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草染霜 枕碧荒（1 / 1）

一夜大雪，放眼望去大街巷口到处白雪皑皑，积雪堆满了整条街道。天还未亮，到处灰蒙蒙的，大街上还没有一家店铺开门。在街角的一头，一声声响亮的敲门声夹杂着一个男子的气喘声在空气中回荡：“春姨，快开门啊。春姨……”

不久，一个懒散的女声从屋内传出：“谁啊，这一大清早的。”当女子打开门，瞧见来人后，脸上露出嫌弃和不满道：“我说小四子，你也太着急了吧。这么清早，暖春阁的姑娘们还没起呢。”

男子瞧见女子脸上的不满，连忙陪着笑脸：“春姨，我不是来找姑娘的，是给您送姑娘的。”

“咦？”听到这话，春姨才正眼瞧了瞧男子，不信道：“我说小四子你除了会找姑娘，还会什么，一大清早我可没功夫和你闲扯。”说着，便准备关门。

“春姨，等下。”男子用手握着门框，朝女子喊道：“春姨，是真的，你看。”说着便指着墙角边上的一个裹实的麻袋。

没等男子再说下去，春姨连忙走出门外，来到墙角解开了麻袋的绳子。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女孩映入她的眼帘，女孩不过六七岁，但是却已经长的格外清秀。春姨摸着女孩的脸颊，忍不住的啧啧了两声：“这孩子倒是长得俊俏，长大了一定可以捧去当花魁。”

“对对对。”男子在一旁附和，陪笑：“这孩子是我在河边捡来的，瞧着摸样不错，便想起弄来给春姨了。”

春姨看着男子，眉目带笑，完全没有刚才的嫌弃之色：“小四子，这次倒想起我春姨来了啊。你把她抬到里屋来，我瞧瞧。”

“好的，春姨。”说着男子便扛着女孩跟着春姨往里屋走去。

一盆冰凉的冷水被泼在女孩的脸上，女孩巍巍颤颤的睁开了双眼。她蜷缩着身子，看着这陌生的地方和眼前这对男女。

女孩的睁眼让春姨欣喜若狂，她瞧见女孩有着那双蓝色眸子。她妓院的生意做的很大，往来的人脉也很广，她知道，只有西域人的眸子才会是蓝色，而且西域女子更能狐媚男人。

春姨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脚下的女孩，发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全身湿透，只见浑身上下一直颤抖。她好看的眸子一直惶恐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默不作声。

见示好行不通，春姨突然板下脸来，严厉道：“小姑娘，我可告诉你，这里是妓院，你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那就乖乖听我的话，知道吗？”

女孩听了这句话，眸子里全是惶恐。突然她站了起来，往门外跑去。

一股力气将她拖了回来，接着一个响亮的巴掌响起。女孩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这个小兔崽子。”

一声咒骂后，女孩只觉得发皮疼得快要麻木，她回头瞧见自己的头发被那个女人抓在手里，一时间她疼得竟然忘记了叫喊。

春姨和男子对视了一眼，随后放开手，嫌弃道：“我说小四子，你怎么给我弄了个哑巴过来？”

男子尴尬的笑了笑：“春姨，这我也不知道，要不让她就当个倒茶的丫鬟？”

春姨听了男子的话，又仔细打量着女孩，不满意却又不舍得的表情，随后转身离开：“也只好这样了。不过小四子，这钱得扣一半。”

“好好好。”有的总比没有好，男子连忙答应，跟在春姨身后：“春姨说怎样就怎样。”

房间又陷入黑暗，一声锁门声后，周围一片鸦雀无声。屋外起风，摇曳的树枝倒映在窗户上，寂静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