15 十五（1 / 1）
“诶，嘉楠，太不够哥们了啊，”一到学校，杨涛就开始质问顾嘉楠，“好不容易放次假，约你出来玩，你推三阻四的，什么情况？”
“不是给你说了，我要学习。”
“行了行了，快别唬我了。你我还不知道，”杨涛不耐烦道，“学习？你就是敷衍我，不想和我出去玩。”
“杨涛同学，难道你还不允许落后同学进步一下么？”顾嘉楠也是无语了。
“好，就算你转性了，那么原因是什么，你总得给兄弟我分享一下吧，”见顾嘉楠不松口，杨涛只好退而求其次。
“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考上好大学。”
“其他呢？”杨涛不死心。
“没了啊，就算有，也不能告诉你。”
“好，看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等期末咱们就验收一下顾班的成果。”
“说实在的，杨涛，你也得······”
“打住，我相信了，你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了。那您老人家继续努力，小的告退。”杨涛找别人八卦去了，顾嘉楠则继续埋首题海。
“顾嘉楠这两天学习劲头十足啊，”刚下数学课，徐老师就来找苏梓默闲聊，“看来这孩子终于开窍了。”
“嗯，顾嘉楠是个有潜力的孩子。”
“苏老师，你功不可没啊，”徐老师继续道，“以前给这孩子做工作，他嘴上满口答应，其实根本不当回事。不知你用什么办法让这孩子转性了。”
“我没做什么，可能是马上升高三，让这孩子有压力了吧。”
“希望如此吧，期末考试咱们看看就知道了。” 徐老师充满期待。
转眼间，牧晨的生日就到了，苏梓默思考了几天要送牧晨什么礼物依旧无果。总觉得不管送什么都会有点什么其他含义在里面。无奈之下，只好选了两张自己珍藏的轻音乐唱片包装好准备作为礼物。
下班后，苏梓默依约来到「麵」店，门口挂着“暂时营业”的牌子。苏梓默推门而入，首先看到的却是一个正在写作业的小女孩。
小女孩大概有5、6岁的样子，扎着可爱的双马尾，听到有人进来，才抬起头。明眸善睐，不知为什么，苏梓默脑中立即出现了这个词。
“你是和舅舅关系很好的那位哥哥么？”小女孩看着他甜甜一笑，白嫩的小脸上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
“啊，是。”苏梓默一愣，才应道。
“哥哥好，我叫牧筱潼，快六岁了，上一年级。舅舅出去买东西了，马上就回来。”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过来站在了苏梓默身边，抬头看看，“哥哥你也好高啊。”
“嗯，你好，筱潼，”由于很少和小孩子打交道，苏梓默显得有点局促， “我叫苏梓默，是你舅舅的朋友。”
“哥哥，快过来，我给你写一下我的名字，好难写啊，”筱潼不由分说，拉着苏梓默到了桌旁坐下，指着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你看，爸爸妈妈为什么要给我起这么个名字啊，害的我写起来得花好长时间。”
“嗯，是有点复杂。”苏梓默拿起笔，在本子空白处写了一个“牧筱潼”， “不过哥哥的名字也不好写，”说着，又在旁边写了一个“苏梓默”，字迹清秀工整，恰如其人。
“呀，哥哥，你的字写得真好看，你是干什么的啊？”牧筱潼有点好奇的问。
“我是语文老师，不过是教比你大一点的孩子。”苏梓默和蔼地说。
“哈，你们俩在干什么呢？”门口响起牧晨欢快的声音。
“舅舅，你来啦，”小丫头听见舅舅回来，一个猛子就蹦到了牧晨怀里，“苏哥哥在给我写字，他的字写得可好看了。”
“那当然了，你苏哥哥，”牧晨语气中透出一丝自豪，“不对啊，潼潼，你要叫苏叔叔才对。”
“可是苏哥哥看起来很年轻啊，不应该叫叔叔。”潼潼理直气壮地说。
“······”难道我就长得很老么，莫名的焦虑感促使牧晨继续耐心诱导，“舅舅的朋友要叫叔叔，叫苏哥哥是不礼貌的。”
“好吧，”潼潼妥协了，她转过头对苏梓默说，“苏哥哥，舅舅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呢。”
“······”牧晨顾不上纠正，抱着潼潼走近苏梓默，“梓默，你来了，稍微等一下，饭就好了。”
“好像我来就是为了专门吃饭的一样，”苏梓默哭笑不得，“牧晨，生日快乐。”
“谢谢你。”牧晨有点激动。
“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好，只好送你我喜欢的几张唱片了，你可别介意，”苏梓默拿出包装精美的礼物，“对了，厨房里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牧晨郑重地接过礼物放好，“这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珍藏。你和潼潼坐着就行，饭已经好了，我端出来。”
“舅舅，潼潼没有礼物给你······潼潼有点难过。
“不用了啊，潼潼为舅舅庆祝生日，舅舅已经很开心了，”牧晨见小家伙依旧不太开心，继续道，“潼潼，要不你送舅舅一个最好的礼物吧？”
“什么？”
“你亲舅舅一下吧，要认认真真地亲。”牧晨状似严肃地嘱咐。
“好啊。”潼潼说着就朝牧晨脸上“吧唧”一口。
“嗯，这就是舅舅今天收的的最好的礼物了，”牧晨放下潼潼，“你和苏叔叔在这坐一会儿，舅舅去端菜。”
“舅舅，你喜欢别人亲你么？”潼潼天真地问，“那苏哥哥也亲你一下是不是你就更开心了啊？”
“咳咳咳，你苏叔叔已经送舅舅礼物了，所以不用了啊。”牧晨差点呛到，连忙说。还好，两人都没注意到他耳根的微微泛红。
“······”刚才心中无端掠过的一丝期待感是怎么回事？苏梓默有点无措。
今天的饭菜不怎么复杂，三个人四菜一汤，外加三碗分量很小的长寿面。简单吃过菜和面后，牧晨在潼潼的欢呼声中端出了今天的主角——水果慕斯蛋糕。
“牧晨，这个，也是你自己做的？”看着制作精美，铺着各色水果的圆形蛋糕，苏梓默不敢置信地问。
不等牧晨回答，潼潼就抢着开口，“当然了，舅舅最厉害啦，蛋糕上的水果、奶油都是我和舅舅一起买的呢。”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有点惊讶，”苏梓默温和地解释完，感叹道，“牧晨，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不会做的。”
“哪有那么夸张，”牧晨不好意思地笑笑，“赶快尝尝，要是喜欢，下次我再给你做。”
“潼潼，咱们给舅舅唱完生日歌再吃蛋糕。牧晨，快去找根蜡烛。”苏梓默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插好牧晨找来的蜡烛，点上火，苏梓默领着潼潼唱起了生日歌。牧晨看着认真唱祝福歌的一大一小，心中涌起无以名状的喜悦和感动。
庆祝完生日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苏梓默准备告辞。
“潼潼，我们送你苏哥哥先回家好吗？”
“好啊。”
“不用了，我自己回家就好，又不远······”
“不行，我今天是寿星，我说了算。”牧晨的语气不容置疑。
“那，好吧。”于是苏梓默帮着牧晨收拾好厨房，关上了店门后，牧晨一把抱起已经犯困的潼潼，和苏梓默并肩走在温柔的夜色中。
“潼潼是我姐的女儿，我姐在外企工作，前两年和丈夫离婚了，一个人一边上班一边带孩子，所以潼潼一直很懂事。我姐姐准备回到W市安定下来，这几天一直在忙调动工作的事，就把潼潼暂时寄养在我这里。潼潼前两天刚转到这里上小学，······”牧晨自然而然就将家里的事和盘托出。
“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
“其实也没什么要帮的，”牧晨道,“就是潼潼好像很喜欢你，梓默，你要是有时间多来陪陪潼潼吧。”
“嗯，没问题。潼潼很可爱，我也喜欢她。对了，潼潼在哪里上小学？”
“就在离你们学校不远的区实验小学。”
“嗯，这个小学很不错的。”
没过多久，两人就走到了苏梓默家楼下。
“那我上去了，牧晨，你回去吧，潼潼这么睡可能会感冒的，注意安全。”
“嗯，你先上楼吧，我也回去了，今天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梓默。”
“别客气了，那我先走了”说完，苏梓默就先上楼了。
牧晨看着苏梓默的背影迟迟未动，直到看到三楼某间房子的灯亮了，才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