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四十六章(1 / 1)
没有了花令时的世界对于哈迪斯来说,着实无趣,因此,他回了冥界。
站在依旧排着永远也望不到尾的第一狱审判厅,看着翠似模似样地对照着冥界之书给一个个魂按照他们生前的罪行降下刑法,哈迪斯还算安慰,看来在遥远的神话时代早已结束的现如今,他的冥界还是可以有新血注入的。
“路尼呢?”他问道。
翠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自己那深埋在冥界之书里的脑袋,看到来者是哈迪斯,便从高高的审判长的位置上走了下来:“路尼大人去往天空之上的星之魔宫了。”
“哼,亚伦他倒是能耐,不但剽窃了雅典娜的黄道十二宫,更是把战场搬到天上去了。”哈迪斯冷哼道,也幸好宙斯那丫的一帮子奥林帕斯神早已经陷入了沉睡,要不然就以亚伦顶着他冥王的旗号做的这些事,还不知道要让那个混蛋种马弟弟怎么猜忌了。
“米诺斯还是没有消息吗?”他问。
“没有。”
“啧,这米诺斯到底死到哪儿去了?”
那么,米诺斯到底在什么地方?
其实关于这一点,连米诺斯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喂,你没事吧?”米诺斯的用傀儡线拽住了此刻正险象环生地挂在了悬崖边的女子。
穿着一身奇怪装束的女子攀着米诺斯的傀儡线爬上了悬崖,同时嘴里还说道:“都说了我不叫‘喂’!你个混蛋米诺斯!我林琅的名字难道真有这么难记!”
“噗。”边上的另一个人失声笑了出来。
“混蛋雅柏菲卡你笑什么?”这下子倒是引得两人同仇敌忾了。
不能说是人,而是两个死魂——米诺斯与雅柏菲卡,与一个活人——林琅。
这是一个很诡异到可怕的地方,黑色的天空连接着黑色的大地,甚至就连着山林草木也都是黑色的,这里没有鸟叫没有虫鸣,甚至连风也没有一丝,阴冷、了无生机,他们就像是处在了一个老式的无声黑白默片之中,但是里面的角色,却只有他们三个,以及数不清的魔物在演绎。
“咻——”装着□□的□□又瞄准了一个偷偷接近他们的魔物,在那东西的身上打出了一个大洞,那东西因为被强大的冲击力冲击,在原地停顿了一下,但下一秒,便又向着他们走来,而那东西身上被林琅一枪轰出的大洞也在此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死狗,还不快过来放血!是想浪费老娘的子弹还是怎的?”林琅朝着躺在三人脚边挺尸的黑色中华细犬吆喝道。
“不能再放了,再放老子就要翘了。”躺在地上装死的黑色细犬令人惊异地口吐人言。
“放心,作为一只千年老妖来说,这么点血还放不死你。”对于那只狗吐槽,林琅完全没当回事。
这只出身名贵的中华细犬原本是一户人家的宠物狗,但时不待狗,养着这狗的那户人家因为往日经常炫富的原因,被人入室抢劫了,最后更是被杀人灭口,于是此狗就比变成了一只孤儿狗,被刑警队的人抱回了警局,然后时常在整个警局乱窜着称王称霸的某狗在某一天溜达至经侦科时见到了林琅,瞬间就像是见到了组织一样扑了上去,还嗷嗷嗷地口吐人言:“嗷嗷嗷,老子以为老子今生都不可能看到仙家之人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亲人呐!”
而林琅对此的反应就是一脚把这只死狗踹出了窗户:“滚!鬼才和你是亲人!”
“不不不,鬼魂们才不是我的亲人,一般鬼魂们都怕我!”只是眨眼,那只被林琅一脚踢飞的黑狗从经侦科的窗户外飘了进来。
林琅的眼角抽抽,话说经侦科是在警局的最高层五楼的吧,这只狗居然敢这么大模大样地就飞进来了?
“鬼魂们怕你,可不代表那些科学家们也怕你,若是他们能看到你方才的那般英姿,毫无疑问他们会疯狂爱上你的。”林琅阴险地道。
黑狗:“……”它识相了,它缩了缩脖子,夹着尾巴躲到林琅的办公桌底下,作为一只又灵识的狗,作为一只修炼了千年的灵犬,是非常非常地清楚那些所谓的科学家们在接触到未知事物时是有多么的疯狂。
“不过看在你能到达如今的修为也属修炼不易的份上,你,我罩下了。不过跟在我的身边,你得要学会一切警犬的所有技能,比如搜爆、搜毒、搜救等一系列技能,你明白了吗?”林琅在细犬那已经饱经风雨的沧桑小心肝上又补了一刀。
黑狗颤巍巍地把脑袋探出书桌看了看办公室门口的门牌:“我以为,你是经侦科的?”
“嗯哼,”林琅点头承认,“但我还是特种部队的编外组员,所以……你明白?”声音里是□□裸的威胁。
“咕咚。”黑狗吞了一口口水,“好吧,我知道了。”
就这样,这只狗狗因为一步踏错,从此便从一只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宠物狗而被迫走上了被人奴役的道路。
“问题是,我除了放血给你泡子弹,还得给那个长得特漂亮的伪娘的吸血玫瑰供血啊!”某狗咆哮了,试问世间哪只狗有它这么悲催的,原本只是跟着这个新主人出了趟寻常任务,却没想到最后竟会被困在这么个诡异之极的地方,说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啊!为什么它家这位恐怖的新主人只是一脚踹开了一个躲藏着恐怖分子的房间的门,他们怎么就倒霉催的到了这么个地方呢!
某狗不会知道就在林琅踹开那扇房门的同时,安装在整栋别墅中的炸1弹便被引爆了,剩下没有林琅动作快的特种部队队长瞬间扑倒在地,在一片热浪下对着拆1弹组的人大吼:“不是说所有炸1弹都已经拆除了吗!?”
而背景音却是那个早先被控制起来的犯1罪嫌1疑人疯狂的大笑。
“你刚刚说什么了?我貌似没有听清楚。”雅柏菲卡对着某狗笑得极致温柔,当然前提是需要忽略此刻出现他身后的那大片大片的白色玫瑰。
某狗抖了抖,夹着尾巴躲到林琅身后去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而它无疑便是这狗中俊杰:“我什么都没说,你绝对是听错了。”
看着某狗非常识时务的样子,林琅吐槽道:“死狗,你不是说一般的鬼魂看到你都怕的吗?那这两只怎么一点都不怕你呢?”
某狗一脸正色:“所以说这两只绝壁不是一般的鬼魂。”
“哦?”林琅来了兴趣,开始仔细打量身旁的两人,不,是魂。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看当心我把你做成傀儡!”林琅那狼一般的眼神显然让米诺斯炸毛了。
林琅:“……”她以为,她真的以为米诺斯的最后一句会是‘再看就把你喝掉’……哎呀,不行,果然是中电视广告的毒太深了。
但雅柏菲卡拦在了她身前:“米诺斯,她只是个普通人!”听得出,他的话语里充满着十足的警告意味。
“哼,我可不认为养着这么一只会说话的狗而且还如此彪悍的女人会是普通人。”米诺斯扭头。
对此,林琅也不否认,她点头道:“不错,我确实不是普通人。不过你们又是什么人,看着大家往后还需要互相照应的份上,不如坦诚相告,如何?”
对于这一点,作为圣斗士的雅柏菲卡首先光明磊落地告知:“我是雅典娜女神座下双鱼座黄金圣斗士,雅柏菲卡。”
而看到雅柏菲卡已经自报家门,向来与圣斗士对着干的某冥斗士也不甘其后地道:“我米诺斯,是冥界108魔星中的天贵星狮鹫的冥斗士。”
“天贵星?天贵星我记得不是……小旋风-柴进么,什么时候换人了?”这是林琅下意识的反应,全拜她这次回夫家和丈夫一起拜访施耐庵时看到了水浒的最初版小说激动了兴奋了硬是熬三天三夜没睡把它给看完了的后果。
“什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抢我的饭碗?叫柴进么?老子记下了!”只是一句话,林琅再次成功让米诺斯炸毛了。
“等、等一下,我想我大概是搞错了,圣斗士……冥斗士……嗯,这个说法,好像很熟悉的样子……”林琅在一枪托抽飞一个再次接近他们的不知名怪物后,拄着枪在原地静静沉思起来,貌似、好像、大概、可能……
某狗道:“确实很熟悉啊,那些到了一定年龄还嫁不出去人就叫‘剩’斗士啊,哈哈哈哈哈~我家那个之前被人抢1劫谋1杀就差再强1奸一下的女主人就一个名副其实的‘剩斗士’啊,啊哈哈哈哈~”
雅柏菲卡的脸黑了。
米诺斯在一旁哈哈大笑。
而林琅的反应则是抬起脚来就踹:“你还好意思说!现在想想你家前主人养你还真不如养条白眼狼,一般家犬还知道忠心护主呢,真不知道你这自喻为灵犬的蠢狗到底灵在哪儿了!”
“NO!”某狗往旁边挪开了两步,躲过林琅的那一脚,道,“所谓生死有命。要知道在我家那倒霉的前主人还没被人用刀子戳死之前,我就看到地府的黑白无常已经在那里候着了,这说明我那可怜的前主人确实已经阳寿已尽,而作为一只修行之狗,我最不该做的就是插手凡人的命数,那是会遭天打雷劈的。再说了,谁说我没护着我那个可怜的前主人来着的,至少再她死后,我可是堪堪护着她的尸体没让那个抢劫犯□□了去的,至少没让我那可怜的前女主人死后名节不保。”
“……”林琅看着它,“说起来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干吗?”某狗下意识的夹紧了自己的两条后腿。
林琅道:“明白了,看你这反应就知道你是只公的了,所以你对于你的前女主人的尸体这么尽心,大概原先是想着打算和你的前女主人来段人1兽1禁1恋的?”
“噗……”某狗吐血。
而林琅见状,没去管那只被她几句言语戳得遍体鳞伤在一旁用两只前蹄捧着胸口做伤心状的蠢狗,而是把自己身上剩下的子弹都拿出来倒在地上某狗吐出的那摊血中仔仔细细地滚了滚,而且其间还不忘对雅柏菲卡招呼道:“来来来,那个叫什么雅柏的,这次这只死狗的血还有的多,你别浪费了。”
雅柏菲卡:“……”
米诺斯在一旁笑到在地,最后干脆打起滚来了:“啊哈哈哈哈,丫头,你这性子我喜欢。”
不过林琅并不买账:“谢谢你的厚爱,不过不好意思,我已经是有人家的人了,而且我也不准备真人上演一场人鬼情未了。”
米诺斯:“……”他僵硬了,话说,他刚才那话貌似好像不是那个意思吧?
这下子轮到雅柏菲开怀了。
说起来,他雅柏菲卡如今会落到这步田地完全就是拜米诺斯所赐。
罗德里奥村的那一战,他与米诺斯同归于尽。而在临死前,他好死不死地刚好觉醒了第八感,于是,同样已经死了的米诺斯以灵魂的状态在一旁看着他在临死前觉醒了第八感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对着同样刚刚变成灵魂状态的他一通感慨,然后一挥手驱走了那些准备领着他的灵魂去往冥界的死神之蝶,拉着他就踏上了开始到处寻找抓捕从被阿释密达毁了的第六狱中逃出来的恶鬼们,期间他被从米诺斯的口中挖掘到的圣战真相惊得风中凌乱了无数次,也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到后来的主动帮忙。然而,就当他们在磕磕绊绊地磨合中一边吵架一边抓鬼地来到摩尔多瓦的迪拉斯波尔时,情况发生了改变。
在他们到达迪拉斯波尔时,流通于迪拉斯波尔城市内的那条著名的德捏斯特河整条河都是漆黑如墨的,而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很多天。河水黑成这样,当地居民都不敢取用,以至于好多人都守着这么大的一条河眼睁睁的渴死了。
他们听当地居民说,有人看到河水里有怪物曾经爬出来过。
这让米诺斯怀疑,可能有魔物从深渊的封印中逃出来了。因为每一次圣战进行的时候,便是深渊的封印最为脆弱的时候。而在这个时候会有魔物逃出封印便也不奇怪了,而能够逃出封印的魔物往往很强大,它们以人类的恶念为食,在不断壮大自身的情况下,也在繁衍着后代,那个村民所看到的,便很可能就是那只魔物繁衍的后代。而这条河,便是那只从深渊中逃出来的魔物的老巢。
然而逃得出深渊的魔物或许逃不出冥界,因为冥王不会允许已经去往冥界的已死之物重回地上,包括冥斗士的灵魂。因此每一次圣战,能够来到地上的冥斗士全都是经过转生的人类。但是,长久以来,人类各种各样的神话传说中,隔开人世与冥界的,却都是一条河。冥河,因其宽广无边,去往彼方,就再也回不来了。可当有一天,有东西竟从河的那边过来时,会怎么样?
于是,为了那些生活在德捏斯特河周边的人们,他拉着米诺斯跃入了河中,再然后,他与米诺斯便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而与那个彪悍的女子的相遇,则是因为对付这些诡异的魔物,他与米诺斯的绝招无论是他的三种玫瑰还是米诺斯的星辰傀儡线,都无法起到任何应有的作用,至于深红荆棘,对于如今已经是灵魂的雅柏菲卡来说,那更是白想;就在他与米诺斯处于一面倒的弱势局面中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子弹化解了他与米诺斯的危机,当然子弹这个名词也是之后他听那位名叫林琅的彪悍女子说了才知道的;但就在女子替他们解围的同时,她自己却一个不慎被一只从背后偷偷向她匍匐而来的魔物给推下了山崖,这便是最初米诺斯会用星辰傀儡线救她的原因;当然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很多次,似乎那个女子对于从自己背后接近的东西很难注意到。
这不,雅柏菲卡又再一次替林琅解决掉了一个从他身后接近的魔物:“我说,难道你就不能多少注意一下你的身后?”
林琅:“……”她抹了一把脸道,“你提醒的是,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被教官知道了绝对是回炉重造的节奏。但是……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把后背交付给同伴了啊~~~”虽然,在特种部队教官的眼里,她的训练似乎一直都没怎么落下过,但是但是,如果算上她穿越回明朝那些有着自家好老公护着的日子以及后来继位成神后又有着那样一个能干的下属的情况下,她真的……懒散且腐朽了怎么办?
林琅愤恨地咬了一口压缩饼干,喝了一口应急水。
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待了三天了,若不是她身边的这两个是两只魂来着,她身上带的这些吃的恐怕还不够他们坚持到今天的,不过纵使是这般情况,她身上所携带的口粮也不多了。
“死狗,果然是你吃得太多了吗?”她毫不犹豫地迁怒道。
某狗在一旁挺尸:“……”
这下,连雅柏菲卡也看不下去了:“这几天来,我好像并没有看到这只狗有吃过东西。”
林琅道:“这是自然的么,都是成了精的狗了,就算是不吃饭也是饿不死它的。”
某狗继续挺尸:“……”所以这就成了你心安理得地虐待我的理由了么?口胡!
身后有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在接近,林琅挑起了一边嘴角,侧身回首猛地向后抓去,疾风过后,那东西向后高高跃起,才堪堪躲过林琅此刻已经变成了苍绿色而尖利的十指指甲。
那是一个人形的物体,林琅认了出来,是之前被他们抓住的那个名叫方中的恐怖分子。
“你是方中?”林琅问。
“方中?方中早已经死了。”那东西的咧开嘴笑了起来,声音犹如指甲刮在玻璃上一样,尖锐刺耳。
“那么,顶着这个方中的皮的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林琅的语调轻柔,但是内容却那样的毒辣。
“我吗?我不是东西。”那东西张开了嘴,两排森森的白牙翻在唇外,“这个身体的本身,对这个社会有着极为强大的怨恨,这样的载体,正是我们梦寐以求的。”
“你们?”这个量词让米诺斯警惕了起来。
“嘻嘻,是啊,我们。”那东西轻轻颤了一下,可以看出他很开心。
雅柏菲卡想要攻击,却发现自己的双脚竟不知什么时候被足下的淤泥攀附着蜿蜒而上,自己的下半身此刻已经完全动不了了:“这是……”而纵观米诺斯与林琅,他们的处境与他一样。
“嘻嘻,不要急,也不要挣扎,因为挣扎会加速你们被这些淤泥吞噬的速度哦~”那东西好整以暇地看着三人,侧身躲过雅柏菲卡扔出一朵食人鱼玫瑰,“世界如此美好,你们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很不好。你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可我等却已经寂寞了几千万年了,所以就让我在这里和你们好好唠叨唠叨吧。我们,自人类诞生之初起,就被封印在了此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封印的力量随着圣战的开启越加坚固,但是值得庆幸的是,随着人类人口的增加,他们的恶念也在增加,而恶念的增加,却在无意间也同时壮大了我等的存在,终于有一天,我们重心夺回了为人时的意识,突破了封印,来到了地上,而地上那些天性邪恶之人,便是我等最完美的承载之体,就如同这个方中一样。但仅仅只是这样的话,我们却并不满意,因为只有那小小的一点点意识能够突破封印其实什么也做不了,于是我们便开始了寻找可以突破封印的方法,终于有一天,我们发现,将我等封印的是于整个冥界事物所相克的生,那颗生长于冥界的唯一生命木栾子树,恰是我等被压制在这深渊中无法脱出封印的不可逾越的天堑,于是,我们开始有目的地放出腐蚀之气污染那颗木栾子,可笑那冥王哈迪斯还以为那些污浊之气是人类的死灵带入冥界的,不过这似乎也不能够怪他,因为种下这棵树的人是西方佛界的释迦牟尼,作为冥王对这棵树的了解不透也算正常,但这无疑是我等的大幸。只是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我们发现,即使毁去木栾子树,我等依旧离不开这封印,因为圣战仍在继续,而每一次圣战,那些为此爆发出绝强的小宇宙与生命力的圣斗士与冥斗士们却依旧在为这个封印源源不断地加固着封印压制我们,于是,我们便想,最好的方法就是能够一次性拥有绝强的死亡之力压过施加于这封印之上的生之力,所以接下来,我们便把目标锁定在了冥王的身上。但奇怪的是……”那东西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我们明明派出了一个代表侵入了才刚刚转生的雅典娜的身体,借了她的手杀死了冥王……可是这不对,因为这冥界依旧存在,所以这代表了冥王还活着,可是我们如今却是无论如何也寻不到他了,他的身边,似乎有着让我等惧怕不已的存在……”
“你们,居然敢这么算计陛下!?”米诺斯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妄想!你们这是痴心妄想!”
但林琅却是知道,那东西所说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冥王哈迪斯那次确实是死在了雅典娜的手里,而冥界也确实是崩毁了。
然而,有人在那时,在哈迪斯无限临近死亡的那一刻伸手拉住了他,于是这辈子,他成了她的孩子,他们都成了她的孩子。
林琅看着那东西:“你们找不到也不敢去找哈迪斯,所以,你们便把矛头转向了我?”
“嗯,是啊,一个地域文明传说中的最高神,主死亡的大司命,你身上的死亡之力,即使已经尽力收敛,却也让我等振奋到了浑身战栗的程度,无疑,就是这样的力量,我们总算能够脱离那个该死的封印了。”那东西一边说着一边抖了起来,看向林琅的目光完全就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即使最后仍旧出了点岔子,”他的目光看向米诺斯与雅柏菲卡,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表达那两人完全就是多余的一样。
米诺斯:“……”
雅柏菲卡:“……”
“不过我们没想到的是,你竟是那样的弱,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我等从背后接近了。”那东西得意洋洋地说道。
林琅半垂下了头,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你们的打算是很好,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那东西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些许戒备,因为以那已经死亡的方中所剩不多的脑细胞来想想,林琅此刻的表现怎么也不像是陷入了困境的样子。
“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苍绿色的十指指甲瞬间暴长,形成了充满着生命力的坚韧藤蔓,卷起了已经大半个身子都被淤泥攀附遮掩住的米诺斯与雅柏菲卡,把他们高高地抛向空中,“我若不是装作不堪一击的样子,又怎么能引你出现?愚蠢的魔物们!你们的智商,也就堪堪比着动物的排泄物好一点罢了!老娘已经受够了你的那些不入流的小魔物们不停歇的偷袭,不打算再忍着了!米诺斯说的没错,想逃出封印,你们绝对是痴心妄想!看我烧不死你们——宇宙苍炎!!!”苍绿色的藤蔓于指尖脱落,充满了生命力的藤蔓化作一道道奔腾的火舌涌向方中,以及冲向了深渊深处——这是绝对比三昧真火更为灼热的天火,就算烧不死他们,却也是世间凡水所浇不息的,那么就让那些魔物在深渊中好好享受吧!
“星辰傀儡线!”米诺斯的丝线拉住了此刻还立于地面的林琅。
“傍水而来,借火而至,水火难容,弱水为渠!”随着林琅的念咒声,哗啦一声巨响,分隔人间与冥界的冥河借林琅之手倒灌进深渊,庞大的水流卷住了三个人与一只狗,带着他们通过阿刻戎河与阳界相连的海眼回到了人间。
但是,刺骨的水流淹没了口鼻,窒息的感觉即使是已经接任了大司命一职却依旧是人类之躯的林琅非常难受,恍惚间,她拼尽全力,挣扎着将自己送上了水面。
以及……
她在挣扎间无意中抓住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