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五十八章（1 / 1）
司从军脱掉她的外衣，撕开伤口周围的衬衣，子弹应该只是穿过肋下并未伤及脏腑。司从军撕下自己的衬衣袖子想要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仔细查看。
方芷童却恰好在此时醒来，她本能的一缩身，喝道：“你要做什么？”司从军见方芷童一脸防备只得讪讪的收回手，“我看看你的伤势。”“哼！不劳你费心，既然落在你手里，你想怎么样就直说吧。”方芷童心里清楚，司从军一路鬼鬼祟祟的跟踪她，肯定是另有图谋，不然他只要动用警力布下天罗地网还怕她跑的掉吗？
“我有些问题要问你，你最好老实回答。”“你可以问，但我不保证会答。”方芷童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她在有意的拖延时间，好想办法逃脱，司从军有话要问倒正和她意。
本来呢，司从军只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引出齐羽的同党，不料却发现面具人就是罗芷柔，一时之间倒不知该问什么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齐羽？”整理了一下思绪，司从军开始审问。
“有人花钱买命自然就有人拿钱杀人。”方芷童懒懒的答道，她是受过训练的，这种程度的问话对她而言不会构成任何威胁。
“这么说你是拿钱杀人，那么又是谁在花钱买命？”
“你应该知道，干我们这一行是不会打听雇主的事情的，所以你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
方芷童的回答滴水不漏，司从军很难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是他又不想把她带回警局刑讯，因为她那张酷似方婷婷的脸还有那枚金币让他断定她跟方婷婷绝对有关系。
“你为什么要伤害天宇？那晚你夜探司家有什么目的？别说那天晚上不是你，刚才跟你交手时我就已经确定了。”
“我没有要害天宇，不过是某些人见不得我和天宇在一起所以想要我死，天宇很不幸的坐在我旁边而已，若不是我救了他，你现在恐怕要到悬崖下面去寻找你儿子的尸骨了。至于夜探司家嘛，我不过是想去看看天宇罢了。”方芷童真真假假的一通乱扯，司从军倒也寻不出什么破绽，一时沉吟不语。
“会是谁想要杀你？”“你觉得我和天宇在一起谁会看不顺眼呢？”“你在误导我吗？”司从军当然听得出她的言下之意。“是不是误导我想司大局长应该能判断的。”
“这枚金币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司从军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最让他疑惑的问题。“你干嘛拿我的东西？”方芷童将司从军手里的金币抢过来牢牢的握在了手心。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捡来的，怎么司局长有兴趣？”方芷童随口敷衍。“你在哪里捡的？”看到司从军急切的态度，方芷童反而是一点都不急了，“那么久的事情早就忘记了，我不过就是看着这字刻得精致才随手收起来的。”方芷童明显是在扯谎的说词司从军根本不会相信，不过方芷童也没指望他相信，她不过就是在拖时间而已。
“这金币一共有两枚，一枚刻着‘挚爱一生’一枚刻着‘婷婷玉立’，用的是20年前流行的一种花体字。” 司从军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方芷童听。方芷童的拳头不自觉的攥起，这枚金币虽然她从小就带在身边，可是却也并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据孤儿院的人讲她当时被遗弃在孤儿院的门口，除了包裹身体的一块肮脏的破布就只有这个金币了，他们想这也许是她父母亲留下的东西就一直帮她保留着。可司从军却好像是知道这金币的来历，方芷童的拳头不由得攥的死紧。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这金币上的字就是我亲手刻上去的。当年我把它送给了我最爱的女人，那个女人叫方婷婷。”司从军说完仔细的观察的方芷童的表情，没有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你，你说什么？”方芷童震惊莫名难以置信，司从军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脑海中破碎的片段逐渐联系起来，她和方婷婷长的如此相似说不准真的有血缘关系，而司从军又说这枚金币是他的，司从军、方婷婷、和她？这是怎样一团混乱。难道……方芷童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难怪杜伊一直说她是夫人的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夫人一定是早就知道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才刻意将司天宇和她凑成一对，夫人这么做用心何止是恶毒！
方芷童表面上平静无波，实则已经是出离愤怒。夫人和杜伊的刻意隐瞒和恶意算计让她有种被背叛的痛苦。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枚金币你是怎么得来的吧？”面对司从军的一脸期待，方芷童心乱如麻。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可能是他的女儿吗？以她骄傲的个性那是绝不可能的。而且她也不能只听司从军一面之词，没准这只是司从军为了套她话编出来的说词。她一定要听到夫人亲口证实这件事，她要去找夫人问个明白，不过那得先摆脱了司从军才行。
“这是我父母亲的遗物。”方芷童一字一句缓缓丢出这个爆炸性的说法，同时一双锐利黑眸紧紧盯着司从军，果然司从军闻言大惊，呆住了片刻。方芷童要的就是这个片刻，她冷静而精准的出手，金币直袭司从军的面门。司从军愣神之际完全没有想到方芷童会悴然发难，本能的一甩头，司从军只觉得双眼一痛，金币边缘在他的眼皮上划过带出一丝血线。方芷童也是一愣，她只是随便丢的，没想到会正中司从军的要害。来不及多想，她立即翻身逃走。
司从军见方芷童要逃，不顾眼睛的疼痛起身追了上去。方芷童捂住胁下的伤口，咬牙一路狂奔，她的脚步渐渐踉跄起来，而司从军依旧衔尾直追，契而不舍。
司从军的双眼已经开始模糊，看着眼前的画面渐渐变得支离破碎，但他的嘴角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因为他终于追上了方芷童。
“你何必执意穷追不舍？”方芷童站在断崖之上，她已经是退无可退。“我只问你要个答案方婷婷是你什么人？她是不是还活着？”
“可惜了，这个答案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断崖上，方芷童凄然而立。司从军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情景像极了那天方婷婷跳崖而去的场景，那时她的背影也是这般凄苦无助。司从军刚想出手阻止，方芷童已经纵身一跃跳下崖去。在方芷童跳崖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失去最重要的宝贝，心痛莫名，胸口气血翻涌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仰天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