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的吻（1 / 1）
两人都那样安静的站着，静的似乎在着暗黑的天空下，根本就没存在过我们这两个人。只有那烟头还在亮着，时刻提醒着我，他是存在的。
“你来啦！”他突然开口说话，随即熄灭手中的烟。
“嗯！”一时忘了自己该说的话。
脑子里正在出神的想着，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我跟前了，我抬头看着他，刚准备问他不会是从六点半等到现在了，还没来的及开口，他的一个吻便落在我的额头上，我一时僵住，接下来的时间里，吻陆续落在脸颊，眼睛，笔尖，嘴唇，整张脸，他似乎没有忘记整个部位，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亲我，只知道那浓郁的酒味熏香了死寂的空气。
“老师！你喝多了？”乘着仅有的空隙，我才憋出这句话。
他的吻一停，随后双手又捧起我的脸，看着我问：
“你喜欢老师吗？”
我有点害怕，却还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喜欢！”
“有多喜欢？”
“很喜欢！你是我最喜欢的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回答的语气太幼稚，他笑了，可是又不太像是开心，接着他又在我的眉间轻轻的吻了一下。
“总有一天，会不喜欢的！”他的语气有些冷，带着沉重地忧伤。
此刻的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姚老师。
我望着他，深夜里他漆黑的眸子像是蒙上一层雾。
“你是喜欢我的？”我几乎是用尽毕生的勇气才敢问出这话的的！
就在我等待答案的时候，他却安静下来，迟迟没有回答。
“没关系！”我抬起手，五指并拢，放在他的胸口，深吸一口气：“你的心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道：“心脏在右边，你按反了！”
这是教师职业病吗？永远都在纠正错误！我尴尬收回手，插进口袋里，深吸了一口又问到：“老师，你什么时候才回来上课啊？”
“还有几天！”
还有几天是几天？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酒都喝上了，身体好的应该也差不多了！阑尾炎，阑尾炎，阑尾是在哪边？想着眼睛扫在他的腹部两侧。
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一笑：“上去吧，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
我望着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很多东西是确认了是你的，才能安心。
想着，又开口道：“老师，你能对我说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我的每个学生！”
他的回答干脆又干净。就像是皇帝说世人皆其子一样。可是皇帝为什么不把他的皇位传给世人啊，你怎么不大晚上把你的学生都叫出来亲一遍。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他为什么敢亲我，却不敢说喜欢我。
我看着他转身，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消瘦寂寥的样子，映在我的眼帘，此刻我的脑海里突然翻出很多年前的画面。
妈妈从抢救室里推出来，用一张白色的布从头蒙到脚，那时候我不懂为什么大夏天要把人裹得这么严实，我走过去，想掀开她头上的布，让她透透气。
爸爸却突然冲过来，把我抱开。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那场车祸，那么明显，肇事者超速闯红灯，刚好撞到了正在过马路的她，这么显而易见的连傻子都知道的事，判决结果竟然是证据不足，加上受害者家人的原谅，赔偿了一定的抚恤金解决了。
家人的原谅？我妈的家人只有我，其他人的原谅，算什么原谅，我从来都没原谅过！
那个自始至终都带着口罩的肇事者，那双清澈又明亮的眼睛，却是一个杀人犯的。
我拽着他的手，哭着让他还我妈妈时，他满眼的惊慌失措，后来他的爸爸走过来，用力推开我，我重重的摔在地上，痛的全身都没有知觉了，那个杀人犯还要过来拉我，后来他被他爸爸打了一巴掌后，带走了。
那人是个少年，不知道他接下来漫长的人生里，是否会过的安稳，还是会在我十多年的诅咒中活的和我一样不幸福。
在我看来一朵花苞盛开了就让它自然的盛开，凋零了，就捡起来，用胶水粘住，维持它本来的完整面貌。
我害怕即将得到的东西，会因为某种原因失去，我害怕失去，就努力用我那微不足道的力气，紧紧的抓住它，就像人在快要死亡时紧紧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时一样，竭尽全力。
他说的过几天，过着过着就小半个月过去了，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比如，额头冒出了几个泡。过了几天下巴又冒出几个，接着鼻子也冒出几个。我很害怕按这样的速度一个月不到，我的脸就可以炒盘“痘”菜了。
我尝试了，所有种类的芦荟胶，还用盐水兑醋洗脸，结果脸上的痘痘非但没消，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片的繁殖，搞的我恨不得出门都得带片面纱。
后来实在没法子了，就去医院皮肤科看了看，那个戴着眼睛，满脸大坑的男医生问了我关于睡眠，饮食的问题以后，总结了一下我脸上长痘的原因，过敏。
最近也没看你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是不是用了什么化妆品？孙惗看着我的脸，一边不停的惋惜，一边1234567……
我摇摇头，难道我对姚老师过敏。
我一边愁着脸上的痘，一边愁着相见的日期，我真的很想他，很想，想到晚上睡不着，我想睡眠不足才是我内分泌紊乱的最大原因。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还是没来，我从最初的愁，到慌张，莫名其妙的感觉，他不会回来了。
有的时候，半夜睡不着，梦游一样，往楼下跑，走到巷子口，满天的星光，照亮了这条巷子，我站在里面，从巷子口走到巷子深处，越走越暗，然后再突然折回，接着拼命的往家跑。
如果拥有，请不要再让我失去！如果失去，我宁愿一开始就从未拥有过。
一个月后，我们来了一个新数学老师，男老师，和他一样，严肃又认真，喜欢皱着眉头，用力的在黑板上书写，然后发出滋滋的声响，我感觉那个声音就像是我心碎的声音，滴着血，轻声哀哭着。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站起来，他看着我，有些惊讶，问道：“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姚老师呢？”
“哦，你们姚老师他已经辞职了，以后都是我接替他的工作了，上课之前，我已经说过了，你没在听吗？”
我听到了！我听到我的心在碎，噼里啪啦的节奏。
我看到肖李晨在看我，那眼神是同情，还是在嘲笑，我搞不清楚，也没兴趣猜。
半夜梦魇缠身，我奋力醒来后，逃生般的往楼下巷子里跑，走到深处时，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站在哪儿，一个黑色的影子，我有些害怕，但那个影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我没敢向前走，但是又心有不甘的不愿走。在期盼着什么。
他没说话，转身要走。
我奋力追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角。天又暗了。
“你又要去哪儿？”
他一怔，没回头。
我扯的更紧。
就让我每天看你一眼就好了，求你了！我心中默念着这句话，正要说出口时，他一个转身，看着我说：“我刚以为你会一把抱住我的。”
“肖李晨！”我往后直退，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他走过来，伸出手，我挥手打过去：“走开！”
“你怎么会在这儿？”
“无聊！出来逛逛！”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你无聊有多少巷子不能逛，凭什么站在我家楼下的巷子里，你不会是特地跑到这儿来看我笑话的吧？”
他看着我，天太黑，不能准确捕捉他脸上准确的表情，他轻笑出声：“你的笑话的确挺好看的！”
我对他一直口齿伶俐，这次却突然之前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击他，只是干瞪着他。直到他的胳膊擦过我的肩膀，走出巷子口时，我才自言自语道：“笑吧，没关系，我都不在乎了！”
我喜欢上我的老师了，这听起来本来就是个笑话，不是吗？
我转身，看到巷口处，仍站在哪儿身影，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你还要来取笑我吗？啊？”
我擦干眼泪，可是很快它又湿润了，我干脆不管它了，任凭他不停的流着。
他向我走近了几步，离我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哭的太投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我说。
他立在哪儿没动。
“我让你走啊！”我朝他大吼。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转身，直到走到巷口外，这时车灯光打了进来，微弱的光里，我看到他的背影，消瘦极了。
“姚老师”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冲出去，抓住他的胳膊，我不敢抱他！
“你又要走了吗？”
他没说话，身体却在剧烈的颤抖。
突然他转过身看着我：“你不恨我吗？”
恨你？我不知道恨由何来，就是因为你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吗？
我摇头：“我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恨你的！”顶多是不高兴，郁闷，伤心！
“小事？”我看到他的眉头皱的很深，即便是在这么模糊的夜。
他一只手托起我的脸，神情怪异道：“这对你来说，只是小事？”手的力道使的有些大，我的下颚被箍的生疼。
“很疼！”我说。
他的手陡的松开。
“很…很疼吗？…”他的语气有些慌张，他一边说着，一边伸过手来，快碰到我的脸时，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我怕他掐我，我看到他的手伸在空中，顿了几秒又放了下去。
我很想问他，最近去哪儿了？为什么电话打不通，不当老师了吗？很多疑问，挂在口腔边，却问不出来。
两人相对不语，不过就算这样站着没话讲，我心里也是乐着的。
过了一会，他又试探着伸手，抚上我的头。
这次我没躲，想和他再凑近一点，双腿却像打了桩一样，动弹不得。
他像是猜透了我的心一样，一手揽过我的肩膀，整个人靠过来，我的整张脸都贴在他的胸口，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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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人看，所以尽快更完，专心下一步部，喜欢的亲可以收藏收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