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17
林琅过完年就不见踪影了,听说她辞掉了工作,住的房子也已经租了出去。
没有人知道她去哪,包括言栗。
“你说林琅会不会闷声不吭,直接跑去自杀?”刘年佳问道
“最难熬的日子都熬过来了,怎么会现在跑去自杀。”言栗摇摇头否认道。
“也许,日子是日益难熬,她越来越觉得熬不过去呢?”
言栗听刘年佳这么一说,只觉得眼底酸涩,心酸的不像话。
林家一开始也来找过言栗,打听林琅的下落,但是言栗说不知情后,他们也没有死缠烂打。其实以林家的本事,大可查下监控或者火车站和机场的记录,就可以像当初找到施霏那样找到林琅。
可是林家不这样做,林妈妈来找言栗的时候,跟言栗说,“其实我就想知道她在哪,人是不是平安,结不结婚,回不回来都算了。言栗,我太怕了,我太怕林琅成为下一个施霏,你知道的,她们都那么地倔。如果林琅有联系你,你告诉她,我只要她过得开心就好了,我们不会再逼她了。”
林琅这事还没解决完,刘年佳又给言栗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段尘跟王希打架了!!!
言栗心里是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啊:我操他妈的段尘,我叫他去打一架他还真去啊?
本来她以为段尘隔天醒来,只会觉得那天晚上的对话荒唐无比,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去找王希打了一架。
“你知道,”言栗吞了吞口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吗?”
“不知道,听说王希那天真的很生气,眼睛都发红了呢。王希你知道吧,轻易不发脾气,气成这样,不是为女人就是为钱,但是他们也没什么经济纠纷。我猜啊,一定是王希听了林琅的话,也跑去上段尘的前女友了!”刘年佳分析得有理有据。
言栗一脸黑线,“那他上段尘的前女友,该生气的是段尘,他气个什么玩意啊?”
“王希肯定想啊,你小子,老子跟你这么多年交情,上一下你前女友这么了,又不是现女友。而且林琅她男朋友也上了啊,怎么不见你去打他呢?他觉得他们的感情太脆弱了,还比不上一个女人来得重要,所以生气得把段尘打了。”
“你特么脑子是进了整个大海吧,这种情节也脑补得出来。”
“也不是不可能,我每次看他俩都能脑补出一部十万字的耽美文,一个痴心不改,只爱前女友的痴情男和一个爱而不得从此堕落的花心男,虐恋啊!”
“……”
就刘年佳这想象力,言栗是怎么也不敢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啊,万一她给她脑补成破坏一对同性恋人的小三可怎么办。
对于段尘的这种行为言栗始终没有猜透,但她也不会跑去问,当做不知道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但是没想到的是,王希居然找上来了,发了个短信约她见面。
言栗如约来到王希说的咖啡馆,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这么正经的场所单独见面。以前不是一起泡酒吧,蹲路边,就是一起去聚会,现在这样言栗还真有点不适应。
“你怎么挑了这么个地方,怪别扭的。”
“我也觉得咱俩应该是喝着酒吃着肉把这件事解决了,这么有情调的地方不适合咱俩。”
“说吧,什么事。”
“你是不是跟段尘搞上了?”王希单刀直入。
言栗差点一口咖啡给喷到他脸上,“你什么意思啊?”
“你要没跟他搞在一起,他怎么过来叫我跟你散了呢?还说他比较适合跟你结婚。”
言栗一脸尴尬,“我哪知道他发什么疯。”
“别,我认识他十几年了,轻易不发疯,您老要是跟他看对眼了,跟我说一下,也不是什么生死大事,哥们接受得了。”
“呀,接受得了你咋还跟他打架呢?”
“这不气不过吗?挖兄弟墙角是男人都受不了,我打他跟成全你是两码子事,毕竟咱俩一开始就奉行自愿原则。”
“成,居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直说了,我现在并没有任何结婚的打算,如果我爸妈问起,我也会直接明说不想结婚。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因为你家里逼得紧,你并没有时间来等我做好准备,对你也不公平。”
其实这么久了,她早知道会有结婚的一天,也从一开始就做好了结婚的准备,可越到结婚的关头,她却越排斥。
“知道了。”王希点点头。
“这跟段尘没有一毛钱关系,”言栗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解释,“我只是不想再听话了。”
“我知道,”王希看着她道,“那小子一根筋都扑在廖晓晓身上。”
“总比我们有追求啊。”言栗道。
“受的罪也总比我们多。”
以前言栗总觉得他们这样的人最是蠢,可是现在她改变了看法,不是他们蠢,是自己太过懦弱与胆怯。
18
肖然回来了。
那天跟王希聊完后,言栗回到之前住的那个小区。
她已经好久没有回去,没想到一回去看看就遇到了肖然。
肖然坐在小区楼下的石椅上遛狗,那是一只雪白的萨摩,还很小,圆嘟嘟的煞是可爱。
“你坐这干嘛,屁股不冷吗?”
问完言栗就后悔了,再次见面她应该好好寒暄一下的,但是这个问题真的是从刚刚第一眼看见肖然就困扰到她现在。
“我是等人家起身之后再坐下来的,所以不存在这个问题。”
果然,别指望在口头上占他的便宜。
“怎么忽然回来了?”
肖然望着她,眼含笑意,“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得,我还不乐意知道呢。”
肖然回来后,言栗又搬回到那旧小区里住。
自从上次深聊后,王希已经很少找她了,段尘也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上班回家肖然会招呼她一起吃晚饭,打游戏输的人洗碗,通常洗碗的人都是肖然。
很奇怪,在段尘面前是个游戏渣的言栗,却在肖然这里成了大神。
肖然洗碗的时候,他家萨摩会一直在旁边蹭着他的脚,毛绒绒的毛痒得他不停地收起脚表演金鸡独立。
偶尔他们会下去喝酒吃烧烤,但大多数时候晚上都是坐在客厅里看电影,那只小萨摩总喜欢塞在他俩中间的那条缝隙睡觉。
刘年佳问言栗,你觉得你这样子像不像在跟肖然谈恋爱。
言栗有点恍惚,“可是我们俩之间,好像没有爱。”
刘年佳笑笑,“言栗,我们这种人,能找一个看得顺眼合得来的过日子就已经是走运了,还要求什么爱不爱的呢?”
“可是人总是贪心的啊。”
“但都没有好下场,不是吗?”
言栗又想起了那个迎着风往下跳的女孩,想起她临死前那一晚的声嘶力竭,想起林琅坐在医院走廊时,那张面如死灰的脸。
刘年佳一直在提醒她不要往下陷。
“施霏死了,林琅走了,你还不怕吗?”
她怕,她当然怕。
怕归怕,言栗仍旧没有刻意减少跟肖然的联系,但是肖然在这里的工作越来越忙,两个人自然而然也少了接触。
月尾的时候,言栗照例会回家陪家里人吃饭,言妈妈叫她顺便喊上王希。
王希问她,“要不要顺便把事给解决了?”
“你不怕麻烦吗?”
“得,要是结婚后您反悔了更麻烦。”
“那准备用什么借口?”
“嗯~”王希思索了一下,“说你平胸没屁股,身材不高还肥胖。”
“我□□妈,”言栗骂道,“不如说你已经当爹了,为了不想让我做后妈,放我一条生路!”
“可以考虑。”
两人拌嘴了半个小时也没想出个合理的理由,最后王希没有赶去言栗家吃饭,言妈妈问起的时候,言栗委婉地表达了他们已经分手的事。
言军长板着脸一声不发,言栗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只知道几天后王希打电话跟她说,他被打得下不来床。
言栗在那一瞬间有所犹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准备好了,走上这一条反抗的路。
未知且崎岖。
“其实,也并没有非要走到这一步。”言栗道。
某些时候,她真痛恨自己的懦弱。
“你想退缩了?”王希问。
“……”
“别那么快认怂”王希道,“我知道你不想跟我结婚,我也不喜欢勉强你,所以我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好过,懂吧?”
“我只有一个要求,”他说道,“如果你不跟我结婚,以后也别跟段尘结婚,成吗?”
“我操,你俩真有一腿啊?”言栗震惊道。
“屁,你要真跟他结婚了,我在这个圈子就真的抬不起头来了,所以不要跟他结婚,千万不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