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Chapter.5花杀(1 / 1)
决定了,这个文以后不会再做修改。虽然是初三到初四的文水平多少有点问题,但是写这个文时那种强烈的代入感和复杂的心情不会再有了。所以,反观之前的几章,着实觉得改得没有之前的感觉了,所以还请看官多多见谅,这个文不会改了。
另,第四章应该是chapter.4,我手抖打成了6= =......【手抖是病要治......青蘅传
Chapter.5花杀
奈何送我回来时东方已隐隐有白光出现。我站在岸上向他鞠了一躬感谢他的盛情款待。他斜倚在船头,笑意盈盈的开口道:“你在阴间看见的,其实只是幻术。”
“啥?……”我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来那个刺目的场景,再疑心看了一眼正得意的毛狐狸,终于明白我是被这家伙耍了!
我迅速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用力的砸了过去:“你个死毛狐狸敢骗你姑奶奶我?!”在凡间待多了就学会耳濡目染,街坊邻居里有几个著名的泼妇,天天搁巷子里骂来骂去,久而久之我也……“赶紧滚!妈的看见你这二球货老娘心里就糟心!下次再见你非叫你断子绝孙!”
奈何笑得趴倒在船板上,摆摆手让船夫赶紧离开。
狐狸这东西,活着就让人糟心。
我冷哼一声,送了那船尾一个结实的白眼,转身朝家走去。
黎明时分的潼安是十分静谧的,连往日最喧嚣的凝华街都在沉睡旗帜飘动,店门紧闭,小摊推车也一起消失,似乎阳光都是清冷的。
安静……太安静了……像是有什么要到来一样,让我迎接它的降临。
一缕花香滑进鼻间。
花香?!我诧异。但是敏锐的危机感告诉我:逃!
我迈开大步在凝华街上狂奔,依周围的景象,我很清楚的知道还有五个街口我就能到家,就能找到让我依靠的诸风。但我也很清楚,花香未散,反而更加浓郁。四伏的危机,像蓄势待发的猎豹,他们已经盯上了我,等待着一击锁喉。
枝蔓凭空出现在了街上,枯萎的芽孢病怏怏地挂在上面,放眼望去,全是带着尖锐的刺的花枝。
“呀呀呀,我的猎物怎么不跑了呢?”
凉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双花瓣凝成的手从两肩伸出,轻轻环住我的脖颈。我不敢回头,甚至双眼都在不住的颤抖。下蹲、前冲,我毫不犹豫的冲进了花枝丛中。花枝上尖锐的刺割碎了我的衣服,割断了我的长发,也割裂了我的肌肤,鲜血滋润在刺上,竟使枯了的花枝重新生长了起来,花苞变得鲜艳,也布满了枝头。而我坚信着,只要跑得回去,我就能活得下来。
诸风……诸风……
身后的花苞如海一般绽开,红黄□□的月季花硕大又妖艳,疯长的花枝伸进我的背穿透而出!而后翻转,把我禁锢的动弹不得,枝上的芽孢在我的眼前一层又一层地铺开。因为吸了血,所以每一朵花绽开的又快又艳。我终于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诸风……”
粉白的花瓣在水妖的上空凝结,旋转着显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她对着水妖发呆了一会,突然恍然大悟道:“咿?原来是阿葵啊。”
“穆如襄啊!你就算饿也要挑挑食物吧!怎么能……唉!光长肚子不长脑子!”
“喂喂!我都多久没见过阿葵了!忘记了很正常吧!”
“所以让你长点脑子!”
温热的暖流从头顶传来,纤长的两指并合点在额心,粉白的光芒扩散到了全身,被割裂的伤在快速复合。只有一丝缝隙的视野中被粉白色短裙的俏皮女子填满,脑袋两旁的发髻像花苞一样。
“好了好了,这次疗伤以后就没事了,”女子抽回手,转身叉腰抱怨,“你也真是,都找到阿葵了,还要什么转世的地点。害得我求那老东西求了好久,脸皮都磨薄了。”
“谢谢你了,这是极老头的酒,最后一壶,送你了。”沉稳有力的声音,一听便知是诸风。
女子立刻飞奔过去,捧起放在桌子上只有手掌的器皿,欣喜道:“哇哇!极老头的‘白玉酿’诶!几百年前我求你都不给!”
“她不是阿葵。”诸风抿了一口杯中的茶,冷静道。
女子的笑容凝固了,过了许久,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的捂住了额头。
“诸风……你疯了。”女子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来。
“相思之苦,我也难熬。”
女子的秀眉紧皱,过了许久才再次开口:“那她便是妖,你教过她法术么?”
诸风笑了笑,明明是爽朗的笑,可现在在我的眼中,却像是刽子手手中的刀,仿佛下一秒就会断送了性命,“没有。若是会了,岂不是与葵相差太远?”
一颗心仿佛沉入了阴阳湖底,被千万年的寒泉冰封,固执地沉静着。原来我所谓的“喜欢”和“依赖”,在他眼中不过是另一个人的倒影。我的蛮横、我的温顺、我的一切精神和情感,都是他滋养打造的对象。睹物思人,我成了活生生的标本。
彼时绝望的痛苦从身体转移到了思想上,我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我竟是他人的替代品,连感情都差点受到别人的操控——这与爱情毫无关联。
头痛欲裂,我茫然睁开眼,支起千疮百孔的身体,歪在床头。嗓子是哑的,只能勉强发声,但眼泪终是比声音最先落下:“诸风,我的存在,只是这样吗?”
诸风此刻有些烦愁,他英气的长眉紧锁,眼神在窗外徘徊,张了张口却又不肯说话。他在犹豫,而此刻我多希望这犹豫是为了我,他会告诉我不是或者不只是。然而如同俗世一样,他冷静又坚定地说:“是。”
这个字如同刀,一下子剖开我的咽喉。我眼前昏暗,差点没缓过这口气。女子快速并齐了两指,朝我的方向点了两下,瞬间让我清醒了许多。
“我以为这么久,因为是我,所以你才对我好。”我哑着嗓子,抽泣道。低哑的嗓音生涩难听,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清丽,“因为是我,所以你才肯让我依赖。”
“我多喜欢你……多喜欢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你教我凡间的生存,你带我游历凡间美景,你做饭菜喂我,你做任何事都会想起我……而我以为,因为是我、是青蘅,所以你才……”呼吸被鼻涕塞住,我只好大口喘气,肺部的起伏和振动的嗓音却更加苍凉:“诸风……既然如此,你当初就不该让我有人形!”
最后一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瘫软在了床上,泪水不整齐的冲出眼眶划过发际润湿枕头。的确,我是恨他的欺骗,而我更气的是自己居然被牵着鼻子走了。
我那么喜欢他,为什么,就不肯因为是我,而多分配出一丝其他的感情呢?
“对,是我的错。”诸风的语气突然间变得疏离淡漠,窗外斜阳透过翠竹林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阴影,他抿了一口茶,淡漠道:“穆如襄,你带她走吧。”
穆如襄惊诧地看着他,半晌见他没有别的解释,只好叹了一口气:“阿葵在莲都,是十六王爷的长女,也是莲都有名的画师。”
“知道了。”诸风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仿若弃置我也无关痛痒。
“既然你要我走,我走便是了。”我喃道,心里满满的失望和不舍,“千万别忘了今日,你给我的伤害。”
“诸风,我要一点一点还给你。”
我很清楚,我并没有因爱生恨。这些威胁的话语,不过是我祈求他能记住我的工具。我很贪婪,即便不再陪伴,也要他记住我——哪怕美好荡然无存。
因为我依赖他,因为我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