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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如果没有明天(结局)(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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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面临强烈刺激的时候,往往会变得出奇的冷静。就像此时的小满,她的心里空空荡荡,对于已经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一切全都麻木。

第二天的太阳依旧高高升起。既不为一个囚徒即将获释而高兴,也不为一个女子被心爱的人抛弃所伤悲。

阿穆尔按照阿萨德的吩咐来送小满离开。他进门的时候,女仆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小满正安静地坐在床上,双手轻轻抚摸着结婚那天她曾穿过的红色嫁衣。

阿穆尔的心中微微动容,他说不清对这个异域的女子是一种怎样微妙的情绪。他和阿萨德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他亲眼见过这个年轻又无情的首领是怎样凭着一己之躯顽强地同侵略者抗争,他们这样的人,心早都冷得像钢铁一样。可神奇的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出现,尽管在阿穆尔看来是罪恶的,但却奇迹般地融化了阿萨德那颗早已冷冻的心灵。阿穆尔觉得既痛恨又欣慰,痛恨的是他知道他们的结合会为阿萨德带来多大的祸患,欣慰的是这个他所敬仰与爱戴的年轻首领终于不再像行尸走肉一样为了仇恨而活,他开始学会爱,学会欣喜,学会生活。

可是上帝本就开了一场玩笑。

阿穆尔走过去提醒:“夫人,我们该走了。”

小满微微一愣,她放下手中的嫁衣,半晌轻轻笑了笑:“走吧。”

吉普车停在房外。离别的人即将踏上离去的路。

阿萨德站在二楼的窗前低低地凝视着那个窈窕的身影,深邃的大眼睛里盛满锐利的伤痛。

哈梦望着他,忽而怒气冲冲:“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要害死我们啦!你居然舍不得她?你对得起我们吗,首领!”

“战局不是因为一个女人改变的。我们的力量太弱小,与他们难以抗衡。”

“是吗?你还在为她辩解?你居然这么轻易地放走她,好,都很好,我看你们全都疯了!”

从成为俘虏的那一刻,小满就无数次幻想过逃脱桎梏的情景,只是命运兜兜转转,此时已没了当时的心情。女仆牵引着她慢慢往前走。小满的脚踩在柔软的草坪上,□□的脚踝被水珠打湿,她感受到温柔的风轻轻拂过她的面庞,一切一如往昔,却又与昨日再不相同。

忽然,有人大力拽住她的胳膊,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小满的脸上。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阿萨德可以放过你,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

阿穆尔一把扯住哈梦:“你疯了吗?打她做什么?”

哈梦的眼睛一片赤红,她挣扎着推开阿穆尔,大声嚷道:“小满,我告诉你,如果有一天阿萨德真出了什么事,那一定是被你害的!被你害的!”

小满捂着疼痛的脸颊。她觉得莫名其妙,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司机按了按喇叭:“该出发啦,再不走就迟到啦。”

小满从女仆手里接过法哈德,转身上了吉普车。

似乎毫不留恋,因为留恋不得。

傍晚,阿萨德的军队已经行进到了齐拉河边。在半个月前,有个重要的头目向联盟军投诚,根据地的位置已经暴露。联盟军现在对旧根据地形成了包围之势,为了迁移总指挥部,阿萨德必须带领大家渡过齐拉河到达南岸的同盟伙伴那里。

可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作为联盟军首领的A国要求阿萨德返还被掳走的人质,并承诺给予一些武器弹药作为酬劳,阿萨德知道局势险恶,他不想牺牲小满所以同意了。他一面利用小满来拖延联盟军攻打根据地的时间,一面偷偷转移兵力,没想到A国居然留了一手,在几天之内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了齐拉河。

对面火光闪烁,一群群联盟军围坐在一起吃晚饭了。

阿萨德拿着望远镜看了看,这次联盟军集结了近乎三分之一的兵力,看来这一仗如他所料十分凶险。阿萨德将望远镜交给旁边的人,他揉了揉眼框,看起来十分疲倦。忽然阿穆尔来报:“首领。夫人,哦不,小满已经成功和A国警察交接,他们也算守信用,武器弹药都在我们的人手里了。”

阿萨德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昏昏沉沉的黑暗里,阿穆尔清楚地瞧到他嘴角的笑容。

“吩咐根据地驻兵,火速将弹药武器送往齐拉河。”

“是。”

在世界静谧的另一端,小满的心情却是雀跃和欢欣的。母国的警察搭乘直升飞机来护送小满回国,没想到,同来的居然还有她的阿爸和阿姐。小满简直不能相信,当她听到阿爸的声音时只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一家人激动地相拥在一起,每个人眼角都挂着晶莹的泪珠。他们问起小满这两年的经历,唏嘘感叹上帝终于没有辜负他们日夜的祈祷。当看到小小的法哈德时,小满的爸爸和姐姐沉默了,他们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他。

这时,小满只低头吻了吻沉睡的法哈德:“他是我心爱的孩子。”

是啊,这是小满的孩子,还有什么不能让人接受呢?

不久,他们便坐上直升飞机踏上了回国的路程。熟悉的轰鸣声萦绕在耳畔,小满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心情不知为何陷入极度的失落里,总感觉丢掉了什么。猛地她回忆起阿萨德曾说过的一句话“你的爸爸和姐姐都死在我的枪下了”,小满惊恐地睁开眼睛,阿萨德他骗了我!他为什么要骗我!小满开始回忆起她和阿萨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觉察到了什么,是的,阿萨德必然有一个不能告诉她的理由,可是这个理由究竟是什么?

小满心乱如麻,她恨不得跳出直升飞机去向阿萨德问个究竟。她总觉得阿萨德出事了,她总觉得是什么逼阿萨德这样做,她居然莫名其妙地坚信,阿萨德依然深爱她!

这个想法令小满非常害怕,她心里惶惶不安又强迫式地自我安慰着,终于她承受不住,抱着沉睡中的法哈德低低地哭了出来。

阿萨德确实遇到了危险。这一夜,联盟军发动了突然袭击,好在他们早有准备所以伤亡并不严重。可是接下来,联盟军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接二连三地发起进攻,齐拉河岸瞬间炮火连天。

“看来他们早有准备,首领,我们的军队力量本就不及他们,你看是不是下令撤退。”阿穆尔眉头紧锁,他紧盯着阿萨德,这位神勇的将领是他的心灵支柱。

忽然漫山遍野的呼喊声从他们的腹地传来。

阿萨德轻轻地说:“来不及了。”联盟军已经攻破了根据地驻兵的防守,对他们的军队形成了夹击之势。

“突击队的勇士们,跟随我从侧面进攻,势必为我们的军队打开一条通路。”阿萨德拿起手边的机关枪紧紧握住,“冲啊,誓死捍卫我们的领土!”

漫天火光中,他像一个末日的英雄,大无畏地冲向了一片黑暗之中。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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