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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泽佳微博里看到他传说中的女友相片,眼神如水皮肤细嫩是个标准的上海美女,听说他现在混得不错,在厦门一家大公司做业务经理。
“近来怎样?”
“没你幸福,有个如此赏心悦目的大美女天天陪在身边,艳福不浅嘛,你眼光好啊!”
“我眼光一向不错!”
“那是!”
关掉电脑,转身撞上在背后偷瞄的Suki。
“后悔了吧?人家条件这么好都看不上。”
“哪里有后悔药卖?先付款后发货都行。”青然坦然一笑。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人生,没有谁会为谁停留,谁也无一例外。
‘我和曾启泉永远都不可能。’、‘备胎只能是备胎永远不能当做正常轮胎使用。’没想到曾经说过这样的话的Suki,在听闻备胎结婚的消息时竟独自泪流。
“恭喜你!你的婚礼我一定到!”
“这是我和我未婚妻的婚礼,你出席与否并不重要。”
“你什么意思?”
“在你心目中挣钱最紧要嘛,更何况我的婚宴来的都是穷亲戚,绝对连半个钻石王老五都没有,那你岂不白跑一趟?”
“谢谢你事先提醒我,免得做了人情还要浪费我表情那可就双重损失。”这女人一贯伶牙俐齿,背向他大步离去那一刹眼泪却夺眶而出。
并不刻薄曾启泉在即将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前夕,对黄淑兰说了这些尖酸的话,或许他是终于死心了,苦苦等待却只换来太多的未知甚至嫌弃。爱情里没有公平可言,但不能一味卑微;爱情是两个人的快乐,而不是一人独占;爱情可以是我爱你但与你无关,但不要沉沦自伤。
“曾启泉这个混蛋他有什么资格骂我?”Suki忿忿不平。
“凭他做了你多年备胎,也凭你把他当做备胎多年。”
“我没拿枪指着他,是他自愿!”
“他骂得再狠也不为过。”
“如你所说都这么多年了,对猪对狗都会有感情,所以说重感情的一方必定死得很难看。”
“你什么时候重过感情?你说天下奇闻啊。”青然指着她鼻子发问,对曾启泉此女一直奉行‘女子无情便是王’这句格言。
“我也不是没感动过,我知道我活该,可是我就是不甘心。”Suki泪光闪烁,“我想让我和我家人的生活过得更好一些,这有错吗?有错吗?”
曾启泉的一场婚礼换来黄淑兰的自我认知,对他们来说也许都意义菲浅。是的,追求幸福是每个人的权利,我们谁都没有错。
“胄胄,一段时间没见,你气色越来越好了,有爱滋润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Suki羡慕不已。
“今日衣着鲜色,映衬肤色而已。”周胄笑靥如身上紫红风衣般夺目。
“徐扬这两天来?”青然早猜到。
“你怎么知道?我好像没跟你提过。”周胄实在佩服。
“难道你不知道她的第六感一直都很准?能知过去未来的女巫婆!” Suki大笑,即使她的备胎没了,但这女人仍战斗力十足。
“你们真厉害!”周胄笑意满泻,一手挽一个走进服装店。
“最近你的购物狂症状减轻不少。”Suki笑青然。
“没人欣赏,买得再多,穿得再好,有何意义?”青然看着橱窗模特展示所谓时下最新款仍觉意兴澜栅。
“这不是你的作风。”周胄清楚。
“士为知己者死,若真能遇到一位知己情人,我死而无憾!”青然双眼发亮。
“爱情不必惊天动地、生盟死约,我们只要一份细水长流。”周胄真是个认真又可爱的女人。
“我只是感慨知音难觅而已。”青然嘟哝,她最贪生怕死,即使被全世界遗弃她都会荀且偷生。
“那我们不算?”两位老友异口同声。
“我指的是什么,你们懂的。”
“重色轻友!”她们齐齐给青然白眼。
“我一向如此!”青然作个鬼脸。
曾几何时,为了悦己者及悦己,差点购物成狂。衣服越买越多,越多就越缺。每天站在拥挤得快要爆炸的衣柜前,免不了发呆一阵。有一天,不得不整理衣柜,捣弄一番,竟发现有些还躺在包装袋内,连吊牌都未剪掉,堆在一角散发着无比颓废的气息。突然,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一点点整理出来,一部分扔掉,一部分送人,衣柜一下有了很大空间。看着井然有序的衣物,心里真的平静了很多。
逛完街天色已晚,两人留宿周胄家。这套公寓一厨一卫一厅两卧,当中一卧室是专门为胄爸胄妈而备,空间实用光线充足居住颇舒适,而且租金适中。如果在这边买房,听说两口子的□□数足够付首期,他们说“等时机成熟就买。”而另一边厢的胡何伉俪上月当了业主,为方便儿子工作以及一家相聚,胡伯母卖了食品厂宿舍拿到一笔款,儿子和儿媳又有一些积蓄,于是在本市挑了一个地理环境相当不错的地段安居,胡伯母退休后便可安心在家享天伦之乐。
要是早两天过来还能见到胄爸胄妈,老家到中山也就一个多小时车程,交通十分便捷。周胄本来想父母时常陪在自己身边,但老人家放心不下那个住了几十年的家。
“还是呆在家追电视剧好。”一进门,青然就倒在沙发上按起遥控器。
“这套剧真的很搞笑,一晚连播三集。”周胄饶有兴致。
“一看开头已知结尾,反正只负责笑就行,想不到你也看这个?”Suki有点意外,周胄竟也看这种毫无营养的剧集。
“别总以为我是外星人好不好?”周胄为两人奉上热茶。
“外星人多好,没有地球人的烦恼。”青然手握热水杯取暖。
“如没烦恼,也就没脱离烦恼后的欢愉。”周胄坐下来。
“片刻欢愉过后,烦恼亦会随之而来,如此反复折腾不如不曾拥有。”青然苦笑。
“见过不是山的山,方知何谓真正的山。”周胄拍拍青然脑袋。
“凭我这点慧根能看清所有山山水水?”青然不过凡夫俗子一个。
“一念悟时,众生是佛。”周胄双手合拾。
“善哉!善哉!”Suki也双手合拾。
遇到瓶颈,多接触一些正能量的信息,排解心中苦闷,也不失为一个解压法宝。至于去到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的境界,恐怕悟道之途遥遥。有人说每一个人都需要有一个信仰,其实信仰无关宗教、无关修行更无关上帝神明,它是潜伏在你的心灵深处支撑你的追求并时刻向你传递一个信念,比如:善待他人,放过自己。
佩欣说过,有困扰证明你心理扭曲程度不大并且脑力没退化。青然说她坐着说话不腰疼。佩欣说,我心烦的事一件不少,只是碰巧睡眠质量好而已。
“任何时候,只要拥有一个健康身体,还有我在乎的人和在乎我的人安然无恙,我便心安。”学会知足才不会那么累。
“这是我们最大的福气。”周胄点点头。
“确实如此!”Suki喝完一杯水。
“时间让人看清很多东西。”青然语气淡淡。
“包括爱情?”周胄问。
“爱情总有一天会来!”不管别人说口中的现实物质、完美主义、矜持作怪、千年情痴,随白驹过隙,仍等一番因缘际会。
其实,这是段百般难熬的时光,不知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在追求些什么?对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怀疑和迷惑时常令人陷入无边挣扎痛苦之中;我们渴望被理解却不奢求被理解,懂世故却不屑弄世故;从怀疑中坚定,从坚定中怀疑,从妥协中决绝,从决绝中妥协。所有的一切,除了自己去体会任何人都爱莫能助,更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烦忧。
晚上青然做了一个梦,梦到去世多年的奶奶。梦到她坐在那张雕着喜雀的老旧躺椅上,慈祥的笑着,一头银发,身上穿着那件她一直珍藏在木柜的藏蓝色长袖祺袍。一如当年自己对她说的:“奶奶穿上它,就好像民初的老太太一样好看。”当时奶奶眼光晶亮抿着嘴笑:“这是很久以前你爷爷送我的。”梦到她笑着问自己:“别的孩子都成家立室了,你什么时候才会结婚生子?”小孙女一如既往的对她撒娇,腻在她身上说:“奶奶,别着急,我有分数”她握着孙女的手:“我不急,我很放心你。”
醒来,给妈妈打电话:“可能奶奶昨晚来看我了。”妈笑笑:“你看,大家都在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