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及一、灯节偶遇(1 / 1)
楔子
十月的开封,天气已经变凉。
宏伟雄壮的的皇家大殿上,红色的花球整齐的垂挂着,预示着喜庆,是否有喜事发生呢?
“冷将军,这次大胜侬智高,功不可没啊!”大殿上方左边的白色绸子后面传来女声。
冷坚站在大殿中间:“此乃末将职责所在。”这赵太后的声音清脆,完全听不出来是四十多岁的声音,但也听不出喜怒,这让在南蛮边疆戍守了十多年、习惯了直来直往的冷坚有些不适应,都说朝堂之上千变万化,一不小心脑袋就搬家了,自己得小心应对。
“皇上,冷将军平定侬智高叛乱,应赏些什么?”赵太后转向大殿正中龙椅上的荻骅。
也只有荻骅能在大殿上看见赵太后的容貌,赵太后垂帘听政五年,与他平起平坐五年。哼,不先问朕是否该赏,倒是直接问该怎样赏,荻骅眯了眯眼,掩饰心中所想:“大胜侬智高,肯定要重赏。”说着,望向右边的吴任,“吴任,还不快宣赏。”
吴任大声宣道:“西南冷坚众将听赏!”边说边打开圣旨。
冷坚等人立马行军礼半跪。
“冷坚,封卫国将军,商黄金千两,白银千两,良帛千尺,良田百亩。”吴任顿了顿,听到冷坚谢恩后,才继续念道,“夏炎听赏!”
……
吴任宣读完几个重要将领的赏赐,最后念道:“余下将士赏白银百两,良帛十尺!”
大殿内又是一片谢恩声。
听完宣赏,赵太后再次转向荻骅:“皇上,哀家再重赏冷将军,可否?”
荻骅点头,现在自己的势力还弱,小不忍则乱大谋,却不知这赵太后打的什么主意。
只见这赵太后转向大殿正中的冷坚,笑着问道:“冷将军的长女叫什么,多大了?”
冷坚听得额头冒出了冷汗。虽说十月的开封已经转凉,但冷坚却感觉像是寒冬到来。女儿是正室所生,五岁丧母,自己对她宠爱有加,太后欲意何在?莫不想指婚?!冷坚被这想法惊得后背都出了冷汗。如是指婚,千万不要嫁入帝王家呀!
“回太后,长女冷澈,年十六。”
“许配人家了吗?”
“尚未许配。”难道真的要指婚?冷坚心里极为不乐意。虽然他还有两个女儿,但是自己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冷澈,可以不让她学女红,可以教她冷家剑法,可以带她随军作战,今年还想给她许个好人家的。
“那哀家给她指婚,可否?”这赵太后问的好是客气,她要指婚,还有人会反对吗?
荻骅斜眸了太后一眼,她打的什么算盘?自己已经十九,早已立后,三年选秀时间也没到,莫非……荻骅心中一惊,想到了荻骥。
“能得到太后的指婚,这是小女修来的福气!”冷坚违心的答道,既然无法违抗,只希望能给指个好婚事,冷坚在心里祈祷,冷澈活泼聪明,希望能有个好归宿。
“荻骥王爷年十七,尚未册王妃,就指给荻骥王爷吧!”
“回太后,小女从小在西南长大,怕高攀不上。”冷坚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做妃嫔。不过他不想卷入太后与皇上之间的争斗中,现在太后指婚,不是想利用自己的女儿牵制皇上吗?为了女儿的幸福,冷坚只好委婉拒绝,尽管知道拒绝没有用。
这赵太后是什么样的厉害人物:“冷将军是嫌弃哀家指婚高攀不上吗?”赵太后微微一笑,冷坚还不愿意成为她这边的人?只是由不得他是否愿意了。
冷坚听到赵太后的笑声,愈加觉得冷,只得谢恩:“臣不敢,谢太后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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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骥,你与太后谈得怎样啊?”荻骅戏谑。赵太后这招确实一石二鸟,即想拉拢了冷坚,又想离间他与荻骥,就看荻骥怎么应对了。
“刚刚已经禀明太后,由于母亲刚刚过世,守孝三年,三年内不娶亲。”荻骥漫不经心的回答。
“三年后呢?”
“不管怎样,不能违抗太后懿旨。”荻骥不以为然,“不过三年时间足以!”先拖上三年再说。
两人相视而笑,三年足以夺回大权!
一、灯节偶遇
两年多后。
“小姐,今晚真热闹啊!比邕城热闹多了!”幻景感叹。来到开封快三个月了,她终于见识到开封的繁华了!
街道左右两边的楼房都挂着红色灯笼,路上人来人往,有买吃的,有买玩的;有单独游玩的,有结伴同行的;有猜灯谜的,有看表演的。还有不少人或坐着、或站在店铺楼上的窗台边,有喝酒的,有谈笑风生的,真的好不热闹!
“景儿,说了叫我公子。”
幻景看着一身男装的冷澈,撇撇嘴:“你都三个月不穿男装了,我都不习惯了。”转而说道,“不过小姐这男装比以前更英气了呢!是不是因为白了的缘故啊?”
“嗯?!还叫小姐?!”确实比以前白了许多,以前在西南大部分时间跟着爹爹出入军营,晒黑很正常。自从爹爹三个月前调任回京城开封,不能去军营了,也因为人生地不熟,整日呆在将军府中,以前鲜少穿女装的她尽然也三个月没有穿男装了,自己都有点不习惯了。
幻景看到冷澈眉头略蹙,撒娇道:“好啦!公子,灯节会有很多姑娘也出来的哦,公子这么俊俏,说不定待会哪个姑娘看上你了呢!”
冷澈今晚通白的衣服,显得那一头青丝更加乌黑亮丽,腰间系着嫩绿色的玉佩坠子垂到膝盖,腰侧挂着佩剑,姣好面容俊俏无比。“脸太白,个不够高,看起来像哪家的小公子似地。”
冷澈面带笑容,“如果能长到卫统领那么高还差不多!”
“公子!”幻景特意加重了声音,“卫统领身长七尺呢,你要是和他一般高,就没有哪家公子能配上你啦!”
冷澈柳眉一挑:“景儿,我要是身长七尺,就把你娶回家,好不?”
“公子取笑我!”幻景忘记了她今晚也是男装,红着脸作势举起手来要打冷澈,当然只是作势玩笑而已。
冷澈轻笑出声,转身欲逃,却嘭的一声撞入一个怀里。
哎呀,好宽阔的胸膛!冷澈猛地抬头,看到一张坚毅硬朗的线条,心跳突然漏了半拍,好俊的男人!一时却忘了抽身退回来。
女人?被撞了满怀的荻骥低头望着那猛抬头的一汪黑色的深潭,深的不见底,好像吸引着他继续探寻,好一个英气的女子!却也忘了抽身退回来。
周围的热闹像似停滞,空气像似停止了流动。过了几秒,冷澈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男装,怎么对一个男人看得那样……
“兄台,不好意思!”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客气。”荻骥感觉到怀中的热度离开了,微微一笑。
这男人笑得真好看,冷澈也微微一笑,略微颔首,从荻骥身旁走过。
“公子,你没事吧?”紧跟着的幻景问道,没有撞伤吧?那个男人看起来好强壮啊,比卫统领还要高一些。
“没事,我们去前面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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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里有剑舞比赛呢!”幻景一手指着两米高的擂台上,一手拉着冷澈。
冷澈顺着幻景指的方向望去,擂台上两个人正在比试,擂台下里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不时传来叫好声。只见其中一个败下阵来,台下声音小了些,正等着下一位挑战者上台。
“哈哈,只要能连续战胜三位挑战者就可以得奖呢!”看到不远处的告示牌,幻景开心的叫道,“公子,你也去试试吧!”冷家的剑法可不是空有虚名呢!
冷澈被幻景鼓弄得一时兴起:“好!”便起跳一个鲤鱼翻跃落在了擂台上。
刚才那女子?坐在靠窗座位的荻骥站起身来,还会剑法?看起来应该剑艺不错,不然也不会去挑擂台,想到此荻骥不由自主的一笑,饶有兴致的看着擂台。
冷澈靠在剑头的左手轻轻往上一动,剑匀速出鞘,右手接住剑,对着擂主抱手:“兄台,请!”
只见那擂主提剑向冷澈的右脸袭来,冷澈提剑一个转身用剑压住攻剑,同时左手换掌冷不急的冲向擂主的胸膛,那擂主来不及使力抽剑,对方的内力很强啊,眉头皱起,忙中使劲全力还掌,冷澈嘴角一笑,向前翻身一跳,错开擂主的攻击。
由于使力过大,擂主在冷澈落地之后才收回还掌,却也知自己露出了破绽,如果冷澈在落地之前杀个回马枪,自己已输矣,于是擂主抱手笑道:“兄台好身手!”便跳下了擂台。
“好嘞!”看到主子赢了,幻景在台下和大家一起高兴叫到。
就一招?荻骥嘴角微扬,剑法不错,漂亮、干净、利落,便动起了会会的念头。于是立马付诸行动,从楼上翻身跳到擂台。
刚才那男子?冷澈柳眉挑了挑,略笑,看来是不撞不相识呀。
“兄台,可否再试刚才那一招?”荻骥浑厚的声音传来。
这样说就是有破解之招了呗,他也太小看冷家剑法了吧,冷澈微微颔首一笑,嘴角隐着一丝不屑:“请兄台赐教。”
荻骥剑眉一挑,哦,还不服气呢,看我怎么破招!提剑向冷澈的右脸袭去,冷澈依然提剑转身用剑压住攻剑,左手换掌冲向荻骥的胸膛,荻骥左手也换掌横向打向袭来的掌风,同时右手用力,稍微挑起略收起剑,意欲在冷澈逃避时逼上。
冷澈可没有那么容易上当,这样岂不丢了冷家剑法的脸面。只见冷澈收掌再反转身,紧接上前一步,剑却向荻骥的剑袭去,既然是比剑法,最重要的武器就是剑,最需要压制的也是剑。
一招平手。
荻骥一笑,右手提剑,却更快的转身,挡住冷澈攻剑的同时使力使冷澈未能及时抽剑,左手已加速接近冷澈的脖子,冷澈只得侧翻避开。
还会侧翻避开,不简单!荻骥笑意更浓了些,真是个奇特的女子,越发觉得有趣:“好漂亮的侧翻!”不由的赞道。
“情急之计。”冷澈答道,“谢兄台承让。”那压制的一剑便已知对方的内力深厚,那接近的掌风已知对方的速度,都胜过自己。
“再来!”好像时间太短,还想继续,只怕她不再继续,荻骥先发出邀请。
冷澈的笑意渐浓,自知实力不济本想退出,听到他的一声“再来”,使得准备提气起身回去的她把丹田沉了沉,挑眉说道:“兄台,你是挑擂者,请!”
就是喜欢这样的气势!荻骥剑起斜向冷澈的剑打去,却在冷澈的剑挡过来时眼疾手快的想要抓住了她的右手腕,冷澈心中一惊,速度真是快啊!立马来了一个半的旋转,剑也就直逼荻骥。
荻骥用剑一挡,逼近冷澈。
冷澈只好后退,大冷的灯节,额上竟然出了汗。眼看就要退到围绳了,冷澈使力挡了荻骥一剑,在这稍微的空隙剑锋一转,逼向荻骥,同时往右侧快移几步,终于摆脱劣势。
“兄台,我认输啦!”无需再比了,再比下去不知道输得多难看了。说完冷澈再翻身跳下擂台。
“公子,累着了?”幻景看着冒汗的冷澈,担心的询问。
冷澈用袖子擦掉额上的汗珠:“没事,他比卫梓青还厉害。景儿,我们去逛逛别的!”虽然输了,冷澈并不在意,比试便知对方不是普通的高人,她一个女子何须在意这样输了。
望着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荻骥若有所思,似乎还有一丝眷恋,姑娘,敢问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