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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无奈悲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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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四下早已无人,缓缓起身,忽觉头还是晕晕的,可能是昨晚饮酒所致吧。

我随便收拾了一下,独自出了偏门。途径花园,远远望见赵灵嫣和其他几位王妃在园中嬉戏玩耍,欢声笑语不亦乐乎。想来我在这里几年了,一向独来独往,平时也不怎么跟她们打交道,在她们眼中我就是个心高气傲,仗着王上宠着,不爱搭理别人的人。罢了,每当听到一些闲言碎语,霜儿就气不过,我只劝她别管别人说什么,做好自己就行。我不求这个王宫里所有人信我,只要嬴政和子祈相信我就足够了。

赵灵嫣似乎看见了我,冲这边招手,像是邀我过去,其他王妃此时也停了下来望向我。我微微一笑,还了个礼,便匆匆去了。风声入耳,飘来一阵似笑非笑……

“你终于回来了,让我好等!”一回宫还未站稳,就听见厅中传来子祈的怒吼~~~

我没有回话,走到她身边坐下,红玉则端上刚烧好的热水给我。

“怎么了?看你一脸疲倦的样子。”子祈又看我不理她,凑过来说,“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昨晚跟王上……”

看她挑眉坏笑的样子真让我哭笑不得:“你一大早来就为了嘲笑我?”

“这还叫一大早!你自己看看时辰吧,都日上三竿了!”她一边嚷着一边指着门边的漏刻,“我看这宫里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起的晚的人了。”

“是是是~~~下次妾身会注意的,我的好夫人~~~”我“虚情假意”地跟她认了个错,这才算完。

“哈哈,走,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一把将我拉起。

“啊?谁啊?”

“千年一遇,韩非来了,你不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她激动地说,眼神中还透露着神秘。

我立马止步,很是无语地看着她。

“怎么了?”

“不会吧?韩非都来多长时间了,你才知道?”唉,真是败给她了,“原以为你在这里挺活跃的,怎么消息倒不灵通了。”

“那是!人家也就在你面前活跃一下罢了,哪有您天天在王上面前消息灵通啊。”子祈气气地甩开我的手反驳道。

我深深呼了口气,明白是自己从一回来心情就不好,人家的一番好意和兴致都被我给败坏了,于是上前安慰道:“子祈,对不起,是我不好,害你在这等了半天,还毁了你的好兴致。”

“你怎么了?”子祈听我如此说,反而没了气愤,转脸关心道。

“可能是因为昨晚吹了点风,又喝了些酒,现在头还有点晕晕的,不怎么舒服。”

见我是真的不舒服,她着急地对霜儿吩咐道:“快去叫个太医来看看。”

“不用,没事儿,休息休息就好。”我摆手示意一旁的霜儿,不必去劳烦太医。

“你没事喝什么酒啊,不怪我要批评你。”她扶我坐好,又从旁边拉了个毯子帮我盖上。

“还不是因为那个韩非,要不是他惹嬴政生气,我会大半夜的跑到书房陪王上喝酒?”

“你见过韩非了?”

“嗯,可惜不欢而散。”

“怎说?”

于是我向子祈叙述了那天跟韩非交谈的情形,她倒是听得云里雾里,“我去劝他为秦国做事,他不干,现在还非要逆着王上的意思上书,嬴政能不生气吗。”

“那最后怎么办?”

“最后?”说到最后,突然一个闪念划过心头,这几天我都没细想,以为还早,难道……

“怎么了?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我两眼直盯着子祈,心里想着《史记》上记载:“人或传其书至秦。秦王见孤愤、五蠹之书,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李斯曰:「此韩非之所著书也。」秦因急攻韩。韩王始不用非,及急,乃遣非使秦。秦王悦之,未信用。李斯、姚贾害之,毁之曰:「韩非,韩之诸公子也。今王欲并诸侯,非终为韩不为秦,此人之情也。今王不用,久留而归之,此自遗患也,不如以过法诛之。」秦王以为然,下吏治非。李斯使人遗非药,使自杀。韩非欲自陈,不得见。秦王後悔之,使人赦之,非已死矣。”

我只注意到韩非至秦的事情,却没有在意到司马迁只提到是秦王政十四年,并没有写具体时间,韩非究竟在秦国待了多久,什么时候被关起来又什么时候被害死的,都不知道。如果李斯他们想要害他,一定会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不然嬴政后悔就前功尽弃了。想到这里我冷汗直冒,猛然起身,不奈大脑一片眩晕,倒了下去。

“叶子!”

迷糊中醒来已是两日后的深夜,霜儿她们一如既往地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眼前,至于无故晕倒的理由,呵呵,她们倒是表现出藏不住的喜悦。

“恭喜夫人有喜了!太医说已经快两个月了呢!”霜儿兴奋地边说边端来太医为我配的补药。

什么?!听到这句话,真的是让我又惊又喜,一时间茫然无措,不知该说什么好。我轻轻抚摸着还未显现的小腹,眼前浮现出嬴政的种种样子,如今有了他的孩子,就像做梦一般。

一旁的红玉倒是要平静很多,扶我靠在大枕上:“夫人这阵子总觉得不太舒服,原来是这么回事,也怪我们没细心注意到呢。”

“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怎么能怪你们呢。”我接过她的话,说道。

“夫人好一阵子没有这样幸福的笑容了,这下好了。”

笑容?红玉不说,我竟没有在意,这算是不经意间的感情流露?我看着她们,渐渐觉得脸颊微微泛热,便下意识地用手托腮,把脸埋在垂下的碎发之中。

“夫人也会不好意思了呢,要是等王上回来了,一定更开心了。”霜儿打趣地说。

“是啊,”红玉顺着话说,“只可惜王上那日去了雍城,所以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郑夫人那天陪在这里一天一夜,太医说没事,我才请她回去先休息的。不过看起来郑夫人好像不太……”

红玉欲言又止,她不明白,我却清楚子祈所想,而她所想又何尝不是我所虑。我于是岔开子祈的话题,问道:“王上不在咸阳?”

“嗯,不知何事,已经去雍城两日了。”霜儿答道。

两日?就是夜来饮酒之后的那天,对了,还有韩非的事情!这下悲催了,竟然都凑在了一起,虽说我这算喜事,但韩非的事终究不好办。想到此处,我平静了一下难得的喜悦心情,稍稍吃了些东西,打发她们各自休息去,自己躺在床榻上思虑。

不知嬴政何时才能回来,我多么想看看他知道这个消息时作何反应,会不会是我想象中的无比喜悦呢?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但毕竟他不是第一次当父亲,也许在他眼里不过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我若太在意,恐怕到最后只会落得个暗自伤怀。在秦国的这几年,我从之前的纠结度日,到现在也算是看开了些,顺应自己心意喜欢着一个人本没有错,无论他是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幸福的,就足够了,而这个孩子也将成为我在这里的另一个牵挂,有了它,我可能真的回不去了。子祈,对不起,若有一天让我做决定,我想我已经有答案了,而且不会再犹豫,不会再迷茫,我要好好守护我的家,你一定可以理解的,对吗?

翌日,子祈照例来“慰问”我,可是从她脸上我读出了些许忧虑和不安。

“子祈,我……”

“我明白。”没等我开口,子祈先抢过话来,“你确定、你真的要留下这个孩子?你知道如果有了它,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一个深呼吸,紧紧握着她的手,道:“子祈,我们是好朋友、好姐妹,你是这里最关心我的人,也是最了解我的,我想,你一定能明白我的心意。”

“正因为明白,所以才担心。你总是嘴上说不,心里还是愿意去相信别人,即使是被伤害了,依然宁愿去原谅,可是总是这样,你会很辛苦的,我是不愿看到你受伤,所以劝你三思啊。这里是古代,何况你要面对的也不是一般的一群人……”子祈说着,眼里泛起了点点泪光。

“要说之前我可能一直在彷徨,如今有了它,我反而释然了许多。昨晚,我想了一夜,或许,不是为了孩子,只是为我自己。其实,决定,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主要看你敢不敢迈出那一步,无论前方有什么,随心而活,才不会后悔。”我第一次如此平静地说这样的话,以前无论是芳如还是子祈,她们劝我顺应自己的心意,而我总是瞻前顾后,不像现在,当真放下了。

“真的?你不怕以后嬴政对你不好?”子祈关切一问。

“哈哈,那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对我挺好的喽。”我趁机玩笑一句,“好与不好要怎样比较?我们总不是百姓般的夫妻,我只求他心里有我,不要忘了我,就心满意足了。”

“叶子……”

“如果真的回不到现代了,我们就一直相伴到老,看着我们的孩子为国家建功立业。”我笑言道,“若是有一天,子祈找到了回去的方法……”

说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满眼的热泪夺眶而出,无语凝噎。我们相拥而泣,就如同初见的那一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各自体会着对方的心意和希望……

经过几天的调养,我的身体逐渐舒服了许多,然而日思夜盼的嬴政依然没有归来。是日,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却带回一个惊人的消息:韩非已经被关押在云阳国狱数日了!

想到事情不妙,不能让李斯他们钻了王上不在咸阳这个空子,我嘱咐道:“你再去廷尉府那边盯着,还有韩国那边的动静,若是有什么事,立即来报我。”

“诺。”他领命退下。

红玉见我愁眉不展,问:“夫人向来不管他人之事,怎么自从见了韩非,对他的事情竟如此上心?照这情形,怕是会连累夫人。”

“你哪里知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韩非,是为了王上。”韩非死后,嬴政悔之晚矣,我是不想看着他做后悔的事。何况能让法家大才逃过一劫也未尝不可,无论是将来他纵横六国,还是归隐山林,总也不至于改变历史的大趋势。

“为了王上?夫人讲的红玉越来越不明白了。不过奴婢还是劝夫人别管为好。”

我笑了笑,说:“没事的,我心里有数。”嘴上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我要怎样才能救得到韩非呢?看来必须得走一回云阳了。

我遣退了其他所有人,只留霜儿红玉在身边,吩咐:“你们帮我收拾一下,我要出城一趟。”

“夫人要做什么?您难道是要去云阳大狱?出宫也就罢了,您怎么可能出得了城?”红玉一向机敏,立刻看出了我的想法。

霜儿听得,连忙附和:“是啊,夫人这样做太冒险了,王上不在,您可千万别有事啊,何况您现在……”

“我自有办法出城,你们只别说出去就行。”

“不行不行!这事夫人要管,奴婢不拦着,但夫人要冒如此大风险,独自出城,那是万万不可!就算夫人要处死奴婢,奴婢也不会放您出宫的!”红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拉着我的长袖激动地说。

“就是就是!”霜儿也不顾一切地拦道,“夫人要救人,可不能把自己搭进去!要不您找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去办,总比亲自出城要好。”

我听到霜儿的建议,心下也有想过,但是我又怎么能为了自己的想法和揣度连累了他人呢。历史只有我知道,责任也只能我来承担。“你们先起来吧,让我再好好想想。”

“夫人为何如此肯定韩非就一定有危险?王上只是下令关押,也没有派人去审理,说不定等王上回来了,就把他放了,您又何必……”霜儿接着说。

“我也希望在王上回来之前最好什么都不发生,然而世事无常啊。”我总不能把史书背给她们听啊,就算说了她们也不一定会信,姑且先这样吧。

她们一脸的疑惑和无奈,却又不敢再多劝,生怕我真的动怒伤了身子。不过我转念一想,如果嬴政回来发现我把韩非给放了会怎样?会不会生气?难道要解释说李斯他们要害韩非才救他?我根本没有证据,到时李斯说我是诬告,挑拨君臣关系,再有赵高一旁帮衬,我便有口也说不清了。

若事情如我所愿,反正挨骂是肯定的,即使出于对他的考虑,毕竟是我擅自作主。但只要嬴政不是真心要杀韩非,我便可以躲过此劫,私下里他也应该不会怪我吧。

次日清晨,我又接到了回报。“回夫人的话,奴才打探到李大人似乎这两日会派人要去云阳。”

“就这两日?”我所等待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

“夫人!”红玉一听,立马紧张起来。

我遣了其他人在殿外,心想该怎么办。

“夫人还是决定要去?”霜儿问我。

“霜儿!”

“红玉姐姐,你别着急,夫人若真的执意要去,我们也是拦不住的。”此时的霜儿反而平静地说道。

我没有说话,觉得霜儿不像昨天那般阻拦我,感到有些意外。

“我还是觉得不妥,虽说路途不算远,但如今夫人有孕在身,怎能涉险外出!”

“霜儿想一折中之法,不知夫人可否同意。”

折中之法?听听无妨,于是我点头应允她继续下去。

“除非夫人身边有可靠护将,不然霜儿也不会让您去的。”她斩钉截铁地说,似乎不由我同不同意。

我眉头一皱,深深吸了口气,沉思片刻。

“护将?照你说何人能担此任?满朝文武又能信谁?”红玉急切地问道。

“夫人可以找王贲或是蒙恬将军。”霜儿说着看向我。

不出我所料,按照以往的交情,霜儿能想到的只有此二人了,可他们偏偏是我最不想牵累的人。

“夫人……”

王翦父子尚在秦赵边境,蒙恬的话……

“不行,你们都别说了,云阳离这里也不远,不必去牵连其他人,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

秦地的霖雨一下就是好几天,阴沉的天空总让人有种压抑的感觉。雨点拍打阶梯的声音中夹杂着我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缓缓迈向那坚实厚重的国狱大门。

“秦王金令箭”,凡见此令者如见秦王,凡出此令处皆可出入。当年嬴政给我的“特权”,没想到今天会用在这里,希望他不要怪我自作主张吧。

我在狱吏的带领下来到了韩非的牢房前,退去身上厚重的斗篷,依稀可以看清牢房中那个清瘦的身影。

“还请夫人不要耽搁太久。”狱吏打开牢门恭敬地说。

我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四下已无他人,我看着这算是专属的VIP牢房,心里反倒有些不是滋味,似乎当年商鞅最后也是被关在这里的。“先生。”我轻轻试探着喊了一声。

韩非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侧坐着,眼睛出神地盯着桌上的一个小瓶。

那是什么?难道是?难道我还是来晚了?

见他抬手准备拿起那瓶毒药,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摁住药瓶:“先生万万不可!”

他见我如此慌张,只微微一笑,抬起头看着我。这一刻,从他的眼神中竟丝毫显露不出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反而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平静与坦然。

“先生万万不可中了李斯等人的计谋,我会救你出去,帮你回到韩国。”我急切地说。

韩非轻轻推开我按在药瓶上的手:“夫人还是不了解秦王啊,”他叹道,“韩非谢过夫人相救之心,然非又怎能陷夫人于不义,一切终要有个了断,只是此生未能成大业,实属憾事,罢了罢了……”说着夺过药瓶一饮而尽。

“先生!”我来不及阻止,开始惊慌失措,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韩非子就这样在我面前死去?我还是改变不了任何既定的事实?“先生,先生怎么能……”我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本来准备好的一肚子劝说的话一句也想不起来,甚至为他打点好的一切,在此刻都化作乌有。

“夫人请回吧。”他淡淡地说着,背过身去。

我,无话可说,因为已经不需要任何话语,无论是劝导还是宽慰。我擦干泪水,披上斗篷,缓缓走出牢门。

“夫人,”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没有回头,驻足倾听,“终有一天,这天下将会是秦王的……”

这是韩非生前最后的预言,却也是我所知道的历史,原来历史就是历史,我太看得起自己了,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匆匆地走出云阳国狱,伴着狱门关闭时低沉的轰鸣,天上的雨还在下,心里的泪还在流,明明跟韩非并没有过多交情,甚至还起过争执,为何此刻会如此难过?也许,只是对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悲哀吧。

回到宫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又呆呆地坐在窗前,等待一个又一个消息,等待着嬴政的归来。

日落黄昏,我正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告诉嬴政怀孕的好消息,就听见走廊内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我起身整理好衣装,迎了出去,霜儿和红玉更是开心得不得了。

然而,就在这一霎那,我期盼的眼神撞上了他冰冷的目光,一道凉意瞬间袭上心头,把我想要说的话实实地堵在了喉咙里,整个人也愣在那儿。红玉看出了异样,轻轻地拉着我俯首请安。

嬴政挥挥手,遣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仍跪在地上的我。许久没有过的安静,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连呼吸都不敢放松。

“你,”

连日来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却觉得是那么遥远。

“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他大步来到我面前,而我连头也不敢抬。忽然,他一把将我提起,“回答我,为什么要去管与你无关的事!”

“我……我……”我看着他愤怒的眼神,竟什么也说不出,声音也开始颤抖,我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无法真正坦然地面对他的质问,即便从一开始就想过这样的结果,但依旧没办法控制。

“你知不知道如果放走了韩非,会是怎样的后果!”他猛地推开我,说。

“我、我只是不想韩非死后,王上,王上后悔……”我鼓足一口气解释道。

“呵,”他不置可否的笑了,“后悔?寡人悔什么?寡人是悔平日太宠你,给你的权利太大了,呵,连金令箭都用上了,你倒是厉害的很啊,果然本性难移。”

“王上,我只是……”

“够了,看来是寡人太放纵你了,这些日子你就好好想想吧。”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夺门而出。

此刻,我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大殿中央,脑子里一片空白……

“夫人,”赵高轻声来到我身边,“不是奴才说您,您以为如果没有王上的默许,就凭廷尉大人,就凭奴才这么几个人就能置韩非于死地?奴才敢吗?”

“你,你什么意思?”

“奴才的意思夫人明白,奴才告退。”

这个瞬间我才明白为什么嬴政会如此,才明白韩非那时说的“夫人还是不了解秦王”,原来,所有人都知道是嬴政默许着一切的发生,他不会允许任何阻止他完成统一大业的人存在,只有我,只有我还傻傻地以为……想到这,我强忍的泪水不禁涌出,整个人也瘫坐在地上,剩下的只有无声的哭泣和莫名的讽刺。

红玉从门外冲进来,见我这样,边抹泪边气冲冲地说:“怎么能怪夫人呢,我要去告诉王上夫人已经……”

“红玉姐!”霜儿一把拉住红玉,“等等。”

“谁、谁都不许去!”我鼓足力气吼道,“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去,都给我乖乖地待在忆雪宫里!”

“夫人!”红玉泪流满面地扑到我怀里,就好像是在替我流泪替我心痛……

这一夜,灯虽然灭了,人却醒着;雨虽然停了,心却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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