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各自努力(1 / 1)
清明节翌日,龙礼早早的起床,轻手轻脚的去洗漱完,下楼和司魅一块吃了个早餐,两人又来到了司黛房间,小跳跳刚好也醒了在“吃早餐”,龙礼凑上去逗小跳跳,结果小跳跳对龙礼的幼稚行为表现得不屑一顾,保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仪态,直到吃饱了,才开心的赏了龙礼一个笑脸,乐得龙礼屁颠屁颠的小心翼翼的从司黛怀里抱过了这个小祖宗。
龙礼和司魅抢着抱了会小跳跳,又轮番把小跳跳亲得一脸口水,这才和司黛告别。离别太伤感,所以众人刻意的让自己显得轻松些,司黛简单的交代两人几句,就催着两人赶紧去车站,别误了车。可等龙礼和司魅真的离开了,司黛又一下觉得好空荡荡,好孤单,只能用力的抱紧小跳跳,带着鼻音呢喃着说:“宝宝,只有你陪妈妈了,咱娘俩要相依为命,你要乖,快点长大,保护妈妈。“
小跳跳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伸着小手摸着司黛的脸。感受到儿子肉乎乎的小手,司黛一阵阵的窝心。
蓬壶开往福州的车依然只有一班,龙礼前天就买好了两张票,带着司魅上了车。两人都带着点伤感,又带着点迷茫。
车子缓缓开动后,坐在车子左侧靠窗位置的司魅开始犯困,靠着窗户打盹。大巴车在省道上微微有些颠簸,让她的额头不时的和玻璃“亲密接触”,根本睡不着。大巴车的空调开得很大,只穿着一件短袖的司魅又靠在冰凉的玻璃上,感觉越来越冷,不停的搓着手臂。
“魅妞儿,咱换个位置,我坐里面,你靠着我睡会吧,我给你当沙发,不收你钱。”龙礼看着司魅这个样子,好心的提议道。
司魅感觉好像有点不妥,拒绝了,但坚持了不一会,越来越冷,越来越困,想着还有三个小时,最终还是同意了。
龙礼只带了一个背包装了些衣物当行李,坐到里面位置后把背包靠着窗户,自己背靠着背包,让司魅躺在他怀里睡一会。司魅把鞋子脱了,蜷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靠在龙礼怀里,把头歪在椅子上,这样姿势倒是舒服多了,也暖和多了,司魅蹭了蹭,调整了下姿势,开始缓缓睡去。
龙礼的右手从司魅右侧脖子往左斜向着穿过她胸前,和在司魅左侧腰肋处的左手汇合,稳稳的,紧紧的抱着司魅,让个子有些大的司魅可以舒服的蜷在他怀里。
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车子开始进入福州境内。在过收费站时车子颠簸了一下,让司魅醒了过来。舒服的睡了三个小时的司魅挺了下-身子想伸个懒腰,可随着挺身的动作,却恰好将左胸“送”到龙礼的掌控中,龙礼又恰好惊醒,以为司魅要翻身,怕司魅掉下去,结果,手中一紧……
司魅纠结了,自己无意中的“送豆腐上门”把她窘迫得脖子都红了,好在龙礼笑了笑,很自然的松开了她,司魅赶紧坐好,假装若无其事的拿起矿泉水喝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车子一进福州市区,四周的景物就开始变得熟悉,毕竟龙礼也在福州生活了好久。杜姐之前给龙礼的是她家的地址,在福州总院边上的东方苑,所以龙礼不随车进站,在总院站就带着司魅下了车。
来之前就和杜姐约好了,所以下车后龙礼打电话给杜姐时,杜姐已经在家等候他们了。龙礼带着司魅走过天桥,找到了杜姐居住的小区,径直来到了杜姐家。
久未见面的杜姐依然那么热情,开了门就用她那招牌式的台腔女高音招呼龙礼和司魅,进门放好行李落座后,更是各种水果饮料摆了一桌。
龙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环视了下四周。嗯,面积不算很大,但布置不错,三房两厅的格局,客厅有扇大大的落地窗,此刻几人就坐在落地窗前的布艺沙发上,所有一切好像没有什么不妥当的。格局、布置、摆设,没有哪里有违和感,但龙礼却总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这感觉并没有让龙礼不舒服,只是让他有种和以往跟杜姐相处时完全不同的感觉,所以龙礼好奇的边和杜姐闲聊,边仔细寻找身旁一切不同寻常的东西。这一找,还真让他发现了许多以往杜姐家不会出现的东西。
“啊咧,檀香炉?还有这个小音箱,放在这么角落,原来我没听错,这里确实有若有若无的声音,嗯,我来听下,哇噢,是大悲咒?”龙礼在望向落地窗南角时发现了一个大大的紫水晶洞摆件,水晶洞内有一尊白玉观音,水晶洞前还摆着一个椰子大小的小香炉,从香炉中飘出袅袅的白烟。
龙礼好奇的走过去想看仔细时,刚才耳边一缕若有若无的声音变得清楚,龙礼才发现水晶洞后放着一个小播放器,循环播放着大悲咒。
就是这一切让客厅的整个磁场都不一样了,龙礼无语的问杜姐:“大姐,你是怎样?什么情况噢?”
“矮油,就求神拜佛求‘波比’(保佑)噜,你是不知道,这一年多大姐发生好多事情。”杜姐有点无奈的开始给龙礼讲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
龙礼听完才知道,原来命运女神的恶趣味是针对每一个人的。她为每一个人都精心准备了不同版本的坎坷不平。怪不得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古人果然早看透了命运女神的恶劣本质。
这一年来,公司里因为之前的左右手小游、小霞相继离职,业绩日益惨淡,几乎都处于亏损状态,恰好周总离开集团自立门户,在周总的游说下,杜姐也离开了集团,和周总一块创业,结果公司刚刚开张,两人就相继病倒,周总回台湾休养了,杜姐先是身体不舒服,去检查时怀疑胆有问题,在医生的建议下做了胆摘除手术,结果发现是误诊!切掉的胆回不去了……
身体和事业的双重打击几乎冲垮了杜姐,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陷入了抑郁中。通过心理医生和家人的帮助,杜姐才慢慢走了出来,只是心境变化很大,比之前更加笃信佛教,用宗教的力量帮助自己的内心获得宁静。
龙礼听完一阵唏嘘,好在现在杜姐情况已经稳定,两人又聊了一会这一年多来各人的一些经历,龙礼给杜姐看了手机里小跳跳的照片,引得膝下无子的杜姐母爱泛滥,一阵眼馋。
由于现在公司处于困难阶段,没有准备员工宿舍,所以龙礼和司黛先在杜姐家住下,第二天开始去熟悉公司环境和找房子。
到了公司,龙礼才知道公司的情况糟糕到什么境况。由于缺乏管理人员,公司缺勤率奇高,周一上午九点半龙礼到的公司,结果除了前台和几个后勤,整个办公室几乎空荡荡的,业务部、客户部挂名的十几名员工没有一个准时来上班的!这样的公司,能赚钱才怪!
龙礼逛了一圈,摇了摇头,原本还想看看现有人员的素质,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龙礼干脆带着司魅先去解决房子问题。
找房子倒是简单多了,铜盘附近新盖了许多拆迁安置房,龙礼和司魅稍稍逛了两圈,就在丞相坊选定了一套小两房,一个月只要一千二,除了空调所有空电都是齐全的,龙礼觉得性价比还是比较高的,而且是新房子,卫生还可以,所以当天就签了下来,带着司魅开始入住。
新居的两间卧室一间较大,一间较小,但小房间有阳台、落地窗。对落地窗有着无限狂热爱好的龙礼果断霸占了小房间。
晚上躺在陌生的床上,龙礼突然想到,他这算是和司魅“同-居”了?嘿嘿,要是一个房间……哈,早点睡,做梦去……
乱世用重典,顽疾下猛药,龙礼正式接手公司手,先礼后兵,召集了所有员工开了个会,宣布了一些严格的制度,对公司进行了大规模的整改。
这突如其来的大动作让闲散惯了的老员工有严重的抵触情绪,暗中联合起来跟龙礼唱对台戏。结果他们低估了龙礼的杀伐果决,心中早有定谋的龙礼趁机开除了所有混日子的员工,将整个公司来了个大换血。
这样大的动作立马让公司陷入停滞状态,也引来了杜姐的不安。但是在杜姐尝试跟龙礼沟通时,龙礼只是一脸坚定的看着她,直视着她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信我,给我两个月,不信我,我走。”
龙礼的态度让杜姐也无法再说什么,只能把一切交给他,让他放手去干。现在的杜姐,早已经没有了当年叱咤风云的魄力,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龙礼身上。
好在龙礼并没有让她失望,这么多年的历练带来的丰富经验上龙礼在面对客户时显得轻松自如游刃有余,很轻易的就能获得客户的信任。经营店铺的经验也让他在管理和待人接物上有了长足的进步,更重要的是,家的责任给了龙礼巨大的压力和动力,让他爆发出了无限的精力。
舞台是留给有实力的人的,仅仅一个半月时间,龙礼就将一个焕然一新的公司和一张漂亮的业绩表摆在了杜姐面前。让杜姐欣喜若狂,直夸龙礼就是厉害,轻轻松松就把公司撑起来了。
事实上真的如此轻松简单?当然不是。龙礼是人,不是神。
面对那样一个烂摊子,龙礼也觉得压力山大。压力是把双刃剑,可以伤人,也可以伤己。龙礼将压力化成巨大的动力,爆发出了强悍的战斗力,但同时,巨大的压力也给了龙礼极大的负担。
白天在公司挥洒自如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龙礼,一回到家,开始深深的疲惫,并且开始失眠。为了第二天能继续保持良好状态,龙礼开始晚上喝酒入睡,白天喝咖啡提神,以极不健康的生活方式透支身体,拼搏未来。
这一切龙礼没有和任何人提起,也不知道能和谁倾诉,原本司黛应该是他最好的港湾,但是为了能让司黛安心在家照顾小跳跳,不让司黛担心,龙礼必须扮演出能轻松应对局面的样子,对司黛报喜不报忧。
龙礼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司黛和他处于完全一样的状况。生产后的忧郁越来越沉重,但为了照顾宝宝,司黛又不能表现出来。在蓬壶除了婆家人司黛几乎没有认识的人,能说说话的朋友都远在千里之外,对公婆自然不能说什么,怕父母误会自己过得不好,对父母也不能说,唯一能倾诉的龙礼此时正一个人在福州为家拼搏,司黛自然也体贴的不敢倾诉自己的负面情绪。所以,她也和龙礼一样,选择了一个人默默的扛。
原本应当是彼此倾诉相互扶持的两个人,为了这个家,出于同样的心理,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独力承担自己的一份责任与压力。我们不知道这样做是好是坏,或许如果两人能坦诚的沟通,适当的宣泄,彼此找些宽慰与慰藉,是不是会更轻松些?更好些?
婚姻是门大学问,夫妻的相处之道则是这门学问的核心。这对结婚才三年多的小夫妻,还有很多的课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