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抉择（1 / 1）

林森很快就找到了周利，周利就像是知道他要来一般，缓缓地说了一句：“你来啦。”

“你都给奈绪说了什么？”林森还来不及寒暄就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正题。

“就是我那天告诉你的那些。”

“什么？！”林森有些震怒，“你把所有的都告诉她了？你怎么能把实情告诉她！”

“那能怎么办？关于她的状况我早在两个月前就告诉你了，可是你迟迟不告诉他们，就算你不告诉患者，你也应该告诉患者的家属吧！你知不知道你的不忍心会耽误她多少治疗时间？”

“就算这样你也不该把什么都直接告诉患者了啊！”

周利把CT照片放在林森的面前，他指着照片满脸严肃：“你仔细看看，肿瘤在不断长大，还有这块，这里又出现了一个小的肿瘤！你到底知不知道，她脑袋里面的癌细胞在不断扩散！”

眼前的照片让林森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短短两个月时间病情就变得如此严峻，如果照此速度下去，那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最后会是什么样子。

周利浑身瘫软了一般坐在椅子上：“你知道吗，她真的不能再等了。”

刚刚还气势嚣张的林森现在也变成了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股无力感从心里油然而生，许久后他问道：“奈绪是怎么说的？”

“她说让我替她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林森微微一愣：“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没有告诉她可以做手术吗？”

“说了，我都告诉她了，但就从她问我的这几句话里，我感觉她好像是要放弃做手术。”

“放弃做手术？”林森很惊讶，“放弃手术就是等死？”

周利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可以这么说。”

两人不再说话，空气突然宁静，沉重的气氛让他们喘不过气来，许久后，林森问道：“要是病情加重，她会出现什么症状？”

“疼痛是肯定的，也会突然昏迷不醒，恶心呕吐。要是再严重……哎……”周利已经无法再说下去，医院里什么病人没有见过，尤其是作为脑科医生的他，早就已经见过无数病人最后疼痛的无法忍受。

林森或许也明白他的这一声叹气是什么意思，很久后他又问道：“如果做手术，她会怎么样？”

“如果顺利的话，她能活下来，要是不顺利就是手术过程中就死去，又或者是几年后又复发，成为植物人，还有可能失忆……”

“失忆……”林森重复着这两个字，几秒后他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周利看着林森离开的背影大声说道：“林医生，你劝劝她吧，她的家庭条件完全可以支持她去日本做手术。要是错过了最佳时期就晚了！”

走在门口的林森顿了顿：“我会劝她的，下次她再来你把不手术和手术风险后遗症之类的都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要她自己做决定才行。”

周利有些泄气，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再告诉奈绪很多遍关于手术和不手术的事，她都不会选择手术的。看惯了病人生死的他，这一刻竟然有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