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狱(1 / 1)
他听了我的话,身子一震,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只见他拿起桌上的推子,淹没在那群鬼中。
我抹着泪,转过身不忍再看,带着两个人的信念跑了起来,边跑边注视着周围的景象,果然警察大叔一进去,之前好似迷雾一样将我们困住的神秘力量就消失不见了,周围的景象也在变化着向后退去,街道上不时闪过零星的车辆,我心里一喜,再一次哭了出来。
我不敢耽搁,一口气跑到了警局,叫醒了值班的警察,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听后先是匪夷所思的看着我,那眼神就像看着疯子一样。
后来我再三强调再不去的话警察大叔就会有危险,他才打电话动员了警局的力量前往了理发店。
可等我们到的时候,那群鬼早已消失不见,漆黑的理发店里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寂静的让人有一种我在报假警的错觉。
我知道,这只是表面的平静,但我不知道的是,在这黑暗背后隐藏着无尽的阴谋与陷阱,别人早已布好了局等着我跳进去。
我打开了店里的灯,也就是这一瞬间,我开始后悔起自己的这一举动,整个人心里一空,身体失去重心,捂着嘴蹲在地上默默的哭了起来。
其余几个进来的警察更是长着嘴巴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画面,好似傻掉一般,但他们的眼中却布满了恐惧。
有个女警察更是一边吐一边捂嘴哭了出来,哽咽声在空荡荡的屋子来回响彻,好似诉说无尽的悲伤。
灯光下,警察大叔浑身是血的对着镜子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整个头皮生生被活活拔下来,只有最后一点粘结保持着头皮没从头上掉下来。
血淋淋的头盖骨上爬满了白色的蛆虫,那些蛆虫更是不停的在血泊中蠕动,品尝着血色盛宴。
他怒瞪着双眼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不时有几个蛆虫掉落在他的脸上,一张被鲜血染红的脸看不出丝毫的痛苦,表情亦如我最开始见到他那样,平淡无奇,波澜不惊。
我在心里感叹,这该是怎样坚毅的男人啊!
看见这样的画面,我彻底六神无主了,想到警察大叔是替我遭了这份罪,落得惨死,只觉得心脏好似被人生生的插了一刀,嗓子卡着一口血,让我说不出话。
我捂着眼睛,捂着嘴,捂着耳朵,只恨自己没有多长出几只手,我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真的,只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狠命的掐着自己的胳膊,可眼前的画面依然没有跳转。
最后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旁边的人在说什么我也一点都听不清,直到自己被扣上手铐,我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
案发现场在我的店,第一目击者又是我,而且警局的几个警察也知道一晚上我都和警察大叔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将最大嫌疑人的矛头指向了我,这回我算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冷冰冰的手铐戴在手上,回想着这一晚的事情,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让我毫无防备,我哀求着这场梦快点醒来。
可审讯室警察们带着仇视的审问将我拉回了现实,他们问着什么我都机械的答着,目睹了警察大叔的惨状,我整个人好似傻掉一般,丧失了思维的能力。
我不知被拘留了多少天,整个人如同死去一样,只是一次次的审问和毒辣的目光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他们给我请了律师,但是每一个人都好似盼着我快点死去,好早日为老警察报仇,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我,但我不在乎,即使辩解也没用,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一群鬼害人,说出来谁会相信这些话,所以干脆默不作声。
最后我被判入狱,一审死刑,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但是每一天对于我来说都是煎熬,每天晚上我都会重复做一个噩梦,梦见老警察远去的背影以及他惨死的模样,每晚我都会惊叫着醒来,然后对着天花板数着夜。
直到有一天,狱警通知我说有人来看我我才渐渐恢复了精神,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我本无亲无故,谁会来看我,难不成是爷爷,是警察通知他的吗,想到这我竟然不敢朝探望室走去,生怕爷爷见了我这狼狈的样子昏死过去。
最后我在狱警的押解下过去,来的人竟然是于伯,还好不是爷爷,我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但内心深处又隐隐有一丝失望。
“怎么,小萧,一个月不见你怎么造到这里去了,这地方可不是好玩的地方。”于伯打着趣说道。
我看着于伯,眼里生出一丝恨意,要不是那天他给我打电话我怎么会半夜跑到理发店,这样,也不会害的警察大叔惨死。
想到这便冲着他咆哮道“那晚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约我去店里,可你自己却没出现。”
被我这么一吼,于伯明显愣住了,疑惑的看着我说道“小萧,你是不是在里面把脑子关坏了,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了,从和你分开那天起,我便为了破掉你身上的阵法去了外地,一走就是一个月,今天上午才刚回来,去你店里找你才知道你出事了,不过这些都是你的劫数,躲也躲不掉的。”
说完一脸心疼的看着我,我刚要说什么却被于伯打断了“小萧,我已经知道如何破解掉借命的风水局了,只要你......”
“探望时间到了,跟我们走吧。”
于伯还在说着,可是后面的话我却完全听不清,不过我也没什么兴趣,现在我已经是将死之人,即使破掉了又能如何,还是免逃不了法律的制裁,也许再过一个月,这世间便又再次多出一个枉死的鬼魂。
回到监狱里,我反复思考着于伯的话,他说他没给我打电话,可那天晚上打电话的明明是他啊,声音也是,我是不可能看错和听错的。
可看于伯一脸费解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装出来的,难道真是自己冤枉他了,我仔细回想着那天接电话时的情景,绞尽脑汁的回忆着每一个细节。
......崩......
突然脑中的一根弦断开,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天电话里的于伯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张萧”。
而于伯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我,他都是一直叫我小萧,想到这,大把的冷汗从身体里溢出,看来这一切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我这次是彻彻底底的被人算计了,掉进了别人精心布置下的陷阱里。
我把手伸进头发里,使劲的挠着头皮,只觉得痒的厉害,好似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在上面蠕动一样。
究竟是谁处心积虑的想要致我于死地,死缠烂打的不肯放过我,难道我的命对他来说就是非要抹杀不可吗。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去,我要振作,可是已经被判了死刑的我还有机会活下去吗,现在的辩解是否会显得苍白无力,被人认为是垂死的挣扎。
我突然想到了警察大叔临死前最后一句对我说的话“如果你想报答我的恩情,就替我找出背后的人,让我死后可以瞑目。”
一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对不起他,窝囊的跟个废物一样,如果自己真的这么死了,我也无颜九泉之下面对他,我信誓旦旦冲他许下的诺言就彻底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变得虚无缥缈。
可现在的我能做什么,也许等我行刑那天那个凶手便会出现,冲着我婉儿一笑,告诉我一切都是他一手操纵,最后带着满腔的不甘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