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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 3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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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黎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

“扶我……过去……”尽管只是简单的四个字,还是牵动了沧黎浑身上下的伤,让他痛到整个人都发抖。

玄俭犹豫了一下,本来想试着劝沧黎最好别再勉强移动,但在看见沧黎的眼神的时候最终没有说出来,默默的与玄青架起沧黎费力的挪到了床前。

这样的时候,自然应该是完全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玄青玄俭很是自觉的出了门,辛元尽管担心蒋仲谷但也害怕沧黎,只得跟着狐六儿先离开。

安静的时间里,沧黎低头看着蒋仲谷脸色慢慢从苍白到白再到微微有了红色。

那人有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眉毛不似一般男人那样的黑重,但弯弯淡淡的还是很好看,平添了几分温和,叫人看着就觉得舒服。

那人的下巴尖尖的,嘴唇略微有点薄,不说话的时候总是好像在抿着嘴微笑。

沧黎最喜欢他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样子,总是认真的,听到关键的地方还会有各种各样的表情,每一种都能让沧黎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这人现在脸上的表情却是沧黎从来未见过的。

蒋仲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但也只是睁开而已,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眼光甚至像是越过了沧黎,只空洞的看着床顶,仿佛坐在床边神色憔悴的仙君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仲谷……”沧黎勉强开口,轻声叫了他的名字。

过了一刻,蒋仲谷才好像听见了一样,动了动眼珠,看向沧黎。

那眼神空洞得让人发冷,在看见沧黎的那一刻好像只是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但很快,那眼睛里就蓄积了不一样的情绪。

那是仇恨、伤痛和绝望。

他从前敬仰、崇拜和爱着沧黎。

现在却恨不得扒开沧黎那温文俊逸的外壳,看一看他那胸膛里到底长的是怎么样寒冷的一颗心,才能决绝到亲手杀死一个刚刚降世的亲生的婴儿。

他想不明白。

如果沧黎是害怕了天条的惩罚,他又为什么要给他喝那能让男子怀孕的药呢?如果是后来后悔了,他也大可以一走了之,撇清与自己的关系,哪怕是将一切的罪责都推给他一个人,让他一个人去承受也没什么。

但沧黎一直对他呵护备至,温柔体贴。

却在最后狠绝的在他眼前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到底什么样的沧黎才是真正的沧黎,蒋仲谷不知道,认不清,也不想再去想。

他在自己想清楚要怎么办之前,就坐起身,向着眼前这个让他痛恨的人结结实实的挥出了一拳。

他还是没什么力气,拳头上带着的法力也十分的有限,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这样的一下能不能让沧黎稍微的与他离开些距离。

沧黎没有闪躲,也没能力闪躲。

那一拳打在他胸口的声音并没有多大,力气也微不足道,但却是足够压垮他的那最后一根稻草,让他眼前发黑,喉咙腥甜,倒在地上的时候连一丝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眼睁睁看着蒋仲谷下地,眼睁睁看着他跌跌撞撞的离开的身影,沧黎终究是没办法追赶上了,他那么想要保护的人现在却弃他如敝履,甚至可能恨他如蛇蝎。

然而能看着蒋仲谷活生生的离开,沧黎还是松了一口气,甚至露出一丝安慰的苦笑。

他所能求的也只是这样了。

只要蒋仲谷还能好好的活着就好,至于他自己之后所要经受的,那是他应该承受的。

那扇破碎的殿门之外是蒋仲谷渐行渐远的背影。

沧黎在那一抹身影最后消失在视线里时终于是怎么也没能忍住,眼角的湿意伴着口里一股血腥的味道折磨着他的心。

他从前听说过,那是一种叫做绝望的感觉。

诛仙台上最多的就是那些动了凡心最后触犯天条而被行刑的。

他们每一个都说,这世上最难受的不是走火入魔,不是伤痛病苦,而是你不能和你心里的那个人共度余生。

他走完了他的一生,而你却要孤独的活着几千几万年。

那样的寂寞的、荒芜的时间叫人绝望。

他也想过。

蒋仲谷只是个凡人,寿数总是有限,他可以用自己的上古仙力在他的魂魄上打上一个印记,这样,等他在轮回的时候,他就能在芸芸众生中轻易找到他。

他甚至连怎么样弥补因此对蒋仲谷魂魄所产生的伤害的办法都想仔细了。

然而,他们却根本用不到了,从今之后,他和蒋仲谷之间,所能剩下的大概只有仇恨。

沧黎无力的躺在地上,闭上了眼。

广寒宫的伤药果然举世无双,只不过一个天的时间,肚子上那一道长长的伤口就只剩下鲜红的一抹痕迹,竟是丝毫不像是刚刚开膛破肚过。

蒋仲谷木然的低头看着那红痕,耳边响起的还是那微弱的婴儿的啼哭声。

他从内殿出来,却在彤华宫里迷了路,辛元和狐六儿已经不知所踪,大概是早就跟着玄俭回了下界。

他却茫然的迷失在这一片花树里,走不出去,看不见人。

他呆呆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满眼的百花之下全是印象里被血染得通红的沧黎的那一张脸。

那是一张俊朗、温文的脸,可做出来的却是剜人心的事。

蒋仲谷觉得胸口憋闷,喘不上气来。

那压抑着他的情绪是迷茫,是不解,是恨。

他就好像突然失声了一样,喊不出声,说不出话,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从前那些温柔的时光就像是一个清晰的梦境,他看得到,却没办法相信那曾经真实过。

他就那样睁着眼坐着,直到没有了意识。

世间繁华,光阴如白驹过隙,一梦醒来,凡世间已经改朝换代。

铜镜里那一张消瘦、苍白的脸陌生得蒋仲谷每一次看见都几乎要认不出来,如果不是那一身自小穿到大的道袍,他甚至觉得,那应该是另外一个人。

掐指算起来,他人世间的时间已经错过了一百多年。

在天上的那一百多天里,他只模糊的记得玄青,记得那每天一碗的极苦的药。

记忆中,一切都模糊不堪,错漏了很多,忘记了更多,他连自己为什么会住在天界都不记得了。

玄青说他是在斩妖除魔的时候被妖魔所伤,幸好他家仙君路过救起了伤重的他。

换衣服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肚子上一道几乎淡得看不见的红痕,莫名的胸口一窒。

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有些看起来很是眼熟的东西总是会让他生出异样的情绪,而每一次都是让他窒息的心痛。

他从未见过那将他救起的仙君。

大概是仙君不屑于见他吧。

蒋仲谷理了理头发,道冠带得端端正正,一身崭新的道袍之外穿着一件精致的纱衣。

就算他因为受伤而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他也还记得自己斩妖除魔的使命,当然更是记得自己批字卜卦的糊口生意。

记忆里的城门早就在改朝换代的战争里被毁了,现在的是在原址之上重新修建的,雄伟坚固远胜于从前。

但蒋仲谷每一次将卜卦的小桌摆在城门口的时候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的心慌。

回到凡间一年多里,他似乎还是没有能很好的适应他错漏了的那一百多年。

幸好是百姓的日子并没有太多的变化,生活习惯都和他印象里的出入不大。

城门处问卦的生意比着他记得的时候兴隆了很多,每日来他摊前的人不少,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收入比他一百多年前的时候多了几十倍不止。

他除去吃用能攒下不少的银子。

从前的时候,这些银子大多都用来修葺了这个破旧的道观了,现在却并不用。

这一百多年里不知道是哪一位善心的信道之人在维护着,道观不但没有继续破败,反而被修护得一片崭新。

他几乎没有任何需要操心的事。

但他的心却一刻也不能安稳,那种荒芜的、空落落的感觉让他发慌。

这一日的感觉更甚。

蒋仲谷来来回回走了几遍,也压不下去,索性背上纸墨卦签出门了。

外面阴沉,厚厚的乌云将太阳遮得严严实实。

这是个晦日,不是有妖要历劫,就是有人要遭天谴。

蒋仲谷一路到了城门处,路上行人都比平日里少,似乎也是觉得这乌云压顶的日子不适宜出门。原先一起摆摊的几人里,只有他和另外一个年纪轻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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