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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那阵还在闹文/革,这时候同性恋普遍都是比较隐蔽的,因为倘若被抓到必当要被群众观拉到僻静山沟枪毙,但唯有权势家族方能独善其身,更何况,左家还是站在毛/主/席那一派的。
左家次子是个同性恋此事鲜为人知,然而家族内部却是气得胡子直吹,喝令将左烨带回家族之中,立即寻找婚配对象。
这事做得隐蔽,只通知了警局上层,因而左烨离开之际柳睦倒也丝毫不知情,待到察觉间为时已晚,左烨将在半个月后与京城某家淑女结婚,这一消息传入柳睦耳中心颇有些酸涩,不知名的情感溢了开来,脑海中忽产生些许想法,而后又被否决。
1972年,春。
左家与白家喜结连理,此时林/彪反/革/命集团已被推翻,文/革好不容易消停了些许,但颠倒黑白的思想却是还未结束,京城平民百姓家婚礼都是要有巫师之类的神棍子在场,念念叨叨些他人听不懂的话语,最后指尖微动,算出这夫妻究竟是否能不能结婚,要能,就放过一场结了,要不能,场子直接给你砸了个稀巴烂,据说这是为了对付同性恋才想出的招,然而神棍子再神也是人,到了左烨婚礼上收了点白家偷偷塞的钱,满嘴好话噼里啪啦响,闻于此,左烨反倒皱紧眉头,颇为烦躁。
婚礼顺顺利利举行完毕,穿来的左烨以正常思想感觉定当是要入洞房的,但懂事的下人却是详详细细告诉他现在还不能,那什么入洞房啊?还得等新娘子同意了才行。
原来,这会儿流行先婚后爱,要结婚必须门当户对看重家世,往往双方颜值比例都是不成调的,不过到了左烨这,新娘子与其颜值旗鼓相当,说起来人帅穿什么也就帅了,瞅着镜子里身着绿军服的自己,左烨着实很不道德地自恋了一下,外面大伙还在忙着分发喜糖或者给俩碗鸡蛋面,完全没有婚宴这玩意,寒酸到不行,新娘子悠然的背诵古诗词之声若有若无传入耳中,循着声推开窗朝房外望去,噢,原来是所谓的试炼。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柳睦一眼望见窗边的左烨,下意识咬了咬牙,绕到其身后猛地出手,将其打包扛走,从大院后门到这儿一路上他就没见着人,心想这左家也是怪异,刚刚深入房间一探究,才知道,原来下人都去前院看新娘子被刁难去了,倒是给了他下手的好机会。
直到柳睦带着左烨估摸着走了三小时后,新娘子的苦难好不容易结束,正要回到房间休息时,忽然听闻新郎莫名消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左烨这新郎一离开,白家随即便成了京城笑柄,笑话他家女儿嫁到左家当媳妇结果徒有虚名还得守活寡,先前参加婚礼的人则到处宣扬新郎新娘没合唱《东方红》,不合规矩的婚礼终将衰败,然而左家却是信誓旦旦宣告会厚待白家女儿,殊不知这话传到政治界上层,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