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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婚书第六十九章疑惑频生
在那锦盒被送到鬼王府的时候,沈炼都已要睡下了。被那空落的煎熬纠缠着,他总觉得自己嗜睡的紧,而且早些入眠,也总能好过些。
那时,诡姬同他玩闹倦了,正准备出门。刚把门推了个缝子,却瞧见那前来送东西的使者,正在门口站着。
诡姬瞧着那人不似鬼族中的,再加上之前的种种,并着戒心问了句:“你是谁?到这儿来做什么。”
那人双手捧着锦盒,恭敬答道:“见过尊上,在下乃凤族侍卫,奉了我家王的旨令,前来归还一件本属于鬼君的东西。”
那人说话的时候,沈炼正在榻上坐着,心中并着不解。什么凤王,他根本不认得,怕见都没见过,又有什么东西是要还他?
诡姬瞧那人是凰兮麾下的,便也没多想,只当是两人打情骂俏罢了。近来两人都不曾相见,许是闹了什么别扭,耍小脾气呢。
于是她笑笑,把那锦盒收了,又从沈炼房间的小箱里抓了把大钱给那人,算是犒赏。九天到九幽,一番跑腿,只为了两个别扭赌气的人,也是辛苦他了。
随后,诡姬关了门,神情玩味故作神秘的将那锦盒抓在手里,对着沈炼眨巴着眼,道:“还不承认呢,这下可让我撞见了。人家东西都送到家门口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快从实招来,你俩最近究竟是作什么幺蛾子呢。”
沈炼听得一头雾水,那人送东西给他,已经够让他纳闷的了。又听诡姬那语气,似乎自己与那人极相熟似的。
诡姬瞧他沉默,似是仍不愿说,当即把那锦盒拍在桌上,用手扣得死死的,娇笑道:“你不承认,我就不给你看了。若你仍当做记不得,我就干脆丢了。”
沈炼拿她没有办法,只得赶紧陪笑道:“姑奶奶,你可别作乱子了。那人到底是谁,你在哪儿招惹的?我可真不认得。不会是你又打了人家的人,人家开了单子要我赔吧。”
诡姬听他语气,倒装的真真儿的,心中几分嗔怒,道:“王兄,你这就没意思了。我从小到大,身边儿都有谁,可从来不瞒你。你若还是个男子汉,就得光明磊落,反正又不是见不得人,瞒我做什么?可觉得有趣?”
沈炼皱着眉,根本不知她在说什么。并着身上不适,此刻越发没了耐心,只道:“将那东西给我。”
诡姬却不肯,瞧着沈炼来抢,怕打他不过,便赶着将盒子打开了。
锦盒之中,是一块大红的绢帕,素白的骨簪,就在那大红的颜色中静然躺着。原本阴森的骨白,映了大红,竟也暖了。
两人瞧了那东西,一时无声。
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太熟悉了。
鬼族的信物,鬼帝骨。自古以来,都是鬼王赐予鬼后的。
诡姬知道这东西在凰兮那儿,上次也瞧见他戴了。此刻见了这东西,只在心中咂了一声。心说不好,貌似这两个人此番还闹得挺大的。倒也奇怪,这本来关系好好的,没瞧着吵,怎么说掰就掰了。
而沈炼,怕是现下情形中,最不明白的那个人。
上次听诡姬说过,鬼帝骨不在宝库中了,他虽纳闷,却因为其他事并没接着查下去。如今,竟然在这个小盒中,再度见到了。
为何,他鬼族的信物,会在那凤王的手上呢。
而那凤王,自己对他半分印象也无,也诡姬却对他熟稔的很。且瞧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也该是认得的。
蓦然,沈炼忽又想起那日在长安客栈中见到的男子。
那清冷、俊美的男子,他瞧着只觉得美极了。往日这般容色的佳人,他定心中觉得一紧,可那日瞧见那人,心中波澜似动未动,极为奇怪。
而且那时,他瞧见一支极似鬼帝骨的簪子在那人发上。
可他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便不曾在意。与那簪子相比,更让他难以忽略的,是那一种极其强烈的似曾相识。
他和那男子不过说了两句话,却似乎能感知到那人肌肤的手感,能听到那人情动时的声音,能想象到那人迷乱时凉白面颊上的绯红颜色。可这一个个念头,稍纵即逝,在脑中划过,似不过臆想。
沈炼将那骨簪握在手里,眉头锁的极紧。
诡姬瞧着他,片刻后,试探性地问了句:“王兄,凰兮是谁?”
沈炼侧过头,一双深邃的眸子迷离的望着她:“凰兮?”
“对,凰兮。”
沈炼把头低下来,一时间,千头万绪从脑海中闪过,那破碎的记忆奔腾着,汹涌地让他脑仁生疼。
凰兮,凰兮,凰兮。
为什么,这么熟悉?
那九天上的凤王,到底是谁?
那客栈中的男子,到底是谁?
那唤作凰兮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天地之中,似乎只有他一个不记得,似乎只有他一个不明白?为什么,他恍若缺失了什么,想去寻找,却不知从何找起?
诡姬瞧着他,只觉得情形不妙。
她早该觉得不对。
沈炼对于凰兮的种种,当真不是伪装。若他真的记不起来凰兮,又背着凰兮做了什么却被瞧见,二人现下的情状,倒也有的解释。
每每发现大事不好的时候,诡姬却往往比沈炼还要沉稳的多。许是因为女子的心绪柔韧,她颤着沈炼在桌旁坐下,一点点帮他理着。
“王兄,去年七夕,你去了哪儿?”
她知道沈炼和凰兮去了人间界,沈炼对她说过。
然而沈炼却摇摇头,道:“我不记得。”
诡姬接着问:“那去年重阳,你又去了哪儿?”
九月初九,她虽沉睡着,可前些日子听鬼瞳说,那日沈炼和凰兮去若城赏菊了,夜里都不曾回来。
然而,沈炼却把头垂的更低。
“我不记得。”
诡姬凑过去,扳过沈炼的脸,直直对着他道:“当初,你为何去了西林山?前些日,鬼瞳又为何率兵上阵去?前些日子,你消失了,回来的时候便是重伤垂死,那段时候,你去了哪儿?!”
沈炼怔怔望着她,手中紧握着簪子。力道大的很,甚至骨节青白。
“我……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