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第 137 章(1 / 1)
天色越来越晚,元妱仍旧端坐着,仔细的看着图,很少有她看不出头绪来的东西。可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心思杂乱,手上伤口也疼的让她有些坐立不安。
她突然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贺谣也是满头大汗,抓着图四处拼凑,看不出问题,更拼凑不起来。
她看着窗外昏沉,连透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努力的想要从那微小的图中瞧出有什么端倪。
突然,元妱一把将画抢了过来,揉成一团,放在火上就想烧了。
贺谣吓了一跳,连拉带拽的扯了过来,怒道“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世间就这几张纸是线索了!烧了就全断了!”
“说不定线索藏在了纸中,以火烧之,可以显形!”元妱吼道。
“即使有这可能也不能烧了,若不是藏在纸中,这线索就废了!我们一定还有什么没注意到的!”贺谣说着,急忙刚图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元妱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解谜,自己可能要另寻他法了,贺谣起身,对元妱说道“闵荣案已经水落石出,如今再找出简敏案的凶手,你我的任务就已经算是告一段落,这浮雕之谜,若与此事无关,我们何不先下山解决了县令的事,将此事全部平息之后,再来巡查?”
元妱将手撑在桌上,抵在额头“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就能下山!闵荣案虽破,却遗留许多谜团,萧月来的缘由是什么,就是为了这谜底所藏的宝物,前前后后为了此物死的人不知有多少,没有理由在临近揭开之时放弃!何况,那老县令在此地这么多年,关于玉缕金带枕的事情不可能没有听过,我只怕这事牵连甚广!如不将其找出来,夜长梦多啊!”
“可,可没有线索又如何追寻?总不能一天不解决此事,你我就要在此久留吧!简敏一案的凶手还未寻到,这枕头又是否应该出世!未出世就害死了那么多人,若是真找了出来,岂不是要起腥风血雨!”
“没有我元家镇压不住的事!没有我元妱镇不住的东西!一定要找出来...就算是”就算是给自己一个期望,希望它真的能够时光倒流,让她能够赶在大夫下毒之前,救惹欢...
元妱没有将后一句说出口,因为那大夫临死前说的礼物她并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希望不是她猜想的那样。如论如何,冥冥中自有天定,也许只有解开了这个谜团,才能明白此事事情真正的起源,也只有这样,才能迎来结束!
思忖间,贺谣也是心乱如麻,听了元妱的话,心里却仍旧担心了起来,她没有说出口她担心司空沙,那个呆子如果出了事,谁又能除去她心里的内疚和不安!
将八张图取了出来,恨恨的撒向了屋中。元妱也没有介意,顺手握住其中一张,看着画中之物,轻道“姒家历代都有人记录史实,唯独姒臣的儿子,没有在书中留过一句话,前朝历史中提过他无妻无子,那他的儿子,从何而来?这浮雕,又为何人所刻?”
像是看见了一道微亮的曙光,元妱立刻站了起来,转了几圈之后,似乎有了决定。
一方面让人去通知姒家有事相商,而在此空白期间,便与贺谣一起,前往关押那些西宁村人的地方。
因为参与闵雅浸猪笼一事,起了纷争,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将他们全部关押在一起,那些人就只能坐在地上等。等着被释放。
元妱从门外走了进来,几十人几乎同时抬起了头来,齐刷刷的盯着她看。
元妱站定,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说道“昨夜你们几乎害死本官!按律法来说,我平安京知府,有权利先斩后奏!你们不是以为,本官如今还活着,就会将你们无罪释放吧!”
“即便不是无罪!也不过就是坐几天大牢而已!又能怎样?”有人说道。
“说的好!几天大牢而已,自然是不能怎样!不过,那是一般官员的做派!而我元氏,又岂会与其相同!来人!!!”元妱有些急迫,却不曾让人看出来,知道西宁村人的嘴很严实,要想打通,她只能下狠手。
云家侍从立刻从门外抬进了一口大铁锅,当着他们的面,倒了满满一盆油。升起了火来。
眼看着油锅渐渐沸腾了起来,元妱拿出了首富千金的派头,坐在了以人搭建的人椅上。
贺谣也被她吓了一跳,元妱一向不爱摆谱,更是不会动用酷刑的,但眼前这一幕,作何解释?
“本官给你们一个机会,本官问一个问题,谁能解答。本官就恕他无罪!”
“你要杀就杀,不用多费口舌!”长老带头说道。
元妱看向他,笑了一声,并没有什么表情,而是转头,刚想要说话,就听下面有一人声道
“哼!这些江湖把戏竟然拿出来在爷爷面前耍!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油锅里不全是油,下面都是醋,以造成热油沸腾的假象么!这些东西还敢拿出来,真不怕笑掉我们大牙!”
“看来你们村能人不少啊!”元妱冲着长老冷笑一声。
“大家都饿了吧。”元妱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自己的袖子,说话间,侍从从门外端入了一盆肉泥,周边上血迹斑斑,当着所有人的面,那侍从将肉泥一点一点的捏成球状,放入油锅中,只见油锅沸腾,刚才在笑的人都笑不出来了。
不多时,一锅滚烫的肉丸便做好了,仍旧放在盆里,放在那些人的跟前。那长老脸色不佳的用手拨了拨,只见最下面,有一颗染血沾满肉泥的骷髅头,登时就吓得惊叫一声。
元妱无聊的看着自己的指端,眼眸微挑,冷道“西宁村从建立到如今,五百余年,谁能告诉我,浮雕第九副何在!”
静默无声,没人应答。少顷,有人站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要老子回答你问题!臭老娘们摆什么臭架子!!”
元妱端坐着,拍了一下手掌,元家侍从立刻从门外抓了一样东西进来。
那辱骂元妱的人一下子脸色就变了。看着侍从手中提着的物件。
“这孩子长的倒是眉清目秀,本官是徐娘半老,正适合用这等滋补之物,养身...”元妱轻撇了侍从手里的小男孩,笑着说道。
“你...你放开我儿子!”那人激动的想要上来,被元家侍从团团包围,用刀抵在脖子上。
“谁能回答这个问题,这孩子,就不用死...否则...”元妱挥了一下手掌,那孩子立刻被侍从抓到了锅边上。
也许是看着锅中油翻滚的样子,那孩子一下子就吓哭了。哭声震响。
“你不是人!”男子们纷纷站了起来,冲着元妱吼道。
“彼此彼此!你们浸人猪笼,我不过以牙还牙,若论起手段残忍,谁又能比过西宁村的祖先。”
“元妱!”贺谣忍不住出口喝住元妱,元妱充耳不闻。只是站了起来,
“我想知道的事,没人敢不说。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人,经得住我杀!”元妱拍手,只见一群女人被人给带了进来,一字排开。都在瑟瑟发抖。
“说,还是不说!你们可以自由选择!那我的抉择,你们也不能干预!”
元妱回头,看向抓着那孩子的侍从,侍从立刻点了点头,抽了刀出来,那孩子因为他不注意,立刻挣脱了去,向走廊里跑去,拿侍从就持刀在后面追。
所有人的心都提在了手里,贺谣也是,她不敢相信元妱会这样对一个孩子。
那孩子像是跑到了小屋里,被男子追上,哭声凄惨无比,又突然,戛然而止。
少顷,侍从捧着一对还带着袖子的小手臂,满脸冷笑的走了出来,鲜血淋漓,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他走到油锅边上,突然大喝一声,将那双手臂丢进了油锅里。
贺谣惊的浑身颤抖不已,一下竟昏死了过去。
元妱再次转身“第二个问题,谁研究过浮雕,或者知道可能埋藏宝物的地址。”
人群里,没人敢动,都在看着油锅翻动,女人们该吓晕的都已经晕了。
场面很乱,元妱只看着那些男子,看没人想要回答,她拍了一下手掌,身后的侍从立刻抓住了一个女人,几个侍从抬着那个女人淫.笑着就准备往屋里去。
“我说....我说!!!”终于,松了口...
元妱这才暗笑一声,长舒了一口气。