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用心良苦(卷二完)(1 / 1)
壁流花不时的磨蹭一下床上的被子,忽然,他梦里一惊,从噩梦中醒来。墙壁上的灯火还在微弱的跳动,他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密室的门已经打开,桌上放着一把刀,眼前却不见靳秋意的踪影,壁流花立刻下床。
身后的床榻上传来摩挲的声响,壁流花回头,只见靳秋意仍躺在床上,身体与他一样,赤|裸着,棉被遮住了下身,露出精壮的上身,壁流花放松了一口气,坐到床上。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把壁流花扯过去,壁流花被靳秋意卷入怀中,两人眉目间情意绵绵,靳秋意低头缠绵的吻了吻壁流花,笑道:“昨夜里你和平时不太一样。”
壁流花笑道:“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花花,既然你并没有觉得不妥,我们一起也算是天作之合,和我回玄冥教,怎么样?”
壁流花听了靳秋意的话,脸色一变,靳秋意伸手抚摸他的脸颊,轻笑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壁流花不说话,就那么看着靳秋意。
“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昆仑。”靳秋意道:“连这点牺牲也不肯?”
壁流花咬紧牙关,使劲的捏着靳秋意的手臂,“你别耍花样,我可是带着脑子出门的,没那么笨,不是不肯牺牲,是我俩都得退一步,我离开昆仑可以,你得离开玄冥教,要不然我们没得商量。”
“你无非就是想激怒我,让我放弃你,告诉你,绝无可能。”壁流花道,“你要是够狠心,杀了我好了,杀了我就没人管你了,你就可以去做自由自在的玄冥教主,多养些漂亮的男宠,哼,反正我年纪大了,骨头也不软,抱起来没那么舒服。”
壁流花边说话边作自怨自艾的样子,活活的像是要被靳秋意抛弃一般。
不过,壁流花心里却是恶狠狠的想着,你要是真敢有这个心思,我灭了你,我不仅灭了你,还让玄冥教也从此不得安宁!
靳秋意摇头,温柔的说道:“花花,既然你这么坚定的想带我回昆仑,我答应你就是了。”
“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可以依你,你说什么我都听。”靳秋意轻笑着伸手搂着壁流花的腰,“我想就这样傻傻的看着你,哪儿也不去,好不好。”
壁流花听着他温柔的话,心都被他融化了。
“你不是骗我吧,怎么突然又想明白了,我真不敢相信你这么容易拐过弯来。”壁流花实话实说,靳秋意是个什么脾气,壁流花还是了解的,他就是头牛!
靳秋意认真的看他,“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能够相守。”他抚摸着壁流花头发,“如果用尽万般手段算计你,换回来你伤心和难过,我宁可自己痛苦,也不想看你总是担惊受怕。”
靳秋意亲吻壁流花的眼睛,“答应我,别再流一滴眼泪,花花,我希望你永远都是快意江湖的壁流花,就像我们在昆仑一样,江湖恩怨都似过眼云烟,了了有何不了。”
壁流花扑上去抱紧靳秋意,他心里明白,靳秋意这番话三分真,七分假,可是他愿意相信靳秋意的所有甜言蜜语。
一个不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他得费尽多少心思才能说出这些话,就为了他这份心意,壁流花也该知足了。
“我答应你,开开心心的,那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把自己置于孤境,我一想起来我曾经刺过你那一剑,就怕重蹈覆辙,我不想伤你一分一毫。”壁流花坦白道。
靳秋意点点头,答应他的要求,壁流花闭上眼睛接受靳秋意的吻,把整个身体交给他,两人纠缠不休,柔情蜜语,恩爱缠绵,壁流花几乎要忘了一切,忘了还有人在追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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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抵死缠绵后,两人终于出了密室,壁流花穿着密室里若水留下的衣服,当真是犹如翩翩少年郎,靳秋意拿着刀在前面带路。
壁流花问道:“为何武林大会上要以流霜刀做赌注,你用别的兵器习惯吗。我看流霜刀挺重的,再拿普通的刀,哪里还有那份杀气。”
靳秋意回头朝他笑道:“明知道最后会输给你,当然要赠你一个宝贝。金丝软甲既然是有用途,我全身值钱的也就是那把流霜刀了。”
壁流花听了他这话,心里又甜又气,“你这是承认了吗,你果然是故意输的,难怪他们四个都没认真比武,你就把他们使唤下去了。你这样子,不怕他们对你有成见。”
“怎么会呢。”靳秋意无奈的笑道,“知道我身上有金丝软甲的人只有你,知道我故意中剑伤的也只有你,还有,那天你都气的恨不得杀了我,谁还会怀疑我故意输掉,况且那天我俩在山洞里,洞外可有不少人偷听,我把话说的那么绝情,你又真的生气了,他们肯定想不到这里。我这个计策,所有的漏洞全在你身上。”
壁流花气哼哼的扯着他的手臂,“呵,那你不怕我拆穿你,让你在山洞里说那些无情无义让人恼火的话。”
靳秋意开怀的笑着,“不会。我一点也不怕你走漏风声,花花,你可是不会让我有半分为难的,这点我非常相信你。”
壁流花冷哼,老子疼你这么久,你倒是心里明白的很。
“不说那些话,第二日,你怎么舍得下手,我就怕你舍不得出手,被江湖人人落下口实,江湖上不少关于我俩的风声,你的一言一行,都被别人盯着,我不狠,你就瞒不住了。”
壁流花疑惑的问道:“那你发疯是假的了?”
靳秋意摇头,“不,是真的。至少我打伤凡苇的时候,是一片混沌,可我认出你来了,我就清醒了。但是,我没有把握,怕自己会出手打伤你,所以我只能逃走,躲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结果,却偏偏被我找到。你将计就计,故意试探我,然后激怒我,让别人都听去,以为我们反目成仇,反而对第二天的比武放心下来。”壁流花摇头叹息道:“虽然这个法子是伤人一百,自损三千,但是对付邵柔和展鹤他们,的确容易打乱他们的阵脚。”
“对了,你为何要输掉武林盟主,依照那天我们的比试,完全可以是平手。”壁流花感兴趣道,“输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平手只是花花你舍不得出手而已。”靳秋意轻笑道:“我本来就是你的手下败将,再输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壁流花才不听他的这些理由,他突然扯住靳秋意的手,不让他走了,“话得说清楚,你算计了那么多,又把玄冥教推到风口开武林大会,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输,背后没有别的目的,比如打垮四魔,暗算慕容棠,再不济也是为了威慑正道吧,没理由开个武林大会就为了输。”
靳秋意无奈的笑着,“你说的那些理由都有,可以走了吗。”
“你不走心,敷衍我。”壁流花举起灯笼,“靳秋意,我是你什么人?”
靳秋意牵着他的手,轻笑道:“我们不是成亲了吗,夫君。”
壁流花脸蹭的一下子变红,“你……你记得?”
靳秋意眨眨眼,语气温柔的问道:“一生相守的诺言能忘吗?花花,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壁流花觉得全身好热,不过他还记得自己在逼供,他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严肃点,“俗话说三从四德,最起码你不能瞒着我自己做事,我要知道你开武林大会的目的,要是你是肚子里有坏水,我也好提前防备,免得你殃及昆仑。”
这理由真好,壁流花觉得自己真聪明。
靳秋意接过来壁流花手中的灯笼,温柔的说道:“做大事无非就是扬名立万,玄冥教已经够威风,做不做武林盟主,有什么区别,该达到的震慑目的,开武林大会就已经达到了。花花,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师父让你做昆仑掌门,不仅仅是让你保昆仑平安,还有就是光耀昆仑门楣。”
壁流花紧紧的看着靳秋意,靳秋意的面容在灯笼那昏黄的灯火下显的不太真实,只看他轻笑着,回答壁流花,“还有什么比做武林盟主,打败魔教教主,更光耀门楣。虽然我能给你的并不多,但是我能做到的,都一定会为你做到,我从不失信于人。”
壁流花看着靳秋意,没有开口说话。
忽然,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靳秋意,靳秋意正要开口,被壁流花阻止。
“秋意,在你看来,我是不是很任性,一点也不体谅你。”壁流花颤声问道。
靳秋意伸过来一只手环住壁流花的肩膀,摇头道:“不是。你只是太喜欢我了。”
壁流花生气的推他,靳秋意笑道:“真的不是。壁掌门,是我太喜欢你了。”
“真的太喜欢了。”靳秋意道:“我想把你要的都给你,想把你今生妄想的都双手送上,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壁流花轻声道:“我想要……靳秋意,可不可以?”
靳秋意低笑着,虽然他没有再说话,但是壁流花听的懂他的答案。
靳秋意抓起壁流花的手,提着灯笼穿梭于密道,壁流花一直看着靳秋意那双手,这个人虽然费尽心机,可壁流花无论如何也无法恨他,就算是恨,也不过是因为太爱他罢了。
靳秋意和壁流花掀开密道的盖顶时,上面一阵阵灰尘扬起,靳秋意面色一变,带着壁流花一同上来,他们二人在化为焦土的客栈里渡步,壁流花朝靳秋意道:“岂有此理!肯定是邵柔他们没找到我们,所以放火烧了若水的客栈。”
靳秋意点头,“像是凡苇的行事作风。昨夜里,我怀疑给我下药的是若水。”
“若水不可能和邵柔他们一伙,虽然他们都是出自千机杀戮门,但是以若水和齐阳的交情,他绝对不会出卖我们,这点我可以保证。”壁流花道:“若水给你下药,一定是看出来你身上的毒后,他可真是会出主意,连我也敢骗。”
靳秋意笑道:“我倒是觉得这个法子不错,比乱杀人好多了。”
壁流花骂道:“不正经。依若水的武功,他要自保没问题,可我担心昆仑的弟子们,邵柔太狠毒了。”
“找不到我,邵柔这一路恐怕会无止尽的杀戮。”靳秋意道:“你和若水有联络的暗号吗?”
壁流花摇头,不过他想起来若水说等到靳秋意过了月圆夜,要他与他一同回千机杀戮门。
“有个地方,也许可以找到他。”壁流花道:“我也很久没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