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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篇--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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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很深刻的黑暗中苏醒过来,意识一片空白。

有什么东西被人从他的体内抽走。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一震,色彩、音律、语言、事物、人伦等认知,就这么汹涌澎湃地挤进了他之前还空白一片的脑海。

一时间,还混沌着的视线,开始有了明确的分界。

于是,前一刻对于捕捉到视网膜的信息还抱有疑惑的他,在下一刻便倏然反应过来;这是灯光,这是观测仪,这是实验室,那是红色,黑色,那是人类,器械,那是飞鸟展翅的轻鸣...

大量的信息迅速集中。

所有的陌生在这短短几分钟之内被他快速熟悉。

他在莫名的情绪中皱起了眉头,这才瞬间领悟,这样的情绪就是情感词汇中的『烦躁』。

有些难以忍受。

他瞪大了眼,同上方一直打照着的手术灯铮铮对视着。浑身都仿佛在遭受一场无以言说的酷刑。

随后,有人将灯光突然移了开。

代替了灯光的位置,四五个戴着防化镜的人聚拢了来。

有仪器的声音。

有电流的声音。

还有极细微的吞咽唾沫声和低叹声。

他麻木地聆听着。

却错过不了一丁点的动静。

小到鼻息,大到这个地方以外的嘈杂。

听觉在不受控制地收放。

触觉如隐形的触须般灵敏地探出体外,开始越加细密地感受着周遭。

浑身都有种奇怪的力量在生成一股透着凉意的涓涓细流,尔后顺着他的血管在体内循环转动。

然而,就在这时。

一只手突然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双眼。

这只手的指尖尚且带着隐隐的颤抖。

即使隔着橡皮手套,他仍旧能感觉到对方粗糙的指轮。

他并不害怕,只静静等待着。

眼部的按压在这时微微加重,随后,他听见一个极其苍老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低低响起,

『宇智波佐助,恭喜你,终于醒了。』

......

那一年,他三岁。

澄澈的双眼带着对这个世界似懂非懂的光彩轻轻转动着。

他们告诉说,他生了一场大病,于是在治愈的同时,对他进行了国家标准的转基因手术,从而加强了他的抵抗力。

他们还说,手术会有点点的副作用,也许会想不起在这之前的一切。但是没关系,因为他正在人生的起跑线上。除了一点点的记忆,他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失去。

最后,他们郑重地说,他的家里人很为他着急,并一直守候在外,等待他的康复。

他静静地听着这一切。

漆黑的眸子带着稚气的水雾,但镇定的模样却丝毫不像一个孩子。

对此,科学家们面面相觑。

生命记录才从他“出生”的这一刻开始,没有长期曲线根本无法确定他此时的心理年龄和能力。三岁以前,他一直培养缸中成长着,每日每夜的信息输入和营养输入,几乎让他一直处于一个高级“**”中生存的状态。科学家将此称为“待产期”。而这之后的孩子,具体的情况,还需要接近一年左右的观察期才能得出初步结论。

这一次的实验成果是一次新的跨越。

因为从这一届开始,科学家们不仅根据严密的设计改变了一定的基因结构,也将对这些“新生命”采取更进一步的身份保密措施。

所以,在大概的解释之后,科学家们在互相的眼神示意间,便不再继续说明了。

沉默很快占领了整间手术室。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又像是在单纯的发呆。

小小的他就这样在安静的氛围中静默了半晌,随后平静地转开视线,望向手术室边沿的长体窗户。

只见,那里正站了三个面露忧色的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半高不高的男孩子。

这让他不由定住了目光。

『啊。那是你的爸爸和妈妈,还有比你大五岁的哥哥。』

身边的人立即带着笑意向他补充道。

对此,他并没有做出回应。

只是眼睛没有丝毫移动地同窗外那个被称作“哥哥”的人对视着。

有什么似乎在两人对视中默然交接着。

于是,他的记忆由此下笔。

............

几年后。

他对自己的生活环境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和理解。

像平常的小孩一样。

他也有了自己的朋友圈,他也有了自己的欢乐与小烦恼。

而一家人呆在一起的快乐对年幼的他来说,则更是成为了最温馨的宝藏。

很快融入生活的他,深深地依赖着宇智波鼬。

两兄弟的感情如胶似漆。

宇智波鼬想要在将来进入军区,于是他也立志要进入军区。

宇智波鼬加强了武力的训练,查看了军政书籍,于是他也有模有样地蹲守图书馆,忙碌于训练场。

好像宇智波鼬成为了他所有的崇拜与目标。

他享受于这样的时光,安心于有哥哥作为目标的陪伴道路。

两兄弟互相扶持,互相鼓励,互相成长。

那些互相关心的日子。

那些被指导提点着的时光。

那些共同点亮的生日蜡烛,切开的生日蛋糕。

那些像星空一样美丽的情谊,像阳光一样温暖的对话。

那么多。

那么多。

以至于他小小的心脏,曾真切地希望这就是一辈子。

但是十岁那年的突变,却击碎了他一切的期望——

爸妈死了。

他如往常一样从训练场回来,推开门却发现了客厅中央父母交叠着的、血迹斑斑的尸体。

所有的家具被毁得一塌糊涂。

墙面上有零星的血迹和触目惊心的挖痕,像是巨大的爪子狠狠刮过产生的痕迹。碎屑满地,破裂的门窗摇摇欲坠。厨房和卫生间水管爆裂了,应该是打斗有蔓延到那边去过,只听水声一直哗啦啦地没有止息的样子。地面上都是拖动的血痕,也有一些蠕动的小生物。黑亮黏腻,像放大了三倍左右的蛆虫,急切的扭动中,就像有什么即将要破裂而出的样子,很是让人恶心。

还有生化攻击?...

浑身的汗毛在这一刻惊悚地立了起来。

他就这样睁大了眼,“扑通”一声趴跪在了满是血腥气味的榻榻米上。满身战栗。

整个脑门在这一刻倏然打了个实在的激灵,夹杂着姗姗来迟的悲愤,他只觉得一腔痛苦的热血齐齐化作了喉头渐渐克制不住的悲鸣。

泪水接着便汹涌而至。

然而,这样的哭腔甚至还来不及成调,他又不由瞳孔一缩。

缓缓抬头间,浑身悲恸的抽搐戛然而止。只见宇智波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庭院走廊上的落地窗前。

两人中间,隔着父母的尸体。

而宇智波鼬的眼神却是淡漠的。

猩红的双瞳仿佛被身上、手上的血染色。他就这样站在十米不到的距离上,同身为弟弟的他对视着。连唇角的弧度也是近乎放松的状态。

『哥..哥...』

他望着他,略微失神地呢喃着。

没办法去忽略越渐明显的不安。

那样闲淡的神情和姿态。

好像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路人。

又好像,他只是单纯地在看别人的故事。

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

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哥哥。从来都是那样包容自己、体恤父母的哥哥,怎么可能、怎么会有那样的神情?...

一定是有什么弄错了。

一定是。

张了张嘴。

他试图说点什么。

然而,他却蓦然发现自己的喉咙竟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

嘴唇在颤抖着。

撑着榻榻米的双臂在颤抖着。

就连跪在地上的双腿也在不自觉地轻轻颤抖着。

为什么会这样。

他在怕什么。

他究竟在怕什么...

无措而无助的眼神在这一刻开始逡巡着攀爬向对面的宇智波鼬,并试图在那里寻找到可以慰藉的答案。

然而就在这一瞬,宇智波鼬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却倏然有了一丝让人悚然的笑意。意味深长的眸子犹自同他对视着,却又在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很快消失于整个人的遁形。

那一刻,他不由猛地一震。

仿佛被人猛然从噩梦中喝醒,他难以置信地呆愣在原地,几乎把宇智波鼬前前后后的出现都快要当做一场独属于己的幻觉。

于是,他就那样失了魂一般,哆嗦着、迷惑着、混乱着,不顾一切地跑出了家门。

然而很快,事实证明。

之后的事情,竟就真的成为了他一个人的幻觉。

公庭上,满座的政府高层,满座的科学院人物,竟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证词。

更没有人相信他所说的,关于宇智波鼬的所有信息。

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是他太小,受到了过度的惊吓的原因。

甚至,还有军部的人站出来为宇智波鼬作不在场证明,以及科学院开出的关于宇智波鼬的种种医学证明。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一边倒的情势将他之前还处于挣扎犹豫的心情撕了个粉碎。

好像开始渐渐感觉到了什么,无视掉耳朵里公式化的宣判,小小年纪的他若有所思地紧盯着对面一脸平静的宇智波鼬,突然觉得,自己正挣扎在极其猛烈的漩涡之中。

科学院和政府高层的人无疑是在做着包庇的事。

他纵然小,但脑中因为天生就存在的高度警觉和领悟力却让他比任何同年龄的人都要思考总结地深刻。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哥哥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需要所有人这样公式化地保护?...

越想越不得其解。

在审判即将抵达尾声的时刻,他咬了咬牙,突然从位置上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宇智波鼬。随后不顾众人的目光,他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用仍旧带着稚气的声音冷声道,

『关于爸妈的死,无论前因究竟如何,我始终不会原谅那个、站在窗外什么也不做的哥哥。你在藏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早晚...我会查个水落石出。而在这之前,我不认识什么宇智波鼬!...』

............

公庭的审判最终是不欢而散。

然而更令人费解的是,以往手脚迅速的各大媒体和新闻杂志竟均没有对他宇智波家的事进行任何的报道和提及。好像仅仅只是一件隔壁失窃、小孩打架一样的事,所有的媒体都没有加以特别的注意。

对于这一点,他显得镇定而又无比在意。

那之后。

遗产分配下来,宇智波鼬住在军区附近,没再回过那个家。

两兄弟仿佛就此作了决断,如非必要的见面和交流,他们都保持着“绝对陌生”的默契。

对此,他倒也能习惯起来。

独立生活的模式让他更多地学会了成长,学会了思考,学会了冷静。

只是笑容和从前那些愉悦的情绪,基本离开了他的生活。

生平第一次,他开始重新审视他的家庭,他的成长,以及他同宇智波鼬的点点滴滴。

因为是一张白纸,所以接受到的任何涂鸦都会觉得无可大惊小怪。

对于这一点,他想他或许有种与生俱来的认同感。

所以,纵然最开始,一切事物在映入眼帘的瞬间都透着绝对陌生的熟悉,

他仍旧能够舒展了眉头,平静地去明白他所有的不明白。

但真是奇怪。

他无时无刻不去疑惑这样的感受,却从来没有试图让自己去深想下去。

这是种停留在潜意识地认知抵触。

他知道。

因而也向来心中带着隐隐的不安。

而今,这种不安开始向他展露其越见稀罕的面目。他开始发觉,自己已经有必要去反省一下了。

于是,有些之前还不太在意的疑团,便开始变得越加明显起来。

为什么父母会毫无征兆地突然死去。

为什么宇智波鼬要露出那样诡异的神情。

为什么3岁时的那场病总是让他屡屡感到说不出的不安。

这些问题常常会在他静下来的时候将他紧紧包围。

越是思索,便越是觉得其中大有文章。

然而,他却始终没有办法找到答案。

另外,在这样的烦扰之中,他也隐隐觉察到了自身力量的改变。

有时在家里进行单人训练,每每累到他强行集中注意力继续的时候,眼睛都会感觉一种类似灼烧的疼痛。但往往这样的烧灼之后,他看东西也会变得更加清楚,甚至有将移动物体的速度在视网膜内减慢的倾向。再后来,他发现了自己竟然拥有会变化的红色瞳孔。

这让他瞬间联想到了宇智波鼬。

但因为了解过国家公布的关于转基因会改变体能这一信息,他暂且将其划为了宇智波家的转基因反应。只不过关于这一特质,他本能地认为,还是保持着隐藏的态度比较好。

除此之外,小学生物书有介绍先代人类、普通人类和转基因人类的各项指标,但他发现,凭自己的具体情况来看,却不是这其中的任何一种,或者说已经远远超越了第三种指标的范围。

能够短距离瞬移;能够敏锐觉察到身边的细微变化;能够依着情绪隔空破坏附近的物什。

意识到自己过于实在的不同,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常常陷入无人排解的不安和自我怀疑的挣扎之中。

但这样的情绪又很快在第二天黎明到来的时分通通消散了去。

............

十二岁那年,遇上漩涡鸣人和春野樱是他人生中最不经意的一件事。

却没想到,成为了后来影响最深远的事。

因为仅仅只是在五年以后,一个成为了他最信任的同伴,一个,成为了他最深爱的妻子。

最深爱...

有时候想到这三个字,他也会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花痴,啰嗦,麻烦,爱逞能,爱多管闲事。

他曾不止一次两次对她恶言相向,但她却始终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对于这一点,他时常感到无奈而又烦躁。

但。

真是奇怪。

某一天,她突然对他保持了缄默。

某一天,她突然不再对他表现热忱。

某一天,当她也开始露出受伤的表情。

他竟然发现自己也会开始在意起来。

他尝试过在心里对自己说『打住』,也尝试过去转移这种让他更加烦躁的情绪。

但往往得不偿失。

如果习惯也能产生类似爱情的情绪,那他宁可当做错觉。

他曾强硬地对自己这样说。

只是,那种想要去保护的心情、那种后知后觉的嫉妒、还有那种频频回头的舍不得,他又要怎么去跟自己解释?

有些东西在悄然改变着,他不是没有察觉。但总是因为觉得过于细微便放任其行,结果,待到最后感觉到相当实在的不对劲而想要去扭转的时候,往往已经太迟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脑中更多的是她欢笑的声音,是她认真思索的模样,是她为他担忧的泪水,是她靠近时淡淡的花香。

...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

结婚后一年,已经入军部三年的他被派去静冈县执行任务。

一直少有联系的宇智波鼬虽然很巧地参与了任务,但却在任务中消失无踪。

寻找途中,他和鸣人的队伍被紧紧撵来的丧尸群层层包围。

一番血拼之后,尽管最终是完成了任务,但两人皆遭受尸毒感染而成重伤,命悬一线。

迫于情势,宇智波樱只得对两人秘密进行了再转基因的实验手术。

不料不仅手术相当成功,接受手术的两人,能力更是抵达了一个难以定下结论的高度。

尤其是他。

双眼的烧灼感虽然不再强烈,但稍微一点愤怒的情绪,双眸也会赤红起来。

过度的能量释放,他发现自己会不受控制地长出带毒的指甲,浑身也会在急速上升的滚烫体温中变成暗灰的肤色,进而长出丑陋的巨大翅膀。

最烦人的是,暴走的情绪常常在做梦的时候也会现实化。

好像不知不觉变成了精神分裂,他有时会猛然醒来,继而变得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知道这是自己还不能很好掌控自身力量的原因,却也恼在自己知道原因,却不能很快解决问题的这一事实上。

他怕。

纵然总是那样保持着平淡的模样。

但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害怕。

不是没有因此误杀过同伴。正是因为那时的麻木和不自知,他才感到焦虑。

他怕自己哪天再一次清醒过来,手中捧着就是宇智波樱的血。

他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毁掉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与幸福。

其实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只是往往他都能在最关键的时刻被她满含泪水地唤回神来。

可是,万一呢。

万一他某一天发作,却再也无法被她唤回来了呢。

...

于是。

那一段时间里,他常常躲开宇智波樱去提升自己的控制能力。又或者专门挑刺,让她生气地摔门而去,离自己远些。甚至刻意冷淡,试图让她就这样离开自己。

可是,同样深爱着他的宇智波樱,又怎么会是这样的傻瓜呢。

其实真正的白痴,是他才对吧。

她那句发誓要随他一辈子,不论喜乐悲愁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那么俗套,却立即让他苦笑着红了眼眶。

他真的想逃避。

可是他又怎么能逃呢。

『傻瓜。』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是那样安心地朝她说出了这两个字。

...

十年的时光辗转而过。

有了一双儿女,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当父亲的不容易。

累是累,但他整颗心每天都会像被充满暖气一般,胀胀满满。

而这样之后的疲惫,往往在睡着了之后都会让他带着浅浅的笑。

他不会说出来。

他从不信一些颇讲究的事,但他却真怕“一说就会破”的幸福。所以他将表达全部藏进细节里。

也许是半夜醒来去隔壁看看两个小家伙有没有踢被子。

也许是出任务经过家门口,顺带跳到后院,透过落地窗看看里边的情况。

也许是入眠前习惯性地将她搂在怀里蹭一蹭发顶。

也许是久别三人而独自回忆时,若有所思的轻笑。

爱一个人的表达方式多种多样,而他却偏偏是最沉默的那一种。

更何况。

因爱生怖畏。

这十年来,虽然他已经能够掌控自己绝大多数的力量,但他的内心深处,却依旧存在着隐隐的不安。

而这样的不安又带有太多的因素。

他希望一切都能在他能够掌控的范围尽量去规避这个不安的结果。所以他不希望她去往任何一个战场。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

他希望自己的保护能够真正地产生效用。

而一个连自己情况都不能摸清楚,且随时都可能爆发威胁性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说自己可以保护呢?

所以他开始越加钻心于每一条更新信息,他希望更详细地掌握自己的情况。

只不过,俗话常说,一个人知道的越多,那么他不知道的也就越多。

他想,这话怕真是一点没错。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关注着上头人的动向,也了解了越来越多关于转基因和再转基因的事。但他却发现这些并不能让他最初的疑惑变得明朗一些,反而更是让浓雾弥散。因为越是深知这其中的复杂性,他便越是意识到,自己当初苏醒这前前后后的事越有蹊跷。

但他却不明白。始终无法想明白。

加之那段时间,又常因一些纠缠不清的感情事跟宇智波樱触礁,他不由真切地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无力感。

但,无论如何也让他想不到的是,等他真正明白过来的那一天,却是与宇智波鼬再见的那一天。也是他远离七区,远离他所一直认为的正义,和远离她,的那一天。

...

【知道垫脚石么?这一轮一轮的升级,就好比这个垫脚石。每一轮总是从小小的细胞开始培养,预测其成长的曲线高峰期,并取好名字。待到长成人之后,观察其各方面的生长能力和存活期,而后在一切指标都处于高水准的时候,再取出细胞进行再生培养。培养成人的细胞,再一次进入这样的轮回使命,就这样周而复始,无限循环,直到垫得越来越高,高到,符合一个超人种的水准。每国由科学家组成的生化学会,会定期秘密进行探讨合作,最终约定,每国每十年,最多不超过100组,每组不超过10人进行实验。

而我们所谓的父母,就是六十年前的第二批实验体。生命期预测是35-39岁上下误差不超过2岁,所以,他们只是等同于老死而已。】

【没错,我们就是三十多年前的克隆体。】

【知道为什么你跟我一开始都不知道这样的事么。因为三十多年的时期,克隆技术的大部分核心内容已经被掌握了。不需要一开始就告诉我们之所以存在的原因,而是让我们去适应生活,学会亲情,友情,甚至爱情,因为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应用于实战。成为重要的生化武器。当精神有所寄托的时候,才会拥有无所畏惧的力量。利用了这一点,所以我们一直走了今天。】

【他们教会了我们感情,教会了我们认知,教会了我们如何去适应和面对这个社会,但惟独遗忘了怎么教会我们去面对自己。...

升级克隆体一个个觉悟,不愿继续生来就是武器的命运,或者生来就被安排好的轨迹。所以叛逃的叛逃,骚乱的进行骚乱,拉帮结派,分居城区之外,抑或遁形在城区之内。这几乎是继生化危机之后的又一个危机。一个失去理智,一个充满理智。

这样的世界,偶尔站在高处观望起来。你问问自己,你还愿意屈服于这样肮脏的人类么?】

【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从生化危机爆发的一瞬间就已经改变了。适者生存的道理,到底还是不会改变的。】

【你的伤口让你躺了整整一个星期。根本不可能生还的情况下,你乍然回去,你要怎么解释?就算你不在乎,你让你老婆孩子也要跟着你一起受审判?接着一家四口进入隔离区进行分个检测,尔后告知全世界,你宇智波佐助是个怎样的稀世珍宝,你们一家又是怎样的不可思议?】

【....更何况,就算这些问题都不存在,在我们的生命期无法预测的情况下,你回去又何必呢?制造我们的水木博士已经被杀了,记录资料也跟着被烧毁无踪,类似的事情各国应该也是经常发生。国家已经对这个消息严密封锁了,整个日本,乃至整个世界的市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存在。】

【所以,你根本没法追踪自己的期限。也许很久你都不会死亡,又或者没过多久你就死了,又何必再让某个人伤心一次?】

【有点智商的变异体都渴望将你生吞活剥了强大自己,离开她们,对你来说,也并不算一件十打十的伤心事。】

【所以跟我们一起。这里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地方。】

...

宇智波鼬的话,直到现在他还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当初听到的那份震惊和心痛,到现在,已经全全然是一种麻木的感受了。

想不到期待已久的豁然开朗竟是这样的讽刺。

这让他常常不自觉地冷笑出声。

超能力克隆体。

再转基因。

再转基因的超能力克隆体。

他跟她,原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更何况,无论他回不回去,他们也正如宇智波鼬说的那样,回不了从前了...

消失的这五年,他去了很多的地方。

倒是有常常笑。

但笑意却从到不了眼底。

投怀送抱的人也从未少过。

带着无所谓的心情,他也不是没有放纵过。

但却永远拒绝亲吻。

这样的日子一久起来,好像离从前的一切就会越加远起来。

只是。

偶尔白天刻意去忽视和忘记的存在,夜晚又会溜到梦里来。

一觉醒来,却又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

对此,他偶有失神。

却从不刻意去回忆。

他以为,这样下去总能让自己变得没有任何情感。

然而,怎么也想不到,一条拍到她成为军部的人的新闻报道,却瞬间击垮了他一半的防线。

他以为她会坚守着自己的医疗岗位。

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这么不安生地跑到军部,同自己站在对立面。

捏着手中的啤酒罐。

他第一次想要放声大笑。

却无论如何,也只有莫名其妙的愤怒。

............

相认的那一天迟早要来。

关于这一点,自那以后他就感觉到了。

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更没有想到,在这之前,还见到了自己的另外两个孩子。

那两个,人生的开头没有写入任何与他有关的参与的孩子。

震惊。喜悦。懊悔。失落。疼痛。自责。愤恨。

所有的情绪在脑里心里翻江倒海。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无措的时刻。

听着他们不厌其烦地朝他呼喊,听着他们使了劲的哭闹,他几欲崩溃。

为什么还有这种似喜似悲的折磨...

他暗暗咬紧了牙关,却仍是选择了背对着他们,将他们拒之门外。

尔后,佐井出现。

不用猜也能知道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原因,这让他之前便淤积在心里的郁闷顿时找到了突破口。

为什么还会有异样的情绪呢。

如果他打的是彻底放手的念头,又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个男人予她的付出和执着产生类似被触犯了一般的怒意。

那天跟佐井打完,刚扶好久美子没一会儿。

他便知道,她来了。

于是,身体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朝有她的方向回望了过去。

之前才在药池里细看过她,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望过去,他仍旧觉得她清瘦了不少。

『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

他听见了她欲哭的调子。

但脸上却是极其别扭的嗔意,那一瞬,他只觉得心头一哽,随即强自平静地道,

『自然是去离日本远的地方。』

『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厌烦。』

这句话近乎脱口而出。

带着刻意的凉薄,却让他自己都在微微发怔。

可是,就该是这样的,不是么。

跟她划清界线。

让她死心。

让她停止对自己抱有的任何期望。

...

他已经给不了了。

与其这样拖拖拉拉,纠缠不清,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离婚吧,春野樱。

你真的很麻烦,其实这么多年我很想就这么直接跟你说的,但是碍于孩子都在,所以给彼此留下一点自尊。

消失这五年,本来我以为你已经想通了,结果依旧给你造成了这么多的误解,实在很不好意思。现在,正好有两个证明人在这儿,大家成熟一点,好聚好散,如何?』

『春野...樱....?』

低喃着这几个字,她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双眼。

『这么突然要离婚...这就是你五年来,最想对我说的话?...』

『不然呢?』

挑了挑眉,他好整以暇地垂眸望着她,指尖却在暗暗收紧。

『还期待我拥抱着你,说想你么?』

『难道不是么?』

倔强地应道,她含泪跟着挑了挑眉。

『呵,还真不是。』

紧紧盯着她欲哭的模样,明明有一种极其强烈的酸涩感,他却只来得及嘲讽一笑,随后不紧不慢地道,

『我有必要对你这种完全让我腻味了的女人撒这种谎么?老实跟你说,这五年...女人的滋味我一点也没少尝,然后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倏然一顿,他冷着眸子轻笑了一声,

『那就是,你,太,烦。』

『你撒谎!...你不是这样的人...不是!』

『我究竟是怎样的人你又怎么知道?!...』

立即回应她的话,他的音调纵然冷着,却倏然抬得很高。

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她真的知道么。

他是克隆体。

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宇智波佐助了。

曾经他也以为自己是。

曾经他也以为那就是自己应该一辈子走下去的生活。

可是。

都不是了。

以后的路,都会各自走下去。

没有谁离开谁,就会活不下去...

他能看见她眼中的拒绝和伤痛。

有什么在喉咙间泛酸。

他只感觉身侧紧握的拳头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卧底可以藏着真性情过几十年,间谍可以完全扮演和适应与自己截然相反的角色获得目标人群的所有信任。

而我,只是跟你结个婚生几个孩子,你就以为那是真正的我么!...』

『那你告诉我,你这样在我身边扮演着这样的角色又是为了什么?!』

倔强着神色大声质问。

她一时也不再隐藏内心充满责难的怒火,

『你说让我听话回家,你说你比任何人任何时候都需要我,你还求我让我不要再让你担心,你说知道,你说你都知道...那些话、那些所谓的台词,你又何必那么动情的对我说?!在没有观众的时刻,你告诉我,你又是要使劲地演给谁看?!...』

突然大声地笑了出来。

笑到似乎眼泪都要滚落下来。

他本欲伸手去擦。

然而双手却不受控制地缓缓环胸,令他重新摆出一副凉薄戏谑的嘴脸,

『何必这么认真。尚且有兴趣的时候多玩玩而已......你这样入戏,会让我很难办的。』

『你说谎!....你不是这样的!你不是!...我不信!...我一个字也不信!!...』

看着她飞快地捂上耳朵,泪水再次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他突然就微蹙了眉头,心里一阵刺痛。

那样绝望的模样。

那样吃痛的眼神。

那样受伤的姿态。

...

有那么一瞬,他真想不顾一切地冲下去将她使劲揉进怀里。

他想她。

真的想。

那样单薄的身形。

那样固执地思念着他的她。

他其实比任何人任何时候都想要将她锁在身边。

但是,却不可以。

他深知她呆在自己身边的危险性。

也明白她的处境,和自己未来的未知性。

他不能这么自私。

又或者。

他才是那个真正的『胆小鬼』。

五年以来,隐藏下来的所有眷恋差一点点就要因为她的这一哭而全部溃堤,却被他很及时地刹住了脚。转而抬手将身后的久美子拉到跟前,直勾勾地盯着站在下方的她道,

『不信?...那好,我就让你信。』

说着,他狠狠一闭眼,便猛地吻住了久美子。

他猜想。

这大概是他做过比较残忍的事了。

没有一丝血迹。

没有多余的话。

比起他们以往的争执吵闹,他知道,这一次对她而言是真正的疼痛。

心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

唇间的交战是麻木的。

他一直拒绝着这一类的事。

而当他终于意识到这是因为他还在意着她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他还会有用这个来伤害她的一天。

眯缝着眼,他看见她在哭。

她在颤抖。

她在怔神之后,无比难受地摇着拒绝接受的头。

这一刻,他无比嘲弄地在心里发出了笑声。

手指却在扣住久美子的后脑勺上,痛苦地蜷曲起来。

...

警报响起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这个据点会被暴露是早晚的事。

他早已有所准备。

松开久美子,他准备瞬移离开这里,眼神却终是忍不住再一次朝她的方向望去。

她的双眼依旧含着泪水。

嘴唇在微微颤抖,似乎还想对他说些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她。

想听。

却又害怕听到。

尔后,他使用了瞬移。

......

他想,这大概是一种毒。

从他存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投毒。

日积月累,因而不再存有治愈的可能。

而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自己,又有什么可希冀的呢。

他曾对她说,『你不该跟着我的』。

虽然她当时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回应,但这几年他的脑海却在反复回忆这句话。

如果能再早一点。

再早一点让他意识到这句话,是不是今天的痛苦就会不存在。

是不是他做起坏人来,也能更加得心应手。

只可惜没有如果。

对于他们来说,早已没有了退路。

所以。

他和她,注定是要分道而行的。

那就这样吧。

还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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