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相遇是错(3)(1 / 1)
“喔喔喔——”鸡鸣三声,东方露白。
叶知秋缓缓睁开双眼,便有些怔住,自己似乎正被什么人拥着。微微抬眼,有些许惊讶,玉欢颜怎麽会在自己房内,而且自己居然就这样靠着她安然入睡了?
“唔,你醒了啊。”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许动作,玉欢颜不情愿的睁开双眼,便对上叶知秋正看着自己的双眼。
“嗯。”从玉欢颜怀中离开,理了理衣冠,“究竟是怎么回事?”
“呃,”昨天看着叶知秋那副样子自己一阵心疼,头昏脑热之下便留下来了,也没多想,现在才发现,自己似乎给他和自己都惹上麻烦了,“那个,你别怪河伯,是我硬求着他让我留下来的。”偷偷看了一眼叶知秋,脸色不是很好,看来是生气了,“我昨晚来找你的时候,看到你蜷缩在那里,我看着很是心疼,一个没忍住就......”顿了顿,觉得还是要对不起河伯了,“那个,你的事河伯都告诉我了。你别怪他啊,他也是关心你。对不起,我什麽都不知道,还在那里说你骗我......”越来越小声。
果然是河伯,“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便该就此打住。因为喜欢一个人,而赔上自己的性命,不明智。”看着低头不语的人,狠下心说道,“更何况昨晚你与我,孤男寡女共处了一宿,若是传出去了,你的婚事该如何?你难道没有想过么?”有些许的愠怒,虽是知道玉欢颜这是担心自己,但这般莽撞,自己有些恼怒。
“我不介意的,”抬头直视叶知秋,有什麽在眼眶里打转,但就是硬忍着没让它跑出来,“没人要便没人要了,反正嫁的不是你,对我来说与死无异。”
“你......”看着玉欢颜强忍着泪水,有些许的不忍与无奈,这人竟如此执着,“何苦呢?”
“她那时候心里一定是幸福的。”没有回答,而是说了昨晚跟河伯说的话。
“什麽?”没来由的话,叶知秋一头雾水。
“你的妻子,”吸了吸鼻子,“就算是天雷轰顶,那一刻,她也一定是幸福的。”
“你如何得知?”
“因为,我和她一样,”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一样喜欢你。”
是这样么,可是自己,“河伯可有告诉你,我并非是人?”
“什,什麽意思?”
“我大婚之日,也是我家破人亡之日。”顿了顿,这段过往,自己还是第一次对人提起,“那一日,我与内子刚拜完堂,天雷便至,一夜之间满城再无活人。而我,肉身已灭,魂魄却留在人间,后被一道长所救,借尸还魂。虽是活了下来,却是非人非鬼,不死不灭。”抿了抿唇,看着玉欢颜说道,“也就是说,我不会死,会一直以现在的样子活下去,没有尽头。”
“真的?”皱紧眉头,不是很相信。
“我没必要骗你。”直视着玉欢颜。
“还真是残忍呢,”苦笑,头也有些晕,“我只问一句,你心里,可有我?”
“我......”是有的吧,虽说当时只是出于仁义道德才开口替她解的围,只是这许久以来的如影随形、无处不在,多少还是有些动容的。还想说些什麽,突然肩头一重,侧头望去,却是玉欢颜靠在了自己肩上。脸色微红,伸手探了探额头,再拉过一只手把脉,皱眉,“河伯!”
守在门外的河伯听见叶知秋在叫自己,便开门进去了。一到里间便看见叶知秋一手托着玉欢颜的头将她安置在床上。
察觉到河伯进来了,也不回头,“她发烧了,抓副药煎好了端来,”拉过被子,盖在玉欢颜身上,“再打盆水来,”在床边坐下,“去吧。”
“好嘞。”见叶知秋没什麽其他吩咐了,便退出去了。
看着床上的人,无声的叹了口气,或许真的如河伯所说,自己可以试试呢?“傻瓜,你若真是不想嫁,待你醒来我便送你回去,向你家里提亲,可好?”
就这样看着玉欢颜,知道河伯端着药进来。
“她昨晚来的时候可有丫鬟跟着?”接过碗,还是烫的。
“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递过碗,便站在了一旁,“淋了雨,都湿透了。看到你那般,便把我们都遣退了。”抬头看了眼床上睡着的玉欢颜,这玉家二小姐或许真的等到石头开花了,“也是我的疏忽,光顾着担心你,忘了让人准备热水先让她换身衣服。”
“当真是个傻瓜,”摇了摇头,继续在那里轻轻地吹着,“玉府那里可有人来问?又可派人过去打过招呼?”
“未曾。”鸡鸣不过三刻,恐怕还是没起身呢。
“也好,待她醒来喝完药,我便亲自送她回去,”滴了一滴药汁在手背上,差不多了,“河伯,你说,有她在,府上会不会热闹些?”
“这......”这石头当真开花了呀,河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欢颜,欢颜,起来喝药了。”也不在乎河伯的答案,轻声将玉欢颜叫醒。
被叫醒的玉欢颜还有些迷糊,便感觉自己被叶知秋扶了起来,随后,便有一勺什麽送到了自己嘴边,她听到他说:“把药喝了,已经吹过了,温度正好。”然后就看到他一勺又一勺的喂自己喝药。
“喝完药,梳洗一下,换身衣服,我同你一道回去。”看到玉欢颜听话的喝药,语气不自觉的软了下来,“提亲。”
察觉到叶知秋说了什麽,玉欢颜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没听错,我说的是提亲,”将空了的碗递还给河伯,拿过一旁的蜜饯,喂了一颗给玉欢颜,“我,叶知秋,亲上玉府提亲,欲娶二小姐,你,玉欢颜,为妻。”看着呆坐在那里的玉欢颜,叶知秋一字一顿地说道。
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哎呀!疼。”那就不是在做梦了。
“噗,还真是个傻丫头。”有些无奈,也有些宠溺,伸手,屈指,轻刮了一下玉欢颜的鼻尖。
河伯看着这两个人,悄悄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