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神素之美(1 / 1)
其素若何?春梅绽雪。
其洁若何,秋菊被霜。
其静若何,松生空谷。
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其文若何,龙游曲沼。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梦魇绕心,雾里看花,南柯一梦,千层千浪……
沐龙岩从梦中惊醒:“玉儿,玉儿,水冠玉,水冠玉……”他的紧张唤醒了所有的人。
众人迷迷糊糊:“沐盟主,怎么了?”
沐龙岩怀中空空的,他不敢看,希望可以用手触摸到一丝温暖,轻轻一下,似乎很冰凉,沐龙岩愁绪紧眉,越来越紧张,局促不安:“不,不,水冠玉,水冠玉……”
猛然回头,身边空空无人,只有冰凉的锦被。
沐龙岩发狂的站起,咆哮喊道:“水冠玉,水冠玉,玉儿,玉儿……”
众人这才发现宫主不见了,个个埋怨自己的不守制,竟然昏睡了过去。
槿画忧心如焚,快速起来,奔出寒洞。
沐龙岩痛痛的拍着自己的头:“都怪我,怎么睡着了,还将手下撤退在山的周围。”
秋风劝慰:“沐盟主,你不必自责,你的手下没有人来回报,就说明颜……哦,水宫主就没事的。”
沐龙岩自责:“万一她被高手……”
花蕊笑笑说:“应该不会,你忘了,水凤凰不还在吗,我们出去找找。”
众人出了山洞,见槿画在冰山菱角站着,眸若清泉的望着不远方。
众人喜极而泣:“是宫主,是宫主,她醒了,她醒了……”
雪峰棱眉,佳人亭立于此。
槿画痴情呼唤:“潇潇……”
沐龙岩芙蓉的冷面孔,潸然泪积双眸:“玉儿……”
美人双目神动,华丽转身,墨发飘逸,披袖潇洒挽在手中,当真让人怡醉。银铃柔情似水的声音:“岩,玉儿让你担心了。”
槿画与沐龙岩同时奔向水冠玉,伸出的纤纤玉手牵绊着芙蓉公子的手。槿画傻傻的愣在那里。
沐龙岩心潮澎湃,泪如泉水,一把深情将水冠玉拥入怀中:“玉儿,玉儿……”
水冠玉拂起披袖,柔情的擦着沐龙岩的泪水,绵绵深情。
沐龙岩痴情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抚上美人披着薄纱的纤手。
水冠玉轻轻羞涩一笑:“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天天在你身边你还没有看够吗,我们的婚期将至,你……”
沐龙岩傻傻的一脸泪笑:“你记得啊!”
水冠玉含羞点头:“记得,你说要陪我一辈子。”
沐龙岩深情一刻:“是,一辈子。”
花叶看的又醉又疑:“奇怪,宫主习惯扶披袖用左手,怎么今天用右手,不过柔情的宫主比以前更柔情了。”
水冠玉笑笑说:“我们回去吧,三蕊水仙,走咯。”
秋风叹息一声:“王爷,我们也回去吧。”
水冠玉天真无邪,灿烂一笑,望着眼放光华,痴离的一双凤眸凝视着她,四目相对。
他,情痴醉凤。
她,清眸无邪。
水冠玉可爱说了一句让人哭笑不得:“这位公子长的真是特别,俊美风逸,优雅玉质,宛若从画中走出来的玉公子,只可惜哭丧这一张脸,要是能勾唇浅笑,倾国倾城,不知要迷醉多少姑娘。”
众人惊疑:“啊?”
沐龙岩爱怜的轻抚水冠玉的墨发:“那,你有没有被他迷倒?”
水冠玉摇头一笑:“在我心里,只有你这个冷芙蓉公子,偶尔对我一笑,要醉,也要醉在你怀里啊!”
沐龙岩深情一笑:“是吗,好,以后我就对着你笑,不再是冷芙蓉。”
花叶笑的花枝乱颤:“王爷,你怎么不笑,宫主的脑袋是不是吓坏了,竟然把天下腹黑似画的王爷夸成一张哭丧脸,宫主……”
槿画碧眼盈波,疾心痛首,望着纯洁无暇美人的甜笑,此时此刻他哪里笑的出来,柔绵的情意却在别人的身上。
水冠玉眸若清潭,看着花叶笑道:“他是你们的朋友吗?”
花蕊担忧的看着水冠玉,扯过秋风:“宫主,你认得他吗?”
水冠玉笑笑说:“秋风啊。”
花珑倒是高兴了:“太好了,只要与王爷有关的人和事,宫主全部不记得了。”
水冠玉摆摆手:“珑,你又在胡说什么?”
秋风不可置信的看着水冠玉。
槿画长吁短叹,怅然若失,悲恸的凤眸直直的凝视着天真无邪的佳人。
望夫处,江悠悠,花为石,不回头。
此情只待成追忆,只可惜那个曾经盼着他回到身边的夫君,永远不再是他……
槿画嘴角抽动冷笑,顿足捶胸:“老天在惩罚我,老天在怨我,我想拥有最后的机会,竟然也错过了……”
伤神伤心的苦,靡靡袭扰槿画脑海,槿画愁眉泪眼,恸心的绝望,以往的内伤,反噬全身血脉,悲天悯人,大吐血口,染满整座山峰,浑浑醉醉伸着期盼的手,凄迷凄清的的笑了。
是那般的悲伤,痛苦。
秋风急忙上前搀扶:“王爷,你……”
槿画喘着气:“没事,反正死不了。”
水冠玉奇怪又迷茫的眼神望着槿画,心口莫名的微微颤痛,问沐龙岩:“他怎么了,他看上去很痛苦,好像是中了什么毒似的。”
槿画咳得越来越重,听见水冠玉担忧的话,温柔一笑:“你知道担心我啊?”
水冠玉瞥了一眼槿画:“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岩,我们走。”
沐龙岩踌躇万千的看看水冠玉,在望向槿画,向他点点头。
三蕊水仙急了:“宫主,宫主,等等我们啊。”
秋风纳闷:“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水宫主记得我,却不记得王爷。奇怪。”
槿画咳嗽着说道:“走吧。”
水冠玉顿顿脚,担忧的眼神看着在雪中蹒跚的画公子。
沐龙岩淡淡一笑问:“怎么不走了?”
水冠玉支支吾吾:“我……我……是不是说话的语气太重了?”
沐龙岩冷峻道:“对他你不用客气。”
水冠玉疑惑的眼神望着沐龙岩:“为什么?难道我真的认识他?”
沐龙岩迟疑:“你们……呃……不认识。”沐龙岩心付:好不容易才让所有的痛苦忘记,我宁愿你一辈子不要想起,希望可以永远看到你天真无邪的笑容。
水冠玉轻轻挽上沐龙岩的胳膊,撒娇说:“我可不可以求你帮一件事啊,我……”
沐龙岩见她的样子有气又闹又好笑,堂堂的水仙宫的宫主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只好宠溺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帮你,你总得有个表示吧!”
水冠玉甜蜜一笑:“我就知道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要表示啊?怎么表示?”
沐龙岩爱怜的手轻捏水冠玉的鼻翼:“淘气的丫头,你心里想的什么,每天吃的什么,拉的什么,我一清……”
水冠玉轻轻落在沐龙岩性感的双唇上,快速离开,甜甜的笑了。
沐龙岩傻傻的愣在了那里,痴痴的目光,凝望着甜笑的美人,意外的惊喜,沐龙岩的玉手轻抚在自己刚刚落下的香唇上,香味飘溢,呆呆的说道:“你……你……怎么轻薄……哦,不……吻了……”
三蕊水仙笑的开心,花珑笑的咧嘴,逗乐道:“姐妹们,武林第一冷芙蓉美公子,被我们宫主这样一乎,吓傻了吧,哈哈……”
花叶可爱打趣:“哪里是吓傻了,意外的惊喜脑袋懵了啊,明明喜欢宫主喜欢的无法自拔,明明有人说要表示,结果还说轻薄,切……”
花蕊最为和气,泯嘴轻笑。
水冠玉害羞的红颜偏向一侧,恰在此时,看见回头的槿画,那期盼酸楚的凤眸,沥沥洗洗幽红。水冠玉浮现的目光望向天空,望着洁白降落的雪花。温美一笑。
沐龙岩此刻被那圣洁的神仙之美,绕的心肝欢欣鼓舞,撑打着一把花伞,来到水冠玉身旁,美人如斯,如花美眷,心起涟漪:“玉儿,我……你……会不会……离开……”
水冠玉闪闪长长的眼睫:“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你刚才说答应我的事……”
沐龙岩急忙说道:“来人……扶槿公子上马。”
水冠玉调皮拱手:“谢了,沐盟主。”
沐龙岩柔情的抚顺水冠玉飘逸的墨发:“小丫头,捣蛋。”
槿画似乎病的很重,他哪里还走得动,不过也是私心在作崇,希望可以多陪伴佳人一会儿,多看一眼她。槿画俯在马背上,痴迷的凤眸望着笑的韵文,甜美的她,唇角缓缓勾起,浅浅的笑了。
水冠玉悄悄回头,恰逢上槿画邪眉勾勒性感的唇笑。水冠玉慢慢退着步子,来到骏马的身旁,打趣说:“你笑起来还蛮好看的嘛,为什么要哭丧着一张脸啊?”
槿画欣喜,她竟然退步来到他的身旁和他说话,柔绵似水的潺潺声:“人都有悲、苦、痛、笑,为什么非要笑呢?”
水冠玉反问:“为什么非要哭丧着一张美貌的脸呢,真是糟蹋如此俊俏的容颜。”
槿画哭笑不得:“潇潇,呃,水姑娘,难道笑了,就是珍惜了这张脸吗,我宁愿他丑点,至少过的安心。”
水冠玉问道:“潇潇,这个名字很好听,既洒脱又风逸,她是谁啊?我可以和她认识吗?”
槿画悲喜交集:“她……”
水冠玉望着悲伤艰难开口的槿画,在看看其他人奇异的目光望着自己,全身上下不自在的问道:“干嘛看着我,我又不是她。”
花叶叹息撅嘴:“没天理了,天底下还有自己是谁,竟忘得一干二净。凄苦,炎凉。”
水冠玉怒怒的指着花叶:“你在取笑谁呢,看我不揍你。”
沐龙岩上前一把扯过水冠玉:“好了,你也闹够了,你累不累啊,三蕊水仙,你在说些什么,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花叶垂垂舌头“哦”了一声。
水冠玉跳了两下。
沐龙岩紧张的上前:“我的小公主,你怎么醒来变的这么调皮捣蛋,你现在可是不同以往,小心你的小心肝,摔着了。”
水冠玉可爱的摇着头:“没事的,没听说过吗,越摔越结实,我现在精神的很,而且,我还要亲自去一趟丞相府,会一会那个什么紫衣妖女,还有那个什么权衡朝野的狗屁丞相?”
众人奇怪她的决定,又诧异堂堂温雅的宫主,怎么说出这般粗鲁的话来。
花珑耸耸肩:“宫主是不是失心疯了,怎么变的不可理喻,而且还要入虎穴,她,是不是真的失心的无可救药了。”
槿画担忧奇怪的看着得瑟有些神经的水冠玉,暗付:她怎么变成这样子,难道真的是失心疯?不,我一定要救她,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倒底是谁害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