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回(1 / 1)
翌日一早,穆鸿便被金花喊去田地里整理她那片宝贝的秧苗,穆鸿心里其实是打算告诉她不必再做无用的事,毕竟恐怕再过一两个月,他们就要动身回去邺城,但见她实在热情的样子,便也不再说出口,反正闲着无事,种种地也好。
昨日才在村里传开的消息,今天就见穆先生卷着裤管下地插秧苗,路过金花家田地的村民无不惊讶万分。从前也是有见到穆先生下地,但那时候毕竟在众人眼里,他还是个书生,虽有才学,生计也是要的,会自己动手种些青菜,也是值得赞赏的事情。
但今非昔比,穆先生这样的身份,竟然还要自己下田,众人见状纷纷道:“穆先生,这种累活你做不来,让我来帮你吧。”不等穆鸿推辞,就见几个人从自己的水田跨了过来,拔了秧苗,又往邻近的几块水田栽插了起来,金花家人口少,撒的谷种也不多,不到两个时辰,便把金花家的秧苗全都栽插好了。倒是穆鸿,亲自动手的,还不到几十株,他毕竟不是长年做这样的农活,动起手来自然生疏。
穆鸿谢过众人,到河边洗了脚,穿上布鞋,看了看日头,还不到晌午,估摸家里这时还没有生火做饭呢,他想了想,便慢慢的沿着河边往学堂走去。
接近晌午的日头有点晒人,田间的花草被晒得散发出阵阵青草香,夹杂着太阳味,浓郁之极,从人的鼻子,耳朵,嘴里,无孔不入的钻入脑门,又将胸口填得满满的。河边一整排的柳树,枝条垂到半树腰,人从树下走过,不时的要用手拔开杨柳枝。穆鸿在树荫下慢慢的踱步,接近学堂时,便可听到学堂里面传来学童们朗朗的读书声,隐约还听到先生讲解诗句的声音。
穆鸿驻足听了片刻,正待再往前走去,忽听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唤声:“穆先生,穆先生!”他转身回头去看,便见水莲提着裙裾气咻咻的跑了过来,穆鸿的脸瞬时便冷了下来。
水莲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县城,金花的事情,让她很心虚,虽然林妈妈事后没有再斥责她,但那人终归是她带了回来,她也不敢打听金花怎么样了,更不敢告诉旁人这事情跟她有关,幸好林妈妈也将此事遮掩了过去。
今早去铺面时,才听她爹仇万福说穆先生和金花回来了,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仇万福又说了许多关于穆先生的事,仇万福对她说:“这回你爹生意不愁做不大了,将来爹跟着穆先生后头,他去哪儿我也跟去哪儿,”他见水莲一脸吃惊的模样,又道:“女儿啊,你说你怎么当初不多长个心眼呢,要说你长得也不赖,你要是能赶在金花前面,跟穆先生好上了,那该有多好啊!”
水莲心乱如麻,她有苦说不出,金花的事情,穆先生还不知道能不能饶了她,再说,当初也不是她不努力,是穆先生根本不给她一丝的机会,那时以为他不过是个穷书生,她还有些希望,如今听她爹这么一说,那穆先生原来有那样的身份,他爹是高兴了,可水莲心中仅有一点光亮也被掐灭了。
水莲犹豫了一上午,左思右想,最终觉得还是有必要见穆先生一面,她想,若是现在逃避了,将来想见恐怕也见不着了,穆先生那样的人,应该最不喜别人推卸责任。于是,她便回来了。
路过村口时,就听见从地里回家的村民说穆先生往学堂那边过去了,想必是去看望他以前的弟子,水莲忙跟了过来,若是能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跟穆先生将话说清楚,是再好也不过了。
水莲见穆鸿转了过来,不由得一愣。方才从背影瞧,她就晓得是穆先生,她也听她爹说穆先生原来是易过容的,可是她没有想到,穆先生长得竟这般好看,就跟谪仙一样,水莲有些呆住了。
穆鸿看了水莲一眼,目光异常的冰冷。金花在济生堂醒来时,就问过他水莲是否安好,当得到肯定的答案时,金花就对他说:“夫君不要责怪水莲,这事与她无关,那人既想害我,就是没有水莲引路,也是一样找得到我的。”穆鸿却不这样认为,家中有林妈妈在,金花哪有可能被轻易的带走,说到底还是因为水莲的缘故,害金花受了这些苦。但金花一再坚持水莲是无辜的,请穆鸿不要为难她,他虽非常不喜,但也只好暂且放下了此事。
不料她竟还敢自己寻上门了,穆鸿面色阴沉,负在身后的拳头紧紧的攥着,下颚隐隐看见牙根在蠕动,他盯了水莲一眼,转身便要离开。水莲忙道:“穆先生,对不起,是我错了!”
穆鸿脚步并未停下,水莲只能小跑着跟在后面,嘴里苦苦的哀求:“穆先生,请你原谅我吧,我也不知道那人是来害金花的,我知晓你定是气我,但求你看在我前来认错的份上,原谅我一回吧!”
回来的时候,她自己也是想好的,只要跟穆先生认个错,也不求穆先生能原谅她,至少让穆先生看见她是个有担当的,只是,等认了错了,见穆先生不理她,她又控制不了自己,心里又生出他能原谅自己的希望。
穆鸿恨不得立刻回到家,将这以前不断纠缠他,后面又愚蠢得害了金花的女人挡在门外,若不是因为金花有交待,他真想一掌将她劈倒。他越走越快,水莲眼见要跟不上,她不由得大急,她急跑几步,上前就抓住穆鸿的衣摆,叫道:“穆先生不要走!”
穆鸿内心容忍到极限,怒不可遏的用力一甩,嘴里怒喝道:“放手!”他本没有那么厌恶这个仇姑娘,但她偏偏一再冒犯金花,这使他一点都不想给她留余地。
水莲一个踉跄,险要跌倒,待还要说话,突然听到灌木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夫君,你在和谁说话?”她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两步。
灌木丛刚才挡住金花的视线,她只看到穆鸿的一个头,并未见到水莲,她走了过来,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大家等着你吃饭呢,听他们说,早上都是大伙儿帮你一起把秧苗栽插好?怪不得……咦,水莲,你怎么也在这儿?”
金花一拐过灌木,便见到水莲,上前问道:“你还好吗?上次那人有没有为难你?”
水莲简直无地自容,觉得很没脸,但她转念一想,不如趁这个机会博取穆先生一些理解,便道:“他们打了我,打了脸又打全身,我躺在地上许久,才能站起来回村报信。”
金花听了,吓了一跳,忙上前拉住她,问道:“那现在可好全了?是否留下伤?”
水莲不过是想引得穆先生的同情,但也不能做得太过,忙道:“好了,不碍事了。”
穆鸿在一旁忍无可忍,对金花道:“娘子,回家!”说罢,伸手拽着金花便走。金花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见他脸色不好,心想,莫不是他还在怪水莲帮忙引路这件事?忙回头对水莲道:“水莲,回头来家里坐。”说罢,低低的对穆鸿说着什么,夫妻二人往村里走去,剩下一脸伤怀的水莲立在原处。
金花见他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也不敢再说话,一直到了晚上,穆鸿还是紧紧抿着唇,拿着本书在卧榻上看着。金花想了想,倒了杯茶水递给他,道:“夫君,今天下地,可是累着了?”
穆鸿见她刻意找话题,心里微叹,放下手中的书本,道:“娘子,我不许有人伤害你。”那种撕心裂肺的恐惧感,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金花笑道:“我晓得,但水莲应该不是有意的,她也是着了别人的道,你去怪她是没有道理的。”
穆鸿冷哼一声,道:“就算是无意,也是不可原谅,她伤你也不是一次两次。”况且还一直莫名其妙的缠着他。
金花可不记得水莲什么时候有伤过她,这点她与穆鸿的心境是完全不一样的,与穆鸿成亲之前,她就是一个寡妇,就像水莲说的,她和哥哥那时也是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或许水莲认为她应该为她的哥哥守住贞节,岂能变心?自己本就做错,旁人只是抱不平,又有什么过错呢。
她笑道:“咦,你看什么书?是我爹书房拿来的吗?”
穆鸿见她一直讨他欢心,心中不由大悦,面上不显,道:“不用你管,你处处帮着别人,何时有顾虑到为夫的感受!”他睇了金花一眼,显然需要安慰,“娘子,你最近身体可有好些了?”
金花点头道:“自然是有好些。”
穆鸿状似无意的“哦”了一声,道:“夜也深了,早点歇息吧。”
金花奇道:“戌时还未过,还早呢,我还得去跟我娘说几句话。”说罢便要站起往外走。
穆鸿从榻上跃起,上前拉住她,低笑道:“娘子不安慰安慰为夫,心里过得去么?”自二人分开,他已饿了这许久,因金花身体虚弱,他一直忍着,他都怀疑自己到底还是不是那个破门而入的贼子,简单成了高僧了。
时已入夏,二人又早已洗漱干净,金花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衣裳,还未等金花反应,腰间束带就被扯开,穆鸿一边低头去轻吮她的耳垂,一边搂着她往床榻走去,金花低低的惊呼一声,人便被他摁在床上。
金花因这一场大病,人瘦了许多,偏胸前那两处却还是饱,满傲然,一只大手都握不过来,实在是稀奇,穆鸿有时就想,这样的容貌配这样的身体,到底是哪个仙子下凡啊!
穆鸿忍了这么几个月,金花就算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他蓄势待发,更何况这样全身洁白的躺在灯下,他轻吮她的唇-瓣,又去咬她的胸前,金花忍不住轻嗯了一声,他轻笑着,沿着平坦的腹部一路往下,金花身体一阵紧绷,脸色涨得通红,阻止道:“夫君……”
穆鸿抬头看她,哄道:“娘子,放松一些。”金花如何肯听,他越是这样说,她越是绷得紧紧。
穆鸿知晓她这连着几个月未经房-事,恐怕有些不适应,只得伸出指尖,在洞,口轻轻揉捻了几下,等她略有情意,才又低头去添-弄。
金花本就敏感,哪经得起他这样逗弄,几番下来,早已气喘,连连,穆鸿被她的声音撩得心猿意马,顾不得许多,握着她腰肢,便进,洞驰骋了起来。
紧-致的舒适感让他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里,又怕她身体刚好了一些,只能轻手轻脚,总是不能尽兴,最后实在忍受不住那人间仙境带来的美妙之感,便不顾一切的肆意妄为起来。
金花被他抱着从床榻到案几,从卧榻到床柱,汗水淋淋,嘴里直求饶,穆鸿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停下来,只一直哄道:“娘子忍着些,就好,就好。”嘴里虽这样说,到底折腾近子时,中间不知让金花颤,栗虚脱了多少回,才淋漓痛快的收手。
穆鸿到净房拧了帕子,仔细的将她身上的汗水拭去,看金花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心疼的道:“娘子,是为夫不好,我收不住……”
金花哪还有力气回他话,只装作听不到,穆鸿忙在她身旁躺下,满足的轻吻一下她的前额,搂着她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