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 / 1)
小芙跟着凌钺来到他租的房子里。
“这是哪里?简韵呢?”小芙问道。
凌钺面无表情,“你在这里等着,简韵一会就来。”他走了出去。
“为什么,你骗我!”小芙忽然意识到什么,但为时已晚,凌钺已经把屋子的门从外面锁死。
“开门呐!”小芙大叫,恐惧在她心里蔓延。
她环视四周,发现所有的门窗都是锁死的。
“叫什么!”最里面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她满脸不耐烦的表情。
“你就是简韵?”她细细打量莫小芙,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长得也不怎么样嘛,这么普通还改去勾引男人?”她恶狠狠地勾起小芙的下巴。
“你,你是谁,我不是简韵……”小芙挣扎着说,“你认错人了。”
“少跟我在这里狡辩,”蒂娜瞪了她一眼,“你喜欢路垚是不是?”她眯起眼睛问她。
“不,不是,我不认识,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小芙胆怯地说。
“你还在这儿装!”蒂娜拧了她一把,小芙痛得叫起来。
“你敢喜欢我的男人,我就要你好看!”蒂娜像是发疯一样,她拿起一把水果刀。
“你,你,你要干什么?我真的不是简韵!”小芙吓坏了,她声音发抖着说。
“我要划花你的脸!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男人!”蒂娜说。
“不要,不,我不是简韵,你不可以伤害我!”小芙大叫。
“闭嘴!”蒂娜皱眉,“我告诉你,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冰冷的刀片切入小芙细嫩的肌肤,暗红色血液随之沁出。
“啊——”世界只剩下小芙歇斯底里的叫声。
——-
时针,分针,秒针,一圈一圈的转动,一圈一圈走向绝望。
医生给林母打了镇静剂,她现在正在安然入睡。
整个人完全陷入崩溃状态,我无声无息地跪在角落里祈祷,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只剩下了向鬼神求取安慰。
凌晨时分,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
“病人的性命虽然抢救了回来,但是他已经成了植物人……”
“……我的意思是,他也许再也醒不过来了……”
医生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里,我大脑空洞洞的,像是悬浮在空中,失去了重心。
——
简歆忙碌在厨房里,哗啦啦的水声和洗碗时盘子碰撞的声音在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出神地望着天花板。
“叮咚——”门铃声响起,我皱皱眉头,把头钻进被子里。
简歆去开门。
“你是……”简歆略微惊讶,她拼命回想那个人的名字。
弈寒!
“你怎么来了?”她问道。
“简韵在吗?”弈寒反问,随后,他又补上一句,“她,还好吗?”
“她不好!”简歆打开门让弈寒进来,“林清池住院,简韵被她妈打成了重伤,到现在还下不来床……”简歆抱怨,“你要去看她吗?跟我来好了……”
弈寒跟在简歆身后。
“简韵,你醒了没有?”简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嗯……”我回答道,“我已经醒了。”
“弈寒来了。”
哄——脑海里一阵轰炸,我睁大眼睛,“什么?”我问道。
“弈寒来了。”简歆不耐烦地重复。
接着,卧室的门被打开,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简韵,你,你还好么?”是弈寒的声音。
我眼角湿润了起来,“弈寒,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竟然,我竟然还可以见到你……”
弈寒坐到我的床边,心痛地看着我,我发现他的脸色异常苍白。
“你去哪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你……”我哽咽道。
“简韵,我……对不起……”
我紧紧抱住他,“不要再走了好不好,不要再离开我……”
……
回答我的,是久久的沉默。
“简韵,我们分手吧。”弈寒的声音闷闷的。
“为什么?”我震惊。
“我要走了。”他说。
“不,不要!我才刚刚见到你!”我极度恐惧。
“对不起……”弈寒掰开我的胳膊,站起身来。
“不要走!”我大喊,从床上摔了下来。
“简韵!”弈寒慌忙来扶我,“你快到床上去躺着!”
我拉住他,“不要走好吗,求求你。”
弈寒别过头去,不说话。
我的心如被撕裂般疼痛。
“对不起,简韵,对不起……”他喃喃道。
“不要走。”我重复。
他看我最后一眼,转身离开,背影决绝。
“弈寒!”我连滚带爬地追他。
“喂,简韵!”简歆看到我惊呼道,“你都这个样子了还不老实躺着!”她扶起地上的我,“快回去!”
我不顾一切地甩开她。
门外一声闷响,简歆打开弈寒刚刚关上的门。
弈寒昏倒在地上。
——
十年后。
大片的葵花田,热烈单纯的葵花竞相绽放,金色的海浪在翻滚。
小路上,我和慕阳并肩行走。
他推着轮椅,椅子上,小芙手里攥着一朵金色的葵花,脸上一道老旧的伤疤若隐若现。
“去看过奶奶了吗?”他轻声问我。
“嗯,看过了。”
“你那里,都还好么?”
“还是老样子,你呢?”
“我?”慕阳脸上泛起一丝甜蜜,他看着小芙,“我要准备做父亲了。”
“真的?”我惊讶,随后,又多了一丝担忧,“小芙她,没有好一点吗?”
“好了一些吧,总之她不像以前那样害怕见人了。”慕阳微笑,他停下脚步,为小芙盖好滑下来的毯子。
“累了吗?”慕阳问她。
小芙摇摇头,看着慕阳傻傻地笑。
我只觉得一阵心酸,“那恭喜你了,慕阳。”我说。
慕阳点头,继而他表情变的犹豫,“简韵,你应当找个人来照顾自己。”
“我知道。”
慕阳无奈,“每次跟你说这件事你都是这个反应,”他说道,“我知道你忘不了弈寒,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让自己从痛苦中脱离出来。”
“不要再说了,慕阳。”即使时隔多年,每当触到这件事我的心还是会如刀绞般疼痛。
“好吧,这件事也无法勉强你,只要你开心就好了。”他说。
“嗯。”
“好好保重身体。”
“你也是。照顾好小芙。”我说。
“当然。”他笑。
“回去吧,我该走了。”我冲他挥手。
“再见!”
“嗯,明年见!”
列车里,我看见慕阳的身影渐渐缩成一个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