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白石的行踪（1 / 1）
第四十章白石的行踪
昏黄的烛光照在狭小的牢房内，随着微风轻轻跳动，似乎随时都会熄灭，而他们的生命也和这烛光一样脆弱，等待他们的也许就是处死的命令。
“哎，白石，听说相乐总三已经被处死了。”远山金太郎问道。
“嗯，是吧。”白石坐在墙角，用左手撑着额头，似乎在想心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也许时候回顾一下自己的一生了。
“什么啊，白石，你难道一点不难过吗？”金太郎不满的唠叨着。
“嗯，对不起啊！小金，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对于一向追求完美的他来说，这并不是他固有的人生理念，但是穿越后的这些年，却让他有了这样无奈的感慨。这些年虽然没有一直像真田，像手冢那样活在风口浪尖上，但是也做了很多默默无闻的实事，帮助了一些默默无闻的人，可是这一切并没有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一些。
“哎？你不是在说我们也会被处死吧，白石？”金太郎在此之前还没有认真考虑过生死的问题，虽然被关进来已经有些日子了，但是金太郎一直还处于体验生活的阶段，对于牢狱的生活充满了好奇，直到相乐总三被处死，这个问题才被摆到面前，此刻听白石一说不禁大吃一惊。
“谁知道呢？”白石微笑道。
小金一看那笑容反而轻松了，“哈哈！白石，你骗我的吧？要是真要被砍头了，你还笑得出来？”
“难道你要我哭吗？”做人都像小金一样天真也是一种幸福呢，白石忍不住想。
“你至少要想个办法吧？”
“办法嘛？如果切腹的话，我可以为你介错，手起刀落，保证一点不会疼的！”白石笑了起来，充满血腥的话语听起来却温柔无比。
“不要！坚决不要！谁要切腹了！”小金跳了起来，大声嚷嚷着，“我还没有和超前比赛呢，怎么能死呢！我不要死，死好可怕！”
“小金，死了就穿越回去了！”白石违心的说，如果没有办法改变现实，至少可以给他憧憬，就像相信有来世的人便可以从容面对生死一样，他不希望小金在恐惧中度过最后的日子。
“真的吗？死了就能回去？”
白石点了点头，却听一个飘忽的声音道，“那可不一定。”
“谁？”白石瞬间起身已经来到了牢门前，以他的耳力竟然没有听见来人的脚步声不禁有些吃惊。他可不会坐以待毙的等着切腹，虽然在这个时代那是公认的最有尊严的死法，在会后一刻放手一搏，他们也许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但是眼前却没有半个人影，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哇！鬼啊！”听到身后小金的叫声，白石豁然回头，就看到了在牢狱的中间飘着一个近乎通明的影子，却是许久不见的乾。“是你！”白石见过千岁临死之前的一幕，所以对于这样的形象并不怎么吃惊，吃惊倒是乾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好久不见啦！”乾笑道，“要是切腹的话，务必让我来介错，一直很想收集第一手资料，可惜一直没能找到机会。”
“白石，他到底是人是鬼？”小金躲在白石的身后偷偷打量着眼前的这一缕幽魂，惊恐的眼神中又充满好奇。
“不人不鬼！”白石笑道，小金听后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几声打斗声，简短而利索，白石侧耳倾听，似乎已经辨别出来人的身份，微微一笑道，“原来还有帮手！”
“那当然，切腹这种事我也很有兴趣。”不二已经飘然而至，手起刀落，斩断了铁锁，打量了一眼白石和小金的状态，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点撤吧！”
白石点点头，拉着小金跟在不二身后出了牢房。“哇，白石我们不用切腹了，真是太好了！”小金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随手捡起看守的刀剑，把周围的牢房全都打开了，几十名犯人一拥而散，冲出了牢房，闻讯赶到的官兵，手持□□包围了大牢的出口，但是子弹在不二面前形同虚设，一行人追随着不二很快杀出了重围。离开官兵的视线之后，大家就地解散，各奔前程。
“有什么打算吗？”不二问白石。
“嗯，当然。”白石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本来如果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但是既然活着，就有要做的事情。”
“啊，小白又有干劲啦！”金太郎拍手称好！
白石失笑道，“小金，此去凶险万分，你考虑清楚了，不要盲目追随着我。”
“怎么，白石，你此去很盲目吗？”
白石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任小金自己生活，他还真不放心呢，这四五年来的经历似乎并没有让小金成长多少。也许是自己把他保护得太好了吧，白石想。思前想后最安全的办法还是将他带在身边。
“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吧！”白石向不二和乾挥了挥手，带着小金消失在夜色之中。他从来都是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不二不禁有些羡慕他潇洒的处世之道，不被任何东西束缚，随心而动，天下之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自己却无法这样无拘无束呢。
“你猜他们会去哪里？”不二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说。
“去找真田吧！”乾毫不犹豫的说，“毕竟新政府实在太让人失望了。”停顿了一下，乾又道，“不二，就此别过吧，我也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最后？”不二皱了皱眉头，这意味着乾已经知道自己的大限近在眼前了。
“嗯。”乾直言不讳，“如果我能完成这件事，我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将这段匪夷所思的历史写下来。”
“那么有缘再见了。”不二说，他没有问乾去做的是什么事，因为他了解乾的个性，如果他不想说，问了也没有用。
告别了乾，不二独自走上回程的路，眼前是夜色弥漫的大地，头顶是繁星点缀的苍穹，感觉到渺小如尘埃的自己，不二内心反而非常平静，生命在历史的流程中只不过是弹指一瞬，生死原本也不是什么值得悲伤的事吧？所有的人终归要归于尘土，所有的纷争也注定被历史的尘埃掩埋，活过，爱过，然后平静的离开，不管有没有穿越，这都是所能追求的最完美的人生，不是吗？
但是不二想不到的是，当他赶到江户和手冢汇合的时候，他们曾经为之付出鲜血与生命的新选组已经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