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1)
周览群此时正在休息。
周览群是一名御前侍卫,御前侍卫这是个十分清闲的官职,他们大多都是略会一点武艺的富家公子,然而其实因为来自于富庶之家,从小养尊处优,所以这一点也要大打折扣。
先皇刚刚设立御前侍卫这官职刚刚设立的时候便很讲究,只挑选官拜三品以上的人家的儿子。后来这里顺其自然就成为这些公子封官登侯的一个阶梯。因为这群公子又长得风度翩翩,故而外面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群怎么样的花架子。
周览群被他爹塞进这里不过一年,已经和周围的人十分熟识了,这不光和他的父亲以及他的性格有关,而且他本人出身于书香门第,却意外地有一身好功夫。
而周览群得到皇后娘娘赏识,也是近来的事情。
周览群得到皇后娘娘的赏识也是因为他的那一身被陛下也夸奖过的武艺——皇后娘娘也恰好习得一身不错的武艺。
讲起皇后娘娘的武艺,就要提起一些当年陛下并不知道的秘辛来。原来皇后娘娘年过十八依然迟迟未嫁并不是因为她确实一心为她早年丧命的未婚夫守寡,而是皇后娘娘早年曾经一心向往江湖儿女,私逃出家,而耽误了嫁人的年华。
皇后娘娘心比天高,自己希望闯荡一番,她恰好被一名高人收为弟子,学了好几年的功夫。
等到皇后娘娘武艺学成归家之时,她已经十七岁有余了。
而这时候,祝太傅蓦然发现,当初自己那个知书达礼,颇有大家气质的女儿,居然变成了一名粗鲁无礼,动辄对人拔刀相向的女子。
而且还多次把上门提亲之人打出家门。甚至轰动京城,说祝家的母老虎凶悍可怕,绝不可娶进家门。
祝太傅为自己的女儿操碎了心。
这种情况到皇后娘娘嫁给陛下才好些。后来皇后娘娘嫁给陛下的时候,她才勉强收敛嚣张跋扈,一心一意装作贤良淑德起来。
话锋转回来,说说皇后娘娘与周览群的故事。话说皇后娘娘某日某时去御花园散步之时看见池中的鱼儿摇头晃脑,十分可爱,心中大为怜惜,因为池水隔的近,她便要伸手去抚摸。
结果皇后娘娘身形不稳,就要摔下去。
恰好被刚好路过的周览群救起来。
皇后娘娘虽然清心寡欲,性格强势,丝毫不输于男子,可是,她毕竟是一位姑娘。
这二十年来,她没有如平常女子那般动过心,渴盼过良人,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如何不服输当中,然而这一夕她却看见这么一个人,只一眼,她就知道,自己此生万劫不复。
周览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准备随着同僚一起出宫的时候,突然有一名宫女气喘吁吁地跑来叫住了他。
这名叫宫女穿着和普通宫女不一般的衣服,她虽然穿着不十分耀眼,然而清洁整齐,身上的配饰也是不一般的样子。
宫女向他行了一礼,道,“大人可否借过一下,和我说几句话?”
同僚们见此,都以为是倾慕他的人,向他挤眉弄眼,倒也纷纷知趣地离开了。
然而周览群和宫女走至角落的时候,原本温和小脸色冷淡下来。
周览群道歉,“墨颜姑娘,可有何事?”
墨颜见他脸色冷淡,原本喜悦的神情也淡了几分。
墨颜道,“陛下赏赐大人为带刀侍卫,我家……我特地来告诉大人一声。”
周览群道,“这件事情,不过一柱香之后,便会有宫人来通知我。即使是有人告诉我,也不该是姑娘。”
这话像一盆冷水淋到墨颜身上,让她冷得透心凉。
墨颜咬唇,道,“可是我实在是倾慕大人。”
说罢,墨颜从衣袖里摸出一只绣好的手帕,塞到周览群的手中。
周览群把这帕子摊开来看,只见这帕子上用金线细细绣着一朵牡丹花,及其地雍容华贵。这帕子的边角上还绣着一个小小的“水”字。
周览群一眼便看见那“水”字,周览群迟疑一下,才道,“姑娘,让姑娘的主子不要再送我这东西了。宫中众目睽睽,若是被人看见,实在会玷污了她的名声。”
墨颜知道他猜中了送帕子的人,便背着手坚决不收回那帕子,道,“大人不可,若是娘娘知道奴婢办事不力,还不知道要怎么惩罚奴婢呢。”
周览群见她可怜的样子,也不忍心去强迫她了。
周览群道,“不知道你家娘子,如今在宫中如何了?”
墨颜道,“还不是那样。陛下也不多宠爱后宫,如果说他对哪个宫好些,就是我们娘娘那里了……可是……”
话没出口,墨颜就忍不住哭起来。
周览群慌忙地安抚她。
墨颜整顿了一下情绪,才道,“大人不知道我家娘子在宫中是何等难过啊。陛下虽然尊敬她,却不爱她。若一个女子,她得不到爱,只能在冷冷清清的宫里,那么再美的容颜也是虚耗啊。娘娘守着陛下三年,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心疼。可是就连陛下对皇后娘娘这一点尊敬,也碍了别人的眼睛。摄政王前些日子便克扣娘娘的月俸,这些天越发变本加厉起来,陛下又不是个管事的,若不是娘娘手头还有些钱,不知道硕大的一个宫殿,该怎么撑起来啊……”
周览群迟疑道,“摄政王……?”
墨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一直哭诉,居然不小心把摄政王说出了口。
原本摄政王和陛下那档子的事情是宫里的秘辛,摄政王殿下藏得十分之好,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墨颜因为是皇后娘娘的心腹,所以知道一点。如今说漏了口,她便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啊,就是这样的。”
周览群却误解了她的意思,感叹道,“世人都说陛下昏庸无能,可是摄政王居然如此霸道,把手伸到了后宫之中,陛下纵使是有尧舜之才,又怎么能施展得出?”
墨颜深有所感地赞同道,“确实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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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妃娘娘是宫里出了名的冷美人,她不苟言笑,常年总是冷脸对人,然而她却因为美貌名列京都双姝。
这缘是因为她不爱笑,偶然一次踏青之时,有人逗的她笑了笑,她这么一笑出来,便色若春花,艳丽无比,仿佛把世间所有的美丽都比下去了。
于是别人赞叹道,“姜女之笑,非烽火戏诸侯,倾国倾城不可得。”
姜妃便是以笑闻名的。
姜妃不太会讨好男子,也不会那些据说贤淑女子会做的作态,她爱读书,曾经策论之时,她唇枪舌战家中诸位先生,把他们说得哑口无言。
姜妃的宫里就像她那个冷淡的性子一样冷清,宫女们悄无声息地在她宫里走来走去,却像没声音似的,唯恐惊扰了娘娘。
姜妃娘娘此时穿着一件宽大的外袍,靠在贵妃榻上,手捧着一本书。
她对面的地上跪着一名女子,手足灵活,一举一动间,就要跳起来似的。这缘是因为常年跳舞,就习得这样曼妙的姿态了。
姜妃娘娘嗤笑道,“据说你舞姿天下独有,见过一眼的男子无不为你倾倒,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女子趴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道,“娘娘饶了妾身。娘娘你这般的姿容也不能让陛下动心,妾身蒲柳之姿,又怎么能打动陛下呢?”
姜妃娘娘道,“小嘴真巧,这句话还中听。”
姜妃娘娘道,“不过好歹你也封了品级了,也算陛下的妃子了。”
女子不敢说话。
姜妃娘娘道,“你可见过皇后娘娘?”
女子偷觑了姜妃娘娘一样,道,“那日便偷偷看过一眼,虽然是有气质的女子,却比不上娘娘。”
姜妃娘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女子又慌忙叩首,道,“娘娘,妾身知错。妾身有一事要禀报,求娘娘…… ”
姜妃娘娘颔首示意道,“说。”
女子道,“妾身小时跟随长辈,略习得岐黄看诊之术,那日妾身无意中碰到皇后娘娘的脉象,却觉得,那脉象竟然像是,像是害喜的脉象!”
“啪”一声,姜妃娘娘手中的杯子摔碎于地,姜妃娘娘怔怔看着那杯子割破了手指,半晌不能言语。
姜妃娘娘道,“可敢确定?”
女子不语。
突然,姜妃娘娘咬牙切齿道,“好好好!好一个祝芷水!怀了陛下的孩子,我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运势把他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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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与摄政王走出皇后娘娘的院子,摄政王便要把陛下往其寝宫领。
陛下知道摄政王殿下不安好心,大白天便要白日宣.淫,于是装作浑身不适的样子死赖着不走。
摄政王殿下不欲理会陛下装模作样的小样儿。
陛下道,“我身体实在不适,不能再陪伴摄政王同游了,不若今日便休息吧。”
摄政王闻言叹息一声,颇为遗憾地说,“原本臣打算趁着今日,让陛下见识一番宫外之景,了解民生疾苦,现在看来,也无计可施了。”
陛下道,“不,摄政王此言差矣,朕,朕,朕,身体突然舒适了。”
摄政王看了陛下一眼,笑到,“陛下,臣恰好身体不适了,请体谅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