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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3 两个世界里的人-31 前缘了了3：分离
送走了路云山和沐林，D和江涛也回到了别墅里，江雪却不在房里，工作人员指了指落地窗外的林前空地，D远远望见一个身影站在落日的余晖下。
D来到外边，走近江雪的身边，陪她站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你还记得C先生么。"江雪突然淡淡地问他。
"当然啊，我是他的继任者，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他！虽然我小时候他就已经七老八十了。。。"D想调节下气氛。
"我是说，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江雪转过头看着他。
D愣了一下，他努力在脑中回忆着C先生的样子，是个很清晰的身影，可是他的脸具体长什么样，却真的有些模糊了。他10岁时C先生就离开了行动组，应该是年纪太大退休了，后来他父亲代理了行动组组长这个位置很久，直到他完成了博士学位，有足够的资质来负责这个小组，才将指挥权正式地交还给了他。
"你父亲应该跟你说过，为什么他一直是代理队长，而你才是下一任的正式继任者。"
"是，父亲说是因为他只是一个执行者，而继任者除了必须是一个科学家之外，还必须有领导能力，必须有能接受一切未知事物的心理准备，还必须能在最紧急的时刻做出最有利的判断，就像韦特那样。而父亲说他只是一个纯粹的科学家，他只是想维持住实验室的正常运转。"
"除了你父亲说的这一点，关于继任者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并不知道。"
"什么事？"D忍不住好奇起来。
"每一届的继任者，都是上一届直接指定的。"
D虽然知道自己从小被作为这个继任者来培养，但他一直以为这个部门虽然秘密，但队长的职位和其他的国家公职普通职位是一样的："这不奇怪，上面一直也都叫我着意培养优秀人才，就是为了下一届的继任者。"
"不止如此，我回国之后，达成协议，从你开始，这个继任者还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能上任。我有一票否决权。"江雪看着他，"而且，你这一任，候选者从来就没有第二个人选。这就是为什么你的父亲不能担任队长，而必须是你。"
D诧异了："你是说，你和C先生从我小时候开始就指认了我？父亲不当队长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意，而是因为你不同意？你们并没有备选？"
"是。"
"那如果我长大了并不合适怎们办？"
"我当然不会看错人。"
"切。。。"
"B先生和C先生由于年纪的关系，任期都不长，但他们有个共同点。"
"是什么？"D知道江雪停下并不是为了吊他的胃口，而是在考虑究竟要不要他说一些隐秘的事情，要说到什么程度，光这一点，已经勾起了他无限的好奇心。
"因为他们都曾经是我的学生。"
D差点跳了起来："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江雪"哼"了一声："我也并不知道。1900年代的时候，我在巴黎大学任教，教的是生物学，B曾经是那时的留学生。他在10年代跟着我回到当时的北平，我在北大担任一名普通的教务人员，C也曾经是我的学生。这个，也都是他们告诉我的。"
"难怪，原来他们都是熟悉你的人，也只有他们才会真正地相信你，也为你所信。"D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除了江公持和韦特，他应该是江雪最信任的人了，哦，对了，还有李沐林，他突然想起了李沐林。江雪和他说这些，和现在李沐林的事件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你从小长大，你也看着我经历的一切，既然我们之间彼此互相信任，我想请你替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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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林回到家很久了，他一直都没有回过神。路云山也是，他甚至都已经不太记得他们两个后来究竟是怎样离开的，不过他只是因为满脑子都是那些离奇的事件的描述，但沐林呢？他很担忧沐林，沐林之前还心心念念要见霜儿，可是后来却突然放弃了，随即就这么离开了？路云山旁观着都觉得已经很难接受赢霜和江雪经历过的惨境，沐林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实实在在地经历了这许多的变故和生死分离，他究竟心痛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沐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已然心痛到几乎失去了感觉，他只是脑中一直映着霜儿苍白的面颊。她靠在他的怀中，胸口没入一只□□，满嘴满身是血，对着他轻声说：此生已了，来世，不必再见。
不必再见，不必再见。也许，这就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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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江雪究竟在哪里？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答应放她走！你难道忘了当初国家是花了多大的代价才把她从FBI手里换出来的！”
面对局长的质问，D丝毫也不示弱，生硬地说：“我认为她留下的这份图纸已经足够换取她这一世的自由。”
“当初建设土星光环空间站的时候，参与的20国都有这份总图纸！”
“这就是我今天要对您说的。”D摊开手掌，他的手掌中升起一个全息图像，他已经将存有图纸的晶片植入了体内。他用另一只手拉开一层全息影像，“这不仅是总图纸。”他从那层影像中又一层层分出各个部位，挑出了一个电机模块，再不断放大分解，直到抽出一个极小的螺钉，“只有她的大脑容量，才能容下这么细致的完整图纸。不仅如此，她还给了我所有相关技术的资料。我敢说，当今地球上，只有她能有这么完整的资料了。”
对方瞪大了眼睛：“当时20国有国际协定，承诺谁也不互相窃取各自负责的那部分技术，即便我们有了这些技术，我们也不能公开使用，否则一定会引发国际问题争端。”
“您不会真的以为各国都不会暗自窃取技术吧！”D见对方苦笑了一下，接道：“连韦特都没有从她那儿拿到过这么完整的图纸和技术，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完全摆脱超级大国的制肘，独立建造大型宇宙空间站，甚至是一个全新的疆土！如果世界再度陷入混乱，我们可以拯救我们的全部民众，而不需要排在别人的后面了！”D激动了一阵又平静下来，邪邪地一笑，“当然，我们也是会造福全人类的。”
“看来，她当初一个人待在空间站里的时候没少忙活。也许她早就计划好了有一天要用一样无可匹敌的东西来换取她的自由。”
“也许吧。”D收起手，耸耸肩，若有所思，“不过，我总觉得，她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