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1 / 1)
殷凌澜靠在座椅上第N次看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等的那个人还没有踪影,火红色的跑车在路边停着很实现显眼,这也是他不得不坐回车里等人的原因,无他,他的脸和他的豪车一样显眼。从他13岁以后就是这样,总有各种各样的人,不论男女,因为他这张脸或者他的身份地位不断的靠近他,就算是明知不可能还是义无反顾。
殷凌澜有时候总是想,如果夏思齐也有那些人一点半点的“义无反顾”的精神就好了,偏偏不是,也就一个夏思齐,等了一个小时还没有影子,那些个试管、分子真的比自己还有吸引力吗?
夏思齐似乎总是这样,做一件事就会用尽全心,喜欢一个人是这样,喜欢化学也是这样。夏家人几乎生来都是做科研的料子,夏思齐是个异数,不是说他做不来科研,而是完全违背了京中老一辈们秉持的“三岁看到老”的原则。夏思齐小时候顽劣嚣张,明明打架技术很差还总是护短,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时不时的总会有些小伤,殷凌澜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他嚣张的坐在另一个男孩子身上,脸上有土 ,衣服乱糟糟的,眼睛却格外漂亮,显然是经过一场厮杀,而且小小的夏思齐居然赢了,之后各个大院都传,殷凌澜成了夏思齐的小跟班,那个时候自己并没有生气,想的只是那个嚣张的家伙以后最好不要再受伤才好,再后来,霍亚坤从南边回来,三个人也记不清是怎样就成了三人组,甚至是恶魔团,把各个大院的人治理的服服帖帖的。小时候的夏思齐就是这样,和夏家那些按部就班的兢兢业业读书的小孩完全不一样,只有他敢明目张胆的去拉夏老爷子的宝贝胡须,读书的时候除了有个好成绩之外,其他的简直愁煞一众老师,他也不会故意去欺负别的同学,只是经常恶作剧,顽劣不堪。现在回想起来,殷凌澜都想发笑,那个顽劣的夏思齐,小时候顽劣得特立独行,长大了之后是天才得特立独行,一直被长辈们当做反面教材的夏思齐恰恰是夏家这一辈中最优秀的一个人,不论是科研能力还是其他。所以后来自己和他在一起的事情被长辈知道了之后,他们都沉默了,两家年轻一辈最优秀的人,他们不能也舍不得毁掉。
而爱上夏思齐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殷凌澜有时候会怀疑自己在第一眼就到夏思齐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所以才会在知晓情/事之后情不自禁的吻了他,当时年少,所以才会那么冲动就把心迹表露无遗,换做现在,就算爱得很深,也不会就那么张扬的去吻他,少不得要曲曲折折的算计好各方面的事情,难怪乎少年情怀总是诗,那样的肆意,仿佛未来已经尽握在手中。
……
一个半小时,等的人才晃悠悠的从楼里走出来,什么话也不说就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来,殷凌澜如果有怨气或者怒火,也早在这些年间消磨了,所以,他什么也没说,把人搂在怀中,揉了揉他的头发,在额头上印上一吻,给他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朝着别墅驶去。
他们很少回老宅住,平常他们都住在这个半山别院里边,到的时候夏思齐已经睡着了,殷凌澜只好认命的把人抱回屋子里,佣人们很有经验的算好了两人到家的时间以保证饭菜是热乎的,夏思齐大抵是闻到了香味,悠悠的醒了过来,若无其事的从殷凌澜怀里下来,拉着他的手直接就去了餐厅。
殷凌澜大概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生物钟”,有些时候不禁自嘲,自己就是大少爷,那个家伙是少爷的少爷,当真是金贵的很,每天下午都要自己亲自去抓人,不然他有本事住在实验室。可是,谁让自己偏偏就看上了那个家伙呢!
爱情,有的时候有迹可循却无道理可讲。你明明可以数出对方诸多不好的地方,但是要让你不再喜欢那个人,却是永远不可能。
大家都说夏家夏思齐好命,得了殷凌澜的青眼,别有用心的人甚至自作聪明的送了一些很像夏思齐的男孩子过来,他们大概不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嚣张顽劣如许的夏思齐能够入了殷凌澜的心,一副皮囊几个神韵,怎么都不是夏思齐!如果夏思齐不在了,那么那个殷凌澜也不在了!这也是殷凌澜对长辈们说的话。
精于算计,难免被人算计,如果少了一个夏思齐的存在提醒着自己要慎之又慎,指不定早就出事了!因为要宠着那个顽劣的夏思齐,所以一定要好好的!
吃过晚餐后的夏思齐一般会找个舒服的地方躺着,时间差不多了自然会有殷凌澜把他运回床上去,但是今晚不行,一吃过饭殷凌澜就拉着人去电脑前,让他选图案,说好了要去H国结婚,戒指自然要好好准备。
夏思齐看着那些出自名师之手的设计图,一张比一张好看,相信做出来的实物会更耀眼,但是,“我不要!”
殷凌澜听见他的话后,立刻黑着脸问道:“你是不要戒指还是不要结婚,说清楚!”
“我不要戒指,我有了!”夏思齐说完就拉起了殷凌澜的左手,和自己的左手握在一起,两枚同款的戒指在彼此的手上戴着,光泽有些暗淡,款式也无法和设计图上的相媲美,但是已经成为了手指的一部分。“你说过戴上了就不可以摘下来的,你想反悔?我建议你换一种寻死的方式!”
殷凌澜看着夏思齐挑着眉摆出威胁人的造型,心口有些发热,这对戒指是15岁的时候买的,材料只是简单的铂金,款式也很简单,没有特意找人设计,近20年了,光华渐退,花纹也被磨损了些许,和穿华服开豪车的配置很不搭调,但是,当初自己按着人戴上去的时候还威胁他不准摘下来,如今……忍不住一把把人搂在怀中,好像回到了第一次吻他的时候,看着这个人,听他说一句很简单的话,就总会忍不住要去抱抱他,想和他做尽这全天下的男女所做的欢/愉之事,想让他明亮的眼睛染上qinchao,想让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思齐,那我们就不换了,我才不会反悔!”
“哼,以后多做点实际的事情,不要整天做无用功!”
殷凌澜听见他这么说,招牌笑瞬间登场,舔了舔眼前白玉般的耳垂,然后看着他的脖颈很快就变成了粉色,“那我们就做一点实际的运动吧!”
“滚,去洗澡!”
“我其实也很喜欢鸳鸯浴!”
夏思齐直接扭过身子吻上了殷凌澜的唇,双手紧紧的搂着他脖子,一跳挂在他身上,双腿紧紧的chanzhe殷凌澜的腰/身,摆明了连去浴室的路都不乐意走。殷凌澜也不介意,一只手护着他的腰,以防他掉下来,另一只手早已探/进夏思齐的衣服下摆……
跌跌撞撞近20年,两人之间的情/事多不胜数,但是在外边要是敢对夏思齐动手动脚,一定会被他强力镇压,还会有层出不穷的惩罚。殷凌澜很喜欢这个规则,他珍爱夏思齐,所以不愿给他带来一丝不被尊重的错觉,夏思齐是爱人,和那些家伙养的随时随地爱怎样就怎样的小情人小宠物不一样。喜欢一个人,怎么能够容忍他被这样别人看轻!
雨歇云收,搂着夏思齐滑/溜溜的身子,夏思齐不止喜欢高床软卧,还喜欢压在殷凌澜身上,彼此之间契合得无一丝缝隙。殷凌澜一开始并不习惯一个人压在身上,但是现在却戒不掉了,夏思齐的头埋在自己胸膛上睡得天昏地暗,殷凌澜感受着夏思齐小小的吐息,心中安静非常。只要这个人在怀中,便不惧前路的惊涛骇浪,这个夏思齐,任性非常,顽劣非常,聪明非常,他还没有赖够殷凌澜,再好不过。
……
之后的几天,殷凌澜开始不紧不慢的安排事情,尽可能的把所有的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好,因为他预感结婚这件事情并不会太过顺利,认命他们在一起是一回事,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国外结婚又是一回事。有些人总是越老脑袋越容易发昏,该管的不管,不该纠结的却纠结了一辈子!
而夏思齐,似乎是觉得要结婚了,应该在家好好养养,几天来一直都没出过门。殷凌澜接到老宅那边打来的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家里陪着夏思齐睡午觉,夏思齐翻了个身躲进被子里接着睡,他笑了笑起身去接电话,该来的总会来。
殷凌澜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佣人在打理草坪,修建那片玫瑰园,夏思齐喜欢红玫瑰,当初搬进来的时候种了一大片,这些年似乎都养成精了,一年年都开得那么艳丽,这些自然少不了花匠的精细看护,B市并不适合养那些娇气的花,尤其是这些年。玫瑰那种带刺的植物,看着赏心悦目,但是一不小心就会扎手,只是,如果喜欢上了,再怎样扎手也还是喜欢,所以在听见电话里一如既往的“不受待见”的声线的时候,殷凌澜好脾气的没有立刻反驳。不过是千篇一律,当然,自己给出的回答也是千篇一律,也算是扯平了。
“快20年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他怎样,我就怎样!”
电话里传来摔杯子的声音,殷凌澜笑笑,转身从门缝里看过去,夏思齐正顶着被子翻来覆去,睡不好。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既要家族强大,还要面子好看,人不能太贪心!我不久前路过南湖别苑,里面风景不错,人更不错,可惜嫩了点!”
殷凌澜说完就挂了,回到床上抱着扭来扭去的夏思齐接着睡觉。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自己在私底下做着比别人更加恶劣的事情,却可以明晃晃的、不遗余力的批判、破坏着别人的幸福。可笑至极。当宠物养的私生子,也能被当做后路来培养,果真是老糊涂了。
还是怀里这个聪明,哪里安稳就向哪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