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教廷篇 第四十二章 一只甲虫(1 / 1)
世界杯期间,实在对不起大家了,好在现在就剩14了,我会保证更新的。另外俺喜欢的德国和意大利都进14了,期待德国获得世界杯冠军。至于小罗和小贝,一对苦命的孩子!可怜啊!
这两千黑骑军的本意,就是要挑衅芙洛丽守军出战,以期趁机重创城中的部队。
毕竟胡安帝城那高耸的城墙,以及上面的弓箭都不是摆设,黑骑军的指挥固然是大胆,也还没有疯狂到用骑兵去攻城的程度。能将城中的部队,引到弓箭射程之外,再加以歼灭的话,是黑骑军的最好选择。
相信看到两千黑骑军在城外耀武扬威,城内的那些芙洛丽的将领们,是绝对不会死守不出的。因为现在玛雅的大部队还没到,实力上处于劣势的是黑骑军,如果在局势占优的情况下,胡安帝城还不主动出击,那对士气的影响就可想而知了。
结果不出所料,胡安帝城果然出兵了,但同之前的预想稍微有些出入的是,胡安帝城并没有派出大部队,而是仅仅派出了同样数量的两千骑兵。
对于这一点,黑骑军的指挥官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在人数相同的情况下,这位黑骑军的指挥官,是绝对相信自己手下的。
除了中央教廷的那些怪物以外,在分支教廷的军队中,没有任何其他成建制的骑兵,可以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战胜黑骑军。
这并不是什么骄傲,而是在陈述一项事实,乌云马加上精锐士兵的组合,就是强到这种程度。
因此对于胡安帝仅派出两千骑兵,这位黑骑军的指挥官虽然疑惑,但心中却并不担心。而且勉强要说的话,眼前的情况也解释的通,对方也许只是想试探下黑骑军的实力。
不过在内心之中,这两千芙洛丽骑兵,已经成了这位指挥官眼中的美食。虽然只是一条小杂鱼,但在没有大鱼上钩的情况下,小鱼也是可以将就的,毕竟这位黑骑军指挥官并不挑食。
而且只要打痛了小的,他就不信大的不出来,实在不行还可以加把火。将外面这两千骑兵围而不歼,始终给城里的人留个希望,到时看对方是救还是不救。
为了达成诱敌的目的,他还派自己手下的亲兵,给那两千黑骑军的队长,下达了自己最新的指示。让他务必控制黑骑军的攻击力度,不能一下子就把对方这两千人歼灭了,将城内的敌人吓得不敢出来。同时还叮嘱他要注意,千万要小心对方的诡计,不要被引进弓箭的射程。
这位黑骑军的前线指挥,虽然觉得长官有些罗嗦,但还是决定严格执行。一会儿的工夫,控制攻击力度的命令,就被传达到了整个队伍。士兵们对于这个命令都比较茫然,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们丝毫不会怀疑上司做出的决定。
与此同时,长空和他手下的骑兵们,也推进到了离城约四千步的地方。只要出了这个距离,城上的远程武器,就无法对他们提供有效支援。所以在四千步这个距离上,长空将队伍停了下来,看着远处同他们对峙的黑骑军。
黑骑军在将分散的队伍集中后,就退到了空地的边缘处列阵。因为黑骑军队伍集中,城上的巨型床弩对其威胁,一下子就提高了好几倍,让他们不得不退到空地的边缘。然而让他们奇怪的是,城上的床弩并没有趁这个机会,对他们发起攻击。
长空手下的骑兵在集合的时候,一个个都叫嚷不休,像兵痞多过像精锐。但真正到了的战场上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气,就隐藏在这寂静的队列当中。
骑兵们胯下的战马,似乎也感觉到了大战前的宁静,没有了往日的嘶鸣,一个个安静的矗立在那里,等候着马背上骑士的命令。
而刚才在城下骂阵的黑骑军,在整队之后就没有了声音,配上他们浑身的黑盔黑甲,更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整个战场上一瞬间就从极闹转化为极静,这种突兀的变化不禁让人有一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又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了人们的心口上。
两千步,仅仅是两千步,两支骑兵就隔着这样的距离对峙。如果不是顾及对方城上的弓箭,如果不是顾及对方后面的大队,此刻两支骑兵早已经撞到了一起。
战争就是这样残酷,却又充满了戏剧性,两支队伍所担心的事,成了他们最不需要担心的。
试图引诱敌人的黑骑军,根本就没有打算动用更多的兵力;为了士气而战的芙洛丽骑兵,也没有借助城上弓箭的打算。
而他们真正需要担心的,也就是自己对面的敌人,却都没有被他们放在心上。
此时,两支部队的指挥都有点发愁,不知怎么才能完成上级的指示。谁也不敢率先发动攻击,怕冒进会给部队带来危险,无奈之下只好僵持在那里。
长空正考虑,是否要按约克说的,派人过去叫阵。一件突发的事件,却改变了整个战场的情况,让情况变得明晰起来。
由于黑骑军退到了空地边缘,所以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就是迷雾森林中的树木。而这里虽然是森林的边缘,但同样栖息着许多生物,树甲虫就是其中之一。
树甲虫只有硬币大小,外表呈黑色,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其头前端的构造,如同钻头一般,方便它们钻入树干中,取食树心的部分。
这种迷雾森林中的树甲虫,只生活在森林的边缘地带,虽然有毒,但其毒性并不剧烈。即使是不小心被蛰了一下,也只是皮肤红肿而已,并不会造成太大伤害。
不过树甲虫毒性虽弱,但蛰人的那一刹那,却会产生强烈的痛楚,几乎让人痛不欲生。好在只有被蛰的一刹那,否则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痛楚,绝对会让人活活疯掉。
而雄性树甲虫十分好斗,如果两只雄性树甲虫遇到一起,便会展开一场顶牛比赛,直到一方被顶下树枝才会停止。因此在森林边缘,经常会有雄性树甲虫,突然从树上掉下来的情况发生。
事也凑巧,一只树甲虫正好落在了黑骑军指挥官的马上,而刚刚顶牛失败的树甲虫明显心情不好,便把这位指挥官的马当成了出气筒,照着马身上是狠狠的蛰了一口。
树甲虫不光是蛰人时,会让人产生剧痛,对马匹来说同样如此。被蛰了一口的乌云马,顿时狂性大发,瞬间就冲出了队列。
这位黑骑军的指挥官确实有两把刷子,虽然战马发狂,突然冲了出去,但他只是开始时晃动了下,就又牢牢坐在了马背上。可惜战马吃痛,任他怎么拉缰绳,胯下的战马也不停下。
但坏就坏在这上面了,旁边的亲卫看到长官冲出去了,自然而然的就策马跟在了后面。因为他们这些亲卫的任务,就是时刻跟在长官身边,确保保护长官的安全。而且他们也发现了,似乎是长官的马出了问题,便想赶上去帮忙。
但四周的士兵不知道这一切啊!看着长官冲了出去,亲卫就跟在后面,这些黑骑军士兵也策马冲了出去。虽然都觉得比较奇怪,今次冲锋好像没有听到命令,但大家冲自己也跟着冲吧!中原书吧
就这样两千黑骑军呼啦潮就冲了上去,原因仅仅是因为一只树甲虫,而如果这位指挥官的骑术差点儿,被突然冲出的战马甩下马鞍的话,那结果也许就会截然不同了。
不过这件历史中的偶然事件,却不知养活了后世多少专家学者,无数的人为此著书立说。猜测那位黑骑军的指挥官,为什么要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单人独骑冲出了队列。
但真相却随着那场惨烈的骑兵对决,而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没人知道一只树甲虫,曾在一个特殊的时刻,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等那位黑骑军的指挥官,控制住自己胯下的战马,再想停下队伍已经来不及了。如果冲到一半停下,丧失了冲击力的骑兵,哪怕是强如黑骑军,也一样会面临败亡的命运。
所以唯今之计,只有将错就错,直接发起冲锋了。不过因为后面的战马,都跟着自己的原因,战马的速度有些太快了。这样既不利于控制攻击力度,也不利于节省马匹的体力,于是他开始将马速放慢,将整个队伍的速度降了下来。
其实骑兵冲锋时,最开始是慢跑,然后慢慢提高速度,直到接敌的一刻,才将速度提升到极限。因为战马是无法长时间保持最高速的,而骑兵冲锋时速度就是生命,所以只有在接敌时速度达到极限,才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骑兵的冲击力。
一支骑兵是否精锐,其冲锋时对于速度的控制,是至关重要的一点。至于像这样冲锋开始时,就用极限速度奔驰,对于骑兵来说绝对是大忌。但两害相较、取其轻,不能让骑兵停下来,就只有冲锋中进行调整了。
在黑骑军发起冲锋时,长空先是心头一喜,进而又是一惊。喜是因为僵局终于被打破,惊却是因为乌云马的速度,快!实在是太快了。
乌云马快,长空早已知道,但快到这个程度,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毕竟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的话,是很难体会到那种速度之快的。
乌云马这名字恰如其分,真的就如同乌云一样,眨眼间就越过了近千步的距离,称之为“飞”也不为过。
按照长空原来的计算,自己的骑兵仅需要三百步的距离,就可以完成从启步到极速的转变。这种加速到极限所需要的距离,同样也是考察骑兵部队实力,当中非常重要的一环。这个距离越短,骑兵的爆发力越强,其战斗力自然也就越强。
长空手下的骑兵,可以做到在三百步内,由静止加速到极限,这已经是非常惊人了。而要做到这一切,不但需要优良的战马,士兵的素质与能力,也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但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恐怕自己的骑兵还没跑到三百步,黑骑军就已经冲到自己面前了。所以要想达到最大速度,必须要将冲锋的时间提前,只有这样才能留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的骑兵加速到极限。
不过长空也感到奇怪,哪有冲锋一开始就这么快的,难道乌云马真的强到这种程度?难道这还不是乌云马的最高速度?事已至此,多思无益。将脑海中的疑虑压下,长空再次挥动手臂,开始指挥手下发起冲锋。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随着越来越急促的马蹄声,芙洛丽的骑兵们,他们的速度也在逐渐加快。
但是相对于他们,黑骑军反而放慢了速度,这让他们感觉到了侮辱。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敌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竟然没有使出全部实力。
敌人的轻视,让这群骑兵感到愤怒,而这种愤怒的力量,开始在他们身体中燃烧,期待着接触敌人的一刹那爆发出来。
随着距离的逐渐接近,两支骑兵的队形同时发生了变化,黑骑军排出的是蟹钳阵,两千人分成了左右两翼,就如同螃蟹的钳子一样,试图将芙洛丽的骑兵包夹起来。而芙洛丽方面排出的,是典型的三角突击阵,整个队伍按燕翅形排开,就如同一把堆子一般,直刺黑骑军左右两翼的结合部。
芙洛丽排出这个队形,倒不是针对对方的蟹钳阵,毕竟在这样短的距离内,是不可能针对性的改变阵形的,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巧合而已。不过这种巧合,却让芙洛丽的骑兵,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但这种优势仅只是一点点而已,虽然理论上以集中破分散,三角突击阵正是破蟹钳阵的最佳方案,可这仅仅是理论上而已,事实上两种战阵并没有那么大的差距。
三角突击阵在边缘处,面临着敌人两翼的巨大压力,随时都有可能被冲垮。当然蟹钳阵的中部,面对敌人的三角尖端,所面临的压力会更大。可一旦敌人放弃中路阻击,改为两侧扒皮的战术,那么交战的胜负还在两可之间。
战场上攻守易势是非常快的,包围敌人转眼间就可能被敌人包围,突破敌人同样也有可能被敌人突破。
所以战阵只是胜负天平上的一颗砝码,至于战争的最终胜负,还是要取决于彼此的实力对比,也就是天平上所有的砝码的重量。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战场上的两位指挥,对于对方所摆出的阵形,都没有太大的惊讶。
随着闷雷般的蹄声,两支队伍已经可以清楚看到对方的脸,因为此刻他们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一百步。
因为两支骑兵的距离很近,所以双方虽然配有弓箭,但却都不约而同的没有使用。如果使用弓箭的话,恐怕在射出一箭后,敌人的骑兵就已经冲到了面前,而那时在换兵器的话,已经是来不及了。而使用弓箭,对抗长枪、马刀,无疑是疯子才会干的事。
“下枪!”,两边几乎是同时下达了这个命令。而随着命令,原本提在手中的长枪,被骑兵们夹在了腋下。
接着骑兵们开始压低身体,将上身紧紧贴在了马背上,同时利用全身的力量,夹紧了腋下的长枪。
骑兵开始时竖着提枪,是为了防止误伤到自己人,只有到了冲锋的最后阶段,长枪才被允许放平。而将身体压低紧贴马背,一方面可以利用战马的头部,作为遮蔽来保护上半身,同时也有利于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到长枪上,使冲锋变得更加具有威力。
“预备!预备!预备!”,随着发令官们的声音,两支骑兵的距离也变得越来越近,彼此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的眼睫毛。
这种“预备”的声音,就是为了控制战士们的情绪,让战士们不至于因为紧张,而率先发动攻击,以便让整支队伍的攻击变得整齐,同时也变得更加有效率。
以前的经验告诉人们,骑兵在冲锋的时候,经常会有士兵受不了压力,而产生短暂的距离感混乱。明明还没到长枪的攻击范围,就率先刺出了手中的长枪。而在战场的那种压抑气氛下,只要有人率先刺出了长枪,就会有人下意识的跟着刺出。从而导致攻击无效,而这样做的结果,显然是非常致命的。
(冷兵器历史上,对于这样的记载是非常少的,但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就如同体育比赛中,经常有人抢跑,而只要有一个人抢跑,通常别人也会跟着跑。战争可不是比赛,失败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所以承受的压力就更大了。
而在抗日战争时期,出现过鬼子还没进射程,就有人因为紧张而率先开枪,身边的人也跟着胡乱开枪,从而导致战斗失败的。所以大家看一些老的革命战争片,经常是当指挥的先开一枪后,才允许其他人开枪,这就是为了防止因紧张而放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