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Chapter 37(1 / 1)
让大家久等了~
新更送上接近年关,天气转冷,办公室里的暖气开得很足。陶震敲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硕大的纸袋,往林纾曼办公桌上一搁。
林纾曼从计划书中抬起头来,茫然问道:“这是什么?”
“里面应该是衣服吧。”陶震答。
“谁送的?”林纾曼问。
“不知道,听前台说,是一个男人送的,点名给你。”陶震很诧异,林纾曼竟然没有先打开看看盒子里面装得什么。
“哪个男人?”林纾曼继续问道。
“我调了监控,不是我所知道的人里的任何一个。”陶震的回答很专业。
林纾曼放下计划书,从办公桌后绕出来,接过了陶震手中的纸袋。
“这纸袋这么大,都可以装下一个小人了。”林纾曼笑了笑,抽开了纸袋封口的黑色丝带。打开阖着的桃花纸,摸到衣料的瞬间,连林纾曼都震惊了——这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黑色礼服。说它价值不菲,并不是因为林纾曼认识纸袋上印着的奢侈品英文,而是这件礼服里藏着一张淡色纸笺,纸笺落款处的签名分明就是设计师本人。
“你穿上,一定很美。”陶震由衷地说,“赶快穿上试试。”
“可究竟是谁送的我都还不知道”,林纾曼叹了一口气,“如果这是我哥送我的,我一定立刻试穿。”
“不管是谁送的,都是一份心意,送礼之人既然不想留名,一定有他的原因,你不能浪费了他的一番好意。”陶震道。
“真的好美……”林纾曼轻轻抚摸着礼服的衣料,“那我就穿上试试。”
在陶震眼里,林纾峻的五官有着连女人都无法匹敌的精致,说直白点,就是英俊,他眉宇间透露的英气咄咄逼人,在人群中一眼便能觅到;虽然两兄妹都长腿细腰,相比哥哥,林纾曼的长相就温和得多,她也不常化妆打扮,穿衣风格偏中性休闲风,大多是剪裁得体的棉质衬衣搭配修身裤,外加一件英伦风衣,有时甚至会混穿男款的牛津鞋,令陶震哭笑不得。
在评价妹妹不如自己长得妖艳的时候,林纾峻说过一句话,他说林纾曼的伪装就是她的衣着,她以随意休闲的衣着刻意给人留下一种从善如流的气度,令人觉得她活得无比随意。
一开始陶震并不认同林纾峻对自己妹妹的评价,但当看到林纾曼从试衣间慢慢走出来,黑色的礼服自她蜿蜒的肩窝自上往下倾泻的时候,陶震才意识到林纾峻的评价有多准确。
这才是面具背后的林纾曼,这才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应有的冶艳与奢华。
她就是那豌豆上的公主,那些华美礼服就是为她而存在,她理应享有这世间金色的一切。有时候,不是她想装丑小鸭就能如愿,生下来已是天鹅,又怎么可能跑偏到其他路上去?她不争是态度,但天鹅就是天鹅,公主就是公主。
“我好看吗?”林纾曼轻声问。
陶震愣了愣,继而简洁有力地答道:“很美。”
得到陶震肯定的答复后,林纾曼才转身望了望镜子里的自己。她伸手轻轻托起裙摆慢慢转了转身,偏头淡淡道:“还蛮合身的,就是肩膀露得太多了。”
“我觉得还可以再露得再多点。”陶震难得打趣道。
林纾曼一笑,忽然说:“我上一次穿礼服,还是在纽约参加复活节的时候。”
“国外好吗?为什么要回来。”这还是陶震第一次问起林纾曼关于她个人的问题,林纾曼印象中的陶震说话惜字如金,绝对不会多插一句话、多问一个问题。
“国外,很好,但是再好,也没有属于我的家。我的家,就是我哥哥,只要我哥哥决定勇敢,我就义无反顾。”林纾曼语气坚定。
“我有时候很羡慕你和你哥哥的感情。就我所知,你哥哥圈子里也有一对感情特别好的兄妹,只可惜这个哥哥最近状况不太好。”
林纾曼耸了耸肩,以一种稀松平常的口吻淡淡回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他那是自作孽不可活,根本不能和我哥哥相比,首先在责任心这一点上,他就和我哥哥相去甚远。”
陶震叹了一口气,“那是你还不够了解他,你如果多了解他一点,你就会发现,他走到那一步也是为人所逼。”
“他自己的人生,难道还不能自己选择?说到底,就是没有担当。”
“纾曼,你什么都好,可惜就是太固执,非黑即白。”
“我有我的原则。”
林纾峻出差广州的这段时间,林纾曼每天都泡在办公室,有时甚至睡在办公室。她以她的勤奋努力渐渐扭转了公司众人对她的既有形象,甚至连媒体也开始将笔头转向正面的方向。在林盛集团近日公布的企业年度报告上,林纾曼的名字取代何锐,成了公司的新常务副总,除此以外,公司财务总监一栏,也挂着林纾曼的名字。
公司董事会在年底特别批准了一项针对林纾曼的职务任命和股权奖励的计划,根据计划,林纾曼被任命为林盛集团大中华地区的执行总裁,并被授予1700万股的A股股权,相当于公司所有流通股的0.7%。
委任当天,林纾曼并不知情,直接在办公室从梁秉乾手中接过委任书,并与梁秉乾合影。两人对视电光火石的那一秒,林纾曼分明看见了梁老狐狸眼里藏着一股诡异的热切。
执行总裁这个名头听起来有些唬人,其实职位比总经理低,执行总裁更准确的名称应该是常务副总裁。林盛集团家大业大,里面的执行总裁很多,光是分管项目开发部的执行总裁加上林纾曼,就有三位。
自从林纾曼被任命为执行总裁后,泡在办公室的时间明显就少了,项目开发和回笼资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除了评估项目价值,她更需要以开拓专业的眼光对公司的战略方针进行考校和纠正,有时候她甚至觉得梁秉乾不是在作弄她,而是在锻炼她。因为,没有一个部门比项目开发部更锻炼和考验一个人的长期谋略能力与敏锐的判断力了,而这,恰恰是一个企业领导者最需具备的能力。
媒体不光写林纾曼升迁的风光,更写何锐从云端坠落的疲态。对于这些杂志上一边倒的舆评文章,林纾曼没有因其对自己歌功颂德感到高兴,反倒觉得讽刺。表面上,何锐从总公司副总的职位上掉下来分派去了欧洲的子公司,情状与其之间三五年间爬上林盛高层大行径庭,但在林纾曼看来,何锐非但没有贬职,而是晋升——他成了欧洲地区的总经理。因为,一个子公司,一般只能有一个总经理,他这内侍大臣摇身一变,直接成了异性藩王。
一月末的年会两天后就要召开,林纾峻已从广州飞回,他不但带来了全新的项目,更给了林纾曼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妹妹,梁霁和阳玥,其实早就领证了!”林纾峻还没进门换鞋,已经喊上了。
“哦。”林纾曼慢慢吃着碗里的饭,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见妹妹没有如期的反应,林纾峻显然很失望,继而又道:“他根本就是在骗你,他根本不是什么好鸟。”
林纾曼一口气扒完碗里的米饭,一边嚼一边说:“他是不是什么好鸟,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就当我从前瞎了,反正我俩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那你就错了,梁秉乾已经邀请了梁霁的公司,说是两个公司一起搞年会。”林纾峻道。
“你逗我——”林纾曼的语调明显提高了,“为了安排年会,礼品部的人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筹备,光年会地点就选了不下二十个,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公司的人,之前的策划全都要推翻重来,你让礼品部的人怎么活?还能好好过年吗?”
“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梁秉乾说没问题,我也就没做声了。再说,礼品部本来就是梁秉乾的嫡系,由着他们闹。”
“哥,你一个‘嫡系’说得倒是轻巧,你知不知道之前财务部的人好不容易核的账全都都作了废。我们公司每年的年会,光是奖金的开销就能养活一个小公司,梁秉乾这时候变卦,让财务怎么做账?这年会的佣金说到底,又成了梁秉乾的障眼法。”
“哥明白你的苦心,但有些事,也不是哥说了算。”林纾峻叹了一口气,忽然又抬手摸了一下林纾曼的脑袋:“如果爸爸还在,他肯定会把林盛交给你,你这个管家婆当得实在太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