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1）

我向单位请了几天假，买好去李茉家乡的车票，她给我的地址是她的家乡，我原以为会是那个繁华似锦的城市。临行前，我反复斟酌该不该去，应该怎样面对她，但终究无解。但是这么多年，我也想给自己一个答案，一个结果，我想去，而且必须要去，因为我觉得我在辜负一个人，一个让我有些动心的人。我记得她激动地问我，如果付出真心，你敢要吗？以这样直接深刻的方式插入人心，如果不过自己这关，我想，我无法给她一个答案。

我踏上了去李茉家乡的列车，一个人，没有告诉雪，觉得自己终究是孤独的，一个人来去，无人可依。我在车上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校园，李茉笑着向我走来，阳光下她的笑容格外明媚，她拉着我的手说，雨，你终于来了。突然，她转过脸，哭着说，雨，你这个混蛋，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你是不是就不来了？雨，你为什么不挽留我？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我醒了，列车进了一个小站，站台上的光透过窗帘刺到我的脸上。这个夜晚，我只觉得心里荒凉，是不是我应该像刘乐一样，抵死向她要一个答案，是不是我应该在当时出口挽留她，是不是明知留不住她，还要坚决地随她去上海？除了胸口闷闷的疼痛之外我什么也不知道。

辗转到天亮，脑海里都是曾经和她一起的片段，李茉，你可知道我有多少的话想和你说，告诉你，我想你，很想知道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想要听见你的声音，你的成熟优雅，可最后总想到见到已枉然，于是不了了之，从来没有说过。眼前的景色随着火车的飞驰而迅速倒退，像过往的日子，那些永远不再回头的消逝岁月。

清晨火车到站，我睁着惺忪的双眼下车，迎面有风吹来，吹乱额前的头发，带来丝丝寒意。晨光里，你站在站台上，一身白色的套装，彩色的丝巾在胸前舞动，现在的你不仅漂亮，而且更加成熟练达。你静静地站在对面，看着我微笑，听得见心如擂鼓，轰隆，轰隆隆。

她走过来，站在我面前，那么近，这么多年，这张脸只出现在梦里，我忍不住伸出手，摸她的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握住我的手，朝手心里呵气，把我的手放进她的手心里，一切都和原来一样，那么自然。她望着我，沉默良久，我们就这样互相注视，打量这些年时光留在彼此身上的痕迹，任凭身边来往的嘈杂的人群。

她说，雨，你终于来了。

这话里似乎有期盼，也有责怪。我听着鼻子酸酸的。

我走近了，抱住了她，她近在咫尺，这么多年，熟悉的气味又回来了，我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不想放开。李茉，你的微笑会穿过距离漫过我的手心，你是我思念远处的牵头，你拉一拉那根线，我就感觉到疼。

李茉，不要说话，不要告诉我那些残酷的世事和锋利的人生，这一刻我只想抱着你，紧紧地抱着你。似有滚烫的泪滴落在我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