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九、难中有智（1 / 1）
又过了三天，冷澈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只是动作很慢，不然还是会有一些痛楚。可怜我的细皮嫩肉啊！冷澈拍拍屁股，以后定会好好对你的！
“小姐，都穿戴好了。”幻景最后再扯扯冷澈的衣角，小姐终于可以下床了。
“景儿，我们今天不去集市了。”冷澈一面走出屋子一面说道。
幻景点点头，草药已经卖完了，转而问道：“那我们去采药草？”
“不，我们去马市。”说着冷澈已经来到了院子里。
“去马市做什么？”
“卖马！”冷澈对着拴着的两匹马狠狠的说道，像是给自己下定决心。
“小姐！”幻景叫道，“这马儿跟着我们有四年了……”说着幻景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院子里的王驰听到了心里也是一阵心酸，这马儿是老爷为了带小姐攻打侬智高特地为她选的，小姐向来喜欢这匹黑马，可是为了家计……
“走吧……”冷澈心里也是不舍，可是现在连人都快没有饭吃了，还如何养着马儿？
“小姐，先卖我的马吧……”幻景的声音有些哽咽。
“反正都是要卖，痛两次不如痛一次。”冷澈压抑着声音，解开缰绳，不再看向马儿，信步走出院子。
两刻钟不到，冷澈就到了马市。冷澈小声的在幻景耳边交代：“等会卖马时不能表现出不舍，不然不能卖个好价钱……”
茶楼上的荻骥眼睛抓住那一抹低头耳语的纤细身影，她伤好了吗？怎么到马市来？荻骥又细看到冷澈和幻景各自牵着一匹马，忽然明白了，对着白劲交代了一番，白劲在一旁点头随即调头走了。
冷澈正在寻思找那个牙纪比较好，只见一个牙纪打扮的人向她们走了过来：“公子要卖马？”
冷澈点点头说道：“劳烦大哥看看我这两匹马。”
“公子想卖多少银两？”牙纪看着马儿的牙齿问道。
冷澈了解马市的规矩，价钱不能直接说出来，便做了一个两百两的手势。
牙纪笑笑：“公子狮子大开口啊！”
冷澈也微微一笑：“大哥您看我这马，色泽亮丽，再看牙口，满口牙正直壮年，蹄子一看便知脚力很好，再摸摸这膀头也是一般齐的，这个价钱我还嫌少了呢。”冷澈从小与马打交道，自然知道怎么选马，“大哥要是不同意，我就卖给别人了！”说着便要走。
“公子，稍等！”牙纪急忙唤住冷澈，“我们找买家吧。”算是答应冷澈的价位了。
冷澈嘴角隐隐一笑，怎么这么快就说动牙纪了呀！便跟着牙纪寻找买家。
一个小厮模样的买家冲着牙纪跑过来：“大哥，我家老爷又要两匹马！”
“哈哈，我这儿正好有两匹马！”牙纪高兴的叫道，“只是价格有些……”不再继续说下去。
买家急忙说道：“老爷信得过牙纪您，您救给作主吧！”
牙纪便做了一个三百两的手势，冷澈在一旁看得心里一惊，这牙纪真敢要价啊，敢情自己还少报了价位啊！
买家都没有回价位，直接说道：“就听您的了！”
听得牙纪十分高兴，赶紧把两匹马的缰绳给了那买家，买家随即把银票给了牙纪，便要牵马马上走。
“等等！”冷澈叫道。
“公子莫不是要反悔？！”牙纪问道。
“不是，我想……再看看马儿……”说着冷澈走向黑马，顺手摸着马儿的鬃毛，一丝迷雾涌上凤眼，马儿似乎知道冷澈的想法，用头蹭蹭冷澈的肩头，吐出舌头舔着她的手掌。
“小黑，对不起……”冷澈小声说道，一狠心离开了马儿身边，看着买家把马儿牵走了。
“公子，这是你的钱。”牙纪把两张银票递给冷澈，“拖公子的福，卖了个好价钱。”说着再递给冷澈五十两银子，“剩下的作为我的中间钱啦！”要不是有人特别交代过，其实牙纪也不想把这一百两二一添作五。
“大哥真是好心人！”冷澈笑着言谢，二百五十两银子够撑上半年多了，五十两银子也让牙纪狠赚了一笔了。
冷澈收好了银票和银子，带着幻景走出马市，一些念头闪过，却没有抓住，这马卖得也太痛快了，价位还很好，似乎太顺利了些，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没有眉目，便摇头不再想下去。低头行走时看到一双黑色缎面牙缝靴挡在前面，抬头一看，竟是骥王爷！冷澈有些惊讶，他怎么也在这里？作了揖便要离开。
“你伤好了？”想来不与她在马市相见的，免得尴尬，但又担心她的伤势，荻骥还是下了茶楼在路上截住了她。
冷澈点点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要落下病根。”她的体质满好的啊，不到半个月就养好伤了，但还是不放心的交代一句，转而问道：“你来……买马？”
冷澈微微一愣，低头垂眼，让荻骥只能看到飘忽的长睫毛：“随便瞧瞧。”有些不安怕他知道她卖马，又赶紧说道：“告辞！”拉着幻景赶忙走开。
荻骥看着冷澈的背影，清俊笑容，不久也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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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了马市不远，便看到了卫梓青，告御状半个月了，正好打听爹爹的情况。冷澈便对幻景说道：“你把卫统领带到那边的茶楼。”便向不远处的茶楼走去。
一会功夫，卫梓青和幻景进入茶楼，便向冷澈坐的最里面的位置走去。待小二上完茶后，冷澈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爹爹怎么样了？”
“刑部还在查。”她瘦了一圈呢！卫梓青眼里有着心疼，“你的伤怎么样了？”最近才知道她去告御状被杖刑了二十大板，听说的时候一阵心痛，正打算去看望她，今天竟然遇上了。
“好得差不多了。”冷澈嘴角稍微一扯，挤出一个笑容，“没有什么进展吗？”
卫梓青摇摇头，刑部差了二十多天了，也没有什么新的消息。看到卫梓青摇头，冷澈心里凉了一半，一点有利的证据都没有吗？爹爹当时没有料到会如此吧，所以没有留有一点后路。
看到冷澈苦苦一笑，卫梓青有些不忍，换了个话题：“你来逛马市吗？”
冷澈点点头，就当是逛马市吧：“你呢？”
“十天后就是骥王爷的生辰了，我来马市看看有没有好马。”卫梓青打算送上一匹好马，虽然骥王府里有不少宝马，“这次骥王爷生辰场面很大，广招民间绝活在当天表演，据说皇上也要去。”
冷澈心想皇上对这个皇弟很是重视，不再理会继续问道：“你复职了吗？”
卫梓青点点头：“西南战事又起，侬智高又叛变了，朝廷就让我复职了。”
“侬智高死性不改啊！”三年前虽然打败了侬智高，哪知他竟然能重新聚集势力，“战事紧张吗？”侬智高很不简单，当年他们差一点就被围困至死。
“听说在广源州聚集了三万兵力，差不多打下了半个西南了，夏将军正在顽强抵抗。”卫梓青眉头略皱。
侬智高，骥王爷，皇上，爹爹，这一串的身影在冷澈脑子闪过，眉梢稍喜：“骥王爷生辰，广招民间绝活吗？”
卫梓青点点头，不明白冷澈为什么这样问。
冷澈喜上眉梢，计上心头：“十天后？”看到卫梓青再次点头后，冷澈展颜欢笑，爹爹，女儿再想一计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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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卫梓青道别后冷澈便带着幻景快步离开茶楼。
“小姐，我们去哪？”不是回杂落街的路呢，幻景奇怪的问道。
“骥王府。”冷澈头也不回。
“去骥王府做什么？”小姐脑子里又在想什么呀，幻景实在猜不透。
“到时你便知道了。”冷澈回眸一笑，卖了个关子。
或是因为骥王爷生辰广招民间绝活的缘故，未到骥王府，便感觉到通往骥王府的路上拥挤得不行，快到骥王府时，人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在骥王府门外便看见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冷澈找了个面善的女子问道：“姑娘，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啊？！”女子有些惊讶，“过几日就是骥王爷的生辰，皇上下令为其大摆宴席，如今广招民间绝活在宴会上表演呢！表演好的都有赏！”
“在这里排队等候吗？”
“排队拿号码牌，等安排预选的时间，预选通过了就可以在宴会上表演了。”女子确实善良，耐心给冷澈解释。
“姑娘要表演什么啊？”冷澈问道。
“跳舞。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骥王爷生辰到时王公子弟达官贵人肯定都来，要是……”姑娘一笑，“那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嫁给王公子弟达官贵人就那么好吗？与其与其他女人争风吃醋，还不如找一个只爱自己的普通男子，冷澈为这女子的想法感到悲哀，说道：“多谢姑娘了！”说完便往队伍最后方走去，一边走一边皱眉，怎么这么多人，这样起码要等一个多时辰才能拿到牌子。
“小姐，你想在宴会上表演？”幻景跟在冷澈后面，看到冷澈去到队伍末尾，小声的问道。
“不要多问。”便排在队伍末尾，其间不断有人排在后面，过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轮到了冷澈。
“名字。”前头负责记事的人问道。
“王幻景。”冷澈用了幻景的名字。
“什么表演？”
“剑舞。”
“第二百六十号，后天巳时过来预选。”记事的另一个人把牌子递给冷澈。
冷澈拿了牌子走出队伍，后天巳时，得回家好好准备，必须要选上才行，成败就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