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1 / 1）
李青莲从浴室走出来，拿着白色的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等头发擦的略微干之后，抓过桌面上的吹风机，她一边吹着头发，一边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
突然，她右手按下吹风机的off健，随手将吹风机放在桌面上，滑动手机屏幕，找到程嘉的号码播过去。
对头一接通，她开门见山地说：“你今天和颜友怎么样啊？”
程嘉叹了一口气，想起了刚才和颜友吃饭的场景。
她站在颜友的面前，明显看到他眼里划过一丝失望，他瞧了一眼程嘉的身后，没有出现期待中的身影，失落地对着她一笑请她坐下来，吃饭的过程中，她几次说笑话逗他开心，他都没多大的兴趣，后来她说说了李青莲的一些大学事情，他才逐渐地露出笑脸，这才顺利的吃完饭。
程嘉抱怨道：“都是你叫我去的，才这么尴尬。”
她又接着说：“明摆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程嘉叨叨絮絮好一会儿，李青莲只有“嗯嗯”的份，再三保证，决无下次，程嘉才挂下电话。
遇上喜欢的人，口舌如簧的你，站在他面前都会因为紧张而变得结结巴巴，不要害怕这也许只是开始。
第二天，程琛在公司里宣布这周日，情人节，他要和乐颜在“华盛酒店”订婚，晚上六点的酒，希望大家可以到场。
金星特别的高兴，非常卖力的鼓掌，终于盼来一顿酒席。
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人说：“这周日你会去吧。”
李青莲给了一个模拟两可的答案，挑着眉说：“你猜。”
金星鼻子发出“哼”的一声，用不满地口吻说道：“怎么才和昇哥相处一天，你这还现学现卖起来了。”口气还一样一样的，平时被西瓜热脸贴屁股就得了，好不容易能抓到一个性格温和的人能一起聊会天，如今又要有另一个人冷不丁地就来呛他一下，让他心里的不爽起来。
见到金星黑了下脸，就跟女人吃男人的醋的模样，她忍俊不禁，收敛下笑脸，清清嗓子：“好了，逗你玩呢，你这么认真我也是不懂了。你说的问题不是废话吗？我去的啊。”
他嘚瑟的现学现卖起来：“我也逗你玩呢，你这么认真我也是不懂了。”
李青莲来不及和他计较这事，就被陆昇叫去一起找张总，继续昨天的事情。
今天早上，陆昇一回到公司，就马上打电话联系张总，可人家毕竟是中上的公司，对于默默无闻的兴起的小公司哪里会上心，于是他提前做好准备，确定张总在公司，急忙带着李青莲又一次到了张总的公司来找人。
这次，张总在开会，他的秘书把他们安置在会议室里，端上两杯咖啡，走出门口之前，好心地提醒道：“张总在开会，你们要耐心地等一会儿了。”
过了半小时，张总开完会，推门而进。
李青莲见陆昇起来，她也不敢懈怠，连忙跟着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日月星公司的李青莲。”
张总礼貌地握过陆昇的手，又转向李青莲的那边，一边握着李青莲的手，一边笑眯眯地说：“你好。”
陆昇知道张总定然不会看昨晚他留下的合同计划书，立马微弓着腰十分诚恳地递上它，也不客套了，直接切入主题：“这是我之前和您洽谈以后，我回去拟定的计划书，您先过目。”
张总点着头，捧着合同计划书，认真地翻来起来。
总共也就十来张，张总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了，练就了过目十行的功夫，很快他就看完它，双手合上。
陆昇见他看完，趁热打铁说：“张总，你觉得怎么样，要是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说完，陆昇从西装上衣的内里抽出一把黑色水笔。
张总伸出手，接过那把笔，打断他的话，说道：“我没意见，和你上次说的一样，就只有一个问题，这个金钱上，我希望能再降低到11万。”这个价钱，在这个行业里，他大可以找一些名气大些的公司来做，而不是要他们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公司。
果然无商不奸，一点利益也要死抓住不放，倘若不是看中“飞翔公司”有独特的条件，也不会和他们合作，陆昇心里冷哼，迫于急需开展这项计划，他已经辛苦好几个月，做的功课也不少，就差一步，好在张总所提出的是他预估的情况。
陆昇假意犹豫了一会：“这……”
张总见状，立马抛出橄榄枝说：“要是这个要求达到了，我立马签，你看怎么样？”
李青莲到底是没见过场面，也没有职场上的经验，听他们说话，有点晕头转向，但是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谈话。
陆昇最后答应了，两人顺利地签下了合同。
出了“飞翔公司”，李青莲坐上副驾驶上，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11万是不是太少了？”
原本计划书里面拟定的15万，陆昇算是放手一博，毕竟这个网站做起来不是很容易，他也需要付费给其他的人，后期估计更烧钱。不过对于他们这类刚积累点顾客源来说已经是不错的。
陆昇说：“中后期还要继续更新维护，做一个网站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容易。”客户付出多少钱，就有多少的期望，而技术人员用多少钱，只会干多少钱的事。
李青莲知道自己入行尚浅，行内的事情她是不了解的，索性就不继续追问了。
陆昇见她没有打算问的欲望，知道她听不懂也就不深入说。
回到公司以后，陆昇就宣布了这个消息，以后他给每个人分配客服独立的任务，整个公司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了。
连着四天，大家都是绷着神经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敲敲打打的，而李青莲能做的就是帮他们打打杂，这几天她在一旁看着金星做，偶尔他累了会教他一些新的有关程序的基础知识，当然仅限于他空闲的时候，期间，陆昇特意教李青莲刷新后台的技能，帮忙刷新下后台，偶尔给他们打打下手。
到了周五晚上七点，这个网站已经完成了，每个人都吁了一口气，终于能赶在周末前够好好的休息了。
陆昇说：“大家辛苦了，可以回去……”他还没说完就被一“咕噜”声打断。
“咕噜”声非常曲折婉转地传入大伙的耳朵里，金星耳朵灵敏，立马扭头侦查情况，特意调侃道：“谁的肚子响的这么有灵性，还会特技。”
离他最近的西瓜，听到这般调侃，坐不住了，反驳说：“你肚子饿难道不会叫吗？还特技，你以为你搞魔术的？”
程琛想要犒劳下大家的努力，说道：“不如大家一起出去吃夜宵。”
金星讪讪一笑，不想继续讨论那个问题，赶紧附和道：“好啊好啊，其实，我也饿了。”
李青莲和西瓜面面相觑，极其默契同时说道：“我都可以。”说完，两人随即咧嘴一笑。
陆昇没异议，他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我也可以。”
于是，这伙人就到了离写字楼不远处的一家有名的烧烤店吃夜宵。
他们偶尔加班，会叫一些烧烤或者来吃，虽然没有什么营养，但是这似乎成为了大家解压的一种方式，一群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可以谈天说地，无拘无束，加上几瓶啤酒，想想真是舒服。
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这家烧烤，老板在店外搭起一长长的烧烤架，串烤的白烟雾蹭蹭的往上跑直冲天空。
金星想要活跃下气氛，问程琛说：“琛哥，你后天就订婚，紧张吗？”
程琛觉得这个问题挺好笑的，他对于这个订婚期盼很久了，应该是兴奋才对，他说：“不会啊。”
西瓜忍不住炮轰他：“你脑壳坏了吗？见过婚前恐惧症，还没听过订婚也有恐惧的。”
李青莲手撑着脸颊扭头，看着金星，越大觉得他很可爱，每次想的问题都很古怪，大概脑门路和别人不一样，想着她就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有这么好笑吗？”金星见李青莲都嘲笑他，不禁觉得自己没有地位。
此时，陆昇从外头走进来，坐在程琛的旁边，见大家都满脸笑容，随口一问：“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恰巧老板娘将他们点的烧烤串端上桌，请他们慢用，李青莲挑起桌上的一串羊肉串，听到金星闷闷地说句没什么。
她专心地吃着烤串里的肉，吃完就将烤串钎子往桌上一扔，正吃完第二串，她又伸手继续第三个烤串的时候，西瓜用手肘顶了一下她，她不解地问：“怎么了？”
刚才，不知道是谁先开口说玩真心话大冒险，金星拿起面前快见底的青岛啤酒仰起头喝光光，把三四盘的烧烤移到桌边上，“哐当”的将空酒瓶往中间一放，顺时针一转，没想到最后指向李青莲，从来没玩过这玩意的西瓜先举手问道：“你谈过恋爱吗？”
李青莲根本就没注意他们在玩什么，她刚回完李爸的短信，嘴里吃着烤串，手被西瓜桶了一下，差点铁烤串钎子就要戳破嘴皮，她深一口气，莫名其妙地看着西瓜，觉得不对劲又扫了一眼桌上的人，说道：“你说什么？”
西瓜看她不在状态，快速地解释着：“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我问你谈过恋爱吗？”
敢情她是没得选择，只好乖乖地回答：“有。”
陆昇抬起深邃的眼眸，直直看着她。正好金星接过话，随即帮陆昇解问出了他心里的话：“那你们还在谈吗？”
“没有……”那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初恋，时长一周，说出来估计大家都不信。
程琛朝陆昇的方向一瞥，说：“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渐渐进入了这个氛围，李青莲应答的时候脑子都没过一遍，如实回答：“有。”只是我没有勇气再一次踏足他的世界，我怕我会覆水难收。
金星起哄声最大，西瓜也加入队伍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尾音微微卷起：“哦~”
轮到陆昇的时候，这桌除了程琛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其他人都齐刷刷好奇地望着陆昇，很期待这个平时严谨的男人，到底会问什么问题呢？
陆昇一脸淡定地靠在白色的墙壁里，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就在大家以为他不准备问的时候，他却出乎意外地缓缓抬起头，锁定对面的人，好几秒才开口：“你对他的这份心思保质期是多久？”
对上陆昇投过来的视线，那双黝黑明亮的眼睛仿佛能读懂人的心思，李青莲红着脸别过脸，别扭地说：“我不知道。”
陆昇一听到这个答案，眼眸一沉，居然不知道？
后来，他们又继续玩了几局，玩真心话无非就是爆些恋爱史啥的，金星收起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很认真地说自己交了三年的女朋友，女朋友出国留学，他们是异地恋。
玩到差不多的时候，大家用尽了精力，均是兴致缺缺，陆昇抬起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大家都表示同意。
程琛先从公司驱车，停下来金星和西瓜的面前，因为和他们顺路，顺道载着他们一起走了。临走前，他还想，应该给剩下的两个人留点空间。
李青莲本以为陆昇会停下来载她，没想到他正眼没瞧她一眼，和她擦肩而过开着车走了。她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抽空了，空空如是，虽然他并没有义务停下来，可是就算是作为同事也可以送一程啊，可是他并没有。
李青莲踢着前边的小碎石，心生失落感。
陆昇透过后视镜，里面的人正低着头似乎有点失落的样子朝着公交站的方向走过去，他想起刚才玩真心话大冒险时，她说她不知道，他内心就有团无名的火，但更多的是心慌，他也开始不确定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执念是什么？
他按耐住心中正在动摇的心思，最终，还是没有折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