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天命（1 / 1）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帝宫里欢呼雀跃。
可在这个人人庆祝的时刻，素锦却不能安心下来。
即将来的是一场生死较量，而素锦清楚，这场较量的最终地方就是这个帝宫。
尽管，她以无虚的身份出现，可是她却不能帮助元秀躲过这一劫，而在这劫之后，她也即将离去，她相信无虚给他的策略，他会完成，这个国家也会越变越好。
可萧逸的出现却给了她一个巨大预言，吕延寿不仅要在名义上是一个皇帝，他也想要有天命。
天命？
难道大胤的气数已经到尽头了。
当他将那盆举世独有的天命拿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都属于大胤的花朵已经接近尾声，他要亡了吗？
“这是什么。”一旁公孙起好奇的问道
“天命”素锦耐心的解释，“在这里能够看到一个国家的兴衰存亡。”
“哦，是吗”公孙起将脑袋凑过来，想要看个仔细，可是他看了半天，也未能看出其中的道理来。
素锦责耐心的解释起来，“这是大胤的国命，这些花一朵代表十年，现在这最后一朵花，也败了。”
公孙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最上面的那多花，耷拉着脑袋，颜色暗红，让人无法直视。
“那你打算怎么办。”公孙起看向素锦，问道
素锦摇了摇头，道“天命如此，恐怕只能改天立命了。”
“哦”公孙起好奇的问，“你还有这技能呢。”
无虚笑看着他，用眼神发出警告。
公孙起无奈的摆摆手，道“摆了，你做吧”
无虚瞪了他一眼，回头盯着那颗天命，发呆。
良久，他从桌子上拿起那把木制的小刀，轻轻的放到自己的手腕上，并未用力，白皙的手腕却出现了一道深深裂痕，鲜血从拿刀裂痕里快速流出，他们在她的手腕上蠕动着，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流进下面木制的碗中。
从最初的一滴两滴，到后来的半碗，一碗
公孙起看着素锦的脸色满满苍白，却并不上去阻止，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一旦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让她改变。
想到这里，那个木制的小碗刚好装满，他起身接过小碗，将素锦缓缓搂紧怀里，听着她那虚弱的声音说道，“那这碗血全倒进盆中。”
“好。”他在她的耳边这样回答道。
让她靠在椅背上，他走上前去，将那碗鲜血倒进那盆天命中，回头看向素锦，对方已经眼睛微闭，双手合十，口中喃喃着什么。
公孙起知道那是咒语，当年的逍遥子也曾经用过一次，不过他并不是为了该天命，而是为了改变自己爱徒的命运。
可他最终没能成功，素锦还是走上了这一条道路
桌上那一盆天命在听到咒语的召唤后，那些惨败的花朵再次徐徐绽放。
一朵，两朵……五朵，六朵……
“十朵，一百年”等到素锦睁开双眼，公孙起疑惑的问道。
“是”素锦虚弱无力的答，“我入宫以来，元秀待我也算是好的，在送他一百年的时间，就算是报答吧。”
“你明知道可以用其他方式报答的。”公孙起怒道，“为什么要用十年的寿命来报答。”
“其他方式？”素锦眉眼带着笑意，看向他“什么方式，爱上他……我的心里早已有了清慕，他是我的一切，他之后，我不会在爱上任何人。”
“你”
……。
从昭阳宫的密道出了帝宫，是一个小小的茅草屋，他这些天都是藏在这里的，而素锦每次以无虚的身份出现，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因此这个茅屋也只有她与自己知道，此时屋外却站住一个人。
“你是。”当他走上前去，全身都在戒备之中，可当他看到那人的面孔时，他的戒备又放松下来“是你。”
“是我”来人首先这样回答道，然后他又问，“小锦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公孙起好笑的看着对方，问道“她是你的妹妹，她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他想要报仇。”
“是”
“想要找外祖父报仇。”
“是”
“他怎么报仇。”
“是吕延寿自己找死，他想要谋反。”
“谋反。”素玄摇摇头，自嘲的一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公孙起摊开手，做出一副颇无辜的表情，“信不信由你，不过你的妹妹，她的性情你应该是最了解的，她要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她要做的事。”素玄低下头，皱起好看的眉，“你是说为那个人报仇吗？”
“是。”公孙起答道，“那个人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她不可能看着他的尸骨无存，死于非命。”
“我……”素玄忽然抬起头，正对上公孙起那双上下打量的眼神，郑重的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完不顾一起的回身，向着来的方向前去。
公孙起在他身后，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神情出奇的严肃。
＊＊＊
当季白从一片烟花中走入帝都城中的时候，他已经做了自己的选择。
清慕，那个亦兄亦父的男人，无虚可以为他抛却自己最重要的自由，而自己有为他做了什么？
每一次，当季百这样问自己的时候，心里总是空空的。
他总是在想瑯玡山上的那些情分，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那么为什么在记忆中，它是那样的模糊。
如果是假，那么为什么自己的心理却总有什么东西放心不下。
最终，当他终于抛却一切，下定决心的时候，脚步就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帝都城中。
在这里，三年前亦或者四年前，师兄就在这里最终走向死亡，他为了一个女子，同样的季百现在也是为了那个女子。
不过师兄是为了爱，而季百是为了情义
当他走过高大的城门，身后繁华似锦，他却没有心情欣赏
＊＊＊
同样在丞相府漆黑的暗室内，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怎么样了。”那年老的男子首先开口，他虽然年仅老迈，却身身姿硬朗，不似平常人老迈的那般孱弱。
“丞相大人。”坐在他对面的紫衣女子声音淡然，她的面前摆着一盆娇艳的盆景，此时那暗黄的树枝上，十朵娇媚的花朵盛开着，那花红似火，娇如艳，尽管女子用尽各种办法，他还是依然利于不败之地，此时与花对战了一夜，女子累了，可她却并不表现出来，“这花名叫天命……”女子指着那花解释道，“代表这天子之命。”
“这就是你给我培养的吗？”那年老的男子问
“不是。”女子摇摇头，进一步解释道，“这是大胤的天命，一朵代表十年，这里十朵就是一百年，大胤的命数还有一百年，这是天命，我没有办法更改。”
“没有办法。”年老的男子微怒道，“前几天你不是说已经把天命给夺过来了吗？”
“是。”女子淡淡的回答，“可是今夜是有人用了自己十年的寿命来为大胤续上了这天命，因此……”
“因此什么。”男子以王者之姿命令道，“他用十年的寿命，你难道没有吗？”
“丞相大人。”女子冷声提醒道，“人的寿命何其珍贵，况且大人已为十年的寿命就够了吗？”
“你的意思是……”男子也感觉到了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他这样问道。
女子白了他一眼，答“十年的寿命，换百年的天命，上天不是亏了吗？”
“那他还给了什么。”
“自己永生的健康……”说到这里，女子摊开手，一副你看的表情，“我就算是愿意为大人献上寿命，也不愿意为了大人献上我永生的健康，是个人，会换算一下，都觉得不值得。”
“那个人却做。”
“他是做了……然而他或许有什么必做的理由，而我没有。”
“哼。”男子冷冷一笑，“你以为没有天命，本相就拿不下那个皇位了吗？”
“小女拭目以待。”女子底下高贵的头颅，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