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1.5 暑假插播2：沐林的暑假（1 / 1）

卷1 前世今生-11.5 暑假插播2：沐林的暑假

转眼已过五日，却还未接到咸阳回复，大家都明白不过是故意拖延，缓兵之计，楚军也无人来催，也并不着急。天气已至盛夏，这秦楚边界夏天不算太热，但山林湿气，颇为潮闷。反正没啥特殊情况，谁也不会在盛夏寒冬打仗，大家都要放寒暑假的嘛。

幸在营中好吃好养，沐林伤口已基本合好，只待再养个把月便能全愈。这赢书身上疤痕好几条，不止一次受过箭伤刀伤，沐林心中对赢书默念，我都是为履行义务救你妹纸，可不算我害你身体，哪天我穿回去了，说不定你又穿回来，又多了一条疤可以作谈资。

只是十几日下来，沐林觉得自己尽养膘了，眼看就要毁了这玉树临风肌肉男的好身材，又在帐中待得发闷无聊，便灵机一动跟江公持说要去巡营，说不记得带兵操练是什么样的了，要好好再学。江公持便回了王翦，王翦心道也好，也正可和公子说说新近练兵的项目。

王翦和江公持带同沐林到士兵营中，沐林见兵士都在营帐外练投石射箭，便站着看了会儿听王翦解说，一会儿江公持见他有些累了，便叫他到营帐中歇息片刻。沐林一进营账，却是比大学里最脏乱差的男生寝室还要酸臭熏天，蚊蝇飞舞，大帐四角有点着些艾草熏着，各种气味混合，差点儿没给熏晕过去，赶紧捂着鼻子逃了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问那两人：“这营账里一直都这么老大股味儿，兵士怎么住啊？”

王翦和江公持一脸错愕，奇道：“军营向来如此啊？公子以往也都是同吃同住。”

沐林听了直想吐。

江公持就奇怪现在二公子怎么要每天洗脚，有伤口不能洗澡，便要擦身，太多汗时便是洗半边也得洗，只道是过去半年新养成的洁癖，不想却是连普通军营都受不了了。

沐林忍不住问：“他们每天不洗脚么？多少天洗一次澡？”

江公持道：“天热时，少则三五天，多则半月吧。”

“哇靠！”沐林忍不住想一口鲜血喷死他们。要是伤好了打死他也不再同吃同住去！脑中转念又想，也许是古代运水不便，便问：“此处是否运水不便？”

江公持道：“无甚不便，大军为取水方便，正是依水扎营布防，上游便有条山涧溪流取水，且下游附近便有淮水支流倾倒污物，倒是十分方便干净。”

这也叫干净啊！“那干嘛大家都那么久才洗澡啊！”

“虽无不便，只是洗一次少也得半桶一桶水，这几十万大军，哪能人人常常洗。有时也会直接开拔去溪边，只是如此不太安全，亦不常有。”

这么一说沐林倒也觉得颇有道理，想想又道：“这也不行，天这么热，不洗澡不洗脚，蚊虫太多，容易滋生细菌。”

“细菌？”

“就是容易生病嘛！这不利于大军健康。”

王翦本想，公子怎变得这么婆妈了，听他这样讲，倒也不无道理，淮水旁夏季稍稍湿热，到了夏日，军营确实常易发痢疾等等疾病，他们便也只能用熏艾食蒜预防，接道：“公子所言不无道理，只军营夏日便一向如此，又能若何？”

沐林心中突然有了个主意，问道：“上游的水流近么？”江公持点点头，主营外不远便是。沐林便叫江公持带自己去看，见营地外不出几百米便有条溪水，依山势流下，取水确实方便，但溪水不大，要快速取水却也费时。沐林想，反正无聊么，练兵我不会，大学里读的是建筑工程，要不是因为歌唱事业就去搞城市规划了，就搞下本行，整个卫生军区的项目吧。当下同王翦回了账中，把想法说给他听，又画了草图给他看。王翦初看了，觉得有些费时费力，转念又想，反正大军囤着没事干，士兵们也埋怨天天练投石很无聊，不如换换项目也好。

沐林花了三天时间，把草图细画了下，然后又把每个需要的零部件的尺寸都计算好定好，便开始动工了。（以下工程建设部分没兴趣的同学可以略过，有兴趣的大家一起参详。图我也画了，有一个前提就是地势允许的情况下，可行性可以在80%以上。但由于用文字很难描述得清楚，各人理解又不同，请大家不要同小山纠结细节性可行度问题，比如毛竹粗细怎么控制之类，就当艺术创作看看了，拜谢！）

先是让一批兵士们砍了些粗细差不多的毛竹和大树回来，枝叶除下拿去烧火。每根毛竹把中间挖净，留下一段段大小较均匀的空心竹筒，大树则砍成两半，挖去当中木头做木条，留下空心树杆备用。

第二批兵士负责从水源处离溪流旁先挖了小段沟槽，放入一段空心竹筒，这段空心竹筒靠溪流那头三寸处，沿上半圈开了条口，插入一个贴合竹筒内壁的圆型厚木片，做成一个小匣门。然后，沿着地势从高至低沿营地旁继续挖这条小沟渠一直通到营内。等沟槽挖好，把空心竹筒条放入沟渠中，一根接一根连好固定住，接口处用粗一圈的竹筒套紧。

第三批兵士，负责在营中地势最高处搭了个土台，在土台中间开个五尺浅的凹坑，在土台凹坑中，把军中能搜集到的木板拼起来搭了个能走进七八人的大木槽，木槽边缘高出土台五尺。木槽正前方，用准备好的木条码齐绑紧当木墙，在低于土台的位置，建了个长方体有顶有四扇门的四个连在一起的木间，每个木间可以站一个人，整个大木间总长度正和大木槽相当。木间下方，用削得厚度相同的薄木片一条条码紧平辅好地面，在四周挖了一圈浅槽，埋上劈成两半后的半片竹条，在靠地势低的那头又开个小沟槽，从竹子浅槽旁通出，继续沿往下的地势在小沟槽又埋了一段竹筒条。地势再低处，隔了一小段路，建了一排由高至低的一间间茅厕，每个茅坑中也都用薄木板铺底。又在每个单间靠边离地一尺处都装了一个普通木桶。从上边大木间旁斜排下来的那段竹筒条，一直横贯整个茅厕间，架在每一个木桶两边开好的槽口上。在竹筒条横过每个木桶上方处的中央，都开个小洞，每个小洞中插紧了一支箭粗细的空心杆，通到木桶靠上桶边三寸处，又在空心杆当中做了一个带浮杆的小闸口。在木桶底靠边的地方，挖了个小碗大的洞，每个洞里紧紧斜插一支半尺长的粗竹筒，下边筒口正对着茅坑。在竹筒靠上三分之一处，上半圈开了一道半指宽的口，又做了圆型厚木片的插片，插入口中，做成可以用手拉上插下的闸门。

在建茅房前，已先在每个坑最靠下处挖了条沟壑，从头一个坑一直连到最后一个。然后将之前做好的空心大树干合上箍紧，埋入沟壑中用土埋严实，之后才在上方建的茅房。而埋在地下的树干则一直通到营外下游的颍水支流里。

这些都做好之后，沐林便让江公持在上游四个大木间的木柱上刻上三个大字：“淋浴间”。士兵们只觉得这些事情比练兵有趣，却不知道这淋浴间是什么意思，只很新奇，且看这公子要搞什么名堂。

这个工程做起来也不容易，但王翦看了沐林画的详图，又听了他详细解说后，觉得颇有意思，便亲自组织分工有序，大军人又多，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中午休息，均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竟又花了七天的时间就完成了。

到了第十一日清早，一老一少带着些人来到水源处，兴奋的时刻到了！沐林拉开了溪边竹筒上的那个小水闸，溪水便顺着竹筒一直流入营地，流到了大木槽中。夏日溪水颇大，不出半日，大木槽中的水便装满了，便叫士兵关上了水源处的小闸门。在每个木间对着大木槽那侧，都已经挖好了个小开口，大木槽相对应的地方也挖了个小开口。接着，将事先准备好的一根十尺左右较靠尖端的较软的空心竹枝，大约一指半粗细的，先一端放入大木槽，稍稍斜着搁在大木槽那侧的小开口处固定好，然后往里灌满水，口上先用一个浅浅的小木塞塞住，再将塞住那头弯下成一个倒U型，靠着之前淋浴间的小开口上也固定好。四个淋浴间装了四根。

装好后，大约等了半个时辰，见大木槽中的少量沙泥杂质都沉底了，沐林上前打开一间淋浴间，把竹枝塞着的小木塞拔开，只见一股水柱从竹枝中喷出，正好喷向淋浴间当中。

围观的士兵们都觉得很新奇，但大家面面相觑，不甚明白这却是何效用。沐林叫了一个兵士脱了上衣，进去淋水冲凉，那士兵走进去，水柱便带着太阳晒过的余温冲在他身上。再看流到木地板上的水，又流入旁边的半片竹沟槽，一直流向下方茅房。此时大家已是议论纷纷掩示不住的兴奋，又再一齐往下方走涌到茅房前，只见每间茅房内，竹筒条中流过来沐浴的水，从小竹杆中流到木桶里。待木桶里水积得差不多了，浮子便抬起关紧了小闸门。沐林在铺着木板底的茅坑里扔入小块泥巴，然后用力拉起木桶底侧那根粗竹简上插着的闸门，一股水冲出，便把泥巴冲到了下一个茅坑，又下一个，最后冲入了埋在地下的那根木杆里不见了。（你猜对了，我写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发明节水型淋浴房和抽水茅坑！其实这个原理民间是绝对用过的，在这就算是我在行文中发明的吧：P）

有一间淋浴间的竹杆没有出水，沐林检查了下原来是之前竹杆水未灌满，便重新调整了下。

大家都兴奋极了，忍不住欢呼了起来，这下洗澡可省力多了，还不用每天运粪桶去河边倒了，真真儿是方便和干净了许多。士兵们都觉得神了，尤其不明白大木槽中的水怎会沿着竹竿倒流而上再出来，沐林便又简单地解释了一遍虹吸原理，却竟然好些个士兵都能理解，他不觉高兴。

接着的日子，便是大家自觉自愿排队洗淋浴抽茅坑。（哈哈！是不是写得太直白了点。。）

沐林和王翦见成功了，便叫兵士把溪边连到的营内的竹筒管用泥土埋好了。之后，因为人太多，又扩建了几间淋浴间和茅房。沐林又改造了一些小地方，比如闸门时间长了便松动了，就换成了用木塞；在水源外加了几层用木条交叉做成的圆形木滤网，稍隔离些大块的杂质。后天气稍凉，又做了陶管填炭加热插在木槽水中加热水的装置（自行想象热得快原理）等等（此处省略一千字！）。

大军营帐中，兵士们都洗干净了，又在帐内靠边一圈种上了一圈蒜头，营帐中比之前是要空气清新许多了。大家也便安然度过了盛夏。

工程做完，盛夏又过，沐林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休息了一段时日，见大家又去练投石，不免又觉得无聊。这日他正无聊着，见蒙武巡营，骂士兵老投不准不上心，突然又有了个主意。便去找王翦说了。王翦已对他佩服得很，听了他的主意，当下哈哈大笑，便让他放手去做。

第二天一早，沐林来到校场，大家正在无聊地投石，见沐林叫他们停下，都觉得真是救星。

沐林说：“今天，我要教大家玩个游戏，却是和蹴鞠一样有趣。”说着，便拿出了几个已经做好的藤编小球，和一些磨光的木棒。接着，便叫士兵在校场空出一块场地，命人用树枝照着自己所说在地上画线。画完，集结好队伍，便把游戏规则讲了一遍，正是：棒球！

有了这棒球之后，营中好不热闹非凡，隔三差五便是比赛。王翦虽觉得这公子大是不同，将士们只道公子失忆，在外半年学了别的东西，但王翦深知并非如此简单，他早已心下疑团重重，暗暗已有了个解答，但却又觉这公子虽武功已废，又不甚懂得行军打仗了，但所行之事，有趣有效又并无恶意，也觉得这游戏练精准度很好，而且投诉抱怨的人少多了，真还省了不少心，便也暂且不再纠结他的新脾性及所为。一转眼，秋风起，暑假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