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出山（1 / 1）

紫华深山一天然温潭处，杨柳滴翠，桃花吐艳，天地间迷迷蒙蒙，这一片胭脂翡翠在千里莺啼中化成袅袅轻烟，环绕在潭中一女子周围，散发出云笼雾罩的飘逸韵味儿。

只见潭中女子闭目趴浮在一块圆润的潭石上，黛墨般的长发散落在皎洁如月的后背上的，女子柳眉微皱睫毛如羽翼般微颤着，挂着雾珠的流光，销玉鼻骨，薄润的红唇不时呓语几声，似在梦中有些挣扎。

若有一阵清风迷眼而过，水中的人儿已经一个旋身便着上一袭白衣，看了下似有涟漪的潭水和惊起得花蝶，拂袖间便乘风而去。

只是那一眼眸光如千年古潭般幽深，泛着丝丝凉意。使本柔美的倾世容颜多了分清冷雅致。

“师父~”

“嗯。”秦然看着她，目光复杂，淡淡的点点头，看向手中的萧，却不再言语。

莫忧看着她微湿的衣裙，不禁说道：“山间早晚寒冷，师父怎么在外面又坐这么久？”说着莫忧向前准备推着她向屋里走去。

“没事，山间不知日月，这么多年，就这么过了，在外面吧，我没事。”

“师父~”莫忧看着目光隐隐的秦然，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十年相伴，倾心之教，温情相养，如师如母。

秦然迎上她的目光，苦涩的一笑，“忧儿，你还想下山吗？”

莫忧微愣，下山？多少年来她最想的不过下山，多年前做梦都想着怎么逃出去，不是师父对自己不好，而是自己身上有着太多未解之谜，十年来噩梦缠身的自己，急切的想要去外面的世界追找答案。可是每次逃跑都被师父捉回来关在小黑屋里三天，这些年来武功大成反而忘记了逃跑。

“想不想呢？”

“想，师父。”

“放不下，是不是？”秦然看到莫忧闪躲的眼神，无奈道：“师父理解，因为，师父也不放不下，放下了又如何会十年里想尽方法教你武功医术，阅读天文地理呢，忧儿若知道了师父的私心，是否还愿意认我这个师父？”

莫忧一愣，轻轻的蹲在秦然的身边，言恳道：“师父，莫忧视你如师如母，师父对待我如何，莫忧心里明白，这世间本就没有几个人真正能做到风清云淡，相忘江湖，你我又何必纠结。”

“是啊，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风轻云淡，相忘江湖，我们都是俗世之人，我想有些事该时候该告诉你了。”

秦然的看向远方，手中的萧不自觉的转着，似乎想起了悠远的事情，声音中夹着岁月的低沉。

“十年前，我去悬崖下采草药时遇到了当时幼小的你，很明显你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可当我为你把脉时却发现你除了一些皮外伤，竟然没受一点内伤，这让我万分惊奇。而我对你一见如故，自己孤居山中便把你背回来照顾，你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空洞的眼神让我百般怜惜，失去了记忆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说话，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为师知道你定不是凡夫俗子，想来也是有着难以忘记的仇恨。那年你去采药误入了那个山洞，竟然能破解罕见的武功绝学和楼兰毒技，便让我更加肯定你不属于这片深山，虽然师父也舍不得放你离去，可我不能自私的留你在深山辜负韶华，即使外面红尘混乱，而且你每晚梦魇缠身，师父不愚，忧儿，你该出去了，那是你的命。”秦然叹了口气，看着莫忧又轻叹道：“我给你取名莫忧，便希望你不要像为师这般忧苦此生。”

“忧儿明白师父的良母用心。”

“明白就好。”秦然淡淡的笑了笑，她拉过莫忧的人纤纤玉手，说道：“来，推我进屋，师父给你几样东西，留个念想，此去经年，一切要靠你自己了”

秦然从橱柜前的旧被褥中取出个新的包袱，放在床边打开，只见里面放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一个首饰盒和一个小玉瓶。

“看为师的三件礼物”她指着那张精致的人皮面具，说道：“这是师父几年来用玉凝脂和树脂膏做的，不会伤及皮肤，薄如蝉翼重点是只能用专门药水卸下，防水的。还有这瓶是还魂丸，是用十年一开的紫金花作主料，师父用不着，这仅有两颗，虽然你善用楼兰异毒，可外面尘世复杂，好生留着吧”

莫忧打开那个小巧的首饰盒，里面是个精致的白玉梨花珠簪，簪体晶莹剔透，“师父这件是？很名贵的”

秦然看着莫忧手里拿的白玉梨花珠簪，看向穿外的竹叶林，微微苦笑下，似喃喃道：“这是二十多年前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