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四十五回(1 / 1)
白云山正峰高耸巍峨,左右两座侧峰似双臂环绕,满山松柏苍郁,林间常年白云缭绕,故而得名。白云寺便坐落在正峰凹岭内,曾经过多次扩建修葺,如今展现人前的庙宇气势恢宏,雄伟壮丽,此时因皇后娘娘亲临更显得庄严肃穆。
皇后领了众人拜过横三世佛,自有僧人点了佛香递给她,皇后举香过头顶,拜了几拜,口中念念有词,无非是永保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这类,念毕便将佛香递给僧人,往各处香炉插上,皇后这才起身领着队伍往念佛堂而去。
金花等人跟在队伍最后端,徐徐前进。她有意避开众人的视线,故而低头前行,阿落自是以金花的安危为主,此刻也警惕的贴在金花身旁,无心理会旁人。唯独水莲却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她想着前头站着是皇后和公主,心里就不由的一阵紧张,先还只顾着垂头随众人叩拜,等到众人起身之时,忍不住就想愉愉的抬头,往皇后那处望去,却又不敢将头抬得太高,眼角只看到皇后的背部,她有些失望,又将头略歪了歪,往皇后身后的公主看了一眼,这回却是看得清楚了一些。
只见那公主梳着高高的发髻,一头璀璨的镂空牡丹珠坠金步摇前后摇晃,身着一件松花绿纱裙,亭亭玉立一脸含笑,正拿手去扶皇后,从水莲这处看去,只看得到她的一个侧面,水莲朝她连瞄了几眼,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怪异感,莫名的有些不安,她慌忙低下头,心道:“这公主如何这般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转而又想,恐是皇家威仪,才显得令人害怕不安,心下稍安,便抛下念头随着众人进了念佛堂。
念佛堂内两侧早已坐满僧人,众人噤声入殿,先是众僧诵经,众人虔诚跪拜祈福,持续约半个时辰之久,中间空出两刻钟,由夫人小姐们自行取了茶水休息片刻,尔后再往法堂听方丈讲法。
皇后公主被住持领到念佛堂后一处厢房用茶水点心,金花领着阿落和水莲跟着众人从念佛堂出来,到了临近法堂的一处偏殿廊下,寻了座椅坐了下来。
众女眷均趁此机会,往皇后处去问安,这边反倒显得清静非常,只偶尔有僧人捻着佛珠经过,见到她们,亦低头避过。阳光斜斜的照在白玉阶梯上,折返回来的刺白光芒,将偏殿一角屋檐下层层叠叠的斗拱轮廓照得历历可见。一株百年银杏树倚殿而长,挺拔的躯干与朱红色梁柱并排而立,优美树形已高过屋檐,大半边的繁枝茂叶在琉璃瓦上伸展开来,红与绿交相辉映,斑斓争艳。
水莲有些兴奋,眉飞色舞道:“没料到此番进京,还能见到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我方才瞧见了,那公主通身的气派,啧啧,等我爹爹生意做大了一些,我也要订一套像她那样的头面。”水莲对衣着打扮这一项,一直是有她独到的见解。
金花笑了笑,并未答话,许是方才念佛堂内聚集太多人,她坐在里头只觉得胸口有些沉闷,隐隐有些恶心的感觉,此刻倚坐在木栏边,山风从弧门外的甬道吹了过来,带了些许凉意,直往人身体里钻,金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忽然觉得头有些沉重胀痛了起来,随即腹中一阵翻滚,还来不及说话,腹中似有东西争先恐后的往外涌,她慌忙立起身,撑住栏杆将身子往外伸,朝着那栏下使劲呕吐了起来。
阿落吃了一惊,忙上前替她抚背,问道:“少奶奶这是怎么了?”
金花答不上话来,只不断的呕吐,出门时吃的一些粥全数吐了,却还是觉得有一只手在她五脏六腑里剜着,恨不得将她的肝胆通通摘了一般,金花吐得天昏地暗,最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阿落见状险些要哭了出来,她也顾不得许多,只拿手使劲的击打金花的背部,掌下不断传来“噗噗噗”的声响,虽有些疼痛,但终归盖过了腹中翻江倒海的滋味,金花面无血色的停了下来,微微喘着气。
不止是阿落,本还一脸兴奋的水莲也被吓了一跳,问道:“莫不是方才跪了太久?”她不得不紧张,金花被卖入妓院,险些丧命的事情她已知晓,这事着实让她愧疚了好一阵,如今不用穆先生的威严,她自己都觉得要事事体谅金花。
阿落毕竟心思敏捷,只慌乱了片刻,便想好了对策,她扶金花坐下,对水莲道:“请仇姑娘代我照看少奶奶。”自己转身往方才的念佛堂奔去,片晌回来,手上便拿了一只茶盏,对金花道:“少奶奶快喝些热茶吧。”金花接过茶杯呷了几口茶,又休息了片刻,方见她面色稍缓。
阿落本就带了公子的嘱咐出门,见金花忽然没由来的呕吐,心中担忧,便道:“不如我们先回去吧,下面方丈讲法还需两个时辰,少奶奶这样难受,定是坐不住的。”
金花闭眼靠在柱上休息,眉头紧蹙,闻言有气无力的道:“这样只怕不妥,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还在寺中,况且最后还要往功德殿捐赠香油钱。”此次参加的均是在京中有些名气的官员家眷,寺庙住持特在功德殿内挂上锦帛,请各位官家夫人小姐提字留名。
阿落急道:“如何还管得了这许多?公子若是知晓,定也是要少奶奶马上回府的!”她咬唇思虑片刻,又道:“皇后娘娘那边,我先去找人通传一声,回头请公子亲自进宫请罪,至于香油钱,便请仇姑娘代劳。”
水莲立在一旁忙不迭的点头,道:“正是,你快些回去,后面的事情,我来做便可。”她此时又想起了穆先生,因为金花的事情,她没少受穆先生的冷待,恨不得赶紧将她送回去,生怕又出了什么麻烦。
金花腹中直冒酸水,难受之极,也顾及不了太多,便对水莲道:“你也不必再听什么法,直接去功德殿捐银钱,随后我让穆青再来接你。”水莲点头。
阿落便匆匆忙忙的找了个宫人说明了原因,又塞了些银两,那宫人听说是穆夫人,倒也给面子,点头应下此事,称等法事完毕自会去禀报。阿落谢过之后赶了回来,对水莲交待了一番,这才扶着金花出了寺庙,叫来穆青,驱车回府。
那边陆陆续续有夫人小姐往法堂这边走来,也有小沙弥在前面引路,水莲便上前向他询问,一路寻到了功德殿。因捐赠事宜排在最后,此刻这里并没有其他人,里头只立着一名小沙弥,坐在蒲团上念着经,见水莲进来,忙立身问道:“施主何事?”
水莲道:“我乃穆府家眷,特来捐赠香油钱。”说罢将手中几张银票递给他。
那小沙弥看了她一眼,见她衣着华丽,便道:“请施主稍等片刻。”便接过银票,转身往侧门出去。
须臾进来一个僧人,长得浓眉大眼,对水莲问道:“施主是穆鸿穆公子的家眷?”
水莲点头道:“正是。”这银钱捐赠,需要提字留名,她想定是要确认哪一家的香油钱,便也不多作解释。
那僧人道:“请施主随我来。”
水莲点头,随着那僧人从功德殿侧门出去,弯了几道走廊,在一处厢房前停下,僧人对她道:“施主请在内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水莲客气的点头,心想,自己这样突然跑来捐赠,人家还没准备好吧,一面思索着,一面转身迈脚跨了进去,里面摆了一桌一椅,中间又有屏风将屋子隔成两半,屏风后头似乎放着一张卧榻,想来是用来休息的地方。
水莲坐在背椅上,四下打量着,方才功德殿内的那个小沙弥端了茶水进来,递给了水莲,道:“施主请用茶,此乃我寺方丈亲自诵金开光后的圣水,饮后能袪百病。”水莲忙道谢,待那小沙弥出去后,慢慢的将茶喝了下去,耐心的等了起来。
厢房除了两面白墙,另一面墙就是一半的木壁,一半的隔扇窗,其中一面窗扇从内向外打开,窗棂上的盘长样式棂花映在日头下,面上有些斑驳点点,许是树叶的影子。屋外的树枝上,隐隐有了知了的叫声,忽而高亢激昂,忽而戛然而止,水莲突然有些烦躁了起来,她想了想,便立起身走到门外,左右看了看,外头除了风吹着树叶的声响,四下一片安静,水莲本就是小姐脾气,此时不禁有些埋怨起那僧人,拿个笔墨会去了这么久。
又等了一会儿,水莲只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全身发热冒汗,头也开始昏昏沉沉,她突然很想将身上的衣裳脱了,尚存的理智又阻止她这样做,于是她便开始拿了绢帕扇热,又拿手去扒自己衣裳的领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莲的意识渐渐受不住自己控制,一股燥热不断的往她身上侵,先还只是后背,接着蔓延到胸头,再到下腹,她有一种恨不得将自己扒光的冲动。
房门外进来了一个人,她使劲的睁眼,想看清楚那人是谁,那人似乎在笑:“小娘子是否在等贫僧?”
水莲想:“原来是刚才那个和尚。”她想要开口责问,不料话一出口却是:“你怎么才来?”竟然含笑妩媚。
那僧人道:“哦?小娘子等了我很急吗?”他一阵轻笑,上前搂住水莲便亲吻了起来。
水莲心知这样不妥,可偏偏自己爱极了他那样对她,身上的燥热一触即发,将她整个人燃烧了起来。那僧人用力的吸吮她的唇瓣,伸手开始解她的衣裳,水莲腰间的束带被扯了下来,外裳顿时敞开了,露出里面粉色的中衣。那僧人挑逗道:“小娘子原来就是个骚的,连这中衣也做成粉的,你家相公没少疼你吧?”
水莲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急需要他抚摸她,亲吻她,她一刻也不想停下来,她伸手去抓他头发,却抓了个空,指甲在那光头上划了一个,僧人被她刺激得一阵急喘,道:“别急,让贫僧好好疼你。”
说罢,再也不留余地,一手便扯开了水莲的中衣,只剩下一面围兜挂在她有胸前,水莲身体凉快了起来,她媚笑道:“嗯,舒服,凉快。”
僧人又去扯她的亵裤,扯到一半时,才突然想到似的将她抱起,往屏风后走去,将水莲放在卧榻上,顺手脱去她的鞋袜和亵裤,少女美丽的洁白无瑕的玉体,敞露在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