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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在……
一句话，听得聂如心里感动到不行，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聂如定定地看着他，不自觉扬嘴笑了起来，特真诚说了声“谢谢”。
那么认真的说完，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冲他挥挥手转身就跑上了楼。
连背影都是羞涩的模样，看得秦莫微微一愣，忍不住扶额咯咯发笑。
只一瞬间他就不再动摇了，不管她心里有谁，他确定他喜欢她。
他太喜欢她了。
再等一段时间，只要再等一段时间，一切就都会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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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小段回去的路，聂如就傻笑了三次。未免曼曼调侃，她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稍微敛了嘴角，这才开门。
钥匙才刚转开大门，就听到曼曼和谁讲电话的声音。
“我现在不想跟你谈这个，你就说这笔钱到底借不借我？”
“你们为什么非要逼我回去呢……我也跟你说了八百遍我一点没有要回去帮你们打理公司的打算。”
聂如关了门后不自觉手轻脚轻起来，她一边脱鞋一边往客厅探脑袋，看到曼曼窝在沙发上支着腮满脸不耐地听电话那头的人一个劲地絮叨，看上去应该是在和家人通电话的样子。
聂如依旧有些不自觉地手轻脚轻，走进厨房准备泡两杯蜂蜜水。沙发上的曼曼很长时间都没有出声，惹得聂如又好奇地探头去看她。
却见她从胸腔里叹出口气，尔后揉着太阳穴沉声道：“那我今天就明确地最后再说一次，我不会回去接手公司的，我没有兴趣去走一条你们已经划定好的路。至于养活自己这件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眼见她说完就要挂电话，转而又放回耳边说了句：“有时间多去看看外婆，别以为把她送到养老院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
说完，这才撂了电话，随手往茶几上搁。
聂如平日里听惯了曼曼和家人吵吵闹闹，语气这么严肃深沉的，还是头一回。
她下意识舔了舔唇，小心翼翼端着两杯蜂蜜水过去。
“怎么啦？”
聂如将蜂蜜水递到曼曼手里后便腻歪地挨着她坐。
曼曼抿了一口，没什么精神地又搁在茶几上。
“我妈咯。”她对那手机努了努嘴，顺便撅了起来，“还是那个舌根都嚼烂了的话题。”
“又让你回去？”
曼曼撇撇嘴，叹气表示回答。
“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事了？”
“我刚刚打电话回去，想问他们借点钱，才说两句，我妈就开始借题发挥，说什么你在外面混了那么久，结果需要用钱的时候还是得向家里要，也不知道到底在外面混些什么，干脆回来帮忙，也衣食无忧的吧啦吧啦吧啦一堆。”曼曼摇头：“然后就开始各种数落我，说我从小到大一件事也没做成，尽知道做白日梦……然后又是吧啦吧啦一堆，可能巴拉拉小魔仙附身。”
巴拉拉小魔仙？
……
聂如听得哭笑不能，有人这样吐槽自己亲妈的吗。
“不对啊，你才失业多久，这么快就穷困潦倒到要向家里救济的程度了？”
“没呢。”曼曼翻白眼，“你说晨浅家俩老上这边来转悠一趟要不要花钱？晨浅他俩要真成了，晨浅她妈要不要向唐封要钱？你看唐封那样，像是有钱人家的吗？”
聂如思索：“恩……这问题我还真不好答，毕竟我还不认识唐封啊！”
“啧，我不跟你说了他家住安平街道那吗。而且晨浅也说了，他在你们公司做保安呢！”
“那又怎样，人家也许家特有钱，但就喜欢做保安，喜欢住砖瓦房呢？有钱人不就是喜欢耍个性。你想想你自己，家里不是也特有钱，放着几栋小别墅不住，还就喜欢和我们挤在小套房里了。”
曼曼没好气地拍了拍聂如的胳膊：“什么几栋小别墅！”
聂如还在回忆曼曼之前跟她吹在哪哪成片的别墅都是她们家的。还没想起来，就听曼曼啧嘴。
“分明是十几栋大别墅好吗！”
曼曼见她一脸无语，拍手大笑。
聂如嫌弃地坐远了些，咕嘟将蜂蜜水喝下大半，才想起来：“那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嗯哼？”曼曼显然对聂如此番豪言壮语很感兴趣，双手夹着她的脸惊呼：“你彩票中奖了？”
聂如硬生生将脸蛋从曼曼魔爪中抽出。
“……我刚刚也想晨浅之后可能会需要用到钱，所以下楼的时候和秦莫提了，他说可以借我们。”
“真的假的？你问他借了多少？”
聂如这时候才意识到好像有点多了，不自觉有些好笑：“我向他借了50万……”
“50万？！”曼曼眼睛瞪得贼大，“50万他肯借你？！”
“他叫我把银行账户发给他，过段时间就给我打来。”
曼曼瞠目结舌表示万分吃惊：“你完了聂如！你完了！那秦莫分明是爱你爱疯了啊！我看他那钱一打过来，你就可以洗洗准备嫁了。”
“你又夸张。”聂如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50万确实……巨额了些。可怎么说秦莫也是个富二代，50万对他来说，应该……大概也许只是一个小数目吧。”
“你拉倒吧，你看看本小姐，好说也是堂堂富二代一个，现在别说50万，5千都拿不出来。”
聂如摇摇手指头：“秦莫会答应，就说明他跟你这个伪富二代不一样。”
“切。”曼曼小皱眉头，势要把秦莫拉为同盟：“你不是说秦莫现在在外头另起炉灶么，一个新公司成立初期是要花很多钱的。他有这种另起炉灶的心思，就绝对不会再向家里人要钱，你说，他哪里还有钱借你啊。”
聂如脑子里浮上秦莫办公室里堆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设备，现在全都换算成人民币在她眼前飘着，下意识就喃出一句：“也对。”
正好被曼曼听到。
“所以说，别把一切都想得太理所当然。我觉得他要是真能给你打这50万，绝对是真爱。”
曼曼看聂如有些傻愣傻愣的，还想调侃她两句，哈欠却抢先一步打了起来。
她疲惫地伸了个腰，侧倚在沙发上懒懒的。
“不行了，我得先睡他一觉。”
聂如看了眼钟，汗颜：“大小姐，现在才几点啊。”
曼曼眼睛干脆都闭上了：“你想想明天就会觉得今天歇多久都不算多了。”
聂如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明天……
简直不敢想象。
聂如摇了摇头，顿时也上了些倦意。她伸手拨了拨曼曼的发丝，声音轻轻的。
“你要不就回房睡吧，别感冒了。”
曼曼从鼻腔懒洋洋地发出一声“嗯~”，却迟迟不见动静。
聂如也懒得理她了，兀自进房准备眯上一会。
烈日炎炎烘得人们昏昏欲睡，以至于聂如背脊才贴到床榻不过五分钟就顺利进入酣睡状态。
半梦半醒间，手机磨着桌子发出的吱吱震动声传进耳膜。聂如“唔唔”闷叫着搓了搓眼睛，终究起不来身。
一分钟不到，又再次沉进梦想。手机却毫不配合地又震了起来。
聂如动了动眉心，闭着眼伸手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索，指尖却把手机直直推下了桌子。
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聂如心如死灰，她知道这是新款的召唤。
她叹了口气，将上半身挪出床沿，费力地伸手捡起地上的手机。
划开屏幕看了一眼，是短信提示。
95555。
招商银行。
入账……500000。
……
500000！
聂如再次搓了搓眼，这次是带狠的。
她将屏幕凑近了些，手指比在数字上一个一个往左数，数完了又依旧往右数过去，确定是六个零没错！
脑子里瞬间就闪过曼曼的那段话。
“……一个新公司成立初期是要花很多钱的……他哪里还有钱借你啊。。
聂如咬着指甲盖盯着屏幕愣了好久，终于决定给秦莫拨过去一个电话。
和先前不同，这回嘟声才响了两下，那头就接了起来。
“喂？”
对方有些懒散的嗓音中透着疲惫，聂如一下竟没认出来。
“秦莫？“
“是我，怎么了？”
“……那个，我打来跟你说一声，钱我收到了啊。”
“行，那就好。”
“……”
“……”
“秦莫？”
“恩？”那头顿了一下，音量突然提了些许：“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只是想问你……你把钱借我了，你自己还OK吧？”
那头楞了一下，微微笑出一声：“OK啊，怎么这么问？”
“我是想你现在正在创业初期，自己肯定也需要一大笔钱用，我担心你把这笔钱借我了，你自己那边会不好周转。”
那头又顿了一下，声音愈发轻柔起来。
“你别担心，钱是奶奶留着给我娶媳妇用的。”
“啊？”聂如大吃一惊：“那奶奶怎么愿意拿出来？”
“我跟她说是你要借，奶奶二话不说就答应。”
……
敢情爱她爱疯了的不是秦莫，是奶奶啊!
聂如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秦莫……这钱我们一时半会可能还不来……”
“没事。”秦莫打断她：“奶奶说，这钱早晚也是给你，你就拿着用吧。”
……
不对啊。
聂如怎么觉得她拿了这笔钱，就跟把自己给卖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