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好日子开始(1 / 1)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他有脸色红红的回来,还端着怕是又被打趣了,推门进来,又是憨憨的挠挠头,把手里的那张纸给我“那个。。。写婚书的时候忘问你多少岁了,陈婶说你跟二妹妹差不多,就给写了十六。”
我接过,满满的笑着点头说:“恩,能把镜子给我么。”他慌手慌脚的找,一个男人独居,镜子还真是摆设,他扒拉一顿没找到,茫茫然的看着我,又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急忙忙钻墙角箱子里翻拾了一下,拿出一花纹细致的铜镜给我
不好意思的笑着:“我不大用,这是我娘的。”我哧哧的笑,找的这么困难,怕是从来没用过吧,没说出来,怕他羞得更不自在。
拿着镜子照量,比起前世那张脸,更白皙,自己估摸一下也就十五六岁吧,齐婶子眼神真是好使
约莫还有前世那么点相像,前缘尽断,静待未来。
“好。。好看。”他突然冒出这一句,听完我惊的哈哈哈大笑,被我笑得又局促了。
我赶紧收敛,低声欢快的回他:“谢谢。”又柔柔的跟他说:“日后日子长着那,不用这么客气。”
他仿佛是宣誓一样,重重的点着头,“恩!”
“我还有多久能好啊?能给跟湿帕子么”他是这么个温暖的性子,我不由自主的就带着小女孩的娇娇,甜糯糯的问他话
他快步去了院里,洗了跟帕子给我,眼里有点担心的说“我一个人,不烧热水,先凑合用着吧,等一会儿我就生个炉子烧水。皮外伤,昨晚回来,到现在你都躺了一天了,估计再有个三五天就能下地了”
“不用,现在又不冷,”我接过帕子仔细对着镜子擦了擦脸,这一擦就感觉浑身不舒服,疑疑惑惑的,破衣服还穿身上。
索性对他说,“能不能烧盆水,我想洗个澡哩,从山上滚下来到现在,我心里疑疑惑惑的,洗个澡当去晦气了。”
他犹豫着;“你还有伤呢,要不我去找齐婶子帮你忙,二妹来也行。”赶忙制止他:“可别,齐婶子知道就不让洗了 ,我就沾水抹抹,好换衣裳。”
他有点无奈的给我生火烧水去了,倒也快一会的就给兑好水用大盆抬了进来,我坐在床上美滋滋的看他干活
他还赶忙跟我解释,这是他娘用过的,他一个大男人都是去山上泉里洗,要不就是在院里冲一冲,还很认真的告诉我,盆子他都用热水烫过了,还很担心的重复说,他房门外等我,有事一定要说。
我笑得更加灿烂了,他担忧的更厉害,我都在暗想,他是不是以为我脑壳坏了,哈哈哈。
偷偷在被子上把衣服打开,齐婶子真是疼他,连带着爱屋及乌了,说要衣服就很细心的给拿了一整套,虽然外衣看着是洗过的,但是小衣亵裤都能看出新做的,估计是把二丫的新衣服给我了,这个时候做衣服都是自己缝衣纳底,浆洗的阮阮的,我贴脸上深吸一口,这种有人给做衣的感觉可真是两世的头一遭啊。
自己下地还有点困难,让陈重扶我到盆边,他细心的把衣服,毛巾放在我手边能勾着的地方,脸红红的跑门外,还叮嘱有事一定找他。
落地了我才知道他说的一点没错,没有骨伤,多是瘀伤吧,下地有点疼,但是养几天就好了,愈发可怜这个身体主人,等身体好了,一定要陈重带我去那个地方烧柱香。
泡水里,没有香皂,陈重给准备了快丝瓜瓤,搓搓洗洗,舒舒服服的擦干洗净,稍有点费力的穿上衣服,招呼陈重进来,
一招呼他立马进来了,担心的跑我眼前,看我没事才舒口气,我跟他说:“都是新开始啦,这破衣服你烧了吧,再有没有床单被套了,被我弄脏了,换套重新铺。”
他连忙去衣柜拿来,陈重家之前父母为人好家境不错,后来失怙,好在他有力气撑门户,家里打理的真不错,虽然时间长了,但是他维护的一点都不显老旧。
拿出床单快手快脚的换好,要扶我上去,我这才看清,睡得不是床,是北方的那种炕,越了解他越黏他,撒娇道:“伤疼,你抱我上去。”就看他这次耳朵尖都红了
刚安顿好,他泼了洗澡水,把床单被套都进盆里,准备去院里洗干净,齐婶子就端着盆子过来,一看架势就知道我洗澡了。
东西放进屋,转过身就怕打她,:“可可娃子身上还有伤你就让她洗澡,你瞎干净什么啊!”看他端着盆子委屈的弓腰让齐婶子打,像小孩子调皮被父母抓到一样
我笑得用被子捂着脸不去看他那副“我好委屈,我给你背黑锅的脸”,笑得快岔气了。
收拾完他,齐婶子快步进来,把盆子放在我躺的炕上,满满一盆子鸡肉,我不好意思的跟他说“婶子你怎么端这么些过来,哪能吃的了。”齐婶子快言快语的说“没事,没事,你多吃,好得快,还是个有福气的刚秋收完,有的是吃的,可不能像现在这样风都能刮走了。”
我眼圈红红的朝她说“婶子,你对我可比我家对我好多了。”齐婶子也是个暖和心肠,一听这话,眼圈也红了,拍拍我起身站起来“好孩子啊。”我都看见她擦眼角了,她还装没有的甩甩袖子恶声恶气说,“走了哈,晚饭别做了,我还来送。”弄的我又哭又笑
刚才挨打完柱在一边的大块头陈重,待陈婶子一走,就过来,貌似要豁出去一样,握着我的手认真说:“别伤心,我会对你老好老好的。”噗哈哈哈哈哈哈,我又笑的抽疼,
他慌慌张张松开手,“我,我去给你拿勺子!”朝门奔去,还让门槛差点绊倒,搅乱的跑出去了。
我心里积着满满的喜悦满满的感恩满满的暖,真好。晌午的秋日阳光打在南向的窗户棱上,影影绰绰,金光沐浴着人心。
拿着勺子回来,把盆端在炕上,盆里鸡肉上还压了两个俩馒头,大一点的黑面的好像是地瓜面,还有一个稍微发黄,但显而易见是白面馒头。陈重上手就抓了白面的递给我,自己拿了黑面,莫了,又犹豫了一下,把黑面馒头掰开一半,放我眼前,弄的我哭笑不得。
“我吃不了这么多,真的。”“没事,你使劲吃!吃剩了的我吃。”陈重连忙说。心里暖暖的,边吃边跟他打听现在的情况。不过他好像第一次跟一个不太熟的异性吃饭,怎么看,怎么紧张,看的我偷笑,这下更紧张的连筷子都不敢下了。白啃馒头,我急忙用筷子挑了几块肉放他眼前。
不过还是有点不方便,我身上有伤,不能盘腿坐着,这样斜着身子吃饭就有点别扭。“陈重,你会不会做桌子啊?”我咬了一口鸡肉,韧韧的,真香。“会。。会呀。我跟着隔壁村的木匠铁子叔学过,怎么了?”知道以后就是我俩过日子了,陈重慢慢也开始放松下来,不像刚开始那样,一说话紧张的恨不得筷子都扔掉
“咱做张桌子吧?”长点,这么大小,腿稍微长点,底下可以伸开腿,以后再在炕上吃饭就可以用了,平常做个针线什么的。”我手里拿着筷子比量道。
“嗯,好,过会子我去山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木材。”“嗯,那你又要辛苦了,多吃点!”我又把肉往他那面填了几块,那半馒头也给他放过去,跳崖之前也是花了大力气的,加上冷不丁到这面还昏睡这么久,确实有点饿了,相比陈重的慢吞吞,我边说话,边动筷子,一会就把那个馒头吃上了,又吃了肉,顶顶饱,洗完澡到现在浑身也有热乎气了,把被子一笼,喜滋滋的看他吃饭。
还时不时的跟他说着小话。“白面馒头跟黑面馒头,陈重啊,我们这面是不是白面少啊?”陈重一点也惊奇我问这种话,以我对他的认识,估计他觉着我现在就是跟他一家的,说什么都愿意相信我。
他咬了口馒头不急不慢的回复我:“嗯,陈婶子家是里长,大中二妹妹他们几个也是能干的,条件相对好一点,不过也不常吃白面的,许是觉着你身子虚,陈婶子特意给你拿的。”“那你平常怎么吃饭啊?你会做馒头么?”“平常日里都自己凑合做,陈婶子经常给我做馒头,但是她老把白面给我吃,家里还有小的呢,怕给她家添麻烦,我就改从粮店里买大米了,我米饭煮的可好了!”他眼睛邀功的说
“嗯,陈婶子真好!”陈婶子确实不错,相比现代社会的人情冷漠还有算计,前世我亲爹都能看着后娘把我送人呢,我真心实意的感叹到。
语气里大约还是不自知的带了暗淡,陈重吃着饭很溜的说了跟了句:“可可,我会好对你好的!”看他如此这般自然,我噗嗤一下笑了,“恩,我等着你对我好。”这样他闹了个大红脸。紧忙三火的几口把馒头吃完,端着饭筷就下去了,又像刚才拿筷子一样跑出刷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