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左边的电梯门开了,白若清长腿跨了进去,恰好右边的电梯门也开了,里面走出一名穿着深蓝色西装,端着一脸冷漠的男人。
白若清跟前的电梯缓慢关上,她只看到那男人的背影朝里头走去,柳蔓朝着那男人快速地弯腰,恭敬地喊了声,“总裁。”
电梯门完全合上,白若清背靠墙壁,用手去掏口袋里的钱,等下买点什么菜回家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渣作者写得不好还不停开坑。
☆、第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亲一个,我花了一天修文,现在还没修完,把修好的章节先放上来。
新瑞佳超市里
两名高大的男人站在距离大门口两米左右的位置,正好对着大门也对着空调,那空调在上空中呼呼地吹着,廖元东手拿着资料,眼睛看着正在康禹零食柜台对着客人笑嫣如花的白若清,“总裁,这个叫白若清的女人不错,就是资历小了点。”
端着一张冷漠的脸的男人没有吭声,眼睛落在身穿白衬衫牛仔裤年轻的白若清身上,十年,那张笑脸一直没变,“她母亲叫什么?”
廖元东正打算再说点什么,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随即应道,“林静香。”
“父亲呢?”男人继续问道。
廖元东急忙低头再看了一眼手里白若清的资料,声音小了点,“……不祥。”
端着冷漠脸的男人眯了眯眼,眼眸里难得闪过一丝波动,随后他一转身,廖元东急忙跟上,在他身边继续说着,“这个叫白若清就是太年轻了,但是对产品的熟悉度还是比另外那三个要好很多,毕竟她是业务员出身的,总裁你看,这事情……”
“你作主!”冷漠的男人没让他再继续说,三个字落了下来,就直接弯腰坐进停在一旁的黑色路虎。
廖元东捏着资料愣在原地,看着那辆卷起风尘的路虎,额头的头发迎风飘扬,这总裁不是来定夺哪个市总代理的吗?昨天资料刚递交上秘书室,今天总裁就说要来看这个叫白若清的,可是现在另外三个人都还没看,他就丢“你作主”三个字,这这这……
“是她吗?”浙A牌黑色路虎驾驶位上的男人问道。
副驾驶上的男人往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那怎么做?”驾驶位上的男人又问道。
副驾驶上的男人没再开口,依然闭着眼睛,像沉睡了一般,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没人教他要怎么对一个曾经那样为他付出的女人。
“小白,这是这个月的工资。”新瑞佳超市的财务把一工资袋递给白若清,白若清擦擦被刚刚那包不小心开了口的零食弄得满手油的手,接过那份工资,当场就打开,一看工资条她神色就变了变,“卢丽,这少了上个月的奖金吧。”
卢丽顿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也知道我只是算工资的……”
白若清点点头,心里清楚,这事又是那个老板娘搞的鬼,她把工资袋往口袋里塞,随即拆了脖子上的围裙,问道,“她在哪?”
卢丽拉过白若清,低声道,“你还是别现在去比较好,她,她正在忙……”白若清眯起眼,卢丽说的“忙”她知道什么意思,她收了工资放口袋里,看了那大白天就拉上窗帘的办公室,以往都是敞开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看她们有没有偷懒,白若清撞见几次办公室里的情况,她也不好这个时候去找晦气,只能等着。
过了一会,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这次比平时早了些,白嫩的少年红着眼眶,一脸说不出的麻木,开了门就直接木然地走了出来,期间撞到了白若清,白若清下意识地就去扶他,他抓着白若清的手紧了几分,随即如被电着似的猛地甩开她,接着冲出新瑞佳,卢丽叹口气道,“苦命的孩子啊。”
白若清眯了眯眼,接下脖子上的围裙,把围裙挂了起来,接着就朝办公室走去,46岁的老女人酥胸半露地倚在皮椅上,火红色的口红唇角都沾了一点,她眯着眼不满地看着白若清,“又是你!”
“我的工资,你给少了上个月的奖金。”白若清掏出工资带,放桌子上,那老女人拧着眉头看着桌子上那干煸的奖金,随即笑道,“怎么可能少,算在你的提成里面了,你再好好看看。”
白若清冷笑,“你确实少给了,应该是你看才对。”这老女人每次都这样,月底发工资扣奖金,没有哪个月是例外的,到了月底她就得化身圣斗士,来跟这个老女人周旋,都五年了,她腻了。
“那我看看。”这次这个老女人没有凶她,居然伸出那大红色指甲的手去捏那份工资,白若清诧异了几分。
然,下一秒,那老女人把里面的钱拿出来,一小叠,随后她用力地朝白若清扔去,那钱直接砸到白若清脸上,一张一张往下飘,白若清脑袋的那根弦瞬间崩断了,她用力地拍上桌子,撑着身子,狠狠地看着那老女人,满眼怒火。
那老女人哟了一声,冷笑道,“怎么?想打我?快数数吧,钱是够的,不数我就喊人来打扫了。”说着她眼眸下瞟,眯着看那地上零散着的纸张,如碎片一般。
白若清紧紧握着拳头,狠狠地看着老女人,而她的手掌下,正压着一张钱,她卷起手指,那钱就如纸球一样落进她的五指,纸球的边缘很硬,刺着她的皮肉。
五年了,她为了活下来,为了母亲,成为这钱的奴隶,也成为这个老女人每到月底讥讽的对象。
只因这个老女人知道,她是那个入了牢,在牢里吃牢饭的前市长的女儿白若清。
她缓缓低下头,把那些钱一张一张地捡到手里,接着蹲下,去摸地上那零散的钱,一张两张,她没有必要跟钱过不去,那是她跟母亲生活的支持。
“哈哈哈哈……”老女人的笑声尖细,满含嘲讽,就在她的头顶,一声一声地割着她的耳朵。
地上的钱总算捡完了,她猛地站了起来,脑袋有几分晕眩,那老女人火红色的嘴唇就近在眼前,那老女人一直在笑,笑得都出了眼泪了。
她伸手抓起桌子上摆放的笔筒,用力地朝那老女人丢去,那老女人吓了一跳,滑动着椅子躲过那个笔筒,笔筒哗啦一声摔在老女人身后的墙壁上。
“你想要造反?!”老女人刷地站了起来,那满是皱纹濒临死绝的眉眼里满是怒气,她捏紧手心的钱,狠狠说道,“我不干了!”
对她要炒这个老女人的鱿鱼,说完她就头脑发热地冲出新瑞佳,出了门才发现今天今天预告台打过报道,刮台风!!
门外大风刮起,树叶被吹得吱吱响,那树枝跟着风摇摆,随时都可以倒塌,而路上空无人烟,这个地方本来就没什么人,遇上暴风雨,更是如死城似的,她把钱藏进口袋里,身后传来那老女人谩骂的声音,她呼了一口气,冲进大风里,刚过马路,头顶就开始下雨,雨势越来越强,她想找个避雨的地方,可是光秃秃的石板路那边是一望无际的泥土路。
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下一秒她狠狠地摔在石板路上,雨打在她的身上如刀割似的,头发湿哒哒地遮住了眼睛。
一想到身后那老女人的嘲笑,她不顾身上的疼痛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等她站起来,发现头顶的雨没了,一把黑压压的大雨伞替她挡去了雨,她想知道是谁,手里就被推进一把雨伞,随后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雨里。
她下意识地就去追,撑着那大雨伞,可是那人却更快速地钻进一辆黑色的车里,随后就在她眼皮底下,那车子刷地一声落入雨幕里。
她撑着伞站在原地好一会,就看着那辆车开远的地方,这人是谁?就来送把伞就走?她脑袋里搜罗了有没有认识的人开那种黑色高高的车子,可是想了半天,就她现在混成这样,也真没有认识开这种车子的人,只怪那雨太大了,也看不清那车的车牌号。
或者,他是搞错了?
雨势越来越大,也容不得白若清再在原地傻站,她转过身子,撑着那把大大的黑色的伞朝喜帖街跑去。
迎着噼里啪啦的雨声,浙A牌的黑色路虎里只有齐禹带进去的那股湿气,驾驶位上的男人叹口气,“难道你就只是给她送了一把雨伞?你没跟她相认?”
副驾驶上的男人闭着眼睛,头发还滴着水,驾驶位上的男人等不到他的回答,捏了捏鼻子,有点无奈道,“你别告诉我,你不敢?”
不敢两个字让副驾驶上的男人睁开了眼,随即下一秒又闭上了,水顺着他挺直的鼻子往下滴,直滴到他的下巴。
在把伞递出去的那一刻,他确实退缩了。
门口的门牌又再一次被雨冲刷得掉在地上了,那剩下的两只生锈的钉子如今早就不耐用了,白若清宝贝地捧起那个木制的门牌,门牌上刻着三个数字:175号
一走进小院里,就看到母亲正坐在屋檐下,玩着从屋檐上滴下来的水,白若清把黑色的雨伞放到一旁,走过去扶住母亲,低声说道,“妈,别玩水了,我们回屋。”
“不要,我还要玩。”母亲扭着身子不肯进屋,拼命地摇头,白若清硬是将她拉了起来,哄小孩子似地说道,“妈你不是说想吃甜糕吗?我给你做,你别玩水了好吗?”
一听甜糕,母亲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咧开嘴,“真的?白庆有,算你有心。”她想伸手搂住母亲,一低头才发现即使有了那把黑雨伞,她还是全身湿透了,这种七月天,暴雨什么的,加上天气时而爆晒,一下雨是很凉爽,但也容易感冒,换了干爽的衣服出来,母亲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她就知道母亲肯定是又把她当成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