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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小姐,请慢用!”
“谢谢!”
“这里情调很不错,你看,一双一对你侬我侬。”Suki边吃边悠哉悠哉环顾四周。
“情侣餐厅嘛。”青然在津津有味享用她的鲜美茴香鳕鱼汤,今天两人来附近见客,因为客户贵人事忙,原本预约上午十点,直等到下午三点才面圣颜。SUKI说两餐压缩成一餐,一定要用好东西犒劳可怜的胃,她说这顿报公帐无可口非。
“你猜人家会不会以为我们是蕾丝边?”Suki低声笑了起来。
“你觉得人家有空看你吗?”美食在前青然也懒得睬她。
“嘘,青然,你转头看看。”Suki神秘兮兮。
“看什么?”沿着Suki所指的方向,青然转过头看到一对男女正走向后侧挨窗位的位置坐下,华丽厚重的窗帘优雅垂下来,虽只透出一丝光线,但青然已把那两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蒋文迪对面的那位女人悠闲而淑女的坐下,然后优雅地看餐牌、点餐,眼睛还不时望向只顾埋头看着什么的蒋文迪,直到服务员上菜她笑盈盈拿过他正在看的东西,两人俨然天造天切的一对。看得出他们很适应这样的就餐环境,既没有过多言语更不会四处乱睄,所以根本没发现有两个女人在暗睄他们。
Suki匆忙埋单拖着青然就走,方寸大乱的青然只好跟着她。从Suki口中得知,和蒋文迪共进晚餐那个女人脚上穿麂皮休闲鞋、手挽的那个棕色衬上红绿饰带的手袋和身上穿的黑色挂脖裙是同一品牌,一身名牌傍身,这个女人非富则贵。青然即便计数能力超差亦心算出这行头尾数最起码要四个零。“她用的那款国际一线品牌香水主打香调是热情魅惑,用它来勾引男人事半功倍。”想不到Suki隔着大半个餐厅也闻出了那款香水,看来女人的嗅觉天生灵敏,难怪很多大婆知道丈夫有情妇基本上都是从他身上或衣物闻到除自己以外的女人味道开始发现端倪。
原来真是有香水味!原来香水味就是她!她脑海闪这个女人的模样,突然想起那个脸上有痣的女子。大约在半年前,那天,店门关到一半时,“等一等。”她跑进来,一下买了六、七张CD,待她付完款,外面下起大雨,于是三个人就在店里避雨。青然和蒋文迪挨在一起一人一只耳塞听歌,而有痣女人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雨越下越大,三个人谁也没有要走出去的意思,青然递给她一本杂志,她接过来看。外面密密麻麻的雨水包围着这小小的空间。
“看来我们要在这里等天亮。”青然想睡了,把头挨在蒋文迪肩上。
“这样也不错。”蒋文迪继续欣赏他的CD。
“哎,我们过去跟那位靓女聊聊好不好,她一个人会很闷。”
“我不去。”
“你没看到她把杂志翻来翻去吗?肯定是无聊透顶。”青然不忍心不理她,“你不去,我去。”
“这本里面有几个心理测试题,挺有趣的。”青然又递了一本杂志给她。
“谢谢。”一双闪亮的大眼睛终于正眼看人。
“不客气。”青然注意到她左边面颊有一颗痣,不大,反而更突出她皮肤白淅通透,她的侧面很好看,妆容精致,衣着时尚,潮女一枚。最后,雨终于停了。
“你知道我为何叫你走”Suki看着神色惘然的青然说“与其碰面大家尴尬倒不如趁机试探蒋文迪是否撒谎。”她不愧是大学生,分析能力超强,“你现在就打个电话问他行踪,看他如何应对。”
慌乱中青然拨通蒋文迪手机“你在干嘛?”
“和朋友就餐,你吃过了吗?”蒋文迪语气平缓,他没说慌,他的确在吃饭。
“哪个朋友?和阿邦吗?在广州哪家餐厅”
“不是,我在深圳,今天约了朋友,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近日台风频繁登录,伴随大暴雨齐齐来袭。天文台发出红色警告信号,大家当然是留在安全地方躲避。
电视新闻播放着这场风雨带来的灾害:大树压着电灯柱;商铺招牌掷死路人;青黄相间的稻谷折了腰,庄稼地里一片汪洋萧瑟,农民朋友一脸无奈。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世界,青然窝在床上,抱着枕头,眼睁睁望着天花板,好难受啊!因为她病了。Suki冒着被狂风刮走的危险到药店帮自己买退烧药,青然内心无比感激,之前的种种摩擦碰撞又算得什么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在对方困难无助之时给予支持与关心。
青然迷迷糊糊中仿佛见到朝思暮想的蒋文迪,手里好像握住一样暧暧的东西,但由于药力作用,来不及睁开眼睛又睡过去。睡梦中真的见到了可恶的他,在草木葱郁繁花吐艳伊甸园似的花园里,他们随着欢快的乐章相拥起舞,踮起脚尖欢快转圈。突然蒋文迪松开手,转身离开,任由青然摔在地上,青然使出浑身力气也无法站起来,她惊慌失措,声嘶力竭呼喊蒋文迪,他却头也不回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突然,漫天飞雪,空间一下子换上白茫茫的色调,无边无际的雪地上只有青然一个在默默哭泣。
“青然,青然。”好熟悉的声线,青然从梦中抽离。“你醒了。”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另一只手与她紧紧相握。青然真切感受到两手之间传递的温度,还有由于太用力引起的绷紧度,原来不是在梦中,真的是他!
“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青然鼻子很酸,只轻轻摇一下头。
“你不舒服,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他温柔的声音,如微电流掠过青然全身。
青然开始抽泣,没说话。她还在想刚才的梦,他是那么的无情,头也不回丢下自已一个。
“跟我说话好不好?你这样会让我好担心。”
青然闭上眼睛,不要与他对视,怕无法抵挡他的柔情。
蒋文迪蹲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她,然后他的吻轻轻落在她微微颤动的眼睛,吻去她睫毛上晶莹的泪珠。等到他吻上她的嘴唇时,她再也无法假装无动于衷,抱紧他的脖子,不让他的吻离开。
“你不怕我的感冒菌传染给你?”
“我最怕你不理我。”他的表情像一个无辜小孩,“你知道吗?我好想你。”他用鼻尖轻触她的额头。
“骗人。”青然推开他,“你不是和那个女人私奔了吗。”
“哪个女人?私奔?”
“就是那个。”
“哪个?你不要诬蔑我!”他语气很急。
“我闻到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她的什么味道?”蒋文迪举起自己的衣领闻了一下,“你是不是烧坏脑?”他捂着青然的额头。
“你别装蒜,前两天在西餐厅就亲眼看到你们。”青然想起那个画面既想哭更想揍他。
“哦,原来你这个傻瓜是因为这个变得奇奇怪怪。”
“你有何解释?”青然不屈不挠。
“我只能说你有个神奇的鼻子。”蒋文迪捏住青然的俏鼻.“那你现在有没闻到你身上有很大股味道”
“我又没喷香水,能有什么鬼味道”青然还是使劲地吸口气,生怕身上真有异味。
“你没闻到吗?是一股很浓很浓的醋味。”
“你耍我!”青然使劲用枕头掷向他。
“好了,我向你保证我和戴子菲只是朋友关系。”原来香水味叫戴子菲,蒋文迪是吉它手、她是歌手,两人有时在酒巴搭档演出。
“你发誓!”
“我发誓。”
蒋文迪举起右手,满目诚恳向青然发誓,他看着眼前这个为爱而病的傻女人,此刻深情完全发自内心。
用一场病换他顶着十号风球来到自己身边,还说很想念自己,青然觉得非常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