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Chapter 4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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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惠凌走进林纾曼的办公室,她端了一壶热茶和几片烤好的面包,放在林纾曼办公室客厅茶几上。她取出餐刀将黄油涂抹到面包上,往红茶里倒奶,调匀。办公室一头的林纾曼聚精会神地盯着显示屏,右手握拳抵着鼻尖,左手拿着笔虚划着空气。
惠凌将面包端到林纾曼面前,林纾曼微微点头,惠凌欠身,正在她准备离去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林纾曼道:“副总,会客厅有人等了你将近2个小时了。”
“哦,谁?”林纾曼从电脑屏幕中抬头。
“梁霁,梁总。”惠凌答。
“他是来谈之前的合同的对吗?你把隔壁的会议室整理下,跟他说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就来——”林纾曼起身塞了片面包到嘴里,从衣架上拿下西装外套套上,“你帮我把文件准备下,我现在下楼去接他。”
“他不是来谈公事的。”惠凌道。
“那他来干嘛?”林纾曼眉头一皱。
惠凌轻笑,“请你吃饭。”
林纾曼冷笑一声,将搭在手里的西装外套一扔,“谁有心情跟他吃饭!你帮我回了他。”
“我已经这样做了”,惠凌道:“我跟梁总解释说您今天有饭局,但他说如果您今天有饭局,为什么车还停在地下车库。”
林纾曼喝了一口热奶茶,又塞了一片面包,边吃边笑:“所以你不好意思再骗他,就顾自上来了?”
“嗯,做了逃兵。”惠凌脸红道。
“没事,你先下班吧。”林纾曼道。
“好。”
林纾曼换好常服走进会客室时,梁霁正在门口跟林盛的员工闲聊。见林纾曼来了,梁霁立刻从谈话中抽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装,朝她走去。
“今天的工作都结束了吗?”梁霁道。
林纾曼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去吃饭。”梁霁伸手轻揽了下林纾曼的肩膀。
“现在天气这么热,你还穿西装打领带,你不热吗?”林纾曼道。
“办公室空调太低,习惯了。”
“我发觉你离婚了以后,日子潇洒了很多,气色都好了。”林纾曼戏谑道。
梁霁淡淡一笑,明知道林纾曼在拿风凉话戳他,他也不生气,“是啊,你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个对象认识认识。”
“我看金碧辉煌的那个前台就不错。”林纾曼道。
“那些我都熟得紧,不好下手。”梁霁也不含糊。
“Ha, picky and tricky。”林纾曼调笑道。
“难道你不是吗?”梁霁反问道。
林纾曼闻言,无声扭头盯着梁霁,蓦然一笑,道:“我当然是——但我至少不像你一样,随随便便结婚,再随随便便离婚。”
“你当然不是随便的人。”梁霁没有反驳,淡淡道。
林纾曼偏头望了一眼梁霁,没有说话。
“吃饭的地方我定在御风堂,没意见吧?”梁霁问道。
“有意见。我谈生意带客户吃御风堂,我朋友聚会吃御风堂,我就连年会都吃御风堂,我不想再吃御风堂。”林纾曼耸耸肩。
“那行,我们换地儿吃。你想吃什么,意餐?法餐?海鲜?”梁霁道。
“我想吃冰淇淋。”林纾曼道。
梁霁不着痕迹地轻笑了一声:“都二十七八的人了,还跟小孩儿一样。”
“我哪怕五十七八的人,我还是喜欢吃冰淇淋!”林纾曼道。
梁霁啧啧摇头,摸了摸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道:“那吃蝴蝶夫人?”
林纾曼赶紧点头。
蝴蝶夫人是一家法式冰淇淋餐馆,地址在景区边上,和御风堂隔了两条街。从林纾曼的公司开到蝴蝶夫人一般只需十分钟,但时间临近傍晚,景区的车流量猛增,一路从顺安路堵到兆安路,一个红绿灯就等了十分钟。
林纾曼坐在梁霁的车里,看看窗外的车流,又扭头看看驾车的梁霁,一时无话。梁霁车内的空调打得很足,座位间的抽屉上塞着两杯咖啡。梁霁伸手将其中一杯递给林纾曼,眼睛仍旧盯着前方。
“什么时候换了保时捷,以前不是路虎吗?”林纾曼忽然问道。
“就像你说的,我离婚了,日子便潇洒了,就想换个房子,想换辆车,重新开始。”梁霁道。
“车是好车,但房子换它干嘛?”林纾曼道。
“房子给阳玥了,我是净身出户。”梁霁道。
林纾曼无声张张嘴,脸上又挂上她惯常的嘲笑模样,道:“你这算哪门子的结婚,又算哪门子的净身出户?梁霁,你真是吃饱了撑的。”
梁霁忽然伸手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扭头对林纾曼道:“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就像你不知道我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但是纾曼,你能不能不要再对我冷嘲热讽?就像我之前在江边说的,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可以不受束缚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不用强迫自己去做那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其他事情暂且不论,就说感情和结婚这件事,如果你不愿意结婚,没有人可以强迫你。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如果你不爱阳玥,凭你的性格,你根本不可能和她结婚。”林纾曼冷冷道,“你只是现在不爱她了,所以才抛弃她。”
“我抛弃她?”梁霁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火焰,尽量平静道:“我们不要谈这件事了。”
“择日不如撞日,为什么不谈?我觉得谈清楚,对我俩都有好处。”
“我们还有什么好谈?”梁霁苦笑道。
“既然我们没有什么好谈,那你又为何请我出来吃饭?”林纾曼道。
“从前的你温柔又单纯,为何如今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为什么变成这样犀利和尖刻?我和阳玥离婚,我在会客厅等你好几个小时,我带你出来吃饭,我做这些,你心里,会不知道我这样做的原因?”梁霁皱着眉缓缓道。
林纾曼没有说话,她将头高傲地偏向窗外。半响,她倔强地说:“对,我就是这么咄咄逼人,我就是这么尖酸刻薄,只是以前的你眼瞎了,没有看见而已。我就是这样,不论你接受不接受,我就是我。”
梁霁张嘴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猛踩了一脚油门。
保时捷一声轰鸣,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