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再遇故人】下(1 / 1)
身边有风掠过,四周景色快速后退,直到一声门响,回神的时候白芷已经置于床上,而身上压着这男子。
男子薄唇挑起一丝笑意,急不可耐,“爷要你。”
白芷觉得自己理解能力一定退化了,不然为什么听不懂男子的话?
而那薄唇没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落下堵上他的唇。
“唔唔!”白芷踹着腿挣扎,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去上不来。
跳了舞之后的疲累和见到故人的心累都席卷上来,让他彻底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在他的唇间扭转。
男子热吻之际,似在安抚,“莫怕,你是爷的第一个女子,之后爷便娶了你。”
“小黑……唔!”
白芷破口的瞬间,男子的吻又落下。
‘撕拉’
是衣裳被撕破的声音,白芷瞬间感觉胸前一凉,然后一只粗糙的手掌覆上他的胸膛。
白芷猛拍男子的背脊,直到双手麻了,男子的唇才停住,舌也退了出来。
那男子面露不解的看着白芷,手掌还在白芷的胸前摸了摸,然后他缓缓低下头,看到了白芷雪白的胸膛。
然而却没有一丝隆/起。
男子一下跃起站在房间的地上,又退了几步,指着白芷道,“你,你是男子?”
白芷身上轻了,呼吸渐渐稳了,他闭了闭眼,猛擦了几下嘴,口腔里还残留着那男子的烈酒味道。
他有些烦躁,为何留了两世的初吻,竟然是予个男子?
更可气的,这男子是小黑,还竟以为他是女子,才吻的。
想到这里白芷火涨,他拉上残破的衣襟,坐起身,盯着一席锦缎黑衣的男子,问:“你,不认得我?”
“你竟敢骗爷!扮成女子的样子真是不知羞耻!”男子似乎听不到他的问话。
白芷这才想到自己的打扮,他凝神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找了一圈,终于在角落看到一个洗脸的金盆,他也不管水干净埋汰,直接倾身将水往脸上抹,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停下手看了看铜镜,已经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额头上的珠子还在,白芷抬手使劲儿扯了两下没扯下来,两侧的头发被自己拽的生疼,他放弃一甩,也不管了。
白芷转身,走到看着他一连串动作,此时呆立的男子面前,仰头与他对视,“你,认不认得我!”
“……”男子疑惑,被白芷严肃的表情所疑惑,他挑眉,“为何爷要认得你?若不是你假扮女装,爷定不会与你……”大概是想到和白芷吻了,这才猛擦自己的嘴,厌恶非常的嘟囔,“第一次的吻,竟是跟个男子,真是令人不快!”
“!”白芷一怔,死死盯着眼前的人,那人一丝作假都没有,所以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你叫什么名字?”
“爷的名字?”男子又擦了擦嘴,嫌恶的说,“凭什么告诉你?”
白芷揪住男子的前襟,用有生以来的最大音量喊:“说!”
“……司城无印。”男子条件反射,他也不明白为何会乖乖说出口。
“司城,无印?”白芷手下一松,凝眉片刻,又急问,“你可有玉佩?一个四龙环字的玉佩?”
白芷此话一出,司城无印就犹豫了,他定定的看着白芷的双眸,那双眸子里是复杂的光,无法理解。
“有没有?”白芷追问,可话音刚落就觉脖间一凉。
“你是何人?”
司城无印已然冷了脸,薄唇扯动,声音低沉,完全像换了个人,他反手持一柄黑剑架在白芷的脖颈上,低问。
白芷沉默,他想起九年前与小黑第一次的见面,那时候他也是这么问的。
然后,他是如何回答的?
他当时好像并没有回答。
脖上的冰冷一次次的浇灭他的激动,其实,是白芷不冷静了,从各种角度看都没什么可疑问了。
小黑就是这司城谷谷主的儿子,如今的司城无印。
‘无’字玉佩,长相,性格,永逸口中的九年前司城谷变故,还有小黑少时的话语。
加起来,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这些,都是最有力的证据,证明小黑当年根本没有死!
但是,现在却记不得他白芷了,是何故?难道是白芷他长大了变了摸样?不可能,前世是这个模样,这一世也一样。
还是说,小黑他是故意的?
那么……
“小黑。”白芷看向那双冷眸,“我只问你一事。”
白芷顿了顿接着说,“是谁杀了我的爹娘。”
黑剑沉了一分,白芷清楚的感觉自己的脖子传来刺痛。
大概伤了。
司城无印皱眉,“莫名其妙,爷没有那么低俗的名字。”说完直接撤剑背过身,大喝一声,“滚!”
这喊声很大,似乎要穿透这整个司城谷。
白芷看着那人怒气升腾的背影,再问:“是谁杀了我爹娘?”
那身影未动,但白芷清楚的看到,无风的屋子里那人的黑色衣摆慢慢飘动起来,然后是那冷的让人发寒的低沉声音:“滚。”
白芷凛了眸子,“你既不是小黑,为何不杀我?”
话音一落,司城无印已瞬间近身,贴着白芷的身子,居高临下看着白芷散乱的发顶,手强硬的握起白芷的下颚,强迫他抬头,低声道,“虽然不知你为何胡言乱语,但是你放心,我定不会留你太久。”
这句话说的很含蓄,却是一张名副其实的死亡诏书。
这个死亡诏书其实很简单,对司城无印来说,白芷这个大胆的公子竟然扮成女装夺走了他的第一次情动和亲吻,这是他无法原谅的,更甚的是,此人竟说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让他烦躁更加。
白芷垂下眼睑,心脏发酸。
这不是陌生的感觉,每每想到Nelson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何,此时听完小黑的话,心脏竟发紧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现在的白芷不能反抗,甚至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小黑不认识他,是不肯还是什么他已经不想再追究。
他可以将玉佩交还,可以当成陌生人,但是他必须要知道,为何当年的火灾,只有小黑你,不,只有司城无印你安全的活了下来。
可这话终是没能问出口,因为下一刻,白芷就被一掌推出了门外。
背后撞在门上是火辣辣的痛,那股力量像空气弹一样让白芷来不及抓住什么,只能随着这股力量飞出漆黑房外。
庆幸的是,除了嘴里因为那一掌震出的腥甜血迹,身子并没有如期那般狠狠掉在地上或是撞在岩石上,而是有另一股力量化解了他的冲力,然后揽住他的腰身转了两圈停下。
站定的瞬间,有清香入鼻,这味道白芷记得,正是多日前的那位墨兰衣男子,宴会上也看到的,永逸口中的那位濮阳山庄的庄主,濮阳南楼。
前些日子接触的时候,也闻到过这种香气,和小黑身上的味道不同。
南楼其实半途借故离开,并非有意,当他施展轻功到达后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多想,只凭内力化解到白芷身上的一掌,然后接住他。
他的脚步刚稳,就看到了房门前,那一袭锦缎黑衣的男子。
南楼还想是不是这白衣公子性子太烈了,惹得贤弟不快,毕竟他这个贤弟未接触过男女之事,还是个火爆的脾性。
而当他看到白芷身上的破碎衣衫和没了脂粉的脸时,环着人儿的手臂一紧,他抬起手,拇指轻擦白芷唇角的鲜血,温柔轻声,“可怕?”
白芷皱着眉,他没办法回答这人的问话,意识也仅仅保持了一会儿,下一刻就软了身子,昏死过去。
南楼弯身,抱起怀里昏迷过去的人儿,对着站在门前手拿绝世黑剑的男子开口,“贤弟应当怜香惜玉才是。”
“哼。”司城无印冷哼,“那大胆男子竟敢冒充女子,不杀他已是爷手下留情。”
“这一掌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更何况是个不会武功之人,这公子多半是要‘香消玉殒’了。”
“南楼说笑了吧?这男子不会武?”无印面露疑惑,这才回忆刚才那一掌,确实没有感觉到那人的任何内力。
而这个满口胡言的公子所说的话,此时他才稍微记起。
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然不见了南楼的身影,只听到传入空气中的话:
“贤弟既然厌恶这公子,就交给南楼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