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028 关于求救(1 / 1)
可她已经无法再追究了,当她喝下一杯酒后,发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再次回来的五位少爷笑得让她害怕:“罗少爷让我们进来陪你。”
起初她还能装装样子,还能把之前的冷漠拿出来:“出去!”
可不听话的他们一靠近,她就快要疯了,身体的反应告诉她,她被下了什么药,这些兴奋的男人们在她眼里如狼似虎,又那么想要靠近!趁着清醒还没有完全丢失,她忽然起身,对着他们妩媚一笑,足以愣住他们:“等着哦,我先去下洗手间。”
天呐,说话的声音都已经变调,这是她步伐踉跄冲进洗手间时的呐喊,快点,快点关上门。
或许是他们太大意了,或许是他们相信她了,让她顺利进了洗手间,关上门的时候还有他们的欢叫:“宝贝,快点哦,不要让我们等太久。”
他们喝的酒都被下了药,罗栩栩肯定,罗海昭这个坏蛋!可她现在没时间骂罗海昭了,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深夜十一点,顾如生已经躺在床上看书,看到了来电显示,在他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并不知道罗栩栩手指颤抖着,逼迫自己注意力集中,两眼盯着手机屏幕祈祷——快接电话,快接电话……
此时此刻,她能想到的只有他,只有他能进入会员制的夜色,只有他有可能出手救她。
电话还是在快停止的时候接通了,顾如生听到罗栩栩快要哭的声音:“哥哥,如生,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那种濒临绝境的祈求,那种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求助,令人不得不动容,顾如生很快镇定下来:“你在哪里?”
都来不及问清楚是什么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明白罗栩栩在哪里,听到她好不容易才说出的“夜色,夜来香”之后,他不知道他的话让她多么安心:“等着我。”
打完电话的罗栩栩立刻瘫软在地上,哦,现在还不能松懈,外面还有五个男人!旋转水龙头,不顾冬天的寒冷,她把冻着的冷水敷到脸上。冷水很好的降低了身上的热度,让她得到片刻清醒。她拼命敷着冷水,妆花了都看不清楚,满脸的化学物品让她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恐怖。可更恐怖的是门外停止的音乐,是清晰可见的敲门声。
“宝贝,还没好吗?我们进去了哦!”
罗栩栩深呼吸:“我已经报了警,你们进来试试。”
“宝贝,没有我们,你会受不了的。”
那颗好不容易平静的心被挑、逗得异常烦躁,罗栩栩掐住自己的大腿内侧,剧烈的疼痛才让声音再次恢复平稳:“警察很快就来,你们等着。”
似乎是她的声音太具有欺骗性,门外传来窃窃私语声,趁着间隙罗栩栩拨打了夜色经理的电话,看着发抖得不听话的手指,胆颤心惊已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还好经理还敢接她的电话:“罗小姐需要什么服务?”
“来夜色的人背景都不简单,罗海昭能办的事,我能比他办得更好。警察一会就到,不把这五个男人弄走,你今晚就可以离开中国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罗栩栩捂住话筒,不让对方听到她大口大口的喘息。
“罗小姐说笑了,是这几个少爷不合您的胃口吗?我再给您换几个。”
罗栩栩许久没有回答,久得让经理以为她已经妥协了,但她一直在压抑心中的那团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我罗栩栩有能力成为健康药业最大的股东,还没有能力收拾你吗?”她笑得轻蔑,“连这个会所,我也一样能收拾得不露痕迹。”
再也没有周、旋的能力,罗栩栩挂断了电话,正是这么果断的忙音,才让经理犹豫万分,关于罗栩栩的健康药业第一股东身份,这是入会的时候就核查了的,一个横空出世的现任第一股东,一个前第一股东的儿子,孰轻孰重,他很好的权衡思量了一番。
门外的人意见不统一,又开始叫嚣:“他们肯定是打点好了的,怕什么,何况她现在正需要我们呢!”
她听得见诱、惑的声音:“宝贝,是不是很难受,让哥哥帮帮你!”
冷水都浸湿了她的一字领毛衣,锁骨上都是水,罗栩栩的声音冷且狠:“惹恼了我,你们就别想混了,你们的家人,也是死路一条。我罗栩栩是多么心狠手辣的人,你们去问问罗家人,问问罗海昭。”
如果诋毁自己能够换得一片安宁,她恨不得把所有恶人的罪名都说出来,可再也没了力气,她背靠着门口,坐在地上,费力打开洗手池下的柜子,抽出下水管,把水淋在身上,一直在心里念着——不能让他们进来,不能让他们进来……
老天爷还是眷顾了她,门外的人接了个电话,骂了几句就离开了,她还能听到若隐若无的声音:“TMD,那我们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警察没有来,经理倒是迎来了顾总裁:“顾总,您来晚了,君悦汝已经被订了,给您订那个包间?夜倾城?”
“夜来香。”
经理愣住,正要解释夜来香已被客户订走了,顾如生边走边说:“夜来香,罗栩栩,带路。”身后没有跟上的声音,顾如生只是收了脚步,没有回头:“她若出事,夜色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再次愣住的经理随即反应过来,疾步上前侧着身子带路:“这边。”
顾如生看得到经理额上的汗,大冷的冬天,他的话还没有他的面容那么肃冷,全身散发着杀气,生者勿近。作为夜色的经理,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从没有见过罗家的顾如生这样的脸色。总是文质彬彬,总是温润儒雅,总是优雅自如,却能发出这样的狠话,要知道夜色也不是吃素的呀!
等到警察也不怕,可等到的是这样的顾如生……他还挺怕的。为了一个罗栩栩,经理的步伐很快,心里的念头闪得也快,幸好他在最后关头打了电话,如今夜来香里只有罗栩栩一个人,尽管估计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只说了句:“请进。”
顾如生头也没回:“把我的车开到门口。”
夜色的迎宾会把客户的车开到指定的客户专用车位,客户离开的时候再把车开到门口。经理明白,顾如生要马上离开:“是。”
他的回答被门板挡住了,顾如生都不需要听他的回答就关上了门。空无一人的包间,让人摸不着头脑:“罗栩栩?”
没有回应,他凝神听着,又问道:“栩栩?”
洗手间里传来了声响,似乎是有人在用手打着门板,顾如生靠近洗手间:“栩栩?”
他听到了,很微弱的一声“哥哥”,试着推开门,还是反锁着:“栩栩,是我,如生。”
一阵跌跌碰碰,似乎是罗栩栩在摸索着门锁,耐心等待了一会,因为不知道罗栩栩的位置,顾如生很小心地推开门,就看到了一片狼藉。混乱的洗手池,下水管漏出的水还在流向湿漉漉的地板,更加狼狈的是罗栩栩。她靠着马桶坐在地板上,长至膝盖的毛衣全湿了,脸上残留着没有洗掉的妆,奇怪的是双颊异常红润,他眉头一皱,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疾步上前想要抱起罗栩栩,她微眯着眼睛,妖娆勾人,气息微弱似在耳鬓厮磨:“不要碰我,我被下了药,给我解药。”
解药,那么容易能得到解药,还能这么胡乱被使用吗?顾如生抱起她,她的蓝绿色裤袜湿透了,短靴也湿了。她很轻,却乱动着蹭着躁动的身体,他箍紧她:“不要乱动,否则你会更难受。没有解药,而且你的哮喘也不能吃药,不然发作起来不知道是否有救。”
碰触到异性身体的罗栩栩轻轻一颤,扑鼻而来的男性气息似乎魂牵梦萦,又似乎讨厌至极,她的剑眉皱得厉害:“不要碰我……”
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带她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再想办法救她。已经迷糊的罗栩栩听见一声命令:“不许乱动。”很严肃很冰冷的语气,让她下意识停止了挣扎,紧紧咬住了嘴唇。
飞一般地跑着,顾如生看不到服务生惊讶的呼声,只有一个念头,奔向出口。猛的离开了男性气息,罗栩栩又是一颤,缩紧了弱小的身躯,顾如生皱着眉头拿开她搂着胳膊的手,给她系上安全带,她似乎用尽了力气拍着碰到她手臂的男人的手:“哥哥,再碰我,我会死的。”
其实她知道,不碰她,也是死路一条。
来不及再多看她一眼,顾如生赶紧坐到驾驶室,发动车子。半夜的路况很好,宽广的公路上车流很少,车子飞驰的同时,他的脑子也在飞快运转,用什么方法救她?有什么方法救她?
除了轻微的发动机声音,车厢很安静,只能听到罗栩栩急促的喘息声,她一只手捂着胸口,一直手紧紧握住,指甲都快陷入肉里了,脸通红,露出的脖子都红了,顾如生轻叹一口气:“栩栩,给你找个男人?”
良久,才听到她的回答,平静得根本不像被下了药:“我要死在香榭里,财产你和海昭各一半,遗嘱在卧室的抽屉里。”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年纪轻轻就备好遗嘱!二十一岁的年纪就说死!顾如生生气了,他最讨厌轻视生命的人:“一个男人而已!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不知道,她的身体里流淌着一半的少数民族血液,坚毅又坚贞,他们的爱情至高无上,死并不可怕,殉情的比比皆是,她们的身体只给最爱的人,容不得半分玷污,这是浅秋从小灌输给她的,让她在性关系开放的国外能够保持少数民族的忠贞。
随便找一个男人,是能救了她的命,可她一直干净的心便死了,从小的信仰就毁于一旦。
回答顾如生的是罗栩栩的怒吼,她用尽了力气,眼睛都没睁开,眉头紧锁:“死在香榭里!”
她能听到方向盘被猛砸的声响,能听到油门猛轰,能感受到车子飞速前行,可贴近的胸膛是幻觉吗?她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求你,求你放开我……”再接触这样的男性气息,她就真的疯了,真怕她控制不住自己,把这个名义上的哥哥给吃了。
到23楼的电梯真慢,开门真慢,身子一沉,她不知道已经躺在了沙发上,微微张开眼,撞进了一眼的关怀,她的心满满的感动,脸色却难看至极,挥着手赶着顾如生:“走!你走!”
被抓住的手突然间被松开了,她的心掉落到谷底,也轻轻松了一口气,听到锁门的声音后,摸索着找出茶几下层的纸箱,逼着自己咽下两颗哮喘药。越来越热了,这辈子她脱衣服的从来没这么神速,不一会就脱了精光,摇摇晃晃奔向洗手间。
零下几度的天气里,当零下的水倾泻而下时,镜子里的胴体通红,过度的热情被渐渐浇灭,罗栩栩笑了,有高兴也有悲哀,是和她有着一半血缘的弟弟要这样陷害她啊!却在听见开门声时僵住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很急促,很熟悉,她都没关门,就那么看见顾如生出现在眼前:“你真不要命了!这样不死也残!”
她的眼里还是他因为担心而愤怒的脸,她的耳里还是他因为愤怒而担心的吼叫,来不及任何反应,来不及遮掩光溜溜的身体,来不及再赶他走,就被拦腰抱起,湿漉漉的身体弄湿了他的薄呢外套,身子抖动了厉害,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太热,温暖的异性身躯让她渐渐迷失了自我,她知道她不该把手攀在他的脖子上,她不应该贴近他的胸口,她不应该声音都无法控制,那么的沙哑魅惑:“哥哥,如生……”
她只记得在他进入的那刻,她拼命喊了一句:“顾如生!不要让我恨你!”
她只记得他看着她瞪大的瞳孔,是那么的担忧和怜爱,拿着什么东西遮住了她的眼睛,而后是她宁死都不想要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