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1 / 1）
陆昇从卫生间推门进来，他环视一周，便不高兴似的微皱着眉头，同离自己不远的程琛对视一眼，互相打个眼神，两三似乎心照不宣。
陆昇坐回原位，思忖着，阿莲，我们来日方长。
很快，大家聊的热火朝天，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逐渐冷却下来，永远停不下嘴的白光也消停下来。
大家又继续互相攀讲，没过多久，聚会终于散场。
有人期待，有人失落，青春本是一场宴席，散了可以聚，聚了同样可以散。
古筝今年喝的有点多了，胡鸢尾扶着她坐进了陆昇的后排座，
白光如往常一般自然而然坐上了副驾驶，他可不想当电灯泡，程琛有车载着乐颜，虽然自己空窗但是心里也不想发酸啊。
但是，白光突然想到了李青莲，他瞟了一驾驶座上的英俊的男子，有点幸灾乐祸：“哎，我说，李青莲这几年一直没和我们联系，但是今天却出现了，真是怪了！”更奇怪是陆昇居然一副淡定的要死的模样，好歹也得摩擦出爱的火花，真是奇怪！
白光盯着陆昇好一会儿，就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胡鸢尾右手手揽着古筝，看着古筝正闭眼休息，好像不想回答的样子。她的思想上挣扎了一会儿，才接过了话题，“那个，是古筝叫的，古筝刚从外国回来，想着大家好久没聚，就叫出来了。”
“可是之前每年的聚会，她都没来啊……”白光想了一下，又接着说：“不过，她变了挺多的，以前叽叽喳喳的像小鸟一样，现在怎么都经不起说了。”
陆昇想到聚会上的青莲，似乎真的话少了，只是和程琛他们聊着，看来这几年她和很多人都断了联系了。
胡鸢尾如捣蒜点点头，十分赞同：“是啊，她确实变了，我也断断续续地和她联系。”
“那她读哪里啊？”
“C大...”
“呦呵，也是前途无量...”
“什么专业啊？”
“好像是金融系的，反正跟你们的专业差不多。”
未几，到了古筝的公寓下，胡鸢尾打开车门，扶着她在车外，善意地道谢：“谢谢啊，不用帮忙，你们先走，挺晚了。”说完她就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
等到公寓里的灯亮了，这才启动出发。
这几年的同学聚会，他一次也没去参加，每次都会听到白光回来报告消息，谁谁谁又漂亮了，谁谁做起了微商。后来好几次的聚会，都没有她的消息。
而这次，古筝从外国回来，举办接风宴，特意通知他，他潜意识想拒绝的。
那天古筝在电话里苦涩地说：“陆昇，这么多年以来，我就这次请你去，你连出席也不肯？”
陆昇没回答，正想开口时，她道：“那么，如果李青莲来了，你还会拒绝我吗？”
果然，她那天到了，她眼里有吃惊，很快就透出让人产生莫名的情绪。
他也迷茫了，时不时盯着她，心里的那个回声却重重的敲响了。
他不断地抽烟，企图叫醒自己。
后来想上厕所冷静下，进来就发现她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他心里的那份无以言说的情感，仿佛马上要爆发了，却突然停止了。
李青莲等了好久的公交车，没一会儿就到站了。
第二天，李青莲是被电话吵醒的，迷迷糊糊地接起了电话：“喂...”
“还在睡觉啊，都几点了，大梨。”
李青莲瞬间没了睡意，语带不满：“我说了三万五千遍了，别叫我这个外号！”又想到程嘉古灵机怪的，也不知道要她做什么，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你看看几点了，还清梦，起来，一点半去城广学校看看。”
城广中学是她们的无忧无虑时光的源地，从毕业到现在，一次也没去过，偶尔会路过，也只是瞧瞧那光鲜亮丽地牌匾，一堆年少无知的学生嘻嘻哈哈地从校门口走出来，嘴里说着这年代最流行地语言，十分的年轻气盛，是每个人的复制品。
李青莲思及，爽快地回答：“好。那你得等一会儿。”
她洗洗刷刷，慢悠悠地拿着餐桌上的面包吃起来，喝完最后一滴牛奶，擦完嘴渍，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轻车熟路地开着拉风的小电驴从家里出发。
程嘉已经和城广中学的门卫大叔叙旧完毕，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
“哎，我就说你眼熟……”
“嘿嘿，我这么貌美如花！”她还想接着说，就被一阵滴滴声打断，看清人后，指着前方的人，语调轻快地说：“哎，大叔，我朋友来啦，不和你说了。”
说完，她一溜烟往青莲的方向冲过去，风风火火地迎接大梨。
门卫大叔将门打开，李青莲顺利地将车停在了学校里面的停车场，看着程嘉还是冒冒失失地从不远处跑过来，心里想，真不愧是短跑将才！
“好久没见了，每次只能打电话，想死我了！”程嘉抱着李青莲幽怨地说。
“这不是见到我了吗？走，去启明楼看看。”
于是，两人就一路谈天，走到了方方正正的大楼下，此时，由于大门是采用的是用绿色的玻璃，倒影出了两人的影子，她们这才停下来。
程嘉的眉毛成了微八字型，有点失望的说：“诶，看来我们只能在这种封闭的状态下转悠呢。”
绿色的玻璃前的两个把手用安全链子锁上了，这明显的预示着生人勿近。
虽然说，早就预料到，放寒假会这样子，可是好歹也会有巡逻老师不是吗。不对，巡逻老师应该是晚上出现吧，再说，出现了就会认识她们吗？
不一定，碰运气的事谁敢轻易尝试？
李青莲忽然灵光一闪，“教学楼可没有可以锁的余地！”
教学楼下。
两人意志坚定地走上了楼梯，记得高三时，学校就让她们搬离到高楼，五层的大楼装只容的下四个班文科生加上三个班理科生，其余的七个班的理科生自然被安排到四层，与高二的学弟学妹们共处一楼。
她们逛高二的地盘时，程琛指着高二年十二班的教室说：“你看，本来我应该叫你学姐的，当初你也是在这个班级。”可是却没得逞这个学姐称号，因为她们同岁啊，只是李青莲要上学而已。
在这个班级上了两年的高二，这个教室最熟悉不过了。
第一年的高二，经常会期盼着隔壁班的陆昇从高三年那个路口走过来，这样子她就可以多看几年她了。
第二年的高二，似乎没有了期盼，只是多了几分忧愁，开始一点点的从颓废到奋斗，这也得多亏了程琛。
“是啊，得多谢谢你，高二没你我还真堕落死了。”
“哼，那还用的着说嘛，大梨，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颓废，然后又为什么重新点燃希望。”说起这个，程琛早就想问了。
高二时，没机会，因为两个人还不熟，高三忙着备考，很多事情来不及细问，时间就这么遗忘了，等想起来了，才知道时间走了几个年头，要不是今天，哪里会记得起来，这里曾经住着多少人的梦想，藏着多少人的故事。
“其实，就是暗恋未果的故事。”李青莲都不知从何入手，只是言简意赅的说出这一句。
她正思量着措辞，这时，程嘉的电话响起来。
“喂，妈，干嘛呢，我在学校和大梨聚呢。”
“阿，真是会挑时候。”
“行行，我马上到，我带着大梨一起。”
原来，程嘉的堂哥做了一单大生意，正好今天他请客，于是就很高兴地请如今可以称得上“父母”的称呼的大伯夫妇。
今天，程嘉正聊兴头上，被打断了，挂完电话，看了下手表，都下午三点了。
于是，也顾不上李青莲愿意不愿意，拉着她就边走边说：“你都听到了吧，哎，本来想和你吃顿烤肉的，都是我哥，做了一单生意正大排场请客呢，正好你也一起，反正我爸妈都认识你。”
李青莲也不会想到，世界这么巧，这几天相遇的频率也太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