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1 / 1)
身上每一处都是酥麻的,每一处都是疲累的,但也每一处都是舒爽的。
仿佛是将积压了许久的情绪都释放了出来。
沧黎却似是意犹未尽,□□也不肯就抽出来,就着还相连的姿势一点一点的吻着蒋仲谷,小心且温柔的,珍惜得仿佛怀中抱着的是稀世珍宝一样。
蒋仲谷没有力气细想,却觉得好像许久之前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光,在某个下午或是深夜,炙热纠缠过之后,这样静谧的拥抱着,温柔的亲吻着。
这情景竟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他恍惚间都觉得,他与沧黎似是已经相识百年,更亲密百年一般。
为什么这样的熟悉?为什么这样的温暖?
抱着他的男人明明只相处了一年多而已……
桌上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燃尽了灯油熄灭了,月光斜斜射进来,一室淡淡的、朦胧的蓝色里,蒋仲谷最后的意识终于都随着这朦胧的光线而模糊了。
梦境竟然没有因为这超出他想象的欢爱而不安,相反的,只有沉稳、安静,半梦半醒之间里还有抱着他的那男人的温柔的亲吻,和他自己迷蒙的回应。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蒋仲谷睡得安稳,沧黎却是舍不得阖眼。
他们的时光,每一刻都需要他百倍的珍惜,每一次的亲吻都需要他深刻牢记。
从前是他太没当回事了,所以他才受到了惩罚。
不过这一次,他不会犯一样的错误了,他不可能违逆天道的去为蒋仲谷求一个长生不老,但他可以将他们之间的点滴都牢牢记住,记在他心里就是天长地久了。
天亮的时候,沧黎已经仔细研究过了蒋仲谷的耳朵、两颊、鼻子眉毛,甚至是发根底下藏着的那一枚痣。
而向来早起的小道士,终于是在这细细碎碎的亲吻里错过早晨了日出的时间,睁眼看见的就已是耀日当空。
身边已经空了,桌子前面坐着个白衣灰发的男人,正端着一本书看。
蒋仲谷只觉轰的一下,脸上瞬间烧得通红。
那一夜疯狂的记忆在看见男人的背影时全都出现在眼前,以至于窘迫得他一下子都没办法呼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沧黎放下书,等了好一会儿,给他足够缓和冲击的时间后才转身笑着问道:“睡的好吗?”
他若不问还好,这一问正中红心,蒋仲谷再一次被这一夜为什么“睡”得这么好而冲击得恨不得去撞墙。
沧黎很是享受他这羞赧的样子,看着脸上羞红的蒋仲谷整个心都软绵绵的一片。
真是幸运,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蒋仲谷还是和从前差不多的模样,连这脸红的毛病都没有怎么变化。
蒋仲谷不敢看沧黎,也不知道应该是答好还是不好,尴尬了好一会儿才“嘿嘿”一声,习惯动作的伸手挠挠了挠头。
但伸出来的光裸手臂让他举到半路就猛的停住了,他都忘记了在被子下的自己还是赤身裸体的。
这一下收也不是,露着也不好意思,纠结得蒋仲谷脑门上都要生出烟来了。
沧黎将他的衣服都拿给他,还顺手帮他披上了中衣:“刚才你睡着的时候,玄俭说有人来找你,似乎是有法事之类的事。”
蒋仲谷忙抓着衣服穿好,虽然脸还是红的,但好歹没有刚才那么窘迫了。
那人还在院中等着,见了蒋仲谷时当下愣住。
他没想过蒋仲谷居然是这么年轻,见了他瞬间就有点后悔了。
但既然已经等到了本人,自然也实在不好扭头就走。
来人本也不认得蒋仲谷,当时只是打听着想找个道法高强的道长,正自在城门那处端量几个挂着各种旗子的老道士,却听得边上一个声音不屑的哼了一声,而后又对他道:“这都是骗人的,哪个有捉鬼降妖本事的道长还能整天在这里卜卦赚钱的?”
这人想着觉得这话有道理,便转头去问:“那兄台可知道这城里哪个道观有法术高强的道长?”
于是,在那青年的强烈推荐下,来人又颇费了些周折终于是找到了沧黎这里。
不过,他却没想到,“法力高强、勇擒河妖”的道长居然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当即觉得自己是被人诓骗了。
蒋仲谷不知中间的曲折,见那人脸色难看,只以为他是在担心其他的事,便连连好言安慰,而后又问了来人找他要做的事。
这人是个屠户,住在屏江城西的村子里,因为家中排行老二,人都称他张二。
张二家中有妻有子,本来过得还挺美满,但两月前却不知为什么他媳妇突然就发起疯病来,变得谁都不认得,还险些掐死自己的孩子,邻居都说是中了邪,接连请了两个半仙却都没有用,如今他媳妇还被绑在床上不敢放开。
蒋仲谷听后又仔细问了,心中大致已有算计。
张二看着眼前年纪还不及他长的小道士,觉得自己肯定是白跑了一趟,连价码也不想打听了,犹豫着就要离开,却听蒋仲谷对他道:“张兄请稍等,我先帮你写了辟邪符。”
张二犹豫了一下,心想管他有用无用,拿回去试试总也无害,便坐着看蒋仲谷东翻西找。
蒋仲谷那百宝囊一样的褡裢一直不离身,里面普通画符布阵的东西都有。
这辟邪符也是最普通的符,一般稍微懂点儿的都会写,区别只在于最后一步。
不出沧黎意外的,蒋仲谷又是拿刀就在左手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虽然浅,但已经足够见血,就和他第一次写给沧黎的降妖降妖伏鬼咒一样,是以他的血为这符纸增法力的。
张二见他这般架势竟然也将信将疑起来,还慎重将这符收在胸口才走。
沧黎拉过蒋仲谷,将他割伤的手指一口含住了,轻轻吮着伤口,看着蒋仲谷的眼神尽是心疼和无奈。
蒋仲谷嘿了一声,想收回手,但只稍微用了力就被沧黎握得更紧了,也只好由着他,坐在他面前的石凳上。
“……那个……我,我想去看看。”
等了一会儿,蒋仲谷才低声道。
他来这里是为了照顾生了病、身体不适的沧黎的,但捉妖降魔的信念还是没曾改变,只是刚刚没顾及沧黎的意愿就一口答应了张二,似乎很是欠妥当,这会儿说出来就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
“嗯。”沧黎心思并没在他的话上,心里想着的是另外一件事。
修道之人的血液能帮助符咒增加法力的确是事实,但若蒋仲谷每一次写个符就得划伤一次,他可是舍不得,寻思着应该找谁要点儿什么东西来代替,蒋仲谷说了什么他也就随意答应了一声。
他是无意,蒋仲谷却松了一口气,当他完全答应了。
适应了这好一会儿,现在蒋仲谷看着沧黎已经不再像一早起床时的那样紧张,但心里的感觉还是很奇妙。
他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但看着沧黎就有种想要动一动、找点事做的想法,哪怕是拉着手出去跑一圈也好,甚至想要躲在没人的地方喊一喊 ,总之,尽是些不着调的奇怪冲动,堵在他脑袋里,连累得心跳都跟着快了。
幸好门外又有人来,及时的敲门声总算是挽救了蒋仲谷,没让他真的做出什么跳脱的事来。
他也奇怪,他向来规矩,从前还从来没有过这样亵渎仙君的想法,只不知今日这是中了什么魔咒,居然总是想要往沧黎身边靠一靠。
沧黎收回了神思,待在玄俭开门之后一挑眉:“今天本君这院子还真是挺忙啊!”
蒋仲谷连忙回头去看,竟然是狐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