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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也曾后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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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你把话说清楚!”

把话说清楚?

可以,把话说清楚也好。

江蓠理了理思绪,问道:“师兄,你可还记得,我们在不孤山上相遇,是哪一年的事?”

陵越:“是……是许久以前。”

江蓠:“没错,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你已经是玉浮山中最为出类拔萃的弟子了,而那时的我却太小,小到对很多事情都是懵懵懂懂……也许你不知道,在与你相识之前,我跟派中的男弟子连话都不曾说过几句。那时我暗暗向往着男女之情,却未必了解男女之情究竟该是如何的,只是一味用你来填充我对男女之情的幻想。后来你告诉我,你只把我当做妹妹看待,这固然使我非常失望,但回想起来,我觉得也许……我也不过是把你当成了兄长而已。”

陵越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反问:“你竟把我……当作兄长?!”

江蓠点点头,继续说:“大概是因为你这位兄长文武双全,修为高深,玉树临风,又待我不错,所以景仰之外,可能还有几分爱慕之心,甚至有几分想要独占的贪心。这样贪心若是不加控制,也许真会发展成男女之爱……呵,好在你极早制止了我的歪念头,让我一时的热情不至于给你造成太大的麻烦,也不至使我自己陷入不可自拔的境地。”

陵越:“可是你曾说——”

江蓠:“……年少无知时说的胡话,请师兄别放在心上。”

“胡话?”陵越低沉的语调中藏着几许阴戾,好像压抑的怒气稍有不慎便将喷薄而出,“还请师妹讲明,你过去对我说的哪几句话,算是‘胡话’?!”

江蓠:“所有非分之想都是出自我的愚蠢,与之相关的话自然就是胡话。”

陵越逼近了一步,反问道:“既存‘非分之想’,又怎能说没有男女之情?”

江蓠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自相矛盾,然而这世间许多事不正是自相矛盾的么?若把一切都说通了,得到的可能反而不是真相。

她语无伦次地辩道:“我也不知道……那时的我不是现在的我,那时的我大概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一棵树,一座山。喜欢它就是照顾它,守着它,不管它会不会回应。后来我看到了师兄师姐,陵川杜蘅,无阙云漪,娜迦凯王,我才知道,男女之间的喜欢不是这么回事。……”

陵越深吸了一口冬夜的寒气,气流颤抖着经过喉间灌入肺腑,使他感到深入五脏的冷。他又往前一步,江蓠只好连连后退三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蓠变得十分抗拒与陵越有任何直接的碰触,这样的防备一刻都不曾松懈。

陵越眼看着那只握紧佩剑的小手,心中想着这手将来会被何人携起,神色更加冰冷。他问:“那你认为,男女之间的喜欢,当是如何?”

江蓠觉得自己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没必要继续探讨下去,便答道:“……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设法破坏你的婚事。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可以发誓。”

陵越:“若我告诉你,我不想娶她呢?!”

江蓠:“你……你不想?”

难道又是因为一心向道,生怕自己在尘世有所牵绊?江蓠心中一叹,道:“师兄,你可知有情人终成眷属,是这世上最难得的福气?既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何不珍惜这老天给你的安排呢?……所谓天下,又不只你一个人扛着,匹夫匹妇皆任其责!你想保护我们,我们也可以保护自己。安心结婚吧。我相信天行有常,不会因为你娶个媳妇就大难临头的。”

陵越:“……”

正当二人陷入沉默之时,云汐忽然传音过来,问了声:“可睡了?”

江蓠当然不想让云汐知道自己大半夜地站在她未婚夫的院落中,于是愈感不宜多留,赶紧拱手道:“祝愿师兄师姐白头到老。夜已深,我该走了,告辞。”

说罢,她的目光又在陵越胸前的锦囊上停留了一瞬,但没有将之取回的意思,只是施咒解开静息结界,御剑而去。

“白头到老?……”

陵越怔怔地站在原地,半晌之后,才终于取出了锦囊中的竹片。

借着月辉看到……

原来,其上唯有空白。

什么相亲相爱,缘分长久?没有。

江蓠和陵越,就该老死不相往来。

他突然发现,比起空白,他更希望看到竹片上写着他二人的名字:萧世凌,苏珞如。就让两人的名字在狭小的锦囊中互相偎依,去代替它们的主人完成地老天荒的心愿。

就像他其实默默地希望今晚的江蓠是来与他风花雪月的,而不是说完了正事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是他不知道,在这空白背后,有多少绝望的累积。他不知道,当许愿之人提起笔而自知决不能写所爱之人的名字时,是多么心灰意冷。

陵越回头看向房门,发现其中空荡荡的,只有烛影在摇晃。几张宣纸被风吹到了地上,东一片西一片,还有一张飘到了门口,像是想要越过门槛,去挽留辞别的身影。

那空荡荡的房间将会迎来女主人,不是江蓠。难怪江蓠不想进去。

陵越捏紧了手心的竹片。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一种最为难得的福气么?

从前的他并不这么觉得。

所以他娶了自己心爱的女子,然后眼都不眨便把她休了。

不止如此,他还窃走了她祈祷姻缘美满的锦囊,还在她面前满口答应了要娶别人。

可是现在她告诉他,她对他的喜欢是出于“懵懂无知”,她对他从来都用情不深,而且那“一时的热情”也早已冷却……

她根本不爱他、没爱过他。

这叫他如何承受?

为什么,他想知道为什么!

是因为太久没有朝夕相处?五年分别,三年音信全无,也许足够让她淡忘了自己。

又或者,是因为在二人最情投意合之际,缺少“身体的交流”?所以她竟不曾把他当作一个真正的男人看待。他毫无威胁、毫无危险,不过是个只可远观的师兄,不过是犹如亲人的“兄长”,不过是……是“别人的丈夫”!?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也许有一天,江蓠会投入他人怀抱。

也不是没想过,或许自己应该试着接受这样的可能——只要心而不要人。

只要江蓠爱的人是他,他可以放任她去俗世喜怒哀乐走一遭。反正凡人寿短,数十年后她还不是会孑然一身地回到山中?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句“不喜欢”。

更没想到的,是这一句“不喜欢”,就已足够使他痛彻骨髓。

怎么办?既失去了所爱之人的情意,那从明天开始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什么道学,剑术,门派,全都在一瞬间失去了颜色。他觉得自己的世界灰暗无比。

过去不敢触碰的美梦,被证明不过是虚幻泡影。江蓠告诉他,有些东西他从来不曾拥有过。

他不信,他一个字都不信。

她一定是骗他的!只是骗他、气他而已!……

回到山月居中的江蓠,并没有立刻就寝,而是从床底找出了一块石头。

中心紫,四边青,滑溜溜的一枚圆石,在江蓠手心荧荧闪光。这是紫翠石的碎片。

紫翠石的特性在于,若将人的真气灌入其中,它会发出或青或紫的微光。气息沉定时,为紫光,气息不定,则为绿光。

从前江蓠和姐妹们经常以此作为测谎的办法,来玩轮流回答问题的游戏。使紫翠石发青光者需罚酒一杯,不愿答则自罚三杯。

当然了,对于修为高深者而言,无论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其气息总不至于飘忽不定,紫翠石永远都会发出紫光。所以这玩意一点也不靠谱,真的只能游戏而已。

“其实答案无所谓对错,只是想借此了解各人对自身经历的熟悉程度,通过那人的反应,判断其身份的真伪。”江蓠自言自语道。她已打定主意了,要找云漪等人玩一局。就算不能十拿九稳地作出判断,若有无脸人混迹其中,多少也能看出些许端倪吧。

次日是山中例休,江蓠一大早就去找了云漪、濯月、濯柳、谢亭山等人,约好当晚在北冥台上相聚。她想到过去跟姐妹们一起玩的时候,都是七人一组,如今只有五人,似乎少了点,于是临时起意来到观澜斋,希望能拉上萧道凌。

观澜斋的门敞着,江蓠没有敲门示意,而是直接跨步走了进去。转过屏风,看到一个棋坪前端坐的背影。

她蹑手蹑脚上前,忽地一把捂住那人的眼睛,笑问:“猜猜我是谁!”

顺滑的长发垂落在身下人的胸前,衣袖柔软的布料铺满了那人的肩膀。

酥酥麻麻,馨香环绕。

被捂住眼睛的人僵坐着没有出声。

江蓠还未察觉异样,她放开了那人的眼睛,继续兴高采烈地问:“师兄,今晚可有空?”

“有空。”陵越转过身,“要做什么?”

江蓠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吓得后退到两尺开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陵、陵越师兄……我不知道是你。”

她把刚才捂过陵越眼睛的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这个动作陵越认得——仿佛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陵越:“你当是谁?”

“自然是我。”萧道凌这才从里室出来,问江蓠,“被他吓到了?”

江蓠刚要点头,又连忙摇头,重新问了遍:“萧师兄……你……今晚、可有空?”

“哈,我一向无事。”萧道凌的笑,稍稍抚平了江蓠七上八下的心跳。她遂把北冥台聚会的事情大致说了下,萧道凌也不出意料地答应了。

江蓠:“那便有六人了,差不多,正好。”

脸色阴郁的陵越突然发话:“我也去。”

江蓠心想陵越大概是猜到了自己请人玩游戏的用意,所以打算在一旁观察。然而大婚之前的陵越,真的有如此空闲么?

江蓠:“濯月说她会准备吃食。”

“你们两个不可同席而食,哈哈。”萧道凌接上了话,“青雀,看来你去不得。”

江蓠虽不明白朝廷设此条例有何道理,但她显然并不想破坏规矩:“陵越师兄下回再找人玩吧。”

陵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几乎是一步一滞地走到江蓠跟前。

他说:“我不吃便是。”

北冥台上夜风凉,一道繁星璀璨的天河在诸人头顶闪耀。

谢亭山的琴音在云漪昏昏欲睡前及时止住。

七人坐成一圈,中心的香鼎是江蓠带来的,其上还浮动着一块漆黑的圆石。

“开始?”云漪拍拍怀中的木盒子,往左右看了看,在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捋起袖子,把手伸进木盒上方的圆孔中,胡乱搅了搅,自告奋勇道,“那我先来!”

“你做过对不起他人的事吗?”云漪展开纸条,照本宣科地读完了题,挠挠脖子,说,“我……”

她扭捏了半天,才站起身来,走到江蓠面前,红着脸道:“江蓠师姐,对不起。”

江蓠颇感意外,笑问:“不是吧,你做了啥?”

云漪就地蹲下,拉着江蓠的手说:“从前你和……大师兄,有些传闻的时候,我为云汐师姐抱不平,在背后说了不少你的坏话。”

说完,她转过身,指尖一道蓝光射向紫翠石,那漆黑的圆形物体随即发出了紫色的幽光。

江蓠一度在玉浮山中声名狼藉,她也自知不算太冤,当然不会因此怪罪云漪。反正随着一封休书写就,过去的事已彻底过去了。

“你还挺老实。”江蓠伸手一拍云漪的屁股,把她赶回了座位。其余人只是笑笑。

云漪冲江蓠做了个鬼脸,把木盒递给了左手边的濯柳。

“在座之人中,你最想成为谁?”濯柳没有多想便答道,“做自己最好,我没有想变成任何人啊。不过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像江蓠师姐这样挺好的。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不大在乎。所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中少有起起落落,想来对修行有益,还不容易变老呢——哦对了对了,做谢亭山亦好!住在风景秀美的江南,生在锦衣玉食享用不尽的豪富之家,前面还有两个哥哥把苦活累活全包了,他尽可以游山玩水吟诗作画……神仙也没他快活!”

紫光。

谢亭山笑道:“做不了谢亭山,可以做谢亭山的媳妇。濯柳妹子考虑考虑?”

濯柳:“去去!——”

“我只是比较迟钝,师妹的夸奖我受之有愧,哈哈。”江蓠一边回应,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到目前为止,都没发觉丝毫异常。

轮到陵越了。

“最大的心愿?”陵越未加思考,便脱口而出,“天下太平。”

紫光。

当真无趣,果然无趣。

云漪心想,怎就让陵越抽到了这么好答的题呢?简直怀疑他仗着自己修为高深做了手脚,以后决计不让他参与了,有他纯属浪费名额。

陵越越过谢亭山,直接把木盒抛给了江蓠。

江蓠不知为何陵越要打乱次序,心想这谢亭山看着确实不像假的,略过便略过吧。卷起袖子把手伸进了木盒中。

一张纸条轻飘飘地滑入掌心,似粘住了手一般甩也甩不开。

她偏不想要这张,于是干脆弄了两枚纸条出来。

“两张?”一旁的萧道凌见状,伸手剥下贴着江蓠手背的纸条,对众人说,“这个算我的。”

江蓠打开自己抓取的问题,念道:“什么事情,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几年前,我在查找莣枝的下落时,得知那东西在珉王府上。”江蓠面色平静地说道,“当时觉得,不管我们想要什么,都得取之有道,所以选择了最为曲折的方法。不过,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我会用偷的。”

紫光。

虽然曾经以为那是一个美梦,可现在想来,这做梦的代价似乎有些太大了。她很后悔与陵越假拜堂,宁愿什么都没发生过。

兀自饮了一杯,但觉酒中无味。

“轮到你啦,大个子!”濯柳催促萧道凌。

见萧道凌面露难色,好事的云漪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纸条,大声读道:“在座之人中,可有你的心上人?”

“哎,你愣了半天不答,莫非是有?”江蓠随着云漪起哄,却发现萧道凌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说话,“干嘛看我?这问题不是我写的!”

萧道凌:“……”

“……”江蓠再傻,也该明白过来了。

两颊发热,心跳加速,她觉得有点透不过气。

好在萧道凌到最后也没有回答,只是隔空取来了酒坛,对众人说:“我自罚三杯。”

……

等到诸人散去,江蓠还在回想萧道凌看她的眼神。两手摸着烧红的耳朵,心跳也还没完全缓过来——她实在不敢相信竟有人把她放在心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呢……我抄写时老出错,看不明白许多古书,一天下来总弄得衣袖上都是墨汁,反应慢又邋遢,他怎么可能看上我……

就这样出神地想着,她都没发现陵越跟在她身后。

“后悔嫁给我?”腰被人往后一勒,背贴上陵越的胸膛,严肃的问话声随着夜里的凉风吹入江蓠耳中,让她打了个寒噤。

“你干什么!”江蓠被提得双脚离地,她用力掰开陵越的手臂,却只换来对方越箍越紧,“师兄、有话好好说……”

陵越左脸紧贴着江蓠的右颊:“我要你说,你是否真的后悔嫁我。”

江蓠:“从来都没有真的嫁过,又有什么后悔不后悔?但觉得从前对婚姻之事看得过于儿戏,有些自责罢了。”

陵越将她翻了个身,低头凑近她的双唇,但没有吻下去,只是深吸着气,浑身微微颤抖,好像努力忍着什么。

陵越:“儿戏?”

江蓠拼命地往后仰去,想躲开面前暖热急促的气流。

陵越:“怎么,我碰不得你?”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江蓠闻着扑面而来的酒气,无奈道:“……师兄的酒品真让人不敢恭维。举止如此轻浮,将来如何胜任掌门?”

陵越:“若我不做掌门呢?是否就可以率行轻薄之事!?”

江蓠:“你、你就算不做掌门,也还是有妇之夫!”

就你这德行,还有脸在背地里说谢亭山有“风流习气”?她越发觉得陵越脑子有问题。

“有妇之夫……”陵越听到这四个字,呆了半晌。

终于,他大发慈悲地提出一个放过眼前人的条件:“你唱首歌,我便放你走。”

“唱、唱歌?……好。”江蓠哆哆嗦嗦地吟出第一句,“镜中影花乱舞风……”

陵越:“继续。”

“谁不怜惜情浓……春去秋来四季倥偬,留不住,又何必眷恋残红。”唱着唱着,不觉已是满目清泪,“红尘来啊来,去啊去,都是一场梦。红尘来啊来,去啊去,也空……日落向西来月向东,真——”

陵越:“下一句是否是,‘真情难填埋无情洞’?”

“你怎知道?”这歌是她就着梦中的旋律胡编的,从未唱给任何人听过。

陵越:“对不起……”

腰间的力道一松,江蓠自由了。

她二话不说,跑得无影无踪。

陵越并非追不上她,但他没有追。

是的,“有妇之夫”。

婚礼的请帖已经发遍各门各派,他要娶妻了。

他可以再娶,江蓠当然就可以后悔,甚至……可以改嫁。

改嫁!!

会有另一个男子掀起她的红盖头,然后——拥住她,亲吻她,做一切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

陵越握紧昭渊剑的手微微颤抖,仿佛谁要敢打江蓠的主意,他非拔剑相向不可。

谁敢碰他的江蓠?谁敢?!

若是易地而处,若是过两天要成婚的人是她,自己是否也能像她这般袖手旁观,且表现得毫不在乎?

恐怕……不能!

想到这里,陵越只觉得心如锥刺,浑身肌肉紧绷得似铁石一般坚硬。

从前为了清修才不能接受她,早知今日非娶妻不可……或许还不如当时就认了跟她的婚事?

陵越忍不住去想如果早与江蓠成了真夫妻,今日会是怎样的光景——

夜里可以拥着那让他神驰梦想的香气入眠,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那张温柔恬静的脸。

他可以占有她眼神中的光芒,可以牵紧她的手,可以抚弄她的长发,可以无止境地贴近她的柔软,感受她的呼吸和心跳……

他不用担心她被其他男子逗得心中小鹿乱撞,他更不必要求她每隔五天就送书过来,想留她多聊一会儿、却总是苦于找不到话题……

这已经不能实现的幻想,越发让人痛到失去理智。

该怪天意弄人,还是恨自己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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