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爱与恨（1 / 1）
回到无量峰的众人，对于黑瞿的事都感到伤心愧疚，再加上刑天的离开，让本就人烟稀少的无量峰更加寂静了。
白子羽更加努力的练习剑法武术，他想早点达到武术的极致，冲破封印，从而可以习练法术，早日为父母报仇，也为了缩短他与白昙的距离，不是身份上的，而是功力上，虽然他与她现在的距离犹如天界的银河，无法跨越，但是他想努力去试试，哪怕最后粉身碎骨，也要试试。
可是往往欲速而不达，白子羽也不列外，在十多天的不眠不休的练习下，他差点走火入魔，要不是红绫他们及时发现，真武长老的及时救治，他的小命也许就不保了。
“子羽，为何如此急功近利，要知习练武功，讲究循序渐进，不可超之过急。”真武长老语重心长的说道，而又感慨，“要知为师已经失去两个徒儿了，不想任何一个徒儿出现意外。”真武长老说出这话时，明明还是壮年的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对不起，师父。徒儿只想着自己，没有考虑到师父师兄们，是徒儿错了。”
“知错就好。”真武长老安心的笑了，“你大师兄离开之前，每日都向我汇报你习武的进展，直夸你有天赋，将来成就必在他之上。”
“真的，师兄真的这样说。”想着自己终有一日能有刑天那般剑法，白子羽忍不住高兴起来。
“嗯。”真武长老点点头。“明天起，我将亲自教你法术。”
“谢谢师父。”
真武长老离开后，门外的红绫三人都相继走进来。
“恭喜羽师弟，这次因祸得福，让师父亲自教你法术。”歆梓一进来，便拍着白子羽的肩膀道贺。
“你轻点，不知道咱们的师弟伤还没好啊！”红绫一把将歆梓推开，关心的看着白子羽，“师弟，没事吧，你六师兄就是没轻没重的，你别介意啊。”
“六师兄师姐你们……和好了吗？”对于红绫和歆梓的斗嘴打闹，白子羽感到十分诧异。
“怎么，我们小师弟不愿意我们和好？”歆梓恶狠狠的看向白子羽。
“没有，没有。”白子羽连忙摇手，话说还很少看见六师兄这样可怕的眼神。
“不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白子羽看向红绫及歆梓。两人均转过头，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
“你当然不知道，他们从天昱峰回来就和好了，具体是怎样和好的，我就不知道了。”许久没有出声的疏狂，又灌了口酒，摇摇晃晃的向白子羽床边走来。“要不要喝一口，伤势好得快。”疏狂将手中的酒壶递给白子羽。
白子羽刚想接过，却被红绫抢了去，“四师兄是想将我们的师弟教成你这般的醉鬼吗？”
“哪有，我纯粹是想师弟伤势好快些。”
“瞎说，我看你就是找个酒友。”
“就是，就是，自己喜欢喝酒，还拉着别人一起喝。”歆梓附和道。
“你还好意思说，不知道那时红绫不理你时，是谁几乎喝了我酒窖中所有的酒，那时的某人才是名符其实的酒鬼吧！”
“好啊，原来你也跑过去喝过酒，真是找打。”红绫说着，便拉开腰间的鞭子，做抽打装，吓得歆梓直逃。
“哪里走。”红绫一路追赶歆梓，歆梓不断的求饶，“好了，好了，红绫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喝酒了，再说当时不是因为你不理我，我伤心才那样的吗？”
“怎么着，还是我的错不成。”
“不是，不是，是我的错。”
“既然你认错了，我便不打你了，你不要再跑了。”
“真的。”歆梓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真的。”红绫嘴上这样说，却趁机揪住歆梓的耳朵。
“红绫，你说话不算数。”歆梓露出哭泣状。
“本来就是你的错，我那时撇下脸向你告白，却得到那样的话，后来我身遭险境，又不见你来救，我都快伤心死了，冷落两天又有什么错。”
“的确是我错了，我没能及时发现我也如你爱我一般爱着你，我没能及时将你救出险境，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过，总算一切都雨过天晴了。我们还能在一起。”
红绫和歆梓相视一笑，仿如永恒。
疏狂看着一个追，一个逃的两人，嘴角微微弯起。“你有没有发现他们两人之间有些不一样了？”
白子羽摇摇头，“哪里不一样？”
“以前他们两人斗嘴打闹是互不相让，现在是一方迁就另外一方，这说明什么？”
“他们两人……”
“嗯。”疏狂点点头。
“四师兄如此通晓男女之情，是否也曾爱上什么女子？”
“爱上又如何，不爱又如何，我只知现在她已经不存在了。”疏狂露出苦笑，后又喝了口酒，便匆匆离开了。
疏狂感到干涩的眼中似乎有股温热液体涌出，他知道那是他的眼泪，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哭过的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现在他想起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四师兄，当你想哭的时候，便躺下来看着天空吧，那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也不会伤心了。”疏狂躺在草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鸟儿从空中划过，眼泪不再流，可是伤心却没有丝毫减少。
她是他们的“小师弟”，可是没有人知道其实她是“小师妹”，也没用人知道，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蝶衣，是如同蝴蝶一般美丽的女子，只有疏狂一人知道，她让他帮忙保密，他便答应了，他发现他渐渐被她吸引，可是她的眼中只有黑瞿一人，他选择默默的保护她，可是他终究没能保护好她，她为了保护黑瞿死在魔界之人的手上。而他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其实当时他是多么想冲上去将她救出，哪怕与她死在一起也好。可是看着她恳求的目光，恳求他救下黑瞿的眼神，他终究是硬下心肠，舍弃了他心爱的女子，救下她心爱的人，只是不想让她伤心。如果一切能够回到二十年前，他会不会大胆的向她表露心意，会不会在她危险时，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切都不能回去了。“蝶衣。”疏狂喊出深藏心中多年的名字，你在世界另外一边过得好吗，你心爱的人现在身死不明，你可有担心，你又曾经担心关心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几天后，白子羽伤势渐渐好了，真武长老遵守约定，亲自教导白子羽。
“子羽，为何拿起手中的剑？”
“为了报仇。”白子羽斩钉截铁的说道，是的，他现在心中只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学好本领，为父母报仇。
“报仇？这可是学习剑法的大忌。”
“师父为何这样说？”白子羽不明。
“当一个人为了仇恨而学剑，那么他学的便是仇恨之剑。剑法即便厉害，却无法达到极致。”
“可是，我学剑便是为了报仇。”
“那便放下仇恨，再来学剑吧。”
“师父，你这是强人所难。”
“不管你怎样想，等你真正放下仇恨的时候，再来找我吧。”真武长老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真武长老远去的背影，白子羽不禁失落。
“别想了，回去好好休息吧。”疏狂不知何时出现，拍拍白子羽的肩膀安慰道。
“四师兄，要怎样，师父才会教我剑法？”
“如师父所说，等你放下仇恨的时候。”
“那四师兄心中有恨吗？如果有，你当知道恨是不能够轻言放下的。”
“有恨，也没能放下，所以从我心中有恨的那刻起，师父便再也没有教过我。至今为止，能够做到心中无恨的弟子中，只有两人。”
“哪两个人？”
“大师兄和……‘小师弟’。”
“小师弟？”白子羽不知以前发生的事，对突然冒出的这个人，有些不解。
“他是师父曾经的小弟子，也是最宠爱的一个弟子。当时师父也曾经问过他这样一句话。”
“他是怎样回答的？”
“他说，手中持剑，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而他也的确那样做了。”
“手中持剑，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白子羽听后感触良深。是啊，如果学剑不就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一如白昙当时保护身边的他。学剑不仅仅是为了仇恨，还有爱。
“谢谢，四师兄的指点。”白子羽抱拳谢道。
“你不要谢我，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领悟。”疏狂喝了口酒，摇摇晃晃的走开了。
如果以前白子羽还在恨与爱之间摇摆不定，那么经过今天，他的秤已经偏向了爱的一边，对白昙的爱。
“小昙，等着我，我一定会强大到能站在你身边保护你。”
经过一天的休整，白子羽再次叩响了真武长老的房门，“师父。”
“吱呀。”紧闭的大门打开。
“想好了你的回答吗？”
“嗯。”白子羽点点头，“我手中持剑，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不受伤害。”
“好。”真武长老看着白子羽心中满是安慰，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自己曾经心爱的小弟子回来了。
“我希望你身边的人能是天下众生，你的爱能是天下大爱。”真武长老如是说，白子羽当时还不能理解，可是很久很久以后，他明白了，唯有大爱之剑，方可天下无敌。
接下来，真武长老便正式教授白子羽剑法，在他的教导下，白子羽剑法突飞猛进，远远超过了红绫等三人，让他们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