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笑里藏刀的他(1 / 1)
槿画说的一切如此畅快。
然,槿秋寒微痛的眼眸,他若早些派人查出她是太师的女儿,若他平静的看完所有画卷,若他不与恩师赌气,若他不下那道锥心痛的圣旨,若他金口玉言的那日早朝,若是……如今一切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是杞人忧天呢,还是悔不当初,只因当时在气头上,一念之差,错过了,将心爱的人儿挥笔一洒送了出去。
他好想问她现在过的好不好,她的伤严重吗?然而她会见他吗?
槿画闪眨长长的眼睫,眸扫金銮殿上一身霸气黄袍的皇帝,他终于尝到也有无法拥有的,无法忘记的痛苦了。
槿画漂亮的眼睛笑的是如此的潋滟,高吭一声:“执一坛壶酒,醉意美人怀。生死皆枯蝶,笑看逍遥世。哈哈哈哈,如此甚好,死得也能这般惬意。我的王妃,本王来也,哈哈哈……”仰天畅酒摇摇摆摆出了大殿。
槿画的畅饮无疑是在槿秋寒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是那么的痛,那么的苦。
千叶望着殿内殿外同为龙凤的麒麟,两人言语中斗得暗暗生烈,只怕将来的龙位转移不好分说,既惊既喜。
众臣也不是傻子,好话烂语还能听不出七八分吗,皇室暗争内斗已在悄悄蔓延。
清风徐缓,相怜飘洒。
颜潇潇坐在风亭下,凄迷的水眸不知望着何处,那个残冷的雨夜,想起父亲的死状,泪雾迷上双眼。
轻步响起,一声妩媚与挑衅:“我当是哪家夫人,坐在这儿发呆呢,原来是个弃妇啊!”
颜潇潇侧首回望,温婉一笑:“是吗?那我是该喊你一声王妃还是侧妃呢?”
江儿得意的脸有些怒气,强笑说:“至少我不像你,是一个弃妇?”
颜潇潇见江儿一身华丽着装,浓妆粉末,只是那傲气过了些。江儿一口一个弃妇,颜潇潇一笑而过。
江儿见颜潇潇那芳华绝代的气质,尤其是那莞尔温笑更是动人,那不骄不躁的温柔是她永远也比不上的。
江儿见颜潇潇望着池水,小脸怒意扭曲隐现,撕扯着手中的披袖,恨意的双眼盯着颜潇潇,暗怒:“我觉不允许任何人对你动心的,尤其是皇家的臭男人。哼,咱们走着瞧。”
槿画一身锦黄色纱衣,黑发如帘倾旋,甚是仙骨之貌,飘逸的身姿似仙魅。倾眸望过,斜斜如目,风亭下那如此温静的芳华,气质高贵不凡,迷离的双眸是笑是赞还是醉?是啊,本王会为别人的花而醉吗?不,她只是挡箭牌而已。唇角浅笑,微启齿:“江儿……?”
喊声已到风亭下,江儿灿烂笑容,扑入槿画怀中,甜语撒娇:“王爷,这几天去了哪里,江儿好想你。”
槿画轻笑出声,宠溺的语气:“好江儿,真的想本王了吗,晚上可要让本王好好看看,嗯……不过,现在也可以……”
江儿娇羞,瞟过坐在一旁的颜潇潇:“王爷,你真讨厌,旁边还有他人呢?”
槿画纤素的玉手轻轻捏了一下江儿的脸蛋:“管他人作何,难道本王想宠心爱的女人不可吗?”
江儿高傲一笑,俯在玉轩王爷的肩头,口语轻蔑:“你是死人吗?见了王爷为何不行礼?”
颜潇潇低垂着头,缓缓起身,拂柳弱扶风的身姿,优雅的行礼,语气和善似潭清水:“见过玉轩王爷。”
没有回音,一只美白玉手伸过,突然狠狠捏着颜潇潇的下巴,那手没有放下的意思,越来越紧。颜潇潇被那只无情的手捏的生疼,声如泉汀彻响耳旁:“怎么,不敢看本王?”
颜潇潇轻抬眼睫,柔水温笑的眼睛是那般的清澈干净,忽闪忽闪的眼睫是如此动人。当那张似画的面堂落入她的眼帘,大婚上以血为染,那个雨夜,两次错过,她不曾见过,传说长的似仙画的玉轩王爷,原来是他。
无情,笑里藏刀,竟是娶她当做一个笑话的夫君?
槿画见那双清眸中闪过一丝冷笑,浅浅一笑一语:“刚才你的行礼称呼不对,你现在竟敢直视本王的玉面,你对本王的不敬,本王该怎么惩罚你呢?”
颜潇潇想挣脱那双无情的手,淡淡一笑,下巴被捏的口齿不清:“奴,愿听王爷差遣。”
那双手松懈了下来,槿画懒懒的倚在木栏旁:“好,本王很累,给本王揉揉肩。”
颜潇潇轻轻一笑:“奴遵王爷。”上前轻揉轻捏槿画双肩,他悠闲闭着双眼,颜潇潇只觉得双手酸痛,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女不吃眼前亏。
槿画仍是闭着双眼,说道:“本王口渴了。”
江儿在一旁小脸气的鼓鼓的,见颜潇潇手捧香杯过来,悄悄伸出一只脚。
颜潇潇不防备,杯中的水溅了出来,烫在手上,手中的香杯掉在地上。
江儿轻轻一推,颜潇潇更加站不稳,江儿急步上前:“王爷小心,这个女人要害你。”
江儿钻入王爷的怀中,眼见颜潇潇向他二人扑来。
槿画一掌聚力,颜潇潇跌进了池塘中。
江儿眼角流过一丝得意的笑。
颜潇潇在池水中翻滚,望着槿画,是他狠狠的将她打入池塘中。
坐在风亭下似画的王爷无力于衷。
颜潇潇自嘲一笑,他怎么可能会救她,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恨她,但,她知道,这个无情的王爷一直在整她,因为在他的眼里,怎么看她都不顺眼。
槿画看着池水中挣扎的水美人,明明是江儿,而他却成了罪人,他讨厌被人利用,他恨。
池水中挣扎的美人越陷越深,不说被淹死,就连同那狠狠的掌力,她也逃不过。
就这样死了吗,她不甘心,爹爹的仇还未报,仇人是谁我还不知道,不能死,颜潇潇,你不能放弃,可脑海越来越模糊,这一刻她好难受,好难受……
“扑通”一声,颜潇潇腰间一双有力的手抚过,难道是上天垂怜,救我吗?是与不是她再也不清楚,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