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美艳太后(1 / 1)
傅太医在捋断十几根胡须后,不得不在王也的眼神攻势下颤颤巍巍搭上屈嬷嬷的脚趾为其医治。
王也冷眼瞧着屈嬷嬷疼得死去活来,心想屈嬷嬷活该,比起被她害死的人所领受的痛苦,区区脚趾骨碎算得了什么。
等到差不多了,王也示意傅太医停手,掐着一张恰如其分的笑脸说:“屈嬷嬷感觉如何?”
屈嬷嬷疼的不言语。
“看屈嬷嬷的气色比之先前好多了,朕心甚慰。”王也笑了,笑的欣慰至极。
王望、王法和孟闲竹的嘴张了张,又张了张,王也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啊。
“来几个身强力壮的,把屈嬷嬷抬至偏殿。”王也说。
屈嬷嬷急忙推辞,被人抬到偏殿可不成,被宫里人看到还以为她这是要病危的节奏,“老奴尚能行走,在此谢过陛下美意。”
“哦,这就能走啦?傅太医医术果然高明,赏!”王也对傅太医说。
傅太医惭愧,他不过是简单包扎了一下。
“老奴这就带着苏娃娃去见太后。”屈嬷嬷对王也行礼后说。
“嗯,假发子,跟着。”王也对王法说。
王法指着自己,“我?假发子?”
屈嬷嬷正是怒气无从发泄,再加上是王法砸的她,对着王法没好脸色,“陛下赐你名字,你还不快谢恩!”
“不必了。”王也瑟缩,从他老姐闪闪烁烁的眼神中他读到了浓郁的杀意。
“陛下,老奴告退。”屈嬷嬷再次屈身行礼。
“嗯,朕想要在宴席上给予娃娃公主封号,还望屈嬷嬷转达太后,叙旧时间放短点,来日方长。”王也垂眼,话里话外透出帝王该有的霸气。
屈嬷嬷骇然,皇帝真是长大了,第三次行礼后一瘸一拐地带着王望和王法走到偏殿。
屈嬷嬷先进去通禀一番,一盏茶的功夫出来后说:“叫假发子的宫女外面候着,苏娃娃跟我来。”
王法对着王望比大拇指。
王望会意,点头,随后跟着屈嬷嬷进殿。
殿内仅有一间幔室,显得空旷阴寒。
“人来了?”幔室里隐约可见一个人影。
屈嬷嬷说:“太后,带来了。”
“嗯,进来。”幔室里的人影闪动。
王望上前撩起布幔,一个美艳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鬓发整整齐齐束在脑后,标准的瓜子脸,肌肤光洁富有弹性,好似二八年华的少女,胸部高耸,额,王望默默低头看自己的胸……
李太后坐在贵妃椅上,细白的食指托腮淡笑,“抬起头让哀家看看是哪个狐狸精的孽种。”
你才是狐狸精的孽种,你全家狐狸精的孽种!王望抬头扑克脸,我忍。
“看这狐臊的嘴脸,倒是像武氏那个贱人。”李太后加了根手指继续托腮淡笑。
王望的扑克脸依旧,我忍。
“哪个男人不偷腥,罢了,也不是你的错。”李太后换了手腕托腮,“既然皇上要认你,哀家也要摆出个态度,今日起,你便称我为母后。”
“听闻太后极其宽厚,今日一见,便知世人所言非假。”王望奉承道,呵呵,小三的女儿认得如此大方,当真宽厚。
李太后哂笑,“你的嘴巴真甜,哀家喜欢。屈嬷嬷,去把我的翠玉双环步摇取来。”
王望听见响动,知是屈嬷嬷出殿去取翠玉双环步摇了,想起屈嬷嬷脚上有伤,对李太后说:“太后,屈嬷嬷摔伤了。”
“我刚才说什么了?”李太后微温。
“母后,屈嬷嬷摔伤了。”王望说。
“不过一个下人,提她作甚。”李太后毫不在意起身走近王望。
不知是不是偏殿常年无人来,阴气偏重,王望周身寒冷。
门“咯吱”一声响了,有人进来了,听脚步声不像是屈嬷嬷。
“偏殿有人?”幔室外郭青央喊。
“听声音像是枢密使郭威郭大人的长子。”李太后说话的感觉全然不像刚才与王望说话时的感觉,此刻听来煞是慈祥。
“太后好耳力。”郭青央进来幔室。
“令父可好?”李太后问。
“太后应该比我清楚。”郭青央意味深长的说。
李太后的脸竟然红了。
郭青央对王望说:“跟我走”。
王望努嘴,“太后没说让我走。”
“别管她。”郭青央揽住王望的肩膀离开偏殿。
取回翠玉双环步摇的屈嬷嬷看见郭青央和王望离开的背影,走到幔室外围说:“太后,就这样放过那个丫头了?”
幔室里的李太后冷笑,“皇上也说来日方长,我们急什么?”
屈嬷嬷附和着笑了。
王望和郭青央走在前往宴席的路上,相顾无言。
郭青央的嘴角携一缕笑意,开口道,“你的身份真多。”
王望看李太后的假笑看的厌了,郭青央似真似假的笑容令她烦躁,她禁口不语。
“多开开口,沉默久了会发霉的。”郭青央停下脚步。
“郭大少爷,如果开口说的都是谎言,我宁愿选择闭嘴。”王望说。
霎那间,郭青央的笑容荡漾开来,卧蚕眼满含情意,“对我而言,只有谎言说得出口。”
“娃娃,我终于找到你了。”王法从远处喊。
“郭少爷,告辞。”王望说。郭青央为人诡谲,不宜过多接触。在天香楼揣着明白陪她和孟闲竹演戏,在大宁宫相见,于人前好似不曾和她相识未与她答话,人后却是走哪儿哪儿见。
郭青央未答语,王望径直奔向王法。
“姐姐,你去哪儿了?我出来殿口没见到你,担心老半天。”王望拉起王法的手问。
“屈嬷嬷对我说你从后门离开了,让我去后门等你。于是我找啊找,没找到后门。”王法说。
偏殿哪来的后门,王望陷入沉思。
“娃娃,小也等你去宴席,我们赶快去吧。”王法说。
“嗯,姐姐。”王望由着王法拉着她去了宴席。
一入殿,众人的目光就停留在王望身上,眼神里透出兴奋,终于来了,宴席终于能结束了!
“妹妹,坐到朕的身边。”王也说。
宫女愣住,百官……百官家眷瞪眼……皇上您这是闹啥,您坐的地方是九五之尊方有资格坐的。
小福子反应快,说:“都耳聋了是吧,陛下说赐座没听见啊,取个椅子放陛下身边。”
众人悟,宫女速速搬了张椅子。
“朕今日找回先皇遗落在苏宰相家的公主,可喜可贺。”王也精气神倍好。
这话,啧啧,众人偷瞄苏逢吉,虽然苏逢吉解释过了苏娃娃是其妻妹与先皇的孩子,但陛下这句富含歧义的话,□□裸地不相信啊。知情人都知道武氏的妹妹十四岁病故,生的下苏娃娃吗?
“想来先皇在天之灵是很高兴的。”王也说。
“先皇在天之灵会被你气的活来又死去的,他多年经营的专情形象毁于你这个不孝子。”王望小声说。
王也眉毛耸动,他又不是先皇的儿子,何谈不孝子之说。
“一年前先皇托梦与我,说他在民间尚有一女,是他与此生最爱之人的孩子,要求我一定要找回来,现在找回来了,你们说先皇高不高兴?”王也提高声音喊。
众人出席叩首大喊,“陛下圣明,先皇必是高兴的。”
“咳咳”李太后剧烈咳嗽。她的右脚刚踏进门槛就听到王也的那番言论,一时气愤急火攻心。最爱之人?她算什么?
“哎呀,母后,您身体抱恙就不用过来了啊。”王也起身,没有下殿去。
百官俯首,喊,“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太后心情糟糕的紧,却不好表现出来,“起来吧。”
王望看着李太后,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整日不得不虚伪地活着。
“先皇后嗣单薄,如今找回先皇遗落民间的公主,壮大皇脉,如此喜事,哀家当然要来沾沾喜气。”李太后皮笑肉不笑,“小池,把我最喜爱的翠玉双环步摇和金淬玉百金钗赏与新公主。”
“母后,朕为娃娃赐名望公主,非新公主。”王也说。和他抢命名权,没门。
王也是典型的控妹狂……
李太后愣了片刻说:“望公主,甚好,甚好。”
苏逢吉说:“望,音通旺,兴旺、旺盛之意也,甚好。陛下圣明!”
王也挠头,他还真没想到这些,不过苏逢吉龙屁拍的好,怪不得能做到宰相的位子,世人都喜欢被夸赞,先皇也不例外。
“草民鞠秋水见过陛下。”鞠秋水从殿外进来。
紫衣束身,腰肢修长,王望想起“楚王好细腰”一说,鞠秋水的这般细腰,楚灵王必会珍之爱之。
“陛下见谅,草民自幼体弱,须得按时吃药,方才借陛下御膳房一用。”鞠秋水行叩拜大礼。
后汉建成不过几年,对鞠家等名门望族自是极力拉拢。
“无妨。”王也坐下,忽视李太后。
因为李太后身体抱恙,今日不会来宴席,故而司礼局没有给李太后准备席位。李太后站在殿中,略显尴尬,只得说:“哀家身体不适,皇儿,后面的事交予你了。”
“嗯,儿臣恭送母后。”王也瘫软在椅子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